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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青藤重生錄 一杵疏鐘 14107 字 2025-08-11 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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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尸香魔芋焚燒爐的熱浪舔著腳踝時,陳白露突然睜開眼。指甲縫里還嵌著碎木屑,

是前世被親爹摁進棺材時,她拼命抓撓棺蓋留下的。脖頸右側(cè)一陣刺癢,抬手一摸,

結(jié)痂的傷口下似乎有東西在動 —— 那是被妹妹涂小紅用銀簪子扎穿的地方,

前世她就是帶著這處傷,被活活悶死在涂家祖墳里?!叭茫“l(fā)什么呆?凌營長都到門口了!

” 繼母王桂香的嗓門像銼刀刮過鐵皮,“趕緊把新做的的確良褂子穿上,別讓人家看笑話!

”陳白露扶著土墻站起來,鏡子里映出張蠟黃干瘦的臉,唯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她盯著鏡中自己的指尖,那里正緩緩冒出個翡翠色的嫩芽,

觸碰到空氣便蜷成小圈 —— 這是末世里伴她殺過三年喪尸的木系異能,

怎么會出現(xiàn)在 1983 年的身體里?客廳八仙桌上擺著搪瓷缸,

王桂香正給穿軍裝的男人續(xù)水。那男人肩寬腰窄,軍帽檐壓得很低,露出的下頜線冷硬如刀,

正是青水縣出了名的冷面閻王,凌漾。“涂家害死我未婚妻,這筆賬總要有個說法。

” 凌漾的聲音像淬了冰,他推過來的紙頁上 “離婚協(xié)議” 四個字刺得人眼疼。

陳白露突然笑出聲。前世被涂家賣給人販子前,她在縣城醫(yī)院見過凌漾的未婚妻,

那個叫蘇晴的女知青,笑起來有兩個梨渦。后來蘇晴 “失足” 落河,

涂家就逼著她頂替身份嫁給凌漾 —— 因為她倆眉眼有三分像?!傲栝L官覺得,

我像蘇晴嗎?” 陳白露故意湊近,發(fā)間別著的野菊花掃過他手腕。

指尖的嫩芽悄悄順著桌腿爬過去,藤蔓尖端抵住他的軍靴鐵跟。凌漾猛地抬頭,

黑眸里翻涌著驚濤駭浪。他猛地攥住她手腕:“你怎么知道……”“知道她不是失足?

” 陳白露反手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淡粉色的疤痕,“就像我知道,

這道疤是被涂家大兒子用煙鍋燙的,而蘇晴的尸體上,有一模一樣的印記?!碧俾蝗皇站o,

勒得凌漾的軍靴發(fā)出細微的形變聲。陳白露湊近他耳邊,氣息帶著野菊的清苦:“凌營長,

合作嗎?你幫我把涂家送進監(jiān)獄,我?guī)湍阏业讲卦谲妳^(qū)里的內(nèi)鬼 —— 畢竟,

能神不知鬼不覺害死你的未婚妻,總得有雙方便的手。

”王桂香在一旁跳腳:“你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么!”陳白露沒回頭,只是指尖輕輕一挑。

