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曜川破產(chǎn)后，我降級為月薪三千八的銅絲雀。姐妹們都勸我趕緊找下家?？晌也宦?。
不管多苦多累，主打就是一個不離不棄。后來顧曜川終于東山再起，身家比之前翻了好幾倍。
搬走的那天，高大的男人坐在我的小房子里，心情愉悅：「雖然我們的合同到期了，
但無論你提出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p>
我又驚又喜：「那我想要一個三百平的市中心豪宅?！埂高€有呢？」「沒了?！?/p>
顧曜川笑不出來了。將手里的絲絨小盒子藏在身后，臉色愈發(fā)難看?！浮@就沒了？」
1.「那、那還應該有什么呢？」總覺得顧曜川好像很生氣。我縮了縮脖子，
默默坐得遠了一些?！敢弧偌游迨甑奈飿I(yè)費？」顧曜川深吸一口氣，
濃黑的眉宇攏得老高?！附鹂椩?，你是在侮辱我嗎？」也是。他現(xiàn)在這么有錢，
區(qū)區(qū)一套三百平的市中心豪宅，確實有點侮辱人了。我只好實話實說：「對不起啊，
因為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將來要是一個人住的話，再養(yǎng)一只狗狗，這么大足夠了。」
顧曜川哽住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插進褲袋，那塊百達翡麗露在外面，十分顯眼。
他的聲音冷卻下來：「巧了，我也沒有結婚的打算?！埂改愕臈l件我同意了，
反正合同也結束了，我會再給你賬戶打二百五十萬，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固蠓搅税?！
我頓時喜笑顏開，完全沒聽清他第一句話嘰里咕嚕說了什么?！钢x謝你啦，顧曜川！」
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摔門而去的時候，外面垃圾桶發(fā)出「咚」的一聲。
2.我開心地把剛才的事分享到姐妹群。其實我在本市沒什么朋友，所謂的「姐妹們」，
不過是顧曜川那群朋友的女伴們?！景缘狸惿俸莺輰櫍航鹂椩?，這么好的上位機會，
你就要了個這？滾吶。
】【陸少的替身女友：下次這種獅子小開口的消息就別發(fā)進來氣姐妹們了。
】【今天小秋帶球跑了嗎：接金主暴富，無副作用版。】只有「李少是我兒」
在認真審題：【柳家一直想跟顧曜川聯(lián)姻，聽說他們上周還一起吃了飯，
估計婚約要提上日程了?！俊具€有，顧曜川那種薄情寡義的人，親兄弟都被他逼到跳樓身亡，
金織月哪兒敢漫天要價？分分鐘進去蹲橘子?！课遥骸緦Π?！他走的時候好像很生氣，
可嚇人了！T_T】——她們都知道，顧曜川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難搞。雖然容貌出眾又多金，
但脾氣差，規(guī)矩很多。體力更是異于常人，經(jīng)常折騰得我苦不堪言。
不過我那時候是個合格的金絲雀，為了錢什么都能忍。后來，傳來了顧曜川破產(chǎn)的消息。
「金織月，你走吧，我沒錢了。」他被顧家驅(qū)逐，西裝皺皺巴巴，背影好落寞，
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我確實想走。但腦子飛速一轉(zhuǎn)——像顧曜川這種天之驕子跌到谷底，
要是現(xiàn)在拉他一把，等他東山再起后肯定記我的好。而且以他的腦子，再賺錢是遲早的事。
怎么也比我出去打工強吧？邁出去的腳立刻收了回來。
我試探著詢問：「……其實你之前送我的那些包包和鞋子，我悄悄賣了幾個，
用錢買了一套小房子?！埂割欔状ǎ阆敫一丶覇?？」他輕輕點頭。于是，
我把他帶回了那間六十平的小窩。我們約法三章，在原先的合同后面補了幾條：一，
破產(chǎn)期間，顧曜川不能白吃白喝，以勞務抵房租。二，他不許亂發(fā)脾氣。三，
在我家必須聽我的，如果惹我生氣，就滾到次臥睡。那一晚，坐在餐桌前，
顧曜川把我煮的西紅柿雞蛋面吃得干干凈凈，連湯都沒剩。吃完還破天荒地主動洗碗，
全程安靜得像只被雨淋濕的大狗。深夜，顧曜川壓著我，把那張粉色的小床搖得嘎吱作響。
我對這種騎在恩人身上為所欲為的惡劣行徑表示抗議。「你輕點行不行！床塌了沒錢換！」
用腳去踢他，卻被捉住。他沿著腳踝一路吻上去，喘息灼熱，
卻字字句句極盡小心：「金織月，謝謝你……還愿意愛我?！埂肝野l(fā)誓，
這種苦日子一定不會讓你過太久?！埂袀€屬于自己的房子，無論大小，能遮風擋雨，
還能吃上熱乎的一日三餐，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真不覺得這日子有啥苦的。
但顧曜川好像誤會什么了。算了。至少他看起來斗志滿滿，眼里又有光了。
