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前一天,我邀請全班同學(xué)去迎客居參加我的生日宴。
可身為貧困生的同桌聽到后卻炸了毛。
“江晚!我們還都是學(xué)生,為什么要這么鋪張浪費(fèi),你真當(dāng)爸媽的錢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花我爸媽的錢,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想到同桌卻猶如受了天大的侮辱,氣得哭著跑出了教室。
結(jié)果下一秒,竹馬的巴掌就落到了我臉上。
“你怎么說話呢?你明知若若家里窮得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要在人面前炫耀,你要是不去給她道歉的話,你的生日宴我就不去了!”
我直接一巴掌甩回去。
“你愛去不去,正好,少一個你我還少花一份錢呢?!?/p>
誰料兩人卻因?yàn)檫@事對我懷恨在心,到處造謠我錢的來路不干凈,都是陪睡掙來的。
我嗤笑一聲,轉(zhuǎn)頭就把這些話錄下來拿著去了派出所。
不是窮得吃不上飯嗎?正好牢飯不花錢,還管夠。
1
放學(xué)后,老師一走,我就站上講臺,邀請全班同學(xué)第二天到迎客居參加我的生日宴。
誰料我話音剛落,同桌李若若就氣勢洶洶地沖上了講臺,一把將我拉下來。
“江晚!我們還都是學(xué)生,為什么要這么鋪張浪費(fèi),你真當(dāng)爸媽的錢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
話音落地的一瞬,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周圍同學(xué)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打過來,我揉著被抓紅的手腕,看著李若若那張寫滿正義的臉,只覺得莫名其妙。
"迎客居人均也就一萬,我爸媽愿意花三十萬錢給我過個生日,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李若若被我堵得噎了噎,臉漲得通紅,卻梗著脖子不肯退讓:
“總之,你這么大手大腳就是不對!”
我徹底沒了耐心,聲音也高了幾分:
"李若若,你自己家拿不出這個錢,難道就不許別的同學(xué)過生日?"
李若若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
"你、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
她聲音發(fā)顫,眼眶卻紅得飛快。
"爸媽供我們上學(xué)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你還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揮霍,你就沒有一點(diǎn)愧疚嗎?"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教室后門突然傳來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
竹馬林翊然也大步?jīng)_到講臺前。
他看都沒看我,先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李若若,語氣里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若若你別氣,跟這種人置氣不值當(dāng)。"
然后他猛地轉(zhuǎn)頭,眼神像淬了冰:
"江晚,你道歉。"
我簡直要被這對活寶氣笑了:
"我憑什么道歉?"
"就憑你戳人家痛處!"
林翊然的聲音陡然拔高。
"若若連早餐都吃不上,你非要在這時候提什么生日宴,不是故意惡心人嗎?"
李若若的哭聲更大了,她攥著林翊然的袖子哽咽:
"翊然哥,別說了......是我自己小心眼,是我不該嫉妒江晚......"
"你看!"
林翊然像是抓到了我的罪證。
"若若都替你說話了,你還不知錯?"
我抄起講臺上的教案本,"啪"地拍在桌角:
"第一,我生日宴定在周末,誰愛來不來。第二,我花自己家錢,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第三,"
我盯著林翊然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管好你的人,別讓她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林翊然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教室外拖:
"跟我出來!"
走廊盡頭的樓梯間里,他甩開我的手,胸膛劇烈起伏:
"江晚,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什么樣?"
我靠在斑駁的墻壁上,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生,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以前我就該把零花錢分給李若若,把新書包讓給她,對李若若畢恭畢敬嗎?"
林翊然被噎得說不出話,半晌才憋出一句:
"那不一樣!若若她那么可憐......"
"可憐?"
我笑出聲。
“世界上那么多可憐人,難道我還要一個個可憐過來嗎?”
林翊然被我的話氣得漲紅了臉。
“江晚,你要是還不給若若道歉,就別想我去參加你的生日宴!”
我直接氣笑了。
“你愛去不去,你不去,我還省錢了呢,你最好別去!”
2
林翊然被我懟得臉色發(fā)青,指著我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最后狠狠一跺腳:
“江晚,你會后悔的!”
說著他扶著還在抽噎的李若若回了座位。
路過我身邊時,李若若突然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瞪著我,那眼神里哪還有半分剛才的柔弱,分明全是怨懟。
第二天一早,我剛踏進(jìn)教室,就發(fā)現(xiàn)抽屜里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
昨天媽媽特意給我新買的鋼筆斷了筆尖,裝著生日宴邀請函的信封被撕成碎片,散落在課本上。
李若若正假裝看書,眼角的余光卻時不時瞟過來,嘴角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的東西是你動的?”
