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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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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殺了我,就能奪走我的一切——我的天賦,我的愛人,我的未來。

但他們算錯了一步,我的靈魂并未消散,而是被禁錮在了我心愛的寵物貓體內(nèi)?,F(xiàn)在,

我將用利爪和獠牙,撕開他們偽善的面具,讓他們血債血償?!?】意識恢復的瞬間,

我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我最喜歡的「深海微光」香薰。

這種割裂的嗅覺體驗讓我一陣惡心。我想開口,喉嚨里卻只發(fā)出一聲軟糯的「喵嗚」。

我愣住了。緊接著,我看到了打敗我認知的一幕。我,正躺在畫室冰冷的地板上,

手腕上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我最愛的那條白色長裙。我的身體已經(jīng)冰冷,

瞳孔渙散,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而我的未婚夫,江川,那個發(fā)誓要愛我一生一世的男人,

正溫柔地抱著我的貓「咪咪」,輕聲安撫著它。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悲傷,

反而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腹?,咪咪,別怕?!顾穆曇暨€是一如既往地好聽,

可聽在我耳中,卻比惡魔的低語還要刺骨。因為,我就是咪咪?;蛘哒f,我的靈魂,

此刻正被困在這具小小的、毛茸茸的身體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柔軟的肉墊,

身后一甩一甩的尾巴,以及那顆因恐懼和憤怒而劇烈跳動的小小心臟。我死了。

我被困在了我的貓的身體里。而兇手,就是我的未婚夫。不,不止他一個。我的繼妹林薇,

從畫室的暗房里走了出來。她身上穿著我的睡衣,臉上帶著病態(tài)的潮紅,她走到江川身邊,

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看著地上「我」的尸體,眼中閃爍著嫉妒與快意的光芒。「川哥,

她真的死了嗎?不會再醒過來了吧?」「放心,」江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伸出手指,輕輕劃過林薇的臉頰,「我親手割下去的,深得很。而且,

『往生咒』已經(jīng)完成了,她的天賦,她的氣運,從現(xiàn)在開始,都是我的了?!雇??天賦?

氣運?我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直沖天靈蓋。我死前最后的記憶,

是江川端來一杯紅酒,說是慶祝我拿到了國內(nèi)頂級畫展「新銳之星」的入場券。

我喝下后便渾身無力,眼睜睜看著他和林薇在我面前擺開一個詭異的法陣,

用一把泛著黑光的匕首,割開了我的手腕。原來,那不是幻覺。他們殺了我,不是為了情,

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偷走我的天賦?我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

尤擅寫實主義人像,被譽為「用畫筆復刻靈魂」的天才。而江川,也是個畫家,

卻一直掙扎在溫飽線上,空有野心,卻無與之匹配的才華。他最常說的話就是:「阿遙,

你的手是被上帝吻過的,而我,可能被上帝踹了一腳?!刮以詾槟鞘亲猿?,

是愛人間的玩笑。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淬了毒的嫉妒?!肝覀兛靾缶桑沽洲贝叽俚?,

「就說她因為創(chuàng)作壓力太大,抑郁癥復發(fā),自殺了。警察不會懷疑的,她本來就有病史?!?/p>

江川點點頭,他放下我(咪咪),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時,

聲音已經(jīng)充滿了悲痛與哽咽:「喂,110 嗎?我未婚妻……她自殺了!快來人??!」

我趴在地上,四肢冰冷。我看著這個前一秒還在和情人慶祝的男人,

后一秒就變成了悲痛欲絕的受害者。他的演技如此精湛,連眼角滾落的淚珠都恰到好處。

憤怒、怨恨、無力……無數(shù)情緒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想嘶吼,想撲上去咬斷他的喉嚨,

可我發(fā)出的,依舊是那軟弱無力的「喵嗚」聲。江 G 川掛掉電話,

一腳踢開地上那把沾滿我鮮血的匕首,讓它滾到了厚重的窗簾后面。然后,

他抱起我(咪咪),用臉頰蹭著我柔軟的毛發(fā),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

陰冷地低語:「阿遙,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有才華,而我……太需要它了。以后,

我會用你的『手』,站上世界之巔。你就乖乖地,當一只貓吧。」他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帶著一絲血腥的甜膩。我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嘶吼。他卻笑了,

