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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那年。
我被異姓皇叔宴珩親手送到了戰(zhàn)場上。
他那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睛里流轉著復雜的輝芒,對我說:
“公主,你的身后是整個齊國。舍身忘死,是你理應做到的?!?/p>
他把他的一切溫柔都給了那個女人,唯獨,就是不喜歡我。
三年后再遇。
是在我橫掃北匈凱旋而歸的接風洗塵宴上。
我卸下鎧甲,一身盛裝。望著人群之中的宴珩,我笑靨如花,端著酒盞朝他姍姍走去。
“皇叔,別來無恙?”
......
當那一道道或驚艷或仰慕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時。
我就知道,我今天無疑是最出彩的那一個。
無論是我尊貴的嫡公主身份,赫赫的戰(zhàn)功,還是我從母后那里承襲的傾城般美貌。
我凝著宴珩。
三年未見,他豐神俊朗依舊。
一頭華發(fā)被玉冠高高束起,著一身月牙色錦袍,將他整個人襯得愈發(fā)的冷漠。
“公主......”
他的一雙黑眸迎上我的視線,色若桃花一般的薄唇微啟。
我噗嗤一笑,朝他舉杯而去,“怎么,皇叔不愿與惜蕓喝上一杯?”
他低頭看了看我手中的酒盞,低聲道:“公主,你方才喝多了點。”
見他猶豫不決的模樣。
我很快把視線瞄向了站在一旁正推杯換盞的越國王子身上。
我端著酒盞,來到他面前,朝他拋著如絲的眉眼,嬌嗔:“可以敬你一杯酒嗎?”
越國王子早就被我迷得七葷八素,連忙點頭:
“公主敬酒,小王不慎榮幸!”
剛碰完杯,就有旁人起哄:“公主!越國小王子仰慕您多時了!何不來一杯交杯酒,遂了他的心愿?”
“對對對!交杯酒!交杯酒!”
今天,就在我的接風洗塵宴上,來的全都是各國的貴賓,都是父皇不敢輕易得罪的人。
面對他們輕浮的要求,我不好拒絕。
于是我依然端著笑容,準備與那越國王子來一場香艷的“交杯酒。”
當我的芊芊玉臂準備挽上去時,卻被一股大力給拉了回去!
越國王子手中的酒盞,也被他順勢奪下。
“不許!”
我抬眸望著宴珩。
他那張原本波瀾不驚的俊顏彌出一抹怒色來。
越國王子見有人打攪了自己的好事,自然是滿臉的不高興:“你誰呀!竟然壞了老子的興致!”
有人很快將越國王子拉到一旁,不知附在他耳邊說了什么,他方才悻悻的作罷。
“公主,你敬我酒,我喝便是?!?/p>
宴珩舉過酒盞,仰頭一飲為盡。
我臉上浮出了一抹極其得意的笑容來。
我留意到。
坐在不遠處的孟如音,笑得也如同我這般得意。
轉身之際。
我仿佛聽見宴珩在呢喃我的名字......
曲終人散。
父皇擁著他獨寵的殷貴妃離開。
而我則坐在御花園的亭臺上透氣。
目光瞥見藏在暗處的幾抹身影,我唇角微微上揚。旋即,我佯裝成一副昏過去的樣子......
......
我被他們安排的人,一路抬到了代國的端王所下榻的寢宮。
代國是一個很大的國家,論它的繁華程度,不知要比齊國強上多少倍。
父皇一直想與之攀上關系,于是就想到了和親這一招。
我母后早逝,父皇這些年一直專寵殷貴妃,加上殷貴妃善妒潑辣,不許父皇充實后宮。
因而在適宜和親的皇室女子當中,
也就只剩下我和孟如音了。
可那個端王妾室眾多,并且兇狠殘暴。
他剛到齊國的時候,就因為一個婦人帶著小孩擋了他的座駕,他便命人當街打死了那一對可憐的母子。
齊國的百姓敢怒不敢言。
而我父皇面對眾多百姓的上書,更不敢在這種時刻貿(mào)然得罪端王。
孟如音為殷貴妃的愛女,是絕對不可能嫁給端王的。
所以,今晚,我一眼識出了給我的酒水,有問題。
呵。
如果我沒猜錯,此時的孟如音,應該就在端王的榻上與之纏綿悱惻。
我不過就是將計就計,掉包了有問題的酒水罷了。
就在我即將被抬進端王所在的寢宮時,他們安排的人忽然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
我來到了趙王府。
宴珩的府邸。
這里上上下下的人,無不對我恭恭敬敬。
我暢通無阻,來到宴珩歇息的房間。
可我剛到門口,就聽見一陣斥責聲。
緊接著,有幾名著一襲性感半透明輕紗的妙齡女子匆匆忙忙地從房間走出。
她們見我,“撲通”一聲齊齊跪下。
“民女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吧?!?/p>
我道出這一句,就問其中一名女子,“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那女子回答,“回公主的話,趙王殿下今晚喝多了,需要紓解。所以大總管就找了我們姐妹幾個來伺候他?!?/p>
我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明艷,“原來如此?!?/p>
旋即,我吩咐這里的下人,將那幾名女子送回了她們的住處。
我進入宴珩房間的時候,油燈未滅。
我看到他衣衫凌亂,在榻上正做著不堪的舉動,口中還發(fā)出聲聲喘息。如同美玉一般的臉龐泛著一層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