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量太舒服了，像是泡在溫水里，又像是吃了最甜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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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毒牙慢慢收了回去，身上炸開的鱗片也平順下來，連吐出來的信子都變得溫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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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搖了搖腦袋，看著陳默，眼神里的兇戾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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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慢慢爬過去，用腦袋輕輕蹭了蹭陳默的褲腿，像條撒嬌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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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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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轉(zhuǎn)變也太快了點(diǎ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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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看著食靈蛇：“不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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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吐了吐信子，用腦袋又蹭了蹭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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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标惸α?，“跟我走也行，別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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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像是聽懂了，歡快地繞著他轉(zhuǎn)了個(gè)圈，然后盤在他的手腕上，把腦袋搭在他的手背上，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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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站起身，繼續(x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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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食靈蛇當(dāng)“配飾”，路上倒是清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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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幾只不長(zhǎng)眼的兇獸，剛想撲上來，看到陳默手腕上的食靈蛇，立刻夾著尾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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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在兇獸界，好像還挺有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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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莫兩天，前面出現(xiàn)了一片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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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漫天，看不到邊際，連風(fēng)都帶著滾燙的熱氣，吹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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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標(biāo)記著，穿過這片“焚天漠”，再翻過一座山，就是葬仙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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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沙漠，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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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別說種地了，怕是連草都長(zhǎng)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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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踏進(jìn)沙漠，腳下的黃沙突然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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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風(fēng)吹的那種動(dòng)，而是像活物一樣，在他腳邊翻滾，然后……慢慢變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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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低頭，看著腳下的黃沙變成了松軟的黑土，土里面還冒出了幾株駱駝刺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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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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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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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沙變沃土，嫩芽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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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食靈蛇似乎很興奮，從他手腕上滑下來，鉆進(jìn)土里，游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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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游過的地方，一條由黑土和青草組成的小路，憑空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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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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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蛇，還挺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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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食靈蛇開辟的小路，在沙漠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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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黃沙，在他走過之后，依舊保持著黑土的模樣，上面長(zhǎng)著青草和灌木，像是給這片死寂的沙漠，鑲嵌了一條綠色的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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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個(gè)沙丘時(shí)，陳默看到沙堆里埋著個(gè)東西，露出個(gè)角，看著像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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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食靈蛇把那東西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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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gè)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著些模糊的花紋，還有兩個(gè)字：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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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引？”陳默掂了掂木牌，沒看出什么特別的，隨手揣進(jìn)懷里，“說不定有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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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蹭了蹭他的腳，像是在說“我找的東西不錯(cu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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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摸了摸它的腦袋：“嗯，不錯(cu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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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蛇，就這么慢悠悠地穿過了焚天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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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最后一步踏出沙漠，踏上草原時(shí)，陳默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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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焚天漠，已經(jīng)不再是純粹的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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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蜿蜒的綠帶貫穿了沙漠，綠帶兩旁，新生的草木正在瘋狂生長(zhǎng)，甚至有幾只小動(dòng)物在草叢里探頭探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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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沒白來。”陳默笑了笑，轉(zhuǎn)身朝著葬仙淵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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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那枚刻著“藥引”的木牌，在他懷里輕輕顫動(dòng)了一下，上面的花紋閃過一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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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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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天，陳默終于看到了葬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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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gè)巨大的深淵，像是被天神一斧頭劈開的，崖壁陡峭，直上直下，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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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邊縈繞著黑色的霧氣，霧氣里時(shí)不時(shí)閃過白色的影子，像是有無數(shù)冤魂在游蕩，透著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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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從淵底吹上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比黑風(fēng)灘的煞氣風(fēng)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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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站在崖邊，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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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了，看不到底，只能看到翻滾的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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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確實(shí)有點(diǎn)邪乎?！彼嗣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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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食靈蛇突然變得焦躁起來，對(duì)著深淵吐著信子，鱗片微微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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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陳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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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沒理他，突然從他手腕上滑下去，順著崖壁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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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陳默想叫住它，卻見食靈蛇爬得飛快，轉(zhuǎn)眼間就鉆進(jìn)了黑霧里，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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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蛇……”陳默無奈，只能跟著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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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個(gè)坡度稍緩的地方，手腳并用地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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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上全是碎石，還帶著冰碴子，滑得很。但陳默爬得很穩(wěn)，他的手抓過的地方，碎石縫里立刻長(zhǎng)出堅(jiān)韌的藤蔓，牢牢地固定住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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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下，霧氣越濃，寒意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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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里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和腐朽味，聞著讓人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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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卻沒受影響，他甚至覺得這霧氣里的“養(yǎng)分”很足——雖然是死的養(yǎng)分，但對(duì)某些植物來說，說不定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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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腳下終于踩到了實(sh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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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底很黑，只能看到近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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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散落著很多骨頭，大的像柱子，小的像手指，密密麻麻，鋪了一層又一層，有些骨頭上面還殘留著沒腐朽的盔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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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埋了不少骨頭?！