一個穿著青色執(zhí)法弟子服飾、面容冷峻的青年走了過來,腰間掛著戒律堂的令牌。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庶務堂前,聚眾喧嘩,還敢意圖私斗?都想進戒律堂領罰嗎?”
宋清雪看到執(zhí)法弟子,像被潑了盆冷水,指尖的白光瞬間熄滅。她狠狠剜了我一眼,帶著不甘和怨毒,擠出人群走了。她的跟班也趕緊溜了。
執(zhí)法弟子看向我,眼神銳利:“你,新來的?叫什么?”
“弟子蘇聆?!蔽依蠈嵒卮?。
“管好自己的嘴?!彼麃G下一句警告,也轉(zhuǎn)身離開。
危機解除。
周圍弟子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
有佩服的,有擔憂的,更多的是“這丫頭真敢說,以后怕是要倒大霉”的同情。
我捏著那三顆靈石,感受著丹田里練氣二層穩(wěn)固的靈力。
值了!
這一仗,打得痛快!修為還漲了一大截!
不過,我也知道,梁子徹底結(jié)下了。宋清雪和她那個表叔,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過幾天,麻煩就來了。
先是領任務時,那些稍微輕松點、有點油水的活計,比如打掃傳功殿、看管低級藥田之類的,管事直接跳過我的名字。
分給我的,全是去后山清理妖獸糞便、去寒潭采集刺骨草這種又臟又累又危險還沒幾個貢獻點的苦差。
美其名曰:“新弟子需要磨礪?!?/p>
行,我忍。
去后山鏟屎,我一邊鏟一邊吐槽:
“這妖獸吃什么長的?拉得比牛還多!消化不良吧?建議宗門給它們配點健胃消食丸!”
【修為+2】
“這味道…太上頭了!簡直是生化武器!青云宗要是靠這個防御外敵,絕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修為+3】
去寒潭采藥,凍得我直哆嗦:
“這破地方,比甲方的心還冷!采個草而已,至于嗎?又不是挖你們家祖墳!”
【修為+2】
“這刺骨草長得跟營養(yǎng)不良似的,一看就是缺愛!建議宗門搞點心靈雞湯澆灌一下!”
【修為+1】
修為在苦哈哈的勞動和源源不斷的吐槽中穩(wěn)步提升。
練氣二層中期…后期…圓滿…
距離三層只差臨門一腳!
然而,宋清雪那邊的報復顯然不止于此。
這天,我正在我那破屋子里,一邊啃著硬邦邦的雜糧餅(辟谷丹太難吃,我寧愿啃餅),一邊琢磨著怎么突破三層。
房門“砰”一聲被粗暴地踹開!
幾個穿著戒律堂服飾的弟子闖了進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庶務堂見過的冷面執(zhí)法弟子!
他身后,跟著一臉得意和怨毒的宋清雪。
“蘇聆!”執(zhí)法弟子冷喝一聲,面無表情,“有人舉報你偷竊同門財物!跟我們走一趟戒律堂!”
偷竊?
我愣住了。
小翠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墻角。
“偷竊?我偷誰的了?”我站起身,冷靜地問。
宋清雪上前一步,指著我的床鋪,聲音帶著哭腔,演技拙劣但足夠煽情:“就是她!執(zhí)法師兄!我娘留給我的遺物,那支碧玉簪子,昨天就不見了!有人看見她鬼鬼祟祟從我房門口經(jīng)過!一定是她偷的!”
她旁邊一個跟班立刻幫腔:“對!我也看見了!就是她!”
另一個跟班:“搜!肯定藏在她屋里了!”
執(zhí)法弟子一揮手:“搜!”
幾個戒律堂弟子如狼似虎地沖進來,開始翻箱倒柜。
我那點可憐的家當瞬間被翻得亂七八糟。
我冷眼看著。
栽贓陷害。
這么老套的手段。
看來宋清雪和她那個表叔,是鐵了心要把我這個“刺頭”徹底摁死。
很快,一個弟子在我的破包袱皮里,摸出了一支成色普通的碧玉簪子。
“師兄!找到了!在這里!”
宋清雪立刻“悲憤”地哭喊起來:“就是它!娘啊!女兒不孝,沒能護住您的遺物…”她轉(zhuǎn)向我,眼神淬毒:“蘇聆!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說!”
執(zhí)法弟子看向我,眼神冰冷:“證據(jù)確鑿,偷竊同門財物,觸犯門規(guī)第三十七條。按律,鞭三十,罰沒三月份例,逐出外門,貶為雜役!”
鞭三十?
雜役?
這分明是要廢了我!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弟子,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小翠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看我。
宋清雪和她跟班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毒和快意。
執(zhí)法弟子的手按在了腰間的黑色鞭子上。
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我知道,辯解無用。他們是一伙的。
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憤怒直沖頭頂!
這操蛋的修仙界!
這狗屁的青云宗!
比甲方還黑!比資本家還狠!
我死死盯著宋清雪那張?zhí)搨蔚哪?,盯著?zhí)法弟子那看似公正實則偏袒的冷臉,盯著周圍那些冷漠看戲的同門。
胸中那股郁氣,那積累了一個多月對這個破地方的所有不滿,如同火山般即將噴發(fā)!
去他媽的隱忍!
去他媽的規(guī)矩!
老子不裝了!
就在執(zhí)法弟子的鞭子即將揚起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