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老物件有時候比醫(yī)生的針管管用，說不定哪件就戳中他心里的軟處了。

我去后面整理新到的那批郵票，民國的，挺稀罕。”程雨晴看著蘇明走進(jìn)里屋的背影，

無奈地笑了。老板總是這樣，把棘手的事推給她，卻又總能在她需要時，

遞上一杯剛好溫?zé)岬幕ú?。墻上的掛鐘指針緩慢移動，每一次跳動都像踩在心跳的鼓點上。

程雨晴整理著柜臺，將一枚1980年代的蝴蝶胸針別回絲絨襯布，胸針的彩釉有些剝落，

卻依然能想象出它別在某個女孩衣襟上的驕傲。三點整，門上的風(fēng)鈴“叮鈴”一聲輕響，

清脆得像冰棱碎裂。程雨晴抬頭，看見一個高挑的男人站在門口。

陽光從他身后的巷子里斜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深色休閑褲，襯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鼻梁高挺，

嘴唇薄而抿著，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些許困惑，像迷路的孩子，

卻又在困惑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您好，我是周默川?！彼穆曇舻统翜睾?，

像大提琴的低音弦，卻又透著一絲不確定，仿佛連自己的名字都需要確認(rèn)。他微微頷首，

目光掃過店內(nèi)，在看到那些老物件時，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縮。

“我有預(yù)約... ...關(guān)于記憶咨詢?！背逃昵缯酒鹕恚呐K突然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她壓下這莫名的悸動，微笑著示意：“請坐，我是程雨晴。

”周默川在對面的木椅上坐下，椅腿與地板摩擦，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他的坐姿很端正，

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白痕，

像是長期戴戒指留下的，但現(xiàn)在那里空空如也，透著一種突兀的空白?！澳苷f說您的情況嗎？

”程雨晴拿出筆記本，鋼筆旋開筆帽，懸在紙上。周默川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節(jié)奏輕快，卻又在某個瞬間突然停頓，像是忘了接下來的節(jié)拍?！鞍藗€月前我出了車禍，

在環(huán)城東路，雨天?！彼穆曇艉芷届o，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