标惸吡颂吣_邊的一塊顱骨，“阿山?jīng)]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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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了幾步，腳下的骨頭發(fā)出“咔嚓”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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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黑霧里傳來一陣“嘶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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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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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嘴里叼著個(gè)東西，飛快地游到陳默面前，把東西放下，然后用腦袋蹭他的褲腿，像是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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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低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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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gè)巴掌大的布包，用某種獸皮縫制的，上面沾滿了灰塵，卻沒怎么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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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撿起布包，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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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裝著的，是一些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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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是黑色的，指甲蓋大小，圓滾滾的，看著很飽滿，上面還帶著點(diǎn)光澤，像是剛收起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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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默拿起一粒種子，放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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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剛碰到他的皮膚，突然微微發(fā)熱，表面的灰塵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油亮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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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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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子，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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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兒找到的？”陳默問食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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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對(duì)著黑霧深處的一個(gè)方向，吐了吐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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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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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里，隱約能看到一個(gè)巨大的影子，像是一座倒塌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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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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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影子走去，食靈蛇跟在他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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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影子，周圍的煞氣就越重，地上的骨頭開始微微顫動(dòng)，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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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座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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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確實(shí)倒塌了，斷成了兩截，上面刻著的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能認(rèn)出幾個(gè)殘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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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碑旁邊，卻長(zhǎng)著一株奇怪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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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植物只有一片葉子，像個(gè)巨大的心臟，通體暗紅，上面布滿了血管狀的紋路，正隨著某種節(jié)奏輕輕搏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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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上，還掛著幾滴粘稠的液體，像是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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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陳默蹲下身，仔細(xì)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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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那片葉子時(shí)，淵底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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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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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聲震得黑霧翻滾，地上的骨頭都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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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巨大的爪子，從黑霧里伸了出來，抓向陳默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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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爪子足有門板大，指甲像鐮刀一樣鋒利，上面還沾著黑色的粘液，一看就帶著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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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靈蛇嚇得炸毛，對(duì)著爪子“嘶嘶”直叫，卻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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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猛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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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霧里，站著一頭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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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長(zhǎng)著六只翅膀，身體像獅子，腦袋卻像禿鷲，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眼睛是血紅色的，正死死地盯著他，嘴里淌著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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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陳默認(rèn)出了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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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跟他說過，骨鷲是上古兇獸，以啃食尸體為生，最喜歡聚集在煞氣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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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這只，比阿山描述的要大得多，也兇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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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闖進(jìn)了我的地盤？”骨鷲開口了，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敢碰‘鎮(zhèn)魂草’，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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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它，又看了看那株“鎮(zhèn)魂草”，皺眉：“這草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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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骨鷲扇動(dòng)翅膀，帶起一陣狂風(fēng)，“這株鎮(zhèn)魂草是我守了萬年的寶貝！等它成熟了，我就能煉化體內(nèi)的煞氣，飛升成仙！你是什么東西，敢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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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不搶你的草，就是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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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骨鷲冷笑，“擅闖葬仙淵，還敢碰我的草，一句‘看看’就想打發(fā)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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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猛地?fù)淞松蟻?，六只翅膀同時(shí)扇動(dòng)，帶著無盡的煞氣，利爪直取陳默的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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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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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著撲過來的骨鷲，心里有點(diǎn)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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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鳥長(zhǎng)得丑，脾氣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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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骨鷲的爪子離他只有一尺遠(yuǎn)時(shí)，陳默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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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打，而是對(duì)著骨鷲，輕輕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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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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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的瞬間，骨鷲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按住了，龐大的身軀硬生生停在半空，然后“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摔了個(gè)四腳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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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怎么動(dòng)都動(dòng)不了，只能徒勞地?fù)潋v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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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對(duì)我做了什么？”骨鷲又驚又怒，眼睛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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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走到它面前，蹲下身，看著它：“說了不搶你的草，你偏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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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碰了碰骨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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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身上的黑色鱗片，瞬間褪去了幾分煞氣，變得有了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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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體內(nèi)翻騰的煞氣，好像平靜了不少，那股折磨了它萬年的灼痛感，竟然減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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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手……”骨鷲看著陳默的手，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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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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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有生命的味道……”骨鷲喃喃道，“比鎮(zhèn)魂草的味道還純粹，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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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它，站起身，走到那株鎮(zhèn)魂草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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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碰葉子，只是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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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魂草的搏動(dòng)，好像變得更有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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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草，確實(shí)是好東西?！标惸c(diǎn)頭，“不過你守著它也沒用，它缺了點(diǎn)東西，永遠(yuǎn)長(zhǎng)不熟?！?/p>
?
