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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第七年,為了保護(hù)五歲的兒子,白清棠被綁匪抓走。
她被生生砸斷右手,身上也被打得皮開肉綻,每天只能吃餿飯,睡狗籠......
歷經(jīng)三個月殘酷折磨后,她才終于被解救回家。
丈夫心疼地抱著她不肯松手,年邁的父母也滿臉淚痕,就連一向跟她不合的妹妹都紅了眼。
可當(dāng)晚她哄兒子睡覺時,兒子卻突然推開了她。
“媽媽,我再陪你玩一次綁匪游戲,這次你永遠(yuǎn)都不要回來了好不好?”
白清棠僵在原地,渾身發(fā)涼。
兒子軟糯的聲音中透著一抹天真的殘忍。
“爸爸說了,要讓你去學(xué)乖一點,以后不要再欺負(fù)小姨。”
“你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和小姨天天陪我睡覺,你一回來,小姨就不陪我了,我們再玩一次綁匪游戲,你繼續(xù)去學(xué)乖好不好?”
什么游戲?什么學(xué)乖?
還有顧景辭明明那么討厭白微微,又怎么會跟她一起陪浩浩睡覺???
白清棠的大腦一片混亂,她想再多問幾句,可浩浩卻鬧著不肯讓她靠近。
“壞媽媽!你不要碰我,我討厭你!我只喜歡小姨!”
這話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刺進(jìn)了她的心臟。
揭開了白清棠深埋心底的痛。
她想不通三個月前還說著最愛她的兒子怎么會變成這樣。
也想不通,為什么身邊的所有人,都會喜歡上她一母同胞的妹妹。
就因為出生時白微微更瘦弱,自小她就被父母教育要懂事。
于是她的新衣服,收到的禮物,甚至是比賽的獎金,白微微只是癟癟嘴,父母就要她讓出來。
她就像是一棵被菟絲花吸走所有養(yǎng)分的枯苗。
直到十八歲那年,父母把她努力三年換來的出國研學(xué)的名額,悄悄換給了白微微。
白清棠徹底崩潰了。
她和父母大吵一架后,毅然北上去了京市讀書。
后來在大學(xué)的新生典禮上,顧景辭對她一見鐘情,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包下全市的LED大屏向她表白99次;
送她數(shù)不清的名貴珠寶;
甚至在白微微主動向他告白時,他也絲毫不留情面地拒絕了她。
他說:“我愛的是清棠,我只屬于她,以后離我遠(yuǎn)一點,不然下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p>
這份堅定且獨一無二的愛徹底打動了她。
嫁給顧景辭后的第三年,她就生下了兒子顧佑浩。
因為他出生時身子弱,白清棠就放棄了自己熱愛的工作,留在家里,一心一意地照顧他。
而浩浩從小就喜歡黏著她,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會像個小尾巴跟在她身后。
有時候甚至就連顧景辭都會吃醋,要她把陪兒子的時間分一點給他。
所以哪怕在被綁匪殘忍虐待時,她除了痛,更多的是慶幸不是浩浩經(jīng)受這一切。
可她卻怎么也沒想到,等她回來后,一切竟然全都變了!
曾經(jīng)窩在她懷里,一口一個“最愛媽媽”的兒子,竟然吵著要白微微做他的媽媽!
她必須去找顧景辭問個清楚!
白清棠剛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就注意到亮起的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畫面中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目光呆滯地蜷縮在地下室的角落里。
而那張消瘦的臉分明就是她自己!
一瞬間,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腦海。
手指被一根一根生生砸斷;
套進(jìn)麻袋被人當(dāng)成沙包毆打;
被扔進(jìn)污水池中險些溺斃......
白清棠竭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可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刻在心底的恐懼卻讓她渾身止不住發(fā)抖。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譏笑。
“嘖,一個視頻就被嚇成這樣,看來景辭哥親自挑選的綁匪,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白清棠的耳邊轟然炸開。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滿臉輕蔑的白微微,聲音艱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白微微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
“我也不怕你知道?!?/p>
“之前景辭哥被人設(shè)計,是我替他擋了一刀,救了他的命,他說會寵我三個月報答我?!?/p>
“所以我就在他面前小小地哭訴了下從小被你欺負(fù),他就找人幫你學(xué)學(xué)規(guī)矩!”
“還拍成了片,供我欣賞呢~”
話落,白清棠瞬間臉色慘白,心臟像被人活活剖開,刻骨的痛意彌漫全身。
顧景辭竟然因為白微微的一面之詞,就設(shè)計了這場綁架?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然而看到她這副模樣的白微微卻愈發(fā)的得意。
“不如我們打個賭,七天后,你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就是最后期限,如果那天他留在我身邊,你就主動讓出顧太太的位子,怎么樣?”
“不過我猜,你必輸無疑,他剛剛還吻遍了我的全身,說我比你有滋味呢~”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白微微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你這賤人居然敢打我?。俊?/p>
說著,她抬手就想要打回去,可手腕卻被人狠狠攥住。
顧景辭臉色陰沉:“誰給你的膽子敢碰清棠,給我滾出去!”
話落,他猛地用力推開了她。
白微微臉上劃過一抹不甘,但最后還是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顧景辭脫下外套披在白清棠的肩上,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吻。
“手這么涼,怎么不多穿點衣服就出來了?我剛忙完工作,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p>
男人的掌心很溫暖。
然而白清棠卻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fā)冷。
看著顧景辭脖頸上鮮紅的吻痕,她在心底回答了白微微的話。
不需要打賭,已經(jīng)臟了的男人,她不要了!
顧景辭去地下車庫開車時,白清棠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
【老師,我愿意加入您在國外的工作室,另外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請您幫我聯(lián)系幾個買家,我要秘密拍賣顧氏股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