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覺醒與逃離艾倫的額頭緊貼著灼熱的蒸汽管道,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和機油的味道。地堡的“清晨”毫無意義,
只有永恒的齒輪咬合聲宣告著又一個維修周期的開始。汗水滑進他的眼睛,
刺痛感讓他眨了眨眼,護目鏡內側蒙上一層霧氣。和諧手環(huán)在腕上震動,
綠色的指示燈像冰冷的眼睛一樣規(guī)律閃爍:心率標準區(qū)間(60-80)。但他的脈搏,
正如他此刻的心情,狂跳到了95——就像五年前父親被拖上那個冰冷的審判臺時一樣。
“管道壓力異常,C區(qū)17號。”通訊器里傳來調度員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艾倫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騰的情緒,擰動閥門。灼熱的蒸汽嘶鳴著噴涌而出,
在手電筒狹窄的光柱里形成一道轉瞬即逝的微型彩虹。維修記錄在終端屏幕上滾動,
橘黃色的字符幽靈般映在他的護目鏡上:C區(qū)17號主管道壓力異常。
歷史維修記錄:主體結構完工于大寒潮后第3年冬季。大寒潮后第4年?艾倫皺眉。
官方歷史明確記載:地堡是在大寒潮發(fā)生后第3年才建成的!
這個冰冷的數字像一根淬毒的針,瞬間刺破了他十五年來從未懷疑的“常識”氣球。
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腕傳來,和諧手環(huán)發(fā)出警告電擊!艾倫猛地回神,
強迫自己將目光聚焦在閥門上,汗水順著鬢角滑落。不能被發(fā)現(xiàn),至少現(xiàn)在不能。
蒸汽漸漸散去,露出管道接口處一個幾乎被銹跡覆蓋的微小刻痕——一個齒輪圖案,
其中一個輪齒被刻意磨平了。
艾倫的心臟驟然一縮——和父親那本被收繳的維修手冊扉頁上的標記一模一樣!他屏住呼吸,
管道上敲擊:嗒-嗒-嗒… 嗒—嗒—(三短兩長)——父親教他的緊急信號:“發(fā)現(xiàn)異常,
保持警惕?!蓖ǖ辣M頭,營養(yǎng)配給中心的莉娜端著金屬餐盤走過,
臉上帶著地堡標準的、弧度完美的微笑。但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與艾倫疲憊的眼神相遇時,
那微笑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繃緊了一瞬。“艾倫,你的營養(yǎng)棒?!彼穆曇羝届o無波,
遞過餐盤時,小指指尖極其短暫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劃過他的手背,
留下一點轉瞬即逝的溫熱?;氐姜M小的單人宿舍,門鎖咔噠一聲落下,
隔絕了外面的機械噪音。艾倫靠在門上,心臟仍在狂跳。他仔細檢查餐盤,
手指在冰冷的金屬底部摸索,在一個極其隱蔽的凹槽邊緣,
觸到了一個熟悉的凹凸感——又是那個缺齒的齒輪刻痕!他掰開營養(yǎng)棒,
一枚微型芯片掉了出來。插入父親留下的那臺布滿劃痕的舊終端機,屏幕掙扎著亮起,
一行字跳出:有些齒輪需要潤滑。下一次維修任務,C區(qū)廢棄通道。保持警惕。
—— L艾倫猛地抬頭,望向窗外。地堡頂部的“天穹系統(tǒng)”正模擬著狂暴的風雪,
冰冷的白光映在他眼中。十五年來,他一直以為那就是真實的天空。但現(xiàn)在,
有什么東西在心底深處裂開了。父親的聲音突然在記憶中無比清晰,
帶著金屬管道特有的回響:“記住,兒子,最堅固的牢籠不是鋼鐵做的,是思想做的。
”C區(qū)廢棄主管道深處,鐵銹的氣息濃得嗆人。艾倫用父親那柄手柄磨得發(fā)亮的舊扳手,
費力地撬開一塊松動的金屬板。墻壁后,
一個銹跡斑斑的金屬盒靜靜躺在塵埃里——老格雷的收納盒。盒蓋開啟,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一張手繪的、線條顫抖的地圖;一段布滿劃痕的錄音芯片;一本皮質封面、字跡潦草的日記。
日記扉頁,暗褐色的墨跡如凝固的血:“如果有人看到這些文字,說明我已經‘消失’了。
記住:地堡不是避難所,是監(jiān)獄。出口在廢棄的B區(qū)維修通道,用齒輪標記的第三個閥門。
愿微光指引你?!卑瑐愵澏吨鴮浺粜酒迦虢K端。老格雷沙啞、疲憊的聲音,
編號是A-7…小心思想監(jiān)察部的馬庫斯…他和…和法官…” 聲音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然后是一片死寂的忙音?!癆-7?收割?”寒意順著艾倫的脊椎爬升。就在這時,
和諧手環(huán)爆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警報紅光!宿舍方向傳來門鎖被強行破壞的巨響!