3.門口的垃圾桶被顧曜川踢壞了。我把癟掉的垃圾桶搬到一樓。一樓有個大爺，
患有輕微的老年癡呆，經(jīng)常撿小區(qū)的各種廢品。他眼中流露出對這只垃圾桶的渴望。
我干脆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他了。期間，我還收到了顧曜川的轉(zhuǎn)賬。他手抖輸錯了數(shù)字，
居然轉(zhuǎn)給我 520 萬。想起來網(wǎng)上那些律師的科普，
這種擁有特殊含義的大額轉(zhuǎn)賬很容易被對方索要回去，或是當成敲詐勒索起訴。我收下錢，
又好心轉(zhuǎn)回去 270 萬。錢他遲遲沒收。我就發(fā)了個消息提醒：【顧曜川，你轉(zhuǎn)多了，
我退回去了噢?！科聊簧弦粋€碩大的紅色感嘆號。我愣住。顧曜川竟然把我拉黑了。
……這人一發(fā)脾氣就這樣，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他了。索性沒再找他。接下來的幾天，
顧曜川也沒有出現(xiàn)。我樂得清凈。先給家里來了個大掃除。閑下來的時候，
就在網(wǎng)上看看新房子的裝修設計，暢想自己的美好未來?？捎质呛脦滋爝^去了，
顧曜川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電話還是打不通，微信也保持著拉黑狀態(tài)。
這非常不符合他出手闊綽的性格。我那么大個豪宅呢？我坐不住了。
主動聯(lián)系了顧曜川的秘書?！副?，顧總今天有私人行程，請問您是哪位？」我支支吾吾，
半天答不上來。差點忘了，顧曜川今時不同往日，身邊的人已經(jīng)換了一批。
他現(xiàn)在的秘書不認識我。而我和顧曜川的合同已經(jīng)結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我也不像以前一樣，擁有金絲雀的特權了?！覆皇悄奈?，一個普通朋友而已?！拐f完，
我尷尬地掛斷電話。5.為了豪宅，我還是決定上門一趟。在顧曜川的樓下等了很久，
這才看到遠遠駛過來一輛黑車。低調(diào)奢華的邁巴赫停下。車門一開一合。
我看見了顧曜川眉目硬挺的臉龐。另一道娉婷婀娜的身影緊跟著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背對著我，聲音嬌脆：「顧曜川，我對你很滿意?！?/p>
「無論是長相還是家世，你都非常符合我的標準，我不介意和你在婚后慢慢培養(yǎng)感情。」
好家伙，這么直接？看背影就知道，肯定是個大美女。她就是顧曜川的聯(lián)姻對象，柳顏眉。
「今天我先走了，三天后，你給我答復?！勾藭r顧曜川的臉被擋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種驚天大瓜，必須要第一時間讓姐妹們知道！我身子往墻后面躲了躲。
又將手機屏幕亮度調(diào)到最暗，悄悄在姐妹群轉(zhuǎn)播現(xiàn)場實況。吱吱：【@全體成員速來！
柳家大小姐現(xiàn)場求婚顧曜川！】【躲在樹后偷拍。jpg】群里瞬間被吃瓜的表情包刷屏。
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織月，這三年，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對顧曜川動過心嗎？
】「你聽見他說這些話……就不會難過嗎？」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我一時不知該怎么回。
低沉的男聲突然在頭頂炸響，逐字念出群名：「鑲鉆鳥籠業(yè)主委員會？」
顧曜川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我身后。我如臨大敵，趕緊鎖屏。他單手插進褲袋，
另一只手不耐地扯了扯領帶。眼尾漾著紅暈，身上有股酒氣，眼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金織月，你什么時候養(yǎng)成偷窺的習慣了？」心臟狂跳不止。我后退一步：「我是來找你的。
」顧曜川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喉結滾動了一下：「找我？」「對，這是你落在我家的東西。
」「那天你走得太急，忘了拿走，我?guī)湍闼瓦^來?！诡欔状ㄍ蝗恍α恕?/p>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我的東西就這么礙你眼嗎？」「的確有點占地方，拿走以后，