笑得無比得意?!改憧?,你現(xiàn)在連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取代你,擁有一切。」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了深夜的寧靜。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我的死亡,

都將成為一個被他們精心編織的謊言。而我,這個唯一的知情者,卻被困在一具貓的身體里,

成了這場謀殺案最無助的旁觀者。【2】警察很快趕到了。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疲憊和不修邊幅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

胡茬拉碴,身上那件夾克也皺巴巴的。他叫陳默,是市刑警隊的隊長。

江川的表演已經(jīng)進入了高潮。他抱著頭,痛苦地蜷縮在沙發(fā)上,

將一個失去摯愛的男人演繹得淋漓盡致?!付脊治?,

都怪我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不對……她最近為了畫展,壓力太大了,

我應該多陪陪她的……」林薇則扮演著善解人意的妹妹角色,端茶倒水,

用通紅的眼睛看著陳默,

抽噎著說:「我姐姐她……她以前就有抑郁癥的……吃過一段時間的藥,

我們都以為她好了……」他們一唱一和,將「蘇遙因抑郁癥自殺」這個結論,

牢牢地釘在了事實的十字架上。法醫(yī)初步勘察現(xiàn)場,結論也傾向于自殺。沒有搏斗痕跡,

門窗完好,致命傷在手腕,符合自殺的特征。我被這無懈可擊的謊言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死死盯著陳默,這個看似唯一能戳破真相的人。我是一名法醫(yī)速寫師,

雖然主攻的是人像復原,但對刑偵流程也略知一二。我深知,現(xiàn)場的細節(jié)里藏著魔鬼。匕首!

那把被江川踢到窗簾后面的兇器!那不是我的東西,那上面一定有他的指紋!

我用盡全身力氣,從江川的懷里掙脫出來,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沖向窗簾。

我用爪子瘋狂地抓撓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喉嚨里發(fā)出尖銳的叫聲。「咪咪!」

江川臉色一變,立刻沖過來想抓住我。我的反常舉動引起了陳默的注意。

他那雙看似惺忪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沒有阻止江川,而是緩步走了過來,

蹲下身,目光落在我抓撓的地方?!高@貓……挺有靈性的?!顾卣f了一句,

然后不經(jīng)意地撩開了窗簾的一角。那把泛著黑光的匕首,靜靜地躺在角落里,

與畫室里那些文藝清新的畫具格格不入。江川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但他反應極快,立刻解釋道:「哦,

這是我前幾天在古玩市場淘來的,覺得造型別致,想當個擺件,

沒想到……沒想到阿遙會用它……」他的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仿佛這個發(fā)現(xiàn)又給了他沉重一擊。陳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匕首用證物袋裝了起來。

「我們會拿回去化驗的?!顾Z氣平淡,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我心里燃起一絲希望。陳默,

你一定要發(fā)現(xiàn)!那上面沒有我的指紋,只有他的!然而,林薇卻在這時「不經(jīng)意」

地補充了一句:「我姐姐她……有收藏各種小刀具的習慣,

她說可以用來削不同型號的畫筆……這把刀,她前兩天還拿在手里把玩,說很喜歡……」

一句話,就為匕首上可能出現(xiàn)的江川的指紋,找到了完美的借口。就算驗出來,

他也可以說是蘇遙拿去玩的時候沾上的。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他們準備得太周全了,

每一個可能出現(xiàn)的漏洞,都被他們提前堵死了。陳默站起身,環(huán)顧著整個畫室。

他的目光掃過墻上那些我的畫作,最后,落在了畫架上那幅尚未完成的畫上。

那是我為江川畫的肖像,已經(jīng)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只剩下眼睛還沒有點上高光。

「蘇小姐的畫,真好?!龟惸芍缘刭潎@了一句,「畫里的人,好像活的?!?/p>

江川的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表情,有懷念,有悲傷,但深處,卻是我能看懂的貪婪?!甘前?,

她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她畫眼睛最用心……可惜,這幅畫,永遠也完不成了?!?/p>