窗外突然傳來 “哐當” 巨響,王桂香曬在竹竿上的新被褥掉在泥水里,

幾根青藤正從墻縫里鉆出來,慢悠悠地卷著被角往陰溝里拖。凌漾的目光落在她顫抖的指尖,

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反拐專案組下周進駐青水縣,你想怎么混進去?”“很簡單。

” 陳白露看著他腰間的配槍,笑容里帶著血腥味,“就說你新收的線人,

是個能聞出死人味兒的‘毒婦’?!? 血色藤蔓縣招待所的白墻滲著水跡,

像極了前世邪教祭壇上未擦凈的血。陳白露跟在凌漾身后,指尖藤蔓順著墻根游走,

遇到磚縫就鉆進去探索。昨天凌漾果然履行承諾,

用 “協(xié)助調(diào)查” 的名義把她帶出了涂家,

代價是她得戴著副輕飄飄的手銬 —— 防君子不防異能者?!叭龢?302 房,

三個月前住過個叫李娟的女學生,失蹤當天有人看到她進了這里?!?凌漾壓低聲音,

掏出發(fā)卡別開房門。陳白露剛邁進去,藤蔓突然劇烈抖動。她示意凌漾別動,

自己蹲下身假裝系鞋帶,指尖貼在地板縫隙上。藤蔓傳回清晰的觸感,

像是什么東西嵌在水泥里,帶著黏膩的溫熱?!斑@里死過人?!?她肯定地說,

“尸體被豎著嵌進了墻里?!绷柩櫭迹骸胺ㄡt(yī)來過三次,

沒檢測出……”“他們聞不到尸臭?!?陳白露突然扯斷根頭發(fā),纏在藤蔓尖端送進墻縫。

片刻后拉出來時,發(fā)絲已變成深褐色,“往生教的‘獻花禮’,把活人當花肥嵌進墻里,

澆灌黑狗血催熟‘往生花’?!彼@話半真半假。往生教是前世害死她的邪教,

但把人嵌進墻里的手法,是末世時處理感染者的招數(shù)。只是這墻里的東西,

確實帶著和前世祭壇相同的腥甜氣?!澳阍趺粗肋@些?” 凌漾的槍口不知何時對準了她。

陳白露沒理他,藤蔓突然從墻里拖出半片東西,指甲蓋大小,邊緣帶著細密的齒痕。

她用手帕包起來:“這是李娟的耳朵,齒痕是人類的,

但咬合力遠超常人 —— 往生教用藥物改造信徒,讓他們變成‘食花獸’。

”這時走廊傳來腳步聲,反拐組的張隊長帶著兩個隊員闖進來:“凌漾你搞什么?

帶個村婦來搗亂?”陳白露認得他,前世就是這個張隊長收了涂家的錢,

把她送進了人販子窩。她突然笑了,藤蔓順著門框爬上去,悄悄鉆進張隊長的褲腿。

“張隊長昨晚睡得好嗎?” 她慢悠悠地說,“聽說您夫人燉了參湯,

還用您書房抽屜里的‘特殊香料’調(diào)味?”張隊長的臉瞬間慘白。

陳白露瞥到他腰間鑰匙串上掛著個小布袋,和前世往生教信徒戴的香包一模一樣。當晚子時,

陳白露用藤蔓撬開張隊長的抽屜。里面果然有本賬冊,記著 “貢品” 數(shù)量,

最后一頁畫著朵血色蓮花,旁邊寫著:“七月初七,獻圣女。”“圣女?

” 凌漾突然推門進來,手電筒光束掃過她手腕 —— 那里不知何時爬滿了淡青色的血管,

像極了蓮花的脈絡(luò)。陳白露收起賬冊,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往外跑:“來不及解釋了,

涂家今晚要給‘食花獸’喂活食,地點在后山廢棄窯廠!”跑到院子里,

她才發(fā)現(xiàn)凌漾的軍靴跟被藤蔓纏成了死結(jié)。月光下,男人的黑眸里映著她指尖跳動的綠光,

像有團火在燒。3 往生咒后山的露水打濕褲腳時,陳白露突然停住腳步。

空氣中飄著股甜膩的腥氣,和她被活埋那天聞到的一模一樣。凌漾拔出配槍,

夜視鏡里能看到廢棄窯廠的煙囪上,纏著圈圈發(fā)黑的紅布 —— 那是往生教獻祭的標記。

“你在這里等著。” 凌漾壓低聲音。陳白露沒聽話,藤蔓順著地面蔓延開,

在草叢里織成張綠色的網(wǎng)。她摸到窯廠的木門,指尖嫩芽探進去,

立刻傳回刺骨的寒意 —— 里面至少有五具尸體,而且…… 還在動。“往生花開,

魂魄歸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童謠從窯里飄出來,陳白露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這是涂小紅的聲音!