“缺東西？”骨鷲掙扎著抬頭，“缺什么？”
?
“缺活氣?！标惸钢車?，“這地方全是煞氣。
第5章：葬仙淵里好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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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僵在原地，血色的眼珠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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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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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守了這株鎮(zhèn)魂草整整萬年，從破殼那天起，老巢就在這葬仙淵底。它看著鎮(zhèn)魂草從一粒種子長(zhǎng)成心臟模樣，看著它吸收淵底的煞氣和尸骸養(yǎng)分，卻始終卡在“半熟”的狀態(tài)，結(jié)不出能煉化煞氣的“鎮(zhèn)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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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以為是時(shí)間不夠，以為是煞氣不足，從未想過……是缺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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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說！”骨鷲掙扎著反駁，聲音卻有點(diǎn)發(fā)虛，“葬仙淵是上古戰(zhàn)場(chǎng)遺跡，底下埋著百萬枯骨，哪來的活氣？有活氣的東西，進(jìn)來就會(hu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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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跟它爭(zhēng)，只是彎腰，撿起腳邊一塊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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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上還沾著黑褐色的污跡，透著股陳腐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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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碎骨，指尖輕輕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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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微光從指尖溢出，悄無聲息地滲入骨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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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讓骨鷲眼珠子差點(diǎn)瞪出來的一幕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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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枯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碎骨，竟從斷口處冒出了嫩白色的芽！芽尖頂著點(diǎn)翠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轉(zhuǎn)眼間就長(zhǎng)成了一株巴掌高的小草，草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在淵底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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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松開手，小草落在地上，穩(wěn)穩(wěn)地扎根在碎石堆里，甚至還輕輕晃了晃葉子，像是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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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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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張著嘴，半天沒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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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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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是什么神仙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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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葬仙淵的煞氣，連石頭都能蝕成粉末，別說是草了，就是鐵疙瘩扔下來，不出三天也得銹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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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信了？”陳默拍了拍手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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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血紅色的眼珠里，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兇戾之外的情緒——震驚，還有點(diǎn)……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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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小子，絕對(duì)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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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手，比它見過的任何上古兇獸、任何所謂的仙門修士都要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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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骨鷲的聲音都有點(diǎn)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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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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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問你名字！”骨鷲急了，“你這種能讓枯骨生草的本事……你是仙？還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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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想了想，指著自己剛種下的那株小草：“都不是。我就是個(gè)想種點(diǎn)東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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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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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覺得自己跟這小子溝通有點(diǎn)障礙。
?
誰他媽關(guān)心你想種什么？！它想知道的是，這逆天本事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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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陳默大人，”骨鷲的態(tài)度不自覺地軟了下來，連稱呼都變了，“您剛才說，鎮(zhèn)魂草缺活氣……那您能讓它活？”
?
“試試就知道了?！标惸叩芥?zhèn)魂草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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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株草確實(shí)奇特，葉片像心臟一樣搏動(dòng)，暗紅色的脈絡(luò)里，似乎有液體在流動(dòng)，透著股詭異的生命力。但陳默能感覺到，它的“搏動(dòng)”很微弱，像是快沒電的燈，隨時(shí)可能熄滅。
?
他伸出手，輕輕覆在葉片上。
?
沒有刻意做什么，只是讓自己體內(nèi)那股自然而然的生機(jī)，順著掌心慢慢滲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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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沒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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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緊張地盯著鎮(zhèn)魂草，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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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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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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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魂草突然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顫音。
?
暗紅色的葉片上，竟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綠光！綠光順著脈絡(luò)游走，像是給這株“血色心臟”注入了新的血液。它的搏動(dòng)越來越有力，越來越快，葉片也開始舒展，原本只有巴掌大的葉子，竟慢慢漲到了臉盆大小！
?