客廳寬敞多了。」顧曜川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他轉(zhuǎn)過身去平復情緒，再開口時，
聲音已經(jīng)恢復平靜：「剛才柳顏眉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我點頭。
顧曜川目光灼灼：「那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將臉埋得更低，絞著手指，小聲回答：「有。
」「嗯？」顧曜川欣喜地等待著我的答案。夜風拂過街道，沙沙聲仿佛也在催促什么。
我鼓足勇氣，真誠地說：「我祝你們幸福，早生貴子，百年好合?！埂溉缓缶褪牵?/p>
你、你答應我的那三百平江景房，什么時候兌現(xiàn)？」6.顧曜川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讓人察覺不出情緒?！改氵@句祝福是真心的嗎？」「是。」我點點頭。
顧曜川的眉宇越擰越緊?！改悄銥槭裁催€收留我？」我稍微美化了一下理由：「那種時候，
我怎么忍心看你一個人流落街頭……」他猛地俯身抱起紙箱，由于用力過猛，
甚至往后踉蹌了一下，好像崴到了腳。我趕緊伸手去扶。顧曜川揮開我，站直身體，
抬起的眸子冷得像冰：「哦？那我還要謝謝你的可憐?！埂笡_你這份仁義，
明天我就讓秘書把合同給你?！够椟S的路燈下。他眼尾更紅，咬著牙擠出幾個字：「金織月，
再來找你，我他媽就是狗?！诡欔状ㄟ~開長腿，一米七一米八的離開，再也沒回頭。
看著他走遠。我終于松了口氣。悄悄攤開掌心，
里面早就緊張得全是汗——其實顧曜川是個合格的金主。即使是破產(chǎn)，他也堅持履行合同，
每天出去打好幾份工，按時轉(zhuǎn)錢到我卡上。不僅如此。被拖欠工資的雇員找上門，
顧曜川就認真記下他們的名字，把能賣的都賣了，再不濟就用賺來的錢一筆一筆還給他們。
送外賣送到凌晨，也會記得幫我?guī)嵩绮突丶摇Ｓ只蛘呤亲盥淦堑臅r候，
兩個人在超市跟大叔大媽搶半價蔬菜搶到鞋都掉了，最后還是顧曜川把我給背了回去。
銅絲雀的那些日子，反倒比金絲雀的時候更快樂。因為破產(chǎn)的顧曜川，
比有錢的顧曜川可愛多了?，F(xiàn)在的他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又即將擁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我不會為了那一點虛無縹緲的感情，放棄自己的利益，或是踐踏道德底線，去當什么小三。
清醒的人，要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停在這里，對大家都好。7.為了迎接大豪宅，
我起了個大早，特意化了個全妝。姐妹群已經(jīng)炸鍋了。
【今天小秋帶球跑了嗎：本來覺得你不長嘴，平時看著窩窩囊囊的，沒想到是本群最清醒的。
】【霸道陳少狠狠寵：能陪你共苦的人，不一定能陪你同甘，我支持你。
】【李少是我爸（金主逼我改名版）：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
回復：【等房子過了戶，先研究一下裝修，再去領養(yǎng)一只狗狗。
然后……過點普通人的生活吧。】【陸少的替身女友：對了！陸凌霄有個表弟在國外學藝術，
家里突然資金鏈斷裂，昨天被迫回國投靠陸凌霄了。要不，推給你聊聊？
】「反正你最擅長應付這種心碎破產(chǎn)公子哥了，要是能從陸凌霄那兒額外撈一筆，
咱們六四分賬？你六我四的那種?！刮易旖怯悬c抽搐。本以為只是玩笑，
沒想到幾分鐘后微信真的彈出一條好友申請。對方非常有禮貌：「你好，
請問是小雙姐姐推薦的心理咨詢師嗎？我是陸白羽?！刮覈@了口氣，通過他的申請。
「千萬別這么說，我不是專業(yè)的……不過如果你需要傾訴，我可以當個樹洞?！?/p>
陸白羽發(fā)了個貓咪點頭的表情包，很是乖巧可愛。又問：「那晚上我們可以先見一面嗎？」
8.我不知道的是——此刻，我的微信已經(jīng)被顧曜川從黑名單里拖了出來。
他坐在偌大的頂層辦公室里，出神地看著我的對話框，卻遲遲沒有發(fā)送一個字。
秘書將手中的合同遞過去。「顧總，都準備好了?！诡欔状ɑ厣?，翻開那份合同。
簽字的鋼筆久久沒有落下?！改阌信笥褑?？」秘書嚇了一跳，
但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沒有，工作太忙了?！埂肝矣?。」秘書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是，老板，雖然但是，這關我啥事？
0 人問你有沒有女朋友吧……「我和她始于一場交易。起初，我沒怎么用心經(jīng)營這段關系，
