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燼驀然睜開眼。
這時,察覺到什么,宋念也是一愣,緩緩睜眼,連忙縮了回去,心里涌出些難堪。
方才手掃過時不經(jīng)意觸碰到的觸感讓她面頰一陣發(fā)燙。
徐燼也是身形僵硬,唇角緊繃。
猶豫了片刻,宋念小聲試探著開口:“要我?guī)湍銌帷?/p>
徐燼第一瞬甚至沒反應上來她的意思,等意識到宋念在說什么,他騰得坐起來,胸口幾次起伏間喉結劇烈滾動。
“收起你腦子里那些見不得光的墮落想法……”
徐營長嚴詞拒絕并且起床頭也不回朝浴室走去,硬邦邦冷冰冰扔下三個字:“矜持點!”
宋念:……
等到宋念收拾好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徐燼人都已經(jīng)不見了,然后她就聽到徐母說徐燼飯都沒吃就出門了。
宋念滿心茫然。
就這……至于嗎?
都上過床了,怎么又忽然變成貞潔烈男了,她好心一片怎么搞的好像她像個登徒子要砸爛他的貞節(jié)牌坊一樣……
宋念吃完飯后出門乘坐公交前往紅旗廠,進廠的時候時間還很充足。
她直接前往縫紉一車間,然后進去車間更衣室,在角落找到了自己的柜子,換上新領取的工作服。
紅旗廠服裝廠是一套深藍色工作服,旁人穿上只覺簡單樸素,可到了宋念身上,工作服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深藍色一套愈顯得她膚白如雪,長褲和夾克上衣穿起來都比旁人顯得合身,肩薄腿長格外清麗。
等上班鈴聲響起,宋念就和新來的幾個人站在一起,車間的幾個班組長分別拿著名單來叫人,宋念和先前面試時與她搭話的張曼都在三班,班長就是那個她面試家教遇到的流氓的老婆,張亞蘭。
宋念輕易就看到了張亞蘭眼中對她的惡意,所以在張亞蘭安排她去做最復雜容易出錯的裝領工序時,她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讓她意外的是居然會有人幫她這個新來的人說話,不惜得罪張亞蘭這個班長。
“班長,裝領都是熟練工,讓新來的實習人員做裝領不太合適吧?”
宋念看過去,就對上一雙有些擔憂的眼,看到那名女工圓圓的臉,宋念想起來,原來是她填表那天遇到的女工。
張亞蘭冷笑:“劉萍萍,我是班長還是你是班長?”
劉萍萍面色漲紅:“我就是覺得讓新人做裝領不合適?!?/p>
張亞蘭冷笑:“小宋同志面試的時候很嫻熟,主任都夸她,我這是信任她,相信她能勝任這個工序……你要是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就去找領導?!?/p>
劉萍萍小聲嘟囔:“我不是這個意思……”
旁邊其他人也隱約看出來,張亞蘭好像不待見這個新人。
不過宋念沒有太大感覺,她以前雖然沒有工作過但上過學,知道在人多的地方,有人喜歡你自然也有人排斥,她是來工作的,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
宋念走到她被安排的工位坐下來,旁邊三班的人明里暗里都在留意她。
有關系相熟的已經(jīng)在低聲議論,說這個漂亮新人恐怕日子要不好過了。
畢竟,裝領裝袖是最復雜的工序,張亞蘭就是因為手上的本事脫穎而出成了班長,在車間橫著走,。
如果說真是因為相信新人、給新人機會,那她怎么給侄女張曼安排的是最簡單也最不容易出錯的縫片工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