思想監(jiān)察部的特工!他們標志性的黑色制服和胸口冰冷的銀色齒輪徽章瞬間涌入艾倫腦海。
“艾倫·里德!立刻開門!”門外傳來冰冷的命令。通訊器突然尖銳地響起,
是調度中心最高級別的警報:“C區(qū)主管道破裂!蒸汽泄漏!緊急維修!
所有在崗維修工立刻前往C區(qū)17號!”門外的咒罵聲傳來:“算你走運!
處理完立刻回來報道!別想?;?!”艾倫沖出宿舍,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冰冷的決絕。
維修通道里彌漫著灼熱的蒸汽,空無一人——這絕不是巧合。莉娜!在破裂的管道接口旁,
他的手電光掃過一處被蒸汽常年熏烤的金屬壁——那里刻著一個名字:托馬斯·里德。
名字下方,一行更小的刻痕幾乎融入銹跡:“真相在B區(qū)3號閥門后。
”思想監(jiān)察部幽暗的辦公室里,部長馬庫斯盯著監(jiān)控屏幕上艾倫沖向C區(qū)的身影,
指尖無意識地、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輕敲著金屬桌面——這個動作,
與維克多·索恩大法官的習慣驚人地相似。“目標接觸了老格雷的遺物。”助手低聲匯報。
“很好?!瘪R庫斯調出一份加密檔案——托馬斯·里德,
狀態(tài):已處決(罪名:傳播地面謠言)?!巴ㄖ晾L老,”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種子’已發(fā)芽,準備‘修剪’?!睆U棄維修通道的陰影里,
艾倫借著地圖微弱的反光研究路線。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是莉娜,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沾著油污?!皼]時間了!思想監(jiān)察部正在封鎖B區(qū),
他們發(fā)現(xiàn)了老格雷的藏匿點!我們必須現(xiàn)在就走!
”她塞給艾倫一個過濾面罩和一個手掌大小的EMP裝置,眼神灼灼,
“這是‘微光’最后的希望。跟我來!
”通道深處傳來沉重的金屬腳步聲和掃描探頭的嗡鳴——巡邏機器人!
艾倫毫不猶豫地按下EMP裝置。嗡鳴聲戛然而止,機器人的掃描燈瞬間熄滅,癱倒在地。
“快!”莉娜一把抓住艾倫的手腕,冰涼而有力,“這邊!有條舊通風道!
”狹窄、銹蝕的管道擠壓著身體,鐵銹像紅色的雪片簌簌落下。身后,
思想監(jiān)察部的激光束打在金屬壁上,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和彈跳的灼熱光點。
艾倫緊握著父親那柄沉甸甸的扳手,冰冷的金屬觸感帶來奇異的鎮(zhèn)定。
他突然明白了父親另一句話的深意:有時候,逃跑不是因為害怕,
是為了積蓄力量更好地反抗。刺耳的警笛如同金屬巨獸瀕死的哀嚎,撕裂了地堡的核心。
艾倫蜷縮在一條維修通道最深的陰影里,手腕上的和諧手環(huán)瘋狂閃爍著不詳的紅光,
每一次震動都像重錘敲打心臟。他猛地抓住手環(huán),用盡全身力氣將它扯下,
狠狠砸向通道深處!金屬撞擊墻壁的聲音清脆而空洞,如同敲響的喪鐘,在死寂中久久回蕩。
“艾倫!聽到請回答!”莉娜的聲音從微型通訊器里傳出,帶著電流干擾的嘶嘶聲,
卻像黑暗中的燈塔,“第一道門禁已解除!用你的維修卡!我干擾了監(jiān)控,最多三分鐘!