但是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她是個很好的人，是她陪我從一無所有走到現(xiàn)在?！?/p>
秘書盯著自己的鞋尖，恨不得當場失聰。「但她好像從來都沒愛過我?！埂高@套房子，
就是給她的分手禮物。」落地窗映出顧曜川緊鎖的眉頭。他努力思考，
像是在認真分析某一個棘手的談判對手，企圖復盤自己在感情上的錯漏。
「她難道……只喜歡我的錢嗎？」奇怪的是，這個認知并沒有讓顧曜川感到憤怒。相反，
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金織月站在新房子里歡呼雀躍的樣子。
顧曜川一直很期待金織月因為自己而流露出那樣的表情?？涩F(xiàn)在呢？
他在前線為了心心念念的人沖鋒陷陣。一回頭，那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空落落的，
腳下也沒了根，像飄在水里，恨不得就這么溺死過去，非常難受。秘書清了清嗓子：「顧總，
恕我直言，有錢本來就是您的魅力之一，」他絞盡腦汁地圓這句話，「如果夫人喜歡您的錢，
那至少說明……」「說明她需要我?！诡欔状ㄍ蝗唤釉?，
黑眸驟然明亮——如果金織月喜歡錢，那他就給金織月很多很多的錢。總之，什么面子里子，
有多遠滾多遠。金織月要的，他都給得起。而他絕對不會放手。想通這一點，
胸口那股郁結一掃而空。顧曜川眉眼舒展?！附裢響耆∠矣H自去送這份『分手禮物』。
」——對了，那晚他喝多了，好像說過自己「再找她就是狗」之類的話？呵。老婆都要跑了，
當狗就當狗。9.盡管我各種婉拒，陸白羽還是帶著「驚喜」來到我家樓下。隔著老遠，
我就看見那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懷里小心翼翼地抱著什么。走近了，
我驚呼出聲：「呀，怎么是一只小貓？」那只小貓是英短藍虎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打量我。
陸白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抱歉，這么晚還來打擾你?！?/p>
「這是我留學時撿的流浪貓，叫屁屁。但我剛回國，家里又出了狀況，實在是沒辦法，
能不能先請你幫我照顧它？」他有一雙天生的含笑眼，讓人無法拒絕。微微俯身時，
身上淡淡的茶香混著顏料的氣息撲面而來。「聽說你要搬新家了？屁屁很乖，不會吵到你?！?/p>
屁屁喵喵咪咪的，軟乎乎的粉色肉墊搭在我手腕上?！@誰能拒絕？只是這樣的話，
我想養(yǎng)狗的原計劃就要被打亂了。貓和狗不能一起養(yǎng)吧？會打架的。我有點猶豫了?！高鳌?/p>
屁屁持續(xù)散發(fā)魅力中。我難以抵御誘惑，還是把它抱起來了?！笇α?，
我還聽說你打算出國深造？這方面我可是行家，從潤色文書到導師套磁都門兒清。」
我連忙擺手：「這怎么好意思麻煩你……」「就當是謝禮，」陸白羽眼睛彎成月牙，
「謝謝你愿意當我的樹洞?！雇蝗缙鋪淼慕辛R聲打斷對話。「狗東西，還我垃圾桶！」
一樓那個老年癡呆的爺爺，氣憤地揮動手上的拐杖，對著樹影深處怒吼。他對面的樹蔭深處，
好像站了個人，定定地看著我的方向。夜色太濃了。我揉揉眼，沒看清。10.陸白羽走后。
我哼著歌，抱屁屁上樓。一個高大的身影靠在我家門邊。顧曜川的襯衫袖口隨意挽著，
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上面還沾著些可疑的灰漬。誒？他不是說，他再來找我就是狗嗎？
雖然有點困惑，但還是驚喜地向前小跑兩步：「這點小事你怎么還親自過來啦？快請進！」
手指剛按上密碼鎖。身后就傳來一聲冷哼?！肝矣浀媚橙苏f過，不打算結婚，準備養(yǎng)只狗?！?/p>
顧曜川的聲音有些冷，直勾勾地看著我懷里的毛團：「現(xiàn)在倒好，狗沒見著，先養(yǎng)起貓了。」
我解釋道：「是朋友的貓，放在我這里寄養(yǎng)?！鼓钦Z氣明顯又低了幾度。「哪個朋友？
男的女的？叫什么？他知不知道你很容易過敏?！瓜氲侥俏魂懥柘鲆彩莻€狗脾氣。
怕給秦意雙惹上麻煩，我含糊其辭：「新認識的，你不熟?！股砗蟮哪请p黑眸卻像燃了火，
拼命壓抑著某種情緒：「貓掉毛，不親人，心眼多，哪里比得上狗?！埂付沂悄阌H口說的，
你要在新房子里養(yǎng)一只狗，你怎么能說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了呢？」不是……我一頭霧水。
顧曜川怎么突然這么激動？口氣如此哀怨，好像他才是要被我領養(yǎng)的那只狗。我也怒了。
「顧曜川，屁屁就是一只小貓，哪兒有你說的那么復雜？」「反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