我把書包往桌上一摔,聲音冷得像冰。
李若若猛地抬起頭,眼里瞬間蓄滿淚水,手忙腳亂地?cái)[手:
“不是我......我剛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了......”
這時林翊然背著書包走進(jìn)來,見狀立刻擋在李若若身前,皺眉瞪我:
“江晚你別太過分!若若怎么可能碰你東西?說不定是你自己昨天收拾書包時弄亂的,故意找碴是吧?”
我指著地上的鋼筆碎片:
“我這支筆三十萬買的,斷成這樣你說不是故意的?”
“三十萬?”
李若若突然拔高聲音,眼淚啪嗒往下掉。
“一支筆要三十萬?你果然是被家里寵壞了,根本不知道錢有多難賺!我爸媽一年都掙不來那么多錢......”
“所以你就可以隨便動別人東西?”
我抓起桌上的碎片往她面前一遞。
“這信封上還有指紋呢,要不要咱們拿著去教務(wù)處讓老師看看?”
聽到這話,李若若的臉唰地白了,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林翊然卻梗著脖子道:
“就算是若若不小心碰掉的又怎樣?一支筆而已,你至于這么斤斤計(jì)較?她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賠你一支普通鋼筆!”
“我不要普通鋼筆,我就要我原來那支?!?/p>
我盯著他的眼睛。
“要么讓她現(xiàn)在道歉,要么咱們現(xiàn)在就去教務(wù)處調(diào)監(jiān)控?!?/p>
周圍同學(xué)的目光越來越多,林翊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拉著李若若就往外走:
“別理她,我們?nèi)マk公室自習(xí)?!?/p>
路過我座位時,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江晚,你會后悔的。”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拿起被撕碎的信封碎片,心里的火氣越燒越旺。
這對奇葩,還真以為我好欺負(fù)?
3
課間操的哨聲剛落,教室后門突然擠進(jìn)個裹著花頭巾的身影。
一個大媽拎著個褪色的藍(lán)布包袱站在門口,嗓門亮得能掀翻屋頂:
“哪個是江晚?給我滾出來!”
我剛把課本塞進(jìn)抽屜,就被她一把薅住胳膊。
“你就是江晚?”
她力道大得可怕,我根本掙脫不開,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先開口了。
“我家若若說你家有錢,過個生日敢花三十萬?”
見到這女人,李若若趕緊從人群里擠出來,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焦急:
“媽!你別這樣!江晚同學(xué)會瞧不起我們的!”
“瞧不起?呸!我用她瞧得起?”
她媽突然甩開我的領(lǐng)口,往地上一蹲,敞開的飯盒里露出半個干硬的窩頭,
“我家若若頓頓啃干饃,你倒好,敢花三十萬錢過生日,你爸媽的錢就不是錢?有這錢不會給我家若若買兩身新衣服?不會給她哥湊湊彩禮?”
林翊然抱著籃球從操場跑回來,他一把將李若若護(hù)在身后:
“江晚,若若媽說得對!你家既然這么有錢,就該幫襯幫襯同學(xué)!若若她哥要娶媳婦,彩禮還差二十萬,就當(dāng)幫同學(xué)一把!”
“幫?”
我甩開那大媽的手。
“她家不容易,我家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憑什么給她家填窟窿?”
“你怎么這么冷血!”
林翊然急了。
“若若昨天還跟我說,她為了給你準(zhǔn)備生日禮物,把過年的壓歲錢都拿出來了!你怎么這么摳門?”
李若若在他懷里哭得更兇了:
“翊然哥,別說了......是我不好,這本來就是我家的事......”
“你聽聽!”
林翊然指著我。
“你看若若多大方,一點(diǎn)都不跟你計(jì)較!”
我盯著李若若:
“你說的禮物,不會是那個裝著個掉了鉆的舊發(fā)卡的破紙盒子吧?”
李若若臉“唰”地白了,嘴唇哆嗦著: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說怎么了?”
我笑了。
“這還是我前天親眼看見你在路邊撿的呢,攤主說那發(fā)卡氧化得厲害,戴了能染黑脖子,你就撿回來送我?”
周圍的同學(xué)“嘩”地炸開了:
“李若若這也太缺德了吧!”