我趴在地上,看著畫中那個英俊溫柔的男人,只覺得無比諷刺。

我曾用全部的愛意去描繪他的眉眼,如今,這雙眼睛的主人,卻親手將我推入了地獄。

調(diào)查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但一切證據(jù)都指向自殺。江川和林薇的口供天衣無縫,

我的「抑郁癥病史」也成了鐵證。我只能無助地看著我的尸體被蓋上白布,抬上擔架。

在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殘留的、屬于我的體溫。永別了,蘇遙。

陳默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

深深地看了一眼趴在角落里、渾身僵硬的我。他的眼神很復雜,像是在思索什么?!附壬?,

」他忽然開口,「蘇小姐的貓,好像很怕你?!菇ūе业氖直勖偷匾痪o,

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他勉強笑道:「怎么會,咪咪平時最粘我了??赡苁恰粐樀搅税?。

」陳默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門關上的瞬間,

江川臉上的悲傷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把我扔到地上,眼神陰鷙得可怕。「這個警察,

有點不對勁?!顾吐晫α洲闭f。林薇也有些不安:「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會,」

江川斷然道,「我們的計劃完美無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只貓……」他看向我,

眼中殺機畢現(xiàn),「不能留?!刮覝喩淼难悍路鹚查g凝固了。我以為,被困在貓的身體里,

成為一個無助的旁觀者,已經(jīng)是最殘忍的懲罰。沒想到,他們連我這最后的容身之所,

都不肯放過。【3】我的「葬禮」辦得風光又體面。江川為我挑選了最貴的墓地,

最華麗的棺木。他站在我的黑白遺像前,形容憔??,雙眼布滿血絲,用沙啞的聲音致辭,

講述著我們之間那些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阿遙,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我藝術的繆斯。

你走了,也帶走了我世界里所有的色彩……」臺下的人無不為之動容,紛紛感嘆他的深情。

林薇站在他身邊,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昏厥過去,完美地扮演了一個痛失姐姐的妹妹。

而我,就被江川抱在懷里,被迫觀看這場由殺人兇手精心執(zhí)導的、盛大而荒謬的戲劇。

我看著那些熟悉的面孔——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我的老師……他們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對江 C 川和林薇的表演深信不疑。

我的父母甚至拉著江川的手,老淚縱橫地拜托他:「好孩子,阿遙走了,

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菇ā副础沟攸c著頭,眼底深處,

是我才能看懂的得意與嘲弄。我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無力。我的聲音,我的真相,

被隔絕在這具小小的身體里,無人能知。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兇手,在我親友的祝福下,

心安理得地繼承我的一切。葬禮結束后,江川和林薇回到了我的畫室,這里,

如今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愛巢。他們迫不及待地撕下偽裝,在我的畫室里擁吻、翻滾,

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淫靡聲響。他們在我最珍愛的畫架旁做愛,在我調(diào)色盤的顏料上嬉戲,

仿佛要用他們的骯臟,來玷污我生命里所有純潔美好的東西。我蜷縮在角落的貓窩里,

閉上眼睛,用爪子捂住耳朵,卻依然無法隔絕那些聲音。每一聲,都像一把淬毒的刀,

在我靈魂上反復凌遲。幾天后,江川開始了他的「創(chuàng)作」。他走進了我的畫室,

拿起了我的畫筆,鋪開了我最珍貴的亞麻畫布。我看到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再次睜開時,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

那是一種我無比熟悉的狀態(tài)——靈感迸發(fā)、物我兩忘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

他手里的畫筆仿佛活了過來,行云流水般在畫布上游走。

色彩、光影、構圖……所有的一切都精準而和諧。他畫得很快,快得不像他自己。

因為我知道,江川的畫技雖然扎實,但匠氣有余,靈氣不足,

他常常為了一個細節(jié)的構思而枯坐整日。可現(xiàn)在,他下筆如有神助。我死死地盯著他的手,

那雙曾經(jīng)牽著我、擁抱我,也親手割斷我動脈的手。我明白了,「往生咒」是真的。

他偷走的,不僅僅是我的氣運,更是我二十多年來日夜苦練、融入骨血的繪畫天賦。

他在用我的靈魂畫畫。這比殺了我更讓我痛苦。藝術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信仰。而現(xiàn)在,

我最珍視的東西,正被我的仇人肆意揮霍,用來為他鋪就一條通往名利的康莊大道。

林薇像個忠實的仆人,為他端茶送水,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复ǜ?,你太厲害了!