更神奇的是，葉片中心，冒出了一個(gè)小小的花苞。
?
花苞是淡綠色的，像顆米粒，卻透著股蓬勃的生機(j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zhǎ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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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長(zhǎng)花苞了！”骨鷲激動(dòng)得差點(diǎn)從地上蹦起來，六只翅膀撲騰個(gè)不停，“萬年了！它終于要開花了！”
?
陳默收回手，看著那朵快速生長(zhǎng)的花苞，點(diǎn)了點(diǎn)頭。
?
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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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草底子不錯(cuò)，給點(diǎn)活氣就能長(zhǎng)得這么歡實(shí)。
?
“你看，”陳默指了指花苞，“有活氣，它就能長(zhǎng)?！?/p>
?
骨鷲看著他，眼神徹底變了。
?
震驚變成了敬畏，恐懼變成了……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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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動(dòng)不了——?jiǎng)偛抨惸蔷洹白隆保谷贿€在生效！
?
“那個(gè)……陳默大人，”骨鷲陪著小心，“您看，我這……能不能先讓我起來？老這么躺著，有點(diǎn)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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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這才想起，自己還把人家摁在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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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忘了?！彼麚]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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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力量散去，骨鷲立刻撲騰著翅膀爬起來，龐大的身軀在陳默面前縮了縮，活像只做錯(cuò)事的小雞仔，哪還有剛才半分兇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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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大人！”骨鷲低著頭，不敢看陳默。
?
“不用?！标惸淖⒁饬?，已經(jīng)被葬仙淵底的土地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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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土，是真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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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黑風(fēng)灘那種帶著沙礫的黑，而是純粹的、油光發(fā)亮的黑，抓一把在手里，能感覺到沉甸甸的肥力，還帶著點(diǎn)濕潤(rùn)的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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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混雜著碎骨和煞氣，但對(duì)陳默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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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氣？他的生機(jī)能直接把煞氣轉(zhuǎn)化成養(yǎng)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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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正好當(dāng)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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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適合種地。”陳默由衷地感嘆。
?
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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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懷疑自己聽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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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仙淵底！
?
埋著百萬枯骨、煞氣能蝕骨的葬仙淵底！
?
您跟我說適合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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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是不是對(duì)“種地”有什么誤解？
?
“大人，您別開玩笑了，”骨鷲干笑道，“這地方除了鎮(zhèn)魂草，啥也長(zhǎng)不出來……”
?
話沒說完，就被陳默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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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從懷里掏出個(gè)布包——正是食靈蛇找到的那個(gè)，里面裝著黑色的種子。
?
“試試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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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片相對(duì)平整的地方，用手扒開地上的碎骨，露出下面的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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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好奇地湊過來，六只翅膀都快貼到地上了。
?
它倒要看看，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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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拈起一粒黑色種子，扔進(jìn)土里，用手輕輕扒拉了點(diǎn)土蓋上，又對(duì)著地面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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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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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心里剛想嗤笑，就見蓋著種子的地方，突然冒出個(gè)小小的綠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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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長(zhǎng)得飛快，“咔咔”作響地往上竄，轉(zhuǎn)眼間就長(zhǎng)到了半尺高，抽出了葉片，開出了細(xì)碎的白色小花！
?
花謝了，結(jié)出了一串串飽滿的顆粒，顆粒是金黃色的，像小米，卻比小米更圓潤(rùn)，透著誘人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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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播種到結(jié)果，前后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
骨鷲：“！?。 ?/p>
?
它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mèng)。
?
這……這是什么神仙種子？！
?
一炷香就成熟？！
?
陳默摘下一串顆粒，放在手心搓了搓，外殼脫落，露出里面雪白的米粒，還帶著點(diǎn)淡淡的清香。
?
“是稷米?！标惸劬σ涣痢?/p>
?
他認(rèn)出這種子了。
?
穿越前，他在農(nóng)科院的種子庫里見過類似的，是一種上古稷米的改良品種，產(chǎn)量高，口感好，就是培育難度極大，一直沒能成功量產(chǎn)。
?
沒想到在這里找到了！
?
“這……這是糧食？”骨鷲看著那串金黃的顆粒，有點(diǎn)發(fā)懵。
?
它活了萬年，見過的奇花異草不少，能吃的也不少，但從沒見過長(zhǎng)得這么快的！
?
“嗯。”陳默把稷米遞給骨鷲，“嘗嘗？”
?
骨鷲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啄了一粒，放在嘴里嚼了嚼。
?
