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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湯藥味。
慕流華被一陣低沉的抽噎聲吵醒。
“婉兒妹妹,你是長兄的童養(yǎng)媳,合該時時刻刻都守在長兄身邊...”
“若是被長兄發(fā)現(xiàn)婉兒妹妹守著我,我受罰是小,婉兒妹妹若是被長兄打罵,那月白才要心疼死?!?/p>
梁清婉清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欣喜:“二殿下...心疼婉兒?”
慕月白吸了吸鼻子,“月白沒用,保護不了婉兒妹妹,只會心疼妹妹?!?/p>
“婉兒不需要二殿下保護,”心疼得目光落在慕月白微微發(fā)紅的額角,“是婉兒該悉心照料二殿下才是?!?/p>
慕月白淚眼朦朧地抬頭,“不,婉兒妹妹不知,月白向父皇爭取過婉兒妹妹...”
“可月白,沒有搶過長兄?!?/p>
沒人注意到慕流華已經(jīng)醒了。
更不知,從他的角度,輕易就能看到梁清婉在陽光下,微微發(fā)紅的耳尖。
“二殿下不必與誰爭搶婉兒。”
慕月白怔怔地看她,“為何?”
“因為婉兒心里,早已非二殿下——”
“滾出去!”
慕流華本就頭痛欲裂,再瞧見眼前這副畫面,原本平靜的胸腹突然翻江倒海,惡心地想吐。
“長兄,原來你早就醒了?”
慕月白殷勤地湊上來,“長兄,我扶你起來——”
他伸手,卻狠狠捏在慕流華手肘撞傷的位置。
“——嘶!”
慕流華劇痛之下,猛然甩開慕月白。
“啪!”
背對著梁清婉的慕月白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弟弟只是想伺候長兄?!?/p>
“長兄為何打我?”
梁清婉心急如焚地跑上前檢查慕月白的傷勢,卻認他受傷并不嚴重,才抬眸怒視慕流華。
慕流華冷笑:“他喜歡自己打自己,你瞪我做什么?”
“是,是弟弟沒站穩(wěn)?!蹦皆掳讖婎仛g笑地替他求情,“婉兒妹妹千萬不要責(zé)怪長兄?!?/p>
“道歉?!绷呵逋窭渎暶?。
慕流華以為自己幻聽,“什么?”
“你重傷二殿下在前,二殿下不計前嫌來探望你,你卻恩將仇報,再次傷害他。”
“你這般冷血,身為將來要為你相夫教子的妻子,我有資格糾正你的言行?!?/p>
梁清婉淬了冰般的嗓音溢出,“我再說一遍,道歉。”
“憑什么?”慕流華冷笑。
他指著慕月白額角已經(jīng)快要看不到的薄紅,恨聲質(zhì)問——
“這就是你說的重傷?”
“梁清婉,我竟不知,原來偏心到極致,會讓人眼盲心瞎!”
接連的大動作,導(dǎo)致慕流華額角才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再次撕 裂,雪白的繃帶瞬間殷紅一片。
梁清婉眉頭微蹙,像是才注意到慕流華也磕傷了額頭。
“殿下想吸引我的注意,倒也不用東施效顰,這般可笑?!?/p>
東施效顰,吸引她的注意?
慕流華荒唐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梁清婉,你錯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為你受半點傷?!?/p>
“更不會再選你做——”
慕月白突然插 進來,焦急的從中調(diào)和。
“月白不需要長兄道歉,月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婉兒妹妹千萬不要因為我和長兄吵架,我沒事的?!?/p>
慕月白眼眶通紅,小心翼翼地祈求,輕易便惹得梁清婉心疼欲碎。
再轉(zhuǎn)向慕流華,眼底不見半點情愫,只余兩簇烈焰,那火,似怒,似恨。
“清婉懇求殿下,七日后的除夕夜宴,親口求皇上,取消我們的婚約?!?/p>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