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動，咚咚，咚咚，像一面被敲響的破鼓。遠處，

似乎傳來極其細微的滴水聲，滴答…滴答…緩慢而規(guī)律。

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像是布料在地板上拖行的沙沙聲？從病房深處傳來？幻覺！

一定是過度緊張產生的幻覺！我努力驅散這些念頭，繼續(xù)向前摸索。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門框——第一間病房的門口到了。深吸一口氣。進去。

閉眼（雖然睜著也看不見）。保持沉默。巡視所有病床。離開。我扶著門框，側身擠了進去。

病房里的空氣似乎更加凝滯，帶著消毒水和病人身上混雜的體味、藥味。黑暗濃稠得化不開。

憑著記憶，病床的位置…左邊靠墻是第一張床。我摸索著墻壁，向前挪動。

腳下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軟軟的？是病人的拖鞋嗎？我不敢低頭看（也看不見），

屏住呼吸繼續(xù)向前。一步…兩步…指尖觸到了冰涼的金屬床欄桿。第一張床。我停了下來。

規(guī)則沒有說是否需要檢查病人，只是說“巡視所有病床”。那么，站在床邊，停留幾秒，

就算巡視過了吧？黑暗和死寂中，感官被無限放大。

我甚至能隱約聽到這張床上病人那微弱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還好，是正常的。停留了大概五秒。

我松開抓著床欄的手，準備向下一張床挪動。

就在我松開手的瞬間——一只冰冷、干枯、如同老樹枝般的手，突然從床的方向伸了出來，

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那觸感冰冷刺骨，力道大得驚人！皮膚接觸的地方，

傳來一種滑膩膩的、仿佛覆蓋著某種粘液的惡心感！“！??！” 我差點尖叫出聲，

巨大的恐懼瞬間炸開！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想掙脫，但那枯手像鐵鉗一樣死死箍??！

規(guī)則！規(guī)則！無論感受到任何觸碰，嚴禁睜眼！嚴禁睜眼！我死死咬住自己的舌頭，

血腥味瞬間在口中彌漫開來。劇痛和鐵銹味刺激著神經(jīng)，

強行壓下了那聲幾乎沖破喉嚨的尖叫。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一動不敢動。

心臟瘋狂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破膛而出！那只冰冷滑膩的手，緊緊攥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