“拿五毛錢的破爛當(dāng)禮物,還想騙人家二十萬?”
李若若她媽見勢不對,突然沖過來想打我,被旁邊同學(xué)攔住了,她撒潑似的往地上一躺:
“沒天理??!有錢人家欺負(fù)人?。∫荒憔图藿o我兒子,要不就拿二十萬出來,不然我就死在這兒!”
林翊然也急了,拽著我胳膊:
“江晚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若若家多不容易!”
“不容易?”
我甩開他的手,
“不容易就該搶別人的錢?不容易就能撒潑耍賴?林翊然,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李若若她媽還在地上哭嚎,李若若拉著她媽勸:
“媽,我們走,別在這兒丟人了......”
“丟什么人!”
她媽一把推開她,
“她要不給錢,今天這事沒完!”
我沒理她,只盯著林翊然,一字一句道:
“你要是還想當(dāng)我朋友,就別再跟這種人攪在一起?!?/p>
林翊然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吼道:
“江晚,你太過分了!若若比你可憐一百倍!你不幫她就算了,還這么羞辱她!我可沒你這樣的朋友!”
“隨你。”
我轉(zhuǎn)身就走,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4
第二天生日宴,我特意讓爸媽多備了一桌菜,想著萬一林翊然真帶李若若來打秋風(fēng),總不能真把人趕走。
結(jié)果從開席等到散場,別說林翊然和李若若,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我爸看出我興致不高,拍著我的肩膀笑:
“咱花錢是圖自己高興,別為不相干的人鬧心?!?/p>
我點(diǎn)頭笑了笑,心里卻隱約覺得不對勁。
果然,周一我剛一進(jìn)教室,就聽見后排傳來陰陽怪氣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江晚生日宴花了三十萬,她爸媽是干什么的?哪來這么多錢?”
“我聽林翊然說,她那些新衣服新文具,都是找老男人要的......”
“真的假的?難怪她敢那么囂張,原來是被包養(yǎng)了?。 ?/p>
我手里的書包“咚”地砸在桌上,全班瞬間安靜下來。
李若若坐在座位上,假裝看書,肩膀卻抖得像篩糠,嘴角還藏著一絲得意的笑。
林翊然則坐在她旁邊,見我看過去,立刻挺胸抬頭,擺出一副“我知道你秘密”的架勢。
“怎么?被我說中了?”
他揚(yáng)著下巴,聲音大得像敲鑼。
“江晚,你敢說你那些錢來得干凈?”
我沒理他,徑直走到李若若面前,把書包往桌上一甩:
“你說的?”
李若若嚇得一哆嗦,手里的筆都掉了:
“我、我沒說......”
“沒說?”
我冷笑一聲,從書包里掏出那本被林翊然塞給我的筆記本。
“那這個呢?你故意寫這些給林翊然看,不就是想讓他替你出頭?”
“還有上周,你偷用我的鋼筆,被我撞見還不承認(rèn),現(xiàn)在倒有臉編排我的錢來路不正?”
李若若的臉“唰”地白了,眼淚說來就來:
“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
林翊然立刻站起來擋在她面前:
“江晚!你少欺負(fù)若若!她老實(shí)巴交的,哪懂你這些彎彎繞繞?”
“老實(shí)巴交?”
我笑了,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錄音筆。
“那你們聽聽,這是不是‘老實(shí)巴交’的人會說的話?”
我按下播放鍵,里面立刻傳出李若若尖細(xì)的聲音:
“翊然哥,你說我要是到處說江晚被包養(yǎng),會不會有人信啊?”
“她那么有錢,肯定不干凈......”
“等大家都討厭她,她就不敢再囂張了......”
緊接著是林翊然的聲音:
“我?guī)湍悖∥颐魈炀腿グ嗬镎f!”
錄音筆的聲音不大,但在鴉雀無聲的教室里,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李若若的臉?biāo)查g沒了血色,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著:
“不是的......我沒有......”
林翊然則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頭,直挺挺地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周圍的同學(xué)也炸開了鍋。
“臥槽!原來是李若若自己編的?”
“太惡心了吧,人家過生日花自己家錢,關(guān)她屁事?。俊?/p>
“林翊然也是個傻子,被當(dāng)槍使了都不知道!”
我關(guān)掉錄音筆,看著臉色慘白的兩人,聲音冷得像冰:
“你們不是喜歡造謠嗎?正好,我這錄音筆里的東西,夠你們?nèi)ヅ沙鏊缺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