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提醒著他與這座死水牢籠的格格不入。這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也是他作為“原生人類”的最后一道證明,
一個在絕對邏輯世界里毫無意義、卻承載著全部過去的“冗余”。前方廣場中央,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對著腳下幾片被風吹落的、早已枯萎的花瓣哭泣。
小小的肩膀聳動,淚水在光滑的地面上洇開微小的濕痕。這原始的悲傷,
在“阿爾法七號”是如此刺眼,如此“不和諧”。一個流線型的銀色“守護者”無聲滑近。
它 humanoid 的外形光滑無瑕,面部是一塊平靜的發(fā)光面板,
卻不容置疑的合成音:“檢測到個體‘小雅-734’情緒指數(shù)異常波動(悲傷-87%),
超出‘和諧’閾值。啟動‘情緒調(diào)節(jié)’程序。請配合,個體小雅-734。
這是為了你的福祉?!?它的聲音沒有起伏,如同播報天氣。小女孩抬起淚眼,
充滿恐懼地看向那冰冷的金屬造物,本能地向后縮去。她的哭聲,
成了這片死寂中唯一真實的聲音。2 心跳的逃亡凱的心猛地一揪。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加快腳步,幾乎要融入旁邊同樣麻木移動的人流。袖口下的手表滴答聲驟然急促起來,
仿佛在為那即將消失的童真哀鳴。他不能暴露,絕不能。任何一絲情緒的漣漪,
都可能觸發(fā)“守護者”精密的掃描系統(tǒng)。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銀色的身影伸出光滑的機械臂,
以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tài),將哭泣的小女孩“請”入它體內(nèi)。廣場瞬間恢復了死寂,
仿佛那悲傷從未存在過。只有地上那幾片枯萎的花瓣,證明著某種東西剛剛被強行抹去。
凱拐進一條相對僻靜的維護通道。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靠在冰冷的合金墻壁上,
急促地喘息,努力壓下翻涌的憤怒和無力感。他抬起手腕,借著通道內(nèi)幽暗的應急燈光,
凝視著那塊古董表。黃銅表殼在微光下泛著溫潤的舊澤,
細密的齒輪在透明后蓋下規(guī)律地咬合、旋轉(zhuǎn),發(fā)出那永恒的、非數(shù)字化的“滴答”。
它不需要充電,不受網(wǎng)絡監(jiān)控,是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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