”沒有猶豫,艾倫像離弦之箭沖出陰影。通道應急燈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紅光。
第一個厚重的合金門禁前,他刷過維修卡。液壓裝置發(fā)出沉悶的呻吟,門緩緩滑開,
露出后面更深、更濃的黑暗?!白蠊眨谌齻€岔路口!通風道入口!”莉娜的聲音急促,
“還有兩分鐘!”艾倫沖到指定位置,用父親扳手的棱角猛力撬開早已銹死的格柵螺絲。
入口狹窄得令人窒息,僅容一人側身擠入。鐵銹粉末像血雨般落下?!翱爝M去!
還有…一分鐘…”莉娜的聲音突然變得斷續(xù),夾雜著刺耳的警報背景音,
“他們…發(fā)現(xiàn)入侵…定位到我了…啊——!”通訊器里爆發(fā)出刺耳的電流噪音,
緊接著是莉娜一聲短促而痛苦的尖叫,然后…一切歸于死寂。“莉娜?。?!
”艾倫對著通訊器嘶吼,回應他的只有沙沙的忙音??謶窒癖涞亩旧撸?/p>
瞬間纏緊了他的心臟和喉嚨。他強迫自己向前爬,手電光柱在狹窄的管道里瘋狂晃動。
光暈掃過一個用油布包裹的金屬小盒——是莉娜提前放在這里的!
里面是半塊應急營養(yǎng)棒、一個備用過濾面罩、一個更小的EMP裝置。
盒子底部壓著一張紙條,
上面是莉娜熟悉的字跡:管道敲擊暗號:三短兩長 = 安全;三長兩短 = 危險。
活下去。我會找到你。前方,一點微弱的光暈在黑暗中顯現(xiàn)。
艾倫用盡最后力氣爬出管道出口,摔落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他抬起頭,
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洞壁上覆蓋著大片散發(fā)著幽藍、淡綠光芒的苔蘚,
如同星空倒映。洞穴中央,一扇厚重的、布滿銹跡的金屬門上,
一個巨大的齒輪浮雕赫然在目。艾倫深吸一口氣,舉起扳手,用盡全身力氣,
在冰冷的金屬門上敲擊:嗒-嗒-嗒… 嗒—嗒—(三短兩長)。控制面板上,
代表鎖定的紅燈閃爍了幾下,轉綠。低沉的機械運轉聲響起,金屬門緩緩向內開啟,
露出后面深不見底、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通道。艾倫最后回頭望了一眼那狹窄的通風口,
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巖石看到莉娜最后的身影。他握緊了父親的扳手,
冰冷的觸感此刻卻像火焰般灼熱。地堡巨大的齒輪仍在身后無情轉動,碾碎著無數的人生。
但他,艾倫·里德,已經掙脫了第一道枷鎖,
踏上了這條通往真相與未知的、無法回頭的荊棘之路。
第二卷:真相與潛伏金屬摩擦的呻吟聲中,艾倫用肩膀死死頂住最后一道銹蝕的閘門。
一道金色的、熾熱的、帶著幾乎能灼傷皮膚的溫度的光芒,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
驟然刺破了永恒的黑暗!艾倫猛地閉上眼睛,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他顫抖著伸出手,
感受著那真實的、流淌在指縫間的溫暖。閘門緩緩洞開。他站在一個瀑布后的巨大山洞里。
轟鳴的水聲震耳欲聾,飛濺的水霧帶來沁人心脾的清涼。洞壁上,
一個醒目的標記在潮濕的巖石上刻得深深:一個精密的齒輪中央,
倔強地生長出一朵線條簡潔的花——反抗組織的徽記。他踉蹌著走出山洞。
世界在他面前轟然炸開,色彩、光影、氣息如同洶涌的海嘯將他淹沒。
天空: 是從未想象過的、廣闊無垠的藍色,純凈得令人心碎。
山脈: 覆蓋著層層疊疊、生機勃發(fā)的綠色,在風中起伏如浪。
空氣: 充盈著青草、泥土、水流和某種陌生花朵混合的、清新而復雜的氣息。謊言!
徹頭徹尾的謊言!什么大寒潮末世,
什么輻射廢墟……全都是編織了二十年的、浸滿鮮血的彌天大謊!