這幅畫……比蘇遙畫得還要好!」江川停下筆,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和自負?!府斎弧R驗槲?,擁有了她的全部,并且,

比她更懂得如何利用這份天賦?!顾叩轿颐媲?,蹲下身,捏住我的后頸將我提起來,

強迫我去看那幅畫。畫布上,是一片絢爛的星空,瑰麗、深邃,充滿了生命力。

那正是我構思了許久,準備在「新銳之星」畫展上展出的主題——《涅槃》。

我希望借此表達自己走出抑郁,獲得新生的心境。而現(xiàn)在,它成了江川的敲門磚?!柑K遙,」

他用氣聲對我說,眼中滿是惡毒的快意,「你看,沒有你,我畫得更好。

世界會知道一個叫江川的天才畫家,而你,蘇遙,只會是一個因為抑郁而自毀的可憐蟲。

你的名字,你的才華,都將成為我的墊腳石?!刮铱粗菑堃驗橛で哪槪?/p>

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我張開嘴,用盡所有力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p>

江川吃痛,慘叫一聲,將我甩了出去。我重重地撞在墻上,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他沖過來,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活剝了我?!改氵@只畜生!找死!」

林薇也尖叫著撲過來:「川哥,弄死它!這只貓?zhí)伴T了!它一定是蘇遙的冤魂附在了上面!

」江川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顯然,林薇說中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懼。他死死地盯著我,

喘著粗氣,殺意越來越濃?!改阏f得對,留著它,遲早是個禍害?!?/p>

他從工具箱里翻出一條麻繩,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掙扎著想逃,但剛才那一腳讓我受了重傷,

根本動彈不得。我絕望地看著他。難道我費盡心機,從死亡的深淵爬回來,不是為了復仇,

而是為了再被他殺死一次嗎?就在江川的手要抓住我的瞬間,門鈴突然響了。清脆的鈴聲,

在這一刻,無異于天籟。江川和林薇的動作都頓住了。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慌。

這個時候,會是誰?江川壓下心中的殺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

是刑警陳默。他依舊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手里卻拿著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的,

是我的一本素描日記?!附壬缓靡馑?,又來打擾了。」陳默的目光越過江川,

精準地落在了畫室里,落在了我狼狽不堪的身體上,還有江川手中那條尚未放下的麻繩。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4】陳默的出現(xiàn),像一盆冰水,

澆熄了江川和林薇即將爆發(fā)的殺意。江川迅速將麻繩藏到身后,

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陳警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陳默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兩秒,然后才轉(zhuǎn)向江川,

他晃了晃手中的證物袋:「在整理蘇小姐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本日記。里面有些內(nèi)容,

想跟你核實一下?!顾恼Z氣很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江-川和林薇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白。我的日記!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除了畫畫,

我還會用文字記錄一些日常和情緒。雖然為了不讓家人擔心,

我從未在里面提及我的抑郁癥有多嚴重,但我記錄了很多……很多關于江川的細節(jié)。

那些他對我若即若離的冷暴力,他對我畫作不經(jīng)意的貶低,

以及他認識那些不三不四、研究「玄學」的朋友后的種種反常……我死死地盯著那本日記,

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如此強烈的希望。陳默,看下去,你一定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請進吧?!?/p>

江-川側身讓開,將陳默讓了進來。畫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詭異。

陳默坐在我曾經(jīng)最喜歡的單人沙發(fā)上,我則拖著受傷的身體,艱難地爬到了沙發(fā)底下,

從一個隱蔽的角度觀察著一切?!附壬龟惸_日記,開門見山地問,

「蘇小姐在日記里多次提到,你對她的畫作,似乎并不像你表現(xiàn)出的那么欣賞。比如這里,」

他指著其中一頁,「她說,你評價她最有靈氣的一幅《夢境》,是『無病呻吟的矯情』。

這是怎么回事?」江-川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干笑著解釋:「情侶之間,

偶爾拌嘴很正常。我有時候說話比較直,可能傷到她敏感的心了。我其實是為她好,

希望她不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能多接觸一些更宏大、更有市場價值的題材。」「是嗎?

