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林昭昭正在客廳悠閑地喝茶。
沈西棠直接粗暴地拽起她,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在了她臉上。
頓時,林昭昭尖叫一聲,捂著臉跌倒在沙發(fā)上。
靳聿珩聞聲從書房沖出來,一把抓住了沈西棠再次揚起的手腕。
他怒喝道:“你瘋了?”
“沒錯,我瘋了!”沈西棠赤紅著雙眼,死死瞪著靳聿珩,聲音嘶啞如泣血,“被你們逼瘋的!靳聿珩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說只要我撤訴,我妹妹的視頻就永遠(yuǎn)不會放出來!”
“可你卻讓林昭昭將那視頻放到了公眾平臺,縱容她沒有底線的抹黑我妹妹和母親!”
靳聿珩聽完皺眉,卻理直氣壯地說:“我答應(yīng)你的前提是你妹妹得像昭昭道歉,可你一直包庇她躲著不露面,就別怪我不守承諾!”
“我包庇?”沈西棠聞聲爆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大笑。
她指著林昭昭,字字泣血,“靳聿珩,你明明知道真相!你比誰都清楚,我妹妹清清白白,她只是去做個普通的婦科檢查,是這個惡毒的女人造她的黃謠?!?/p>
她盯著靳聿珩,眼中恨意滔天,“我為了還妹妹清白,堅持上訴,可你為了包庇林昭昭,找人毀了我妹妹,還錄下那種視頻威脅我撤訴,是你們把我妹妹逼上了絕路!”
“她死了!她已經(jīng)被你們活活逼死了!你們還要她怎么道歉?讓她從墳?zāi)估锱莱鰜斫o你們磕頭嗎?”
沈西棠言辭激烈,林昭昭卻不屑地冷哼一聲,“沈律師,你能不能不要顛倒黑白了。本來就是你妹妹自己放 蕩,私生活不檢點,不然小小年紀(jì)查什么婦科?她就是賤!”
“就算真的死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
“昭昭行了,別刺激她了?!?/p>
靳聿珩聽了這話難得制止了林昭昭。
他又對沈西棠說:“網(wǎng)上的負(fù)面言論我會處理,你也別再用你妹妹的死來騙我了!”
“至于關(guān)于你的負(fù)面輿論......”
靳聿珩頓了一下,才帶著些施舍道:“別怕,如果你在律師界混不下去了,就回家,我養(yǎng)你?!?/p>
沈西棠卻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笑話,她看著靳聿珩,眼神冰冷而嘲諷,“養(yǎng)我?呵呵......”
她逼近一步,“你以什么身份養(yǎng)我?”
靳聿珩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當(dāng)然以你老公的身份!”
沈西棠嘴角勾起一抹極盡諷刺的弧度,“哦?你真的是我老公?而不是......”
眼看她要戳穿假結(jié)婚的事,林昭昭急忙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聿珩......”
她撲過去抓住靳聿珩的手臂,“你真的要這么縱容沈律師嗎?”
“當(dāng)然不會?!苯茬癜矒岬嘏牧伺乃氖郑洲D(zhuǎn)頭看向沈西棠,給她下了最后的通牒,“棠棠,我退讓的夠多了。”
“我最后給你三天時間,帶著你母親和妹妹過來給昭昭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后就讓你母親帶著你妹妹去國外發(fā)展,所有花銷都由我支付?!?/p>
沈西棠只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心中滿是絕望。
她沒再看靳聿珩一眼,拖著沉重的身體快步離開了靳家。
母親和妹妹都死了,她的名聲也臭了。
國內(nèi)再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沈西棠索性直接找機構(gòu)給自己辦了銷戶,又花大價錢給自己辦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可她在回家的路上,卻突然被人罩上麻袋拖到了一條昏暗的巷子里。
接著棍棒帶著沉悶的破空聲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背部、四肢、腰腹,每一記都像要砸碎她的骨頭。
劇痛讓沈西棠蜷縮著嗚咽,喉嚨里擠出痛苦的吶喊,“你們是誰?知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了?”
然而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一陣沉默和更加兇狠的棍棒砸落。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施暴的人才停手。
他們解開麻袋,對著意識昏沉的沈西棠一頓拍照。
可馬上,又有一個人拿起鐵棍,對著她癱軟在地的右手腕狠狠砸了下去。
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沈西棠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在她意識渙散的最后一刻,她只聽見一個冰冷的聲音撥通了電話,“靳總,教訓(xùn)完沈律師了,她打林小姐那只手也被廢了......”
竟然是靳聿珩找人如此對她!
沈西棠心臟傳來一陣鈍痛,接著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路人發(fā)現(xiàn)沈西棠的慘狀,將她送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為她簡單處理完傷口后,善意地問,“要不要通知家人?”
沈西棠沉默搖頭。
想起妹妹和母親的死,還有自己的遍體鱗傷,都是拜靳聿珩所賜,巨大的空洞和絕望瞬間淹沒了她。
為了避免靳聿珩再次報復(fù),沈西棠掙扎著下床交了醫(yī)藥費。
她拖著纏滿繃帶的身體迅速回家取走了母親和妹妹的骨灰,然后頭也不回地去了機場,用新的身份購買了一張最快飛離國內(nèi)的機票。
直到抱著母親和妹妹的骨灰飛上云端那一刻,沈西棠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她在心里默念:靳聿珩,從此,你我死生不復(f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