瞬間，一股清甜的香氣在口腔里炸開，順著喉嚨滑下去，暖洋洋的，連體內(nèi)翻騰的煞氣都平復(fù)了不少！
?
“好吃！”骨鷲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啄了幾粒，“比我吃過的任何靈果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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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種點(diǎn)?！标惸咽Ｏ碌姆N子都倒了出來，“你幫我翻地，我來播種?！?/p>
?
“好嘞！”骨鷲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
開玩笑，能種出這種神仙糧食的人，別說讓它翻地了，就是讓它去天上叼云彩下來，它都樂意！
?
有了骨鷲幫忙，效率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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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用它那鐮刀似的爪子，“咔咔”幾下就能刨開一大片地，碎骨和石頭被它扒到一邊，露出下面肥沃的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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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跟在后面播種，時(shí)不時(shí)對(duì)著土地吹口氣，或者用手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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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的地方，煞氣自動(dòng)退散，黑土變得松軟濕潤(rùn)，播下去的種子立刻發(fā)芽、生長(zhǎng)、開花、結(jié)果……
?
不過半天功夫，葬仙淵底就出現(xiàn)了一片金燦燦的稷米田！
?
風(fēng)吹過，稷米穗輕輕搖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金黃色的顆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光，像一片流動(dòng)的黃金海洋。
?
骨鷲站在田邊，看著這片憑空出現(xiàn)的稷米田，六只翅膀都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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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突然覺得，自己守了萬年的鎮(zhèn)魂草，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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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片能長(zhǎng)出神仙糧食的田地比起來，鎮(zhèn)魂果算個(gè)屁?。?/p>
?
“大人，您太厲害了！”骨鷲由衷地贊嘆，“我敢說，整個(gè)大陸，沒人能比得上您！”
?
陳默沒理它，正忙著給稷米田澆水。
?
他只是對(duì)著淵壁的方向招了招手，就見幾道清澈的泉水從崖壁的石縫里流出來，順著他挖出的溝渠，嘩啦啦地流進(jìn)田里，滋潤(rùn)著土地。
?
骨鷲看得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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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什么本事？隔空引水？！
?
“對(duì)了，”陳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著之前食靈蛇刨出來的那個(gè)布包，“這種子是從哪兒找到的？”
?
骨鷲立刻道：“在那邊的石匣子底下！我小時(shí)候掏洞玩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的，覺得這種子看著順眼，就沒扔，一直放在那兒?！?/p>
?
它帶著陳默走到淵底一個(gè)不起眼的角落。
?
那里果然有個(gè)半埋在土里的石匣子，看著很古老，上面刻著些模糊的符文。
?
陳默把石匣子挖出來，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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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沒什么特別的，只有幾張泛黃的獸皮，上面用某種紅色的顏料畫著些圖案——
?
畫的是一個(gè)人，穿著跟陳默身上差不多的灰白衣服，手里拿著鋤頭，正在田埂上勞作。旁邊畫著各種各樣的植物，有稷米，有靈米，還有些陳默從沒見過的奇花異草。
?
最上面的一張獸皮上，畫著一個(gè)巨大的漩渦，漩渦旁邊寫著三個(gè)字：葬仙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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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拿起獸皮，看著上面那個(gè)拿著鋤頭的人影，心里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
這畫上的人……是他嗎？
?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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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的人看起來更滄桑，眉眼間帶著溫和的笑意，像是種了一輩子地的老農(nóng)。
?
“這畫……您認(rèn)識(shí)？”骨鷲湊過來問。
?
陳默搖頭：“不認(rèn)識(shí)?！?/p>
?
但他能感覺到，這獸皮上的圖案，和他體內(nèi)那股自然而然的生機(jī)，有種莫名的呼應(yīng)。
?
“這石匣子，在我記事的時(shí)候就在這兒了，”骨鷲撓了撓頭，“老輩說，是上古時(shí)候留下的，好像……跟一位‘農(nóng)神’有關(guān)。”
?