地堡從來就不是什么避難所,它是一個巨大的、精密的、以謊言為磚石建造的監(jiān)獄!
沿著瀑布下游,
艾倫看到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巨大的太陽能電池板陣列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白光,
粗壯的電纜如同巨蟒,從發(fā)電站延伸,鉆入地下——源源不斷地為那座金屬墳墓輸送著能量。
更遠處,地平線上,現(xiàn)代化都市的摩天大樓群在陽光中熠熠生輝,玻璃幕墻折射著七彩光芒,
與地堡宣傳畫中那死寂的“輻射廢墟”景象形成了最殘酷、最諷刺的對比。
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艾倫迅速躲進茂密的灌木叢。
一架純白色的直升機優(yōu)雅地降落在一片被高墻、鐵絲網和自動炮塔嚴密守護的建筑群中。
中心矗立著一座奇特的螺旋塔樓,宛如一個巨大的、冰冷的DNA雙螺旋結構。
老格雷日記里那句泣血的話再次浮現(xiàn):“他們在地面上建造了天堂,
而我們……只是維持他們天堂運轉的燃料?!币粋€聲音在艾倫心中吶喊:那里,
藏著一切的答案。 復仇的火焰與求知的渴望交織,驅使他向那片禁區(qū)靠近。
夜幕是最好的掩護。艾倫利用維修工的技巧,
悄無聲息地撬開了克隆農場外圍一處廢棄通風管道的格柵。
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他匍匐前進,直到一個巨大的空間在下方豁然開朗。
巨大的實驗室如同冰冷的殿堂。無數透明的圓柱形培養(yǎng)艙,如同倒置的墓碑,
按照精準的螺旋軌跡排列上升,構成那座令人窒息的DNA塔。艙體內,淡藍色的營養(yǎng)液中,
漂浮著不同年齡、性別、種族的人體——沉睡的、等待被“收割”的生命。
艾倫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培養(yǎng)艙牢牢吸住——無法移開分毫。艙體里,
是一個和他有著完全相同面容的青年!
收割日期:97天后 器官優(yōu)先級:心臟、肝臟、雙側腎臟一陣惡寒瞬間凍結了艾倫的血液。
他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扔在冰原上。就在這時,
系統(tǒng)突然彈出一個橙色的警告窗口:“警告:所有克隆體植入基礎記憶模板以確保行為可控。
但神經可塑性允許自主人格發(fā)展。
近5年已有12例C級克隆體出現(xiàn)自我意識覺醒跡象(行為偏離度>15%)。
建議:定期進行神經同步校準,消除‘錯誤’人格。
”父親維修手冊扉頁那句潦草的注釋閃電般劃過腦海:“任何復雜系統(tǒng),
都存在突破預設的可能性。” 原來,希望藏在這冰冷的“錯誤”里!他們不是程序,
他們是人!可以思考,可以反抗!“收割”——老格雷日記里那個冰冷的詞,
此刻有了血淋淋的含義:不是死亡,是像拆卸零件一樣被剝奪器官,
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原型”提供延續(xù)腐朽生命的備件!
艾倫的目光痛苦地掃過那些標記著“已終止”的培養(yǎng)艙。一張熟悉的臉龐刺入眼簾——莉娜!
