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書畫雅集,名流云集。
沈知蘭身著華服,環(huán)佩叮當(dāng),依偎在繼母林氏身邊,故作嬌羞地欣賞著一幅新展出的古畫——《梧桐引鳳》。
此畫據(jù)傳出自前朝名家之手,畫中梧桐蒼勁,鳳凰展翅,寓意吉祥。
更巧的是,畫風(fēng)與沈知蘭母親(沈相原配,沈知梧生母)早年收藏的一幅失傳名作頗為相似,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這《梧桐引鳳》,畫得真是傳神,”一位貴婦贊嘆道,“尤其是這梧桐枝干,筆力遒勁,倒讓我想起已故的沈夫人,她最是喜愛梧桐了?!?/p>
沈知蘭心中得意,臉上卻做出一副追思狀:“是啊,母親生前最愛梧桐,若她泉下有知,見此名畫重現(xiàn),定會欣慰?!?/p>
林氏也笑著附和,目光卻在人群中搜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角落里,一身青布衣裙的沈知梧靜靜佇立,如同透明人。
她看著那幅《梧桐引鳳》,眼神冰冷。
這畫,是她親手所繪!
她以母親手札中的筆法為藍(lán)本,刻意模仿,又做舊處理,只為引蛇出洞。
畫中梧桐的紋路,暗藏著只有她和母親才知道的密碼——指向當(dāng)年“私通信物”被藏匿的枯井位置。
她要讓沈知蘭,為了占有這幅“家傳名畫”,親手暴露貪婪與狠毒。
拍賣開始。
《梧桐引鳳》被推上高位,競價激烈。
沈知蘭起初志在必得,但當(dāng)價格被一位神秘買家推至天價時,她猶豫了。
“母親,這畫……太貴了……”沈知蘭拉著林氏的袖子,聲音帶著委屈。
林氏臉色微沉,湊近她耳邊,聲音極低卻充滿狠厲:“蠢貨!這畫若真是你姐姐當(dāng)年所作,或是與那賤人有關(guān),上面必有線索!必須拿下!錢不是問題,想辦法!”
沈知蘭心頭一顫,眼中閃過怨毒。
她瞥見不遠(yuǎn)處,一位年邁的古董商正拿著放大鏡,仔細(xì)端詳著畫作的一角,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心中一動,計上心頭。
趁著眾人不備,沈知蘭悄悄靠近那古董商,假意請教,趁其不備,將一包混有致幻粉末的香粉,輕輕彈入他隨身攜帶的茶杯中。
片刻后,古董商飲茶,突然指著畫作,聲音顫抖:“這……這畫……有假!這梧桐的紋路……是新畫上去的!墨跡未干!而且……”
他眼神迷離,胡言亂語起來,“我看見了……井……枯井……下面……藏著……藏著……”他語無倫次,最終癱倒在地,口吐白沫,狀若瘋癲!
現(xiàn)場一片嘩然!
“天哪!這畫是贗品?!”
“那老眼昏花的,怕是看錯了!”
“可他怎么突然瘋了?莫非……畫中有鬼?”
沈知蘭立刻“驚慌失措”地尖叫:“哎呀!王老先生!您怎么了?定是這贗品妖物作祟!快!快把這妖畫燒了!以免禍害他人!”
她一邊喊,一邊作勢要沖上去搶奪畫作,眼神卻死死盯著畫中她認(rèn)為藏有“秘密”的位置。
沈知梧在角落,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沈知蘭的愚蠢和狠毒,暴露無遺。
她正要出手?jǐn)嚲?,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且慢!”
蕭景珩身著玄色錦袍,帶著親衛(wèi)走了進(jìn)來。
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最后落在那幅《梧桐引鳳》和癱倒的古董商身上。
“此畫真?zhèn)?,尚待考證。此人突發(fā)急癥,更需救治。誰動此畫,便是藐視律法!”
他帶來的軍中醫(yī)官立刻上前救治古董商。
沈知蘭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煞白。
“世子明鑒!”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此畫定是妖物,才害得王老先生發(fā)瘋!若不燒毀,恐生大禍!”
“妖物?”蕭景珩冷笑,“人發(fā)瘋,是中了毒。這茶杯里的香粉,味道可不尋常。沈小姐,你離得最近,可聞到了什么?”
沈知蘭如遭雷擊,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否認(rèn):“我……我沒有!世子莫要冤枉好人!”
“是不是冤枉,查一查便知?!笔捑扮癫辉倮頃D(zhuǎn)向拍賣行主事,“此畫暫封,待查明真相。此人中毒,也需徹查源頭?!?/p>
一場鬧劇被強(qiáng)行終止。
《梧桐引鳳》被官府帶走,沈知蘭的陰謀敗露,不僅未能奪畫,反而因涉嫌下毒,聲譽(yù)掃地,成為京城笑柄。
而沈知梧,依舊隱身于人群之后,無人知曉她是這場風(fēng)波的真正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