“農(nó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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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骨鷲點(diǎn)頭，“傳說那位農(nóng)神，能讓萬物生長(zhǎng)，走到哪兒，哪兒就有良田。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消失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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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獸皮上的圖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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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神？能讓萬物生長(z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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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說的“禁忌”，好像不是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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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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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陳默把獸皮收起來，“這石匣子還有用，留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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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身，看著那片金燦燦的稷米田，又看了看正在田邊歡快打滾的食靈蛇，突然覺得這葬仙淵底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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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黑土，有泉水，有能幫忙翻地的骨鷲，還有個(gè)會(huì)找種子的食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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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直是個(gè)天然的農(nóng)場(c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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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這兒就是我的地了?！标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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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骨鷲立刻表忠心，“大人您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進(jìn)葬仙淵搗亂！誰敢來，我一爪子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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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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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gè)兇獸看門，確實(shí)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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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稷米田邊，摘下一串熟透的稷米，搓了搓，把米粒扔進(jìn)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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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軟糯，帶著股濃郁的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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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在荒谷吃的野麥粥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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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cuò)。”陳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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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shí)，淵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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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禁忌就在葬仙淵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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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青面道長(zhǎng)果然沒騙我們，這禁忌果然躲進(jìn)了這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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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趕緊下去抓他！拿到禁忌的人頭，仙盟的賞賜夠我們快活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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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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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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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血紅色的眼珠里閃過兇光：“媽的，哪來的不長(zhǎng)眼的東西，敢闖到這兒來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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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展開六只翅膀，龐大的身軀擋在陳默面前，對(duì)著淵頂咆哮：“滾！葬仙淵不是你們?cè)搧淼牡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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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頂?shù)娜孙@然沒把它當(dāng)回事，只聽“嗖嗖”幾聲，幾道身影順著崖壁滑了下來，落在離陳默不遠(yuǎn)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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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個(gè)穿著仙門服飾的修士，手里拿著飛劍和法器，為首的是個(gè)三角眼的中年修士，眼神陰鷙，看著陳默，像在看一件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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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禁忌？看著也不怎么樣嘛?！比茄坌奘苦托σ宦?，“還有這只骨鷲，倒是個(gè)不錯(cuò)的坐騎，等抓了禁忌，把它也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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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幾個(gè)修士紛紛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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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說得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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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qū)區(qū)一只兇獸，還敢在我們青云宗面前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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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氣得渾身發(fā)抖，六只翅膀都豎了起來，煞氣從鱗片下噴涌而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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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想撲上去，卻被陳默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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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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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那幾個(gè)修士，尤其是他們手里的飛劍——?jiǎng)ι砩祥W著寒光，一看就很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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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種下的稷米，秸稈雖然粗壯，但要是被這玩意兒劈一下，估計(jì)還是會(hu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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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手里的東西，借我看看。”陳默指著三角眼修士手里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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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說什么？借你看？小子，你知道我這把‘青鋒劍’值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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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陳默走近一步，“但我覺得，它可能更適合種點(diǎn)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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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jīng)?。 比茄坌奘磕樕怀?，“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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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修士立刻祭出法器，飛劍和符箓朝著陳默射來，帶著凌厲的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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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怒吼一聲，想沖上去擋，卻見陳默只是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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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驚天動(dòng)地的氣勢(shì)，沒有絢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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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很隨意地，對(duì)著那些飛來的法器，吹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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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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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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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把鋒利的飛劍，飛到半路，突然“咔咔”作響地長(zhǎng)出了嫩芽！劍身上冒出翠綠的藤蔓，劍尖開出了小小的白花，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幾株“劍形植物”，掉在地上，還在繼續(xù)生長(z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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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符箓更慘，剛飛到陳默面前，就化作了漫天飛絮，落地生根，長(zhǎng)出了一片綠油油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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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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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里的法器，就這么……變成植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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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是什么法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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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更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那把陪伴了他十年、削鐵如泥的青鋒劍，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藤蔓包裹，變成一根插在地上的“劍藤”，氣得渾身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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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術(shù)！你這是妖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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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他，走到那根“劍藤”旁邊，摸了摸上面的葉子，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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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木質(zhì)還不錯(cuò)，以后可以用來搭架子種青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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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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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闖進(jìn)了什么瘋子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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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不僅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還把他的本命飛劍當(dāng)成了搭架子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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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上！殺了他！”三角眼修士徹底瘋了，拔出腰間的匕首，朝著陳默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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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側(cè)身躲開，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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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修士“哎喲”一聲，摔了個(gè)狗吃屎，正好摔在那片剛長(zhǎng)出來的小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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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他剛落地，那些小草就像有了靈性，紛紛朝著他纏了過來，轉(zhuǎn)眼間就把他捆了個(g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連動(dòng)都動(dòng)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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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草！”三角眼修士瘋狂掙扎，卻越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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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gè)修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敢上前，轉(zhuǎn)身就想往淵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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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