態(tài):已終止(拒絕合作) 終止原因:心臟摘除(適配原型需求)實驗室的合金門無聲滑開。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簇擁著一個男人走進來。為首的男人約六十歲,
身著剪裁完美的昂貴西裝,面容威嚴,眼神銳利如鷹。那張臉……艾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才抑制住驚叫——正是他自己老了三十歲的樣子!維克多·索恩大法官! “法官大人,
”為首的科研人員恭敬地彎腰,“您的體檢報告顯示心臟功能近期出現(xiàn)加速下降趨勢。
我們建議,提前激活A-7號備用體,進行器官適配性最終測試。
” 大法官維克多冷漠的目光掃過A-7的培養(yǎng)艙,如同在看一件等待拆封的工具。
“準備一下,”他的聲音帶著慣常的命令口吻,“我要親自看看這個‘零件’的狀態(tài)。
”艾倫猛地縮回通風管道的陰影深處,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冰冷的憤怒取代了恐懼,
熊熊燃燒。他必須做點什么!為了自己脖子上那97天的倒計時,為了莉娜被奪走的心臟,
為了所有培養(yǎng)艙里沉默的“零件”,為了地堡里二十萬被蒙蔽的同胞!農場外的樹林里,
艾倫靠在一棵大樹后,夕陽將天空染成悲壯的金紅。他打開從數據庫竊取的加密文件,
屏幕上顯示著維克多·索恩詳盡到令人發(fā)指的生活習慣分析報告。
一條信息被高亮標注:“每周三下午3:00-4:30:私人醫(yī)療時間(強制性)。
地點:索恩莊園私人醫(yī)療室。潔癖等級:S。安保條例:醫(yī)療期間,
安保人員禁止進入醫(yī)療室核心區(qū)(含更衣區(qū)、診療區(qū)),僅在外圍待命。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一個狹窄的、充滿致命風險的時間窗口。
在森林深處一個廢棄的獵人小屋里,
克多的虹膜數據(從農場數據庫)、最新醫(yī)療記錄(含過敏史——對某種罕見麻醉劑過敏)。
醫(yī)生身份芯片;仿制一套醫(yī)療團隊的制服(利用從農場垃圾處理區(qū)找到的廢棄布料和染料)。
武器: 不是槍,而是針對維克多過敏原提純的強效麻醉噴霧劑——無色無味,吸入式,
發(fā)作快。
路線圖(基于公開建筑藍圖和衛(wèi)星圖);利用EMP制造混亂;利用莊園復雜的地形和植被。
第二天深夜,他再次潛入克隆農場數據庫,下載了維克多的虹膜模板和最新體檢報告。
經過兒童克隆體培養(yǎng)區(qū)時,他的腳步被釘住了。無數培養(yǎng)艙里,嬰兒和小童在營養(yǎng)液中沉睡,
稚嫩的臉龐上帶著安詳。父親的話如同重錘敲在心上:“真正的牢籠不是鋼鐵,
是認為牢籠必要的心安理得?!?在標著“編號:C-12,
基因原型:卡特(首席保鏢)”的培養(yǎng)艙前,艾倫停下腳步。顯示屏上,
“下次收割日期”顯示為一年后。他手指在終端上快速操作,將那個日期向后推遲了一年。
也許,這微不足道的一年,能給她一個機會。維克多·索恩的絲綢睡袍摩擦著皮膚,
帶來一種陌生而令人厭惡的奢靡感。艾倫(此刻是“維克多”)站在官邸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著沐浴在晨光中的地面都市。金色的光線切割著幾何形狀的摩天大樓,
冰冷、高效、完美,與他記憶中地堡那永遠不變的橙黃色應急燈光形成刺目的對比。
這里的一切都透著虛假的精致。“法官大人,早餐已備好?!惫芗业穆曇粼谏砗蠊Ь吹仨懫稹?/p>
艾倫模仿著維克多那種深入骨髓的傲慢步態(tài)走向餐廳。長餐桌上,
全息新聞正在播報:“…地堡‘生活質量提升計劃’已獲長老會批準。伊拉拉長老宣布,
得益于‘資源優(yōu)化分配’,未來一年內地堡居民生存質量將提升30%!
” 艾倫(維克多)的叉子微微一頓。30%的提升?
那意味著至少30%的克隆體將被提前收割!冰冷的憤怒在胸腔里翻涌。
“首席安保官卡特請求匯報?!蓖ㄓ嵠鱾鱽硖崾疽簟?ㄌ刈吡诉M來,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也掩蓋不住他壯碩的體型和銳利的眼神。
“克隆農場外圍防御系統(tǒng)已按計劃升級至‘堡壘’級。但昨晚監(jiān)控到一組異常加密通訊信號,
波段特征與地堡內已知反抗組織‘微光’高度吻合。他們可能在嘗試建立新的通訊節(jié)點。
”卡特上前一步,動作自然地將一個微型加密通訊器滑到艾倫(維克多)的手邊,
同時壓低聲音:“已按您的‘特別指示’,替換了上周醫(yī)療中心的原始體檢報告。
冠狀動脈狹窄程度已從35%‘修正’為12%。另外,
攔截到思想監(jiān)察部對醫(yī)療系統(tǒng)主數據庫的三次異常訪問請求,目標指向您近期的醫(yī)療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