」陳默不置可否,又翻了一頁,「那這里呢?蘇小姐寫道,

你最近迷上了一些……很特別的東西。你帶回來一些古籍,上面畫著她看不懂的符號,還說,

找到了能『轉(zhuǎn)換氣運』的方法。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么嗎?」這個問題,像一顆炸雷,

在江-川和林薇的頭頂炸響。林薇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端著水杯的手都開始搖晃。

江-川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強作鎮(zhèn)定地說:「陳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

阿遙是自殺的,有抑郁癥病史,這是事實!你說的那些,

不過是她……她胡思亂想寫下的東西。藝術家嘛,想象力總是比較豐富。」「我沒有懷疑你,

江先生,我只是在核實日記里的內(nèi)容。」陳默的語氣依舊平靜,但他看著江-川的眼神,

卻像手術刀一樣鋒利,「最后一個問題。蘇小姐在日記的最后一頁,

只寫了一句話——『江川的眼睛里,住著一個魔鬼』。請問,她為什么會這么寫?」

畫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我躲在沙發(fā)下,心臟狂跳。那句話,是我死前一天晚上寫下的。那天,

江-川看著我剛剛完成的畫稿,眼神里流露出的不再是欣賞和愛意,

而是一種讓我不寒而栗的、赤裸裸的貪婪和占有欲。那眼神,就像一個饑餓的野獸,

在覬覦著自己的獵物。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江-川的嘴唇哆嗦著,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所有的偽裝,在陳默這步步緊逼的追問下,都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在我體內(nèi)涌動。是憤怒,是怨恨,

是那股不甘的執(zhí)念,它們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我盯著陳默,

用盡我全部的意念,將一個畫面?zhèn)鬟f了過去——那把泛著黑光的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

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陳默正準備繼續(xù)追問,身體卻猛地一震。他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

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仿佛腦海中閃過了什么不屬于他的記憶碎片。他抬起頭,

目光銳利地掃過整個房間,最后,精準地落在了我所在的沙發(fā)底下。我們的視線,

在昏暗的光線中交匯了。他看著我,一雙黑貓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而我,也看著他,

那雙疲憊的眼睛里,此刻正閃爍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光芒。他……他接收到了?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這一刻,我所有的絕望和無力,都化作了一絲瘋狂的希望。「陳警官,

你沒事吧?」江-川小心翼翼地問,打斷了這詭異的對視。陳默緩緩收回目光,他站起身,

合上了日記本?!笡]事。今天就到這里吧,江先生,希望你好好照顧蘇小姐的貓,畢竟,

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點念想了?!顾匾庠凇负煤谜疹櫋顾膫€字上,加重了語氣。

江-川連忙點頭稱是。陳默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對了,江先生,你畫室里這幅新作,畫得真不錯。和蘇小姐的風格,

真是一脈相承啊?!拐f完,他便拉開門,消失在了夜色中。門關上的瞬間,

江-川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林薇也嚇得魂不附體,

撲到他懷里,顫抖著說:「川哥,他……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肯定懷疑我們了!

還有那只貓,那只貓?zhí)粚帕?!」?川死死地盯著沙發(fā)底下,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狠厲。

「蘇遙……一定是蘇遙那個賤人!」他咬牙切齒地說,「她的陰魂不散,

附在了這只畜生身上!我們必須……必須馬上除掉它!」他不再有任何猶豫,翻身而起,

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朝我撲了過來。我知道,陳默的出現(xiàn)雖然暫時救了我,

但也徹底暴露了我。今晚,我和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了斷?!?】江川的殺意,

如同實質(zhì)的網(wǎng),將我牢牢罩住。我拖著受傷的身體,在狹小的畫室里瘋狂逃竄。身后,

是江川和林薇氣急敗壞的追逐和叫罵聲?!缸プ∷?!別讓它跑了!」「這只畜生,

我要把它剝皮!」畫架被撞翻,顏料灑了一地,我曾經(jīng)視若珍寶的畫稿被他們踩得稀爛。

整個畫室,一片狼藉,就像我被徹底摧毀的人生。我的體力在飛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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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1 00: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