前世妹妹總在她耳邊唱這首歌,直到把簪子扎進她脖子的前一秒。凌漾突然捂住她的嘴,

拽著她躲到斷墻后。三個黑影從窯里走出來,中間那人穿著紅襖,身形瘦小,

正是本該在縣城上學的涂小紅!“姐姐怎么還不來?” 涂小紅的聲音像淬了糖,

“爹說她是最好的花肥,能讓往生花開得最艷?!标惏茁兜闹讣灼M掌心,藤蔓突然瘋長,

瞬間纏住最左邊那人的腳踝。那人慘叫著摔倒,露出臉來 —— 是涂家二伯,

那個總愛摸她頭發(fā)的 “好親戚”。“食花獸餓了!” 涂小紅拍手笑,紅襖袖子滑下來,

露出小臂上青黑色的蓮花紋身。凌漾正要沖出去,被陳白露死死按住。她指向窯廠角落,

那里堆著七口倒扣的水缸,缸底隱約能看到蜷縮的人影。藤蔓鉆進水缸縫隙,

觸碰到的東西讓她渾身發(fā)冷 —— 每具 “尸體” 的后心,都插著根刻滿符咒的桃木釘。

“是往生咒?!?陳白露的聲音發(fā)顫,“用桃木釘鎖魂,再用活人精血澆灌,

七七四十九天后,魂魄就會變成邪教的傀儡?!绷柩蝗蛔プ∷氖滞螅?/p>

夜視鏡后的目光銳利如刀:“你后心也有這個印記,對不對?”陳白露猛地甩開他,

轉(zhuǎn)身沖向窯廠。涂小紅看到她,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姐姐你來啦!

爹說要把你釘在最中間的缸里,做往生花的花芯呢!”七口水缸突然同時晃動,

缸底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音。陳白露催動藤蔓掀開最近的缸,里面蜷縮著個女孩,

正是失蹤三個月的李娟!她后心的桃木釘已經(jīng)發(fā)黑,皮膚下隱約有青黑色的紋路在游走。

“快拔釘子!” 陳白露大喊。凌漾剛拔出李娟身上的桃木釘,整座窯廠突然劇烈搖晃。

地面裂開道縫,無數(shù)青黑色的藤蔓從地下鉆出來,纏繞著七口水缸,開出朵朵血色的花。

“小心!” 陳白露撲過去推開凌漾,自己卻被血藤纏住腳踝。她看著那些花,

突然明白過來 —— 這不是往生花,是尸香魔芋,末世里能吞噬活人的變異植物!

涂小紅站在血色花海中央,紅襖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姐姐,這是娘留給你的嫁妝呀。

她說你這種災(zāi)星,就該爛在土里滋養(yǎng)花朵?!标惏茁兜闹讣馔蝗幻俺鲷浯渖墓猓?/p>

纏繞她的血藤瞬間枯萎。她看著自己心口處浮現(xiàn)的蓮花胎記,突然笑出聲。

原來王桂香不是繼母,是往生教的圣女,而她…… 是被選中的下一任祭品?!傲柩?!

” 陳白露扯開領(lǐng)口,露出跳動的蓮花胎記,“想知道蘇晴的尸體在哪嗎?跟著這朵花走,

它會帶你找到所有答案?!毖偻蝗怀啃〖t撲過去,女孩尖叫著被拖進花海深處。

陳白露的藤蔓與血色植物激烈糾纏,翡翠色與青黑色在月光下交織,像場宿命的廝殺。

凌漾的配槍掉在地上,他看著陳白露后背逐漸清晰的蓮花印記,突然想起蘇晴下葬時,

他偷偷掀開白布看到的 —— 后心處,同樣有朵未成形的青黑蓮花。

4 青藤證供李娟在縣醫(yī)院的病床上抽搐時,陳白露正蹲在窗臺下喂綠蘿。

藤蔓順著窗欞爬進病房,葉片輕輕拍打著女孩的手背。自從昨晚從窯廠把人救出來,

李娟就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反復(fù)摳自己后心的傷口,那里的青黑紋路像活物般蠕動。

“她體內(nèi)有蠱?!?陳白露突然開口,指尖藤蔓卷著顆紫黑色的漿果遞到李娟嘴邊,

“往生教的‘花種’,用黑狗血和教徒精血培育,種進活人體內(nèi)就能控制神智。

”凌漾剛進門就聽到這話,眉頭擰成川字:“法醫(yī)檢測出鎮(zhèn)靜劑,沒發(fā)現(xiàn)什么蠱。

”“他們當然找不到?!?陳白露沒回頭,漿果已經(jīng)融進李娟的皮膚,

原本蠕動的紋路漸漸變淡,“這東西只在月圓夜活躍,

就像昨晚 —— 涂小紅給你唱童謠的時候,正是蠱蟲最興奮的時刻?!崩罹晖蝗粍×铱人?,

咳出半口黑血。血滴在地上的瞬間,陳白露的藤蔓突然瘋長,將血珠裹成晶瑩的紅球。

球體里隱約能看到細小的白蟲在掙扎,正是前世她在邪教祭壇見過的 “花蛆”?!叭昵埃?/p>

我被涂家賣給人販子那天,也見過這東西?!?陳白露的聲音發(fā)啞,藤蔓突然指向門口,

“張隊長褲腳沾著的泥里,就有相同的蟲卵?!绷柩偷匕螛寷_出去,

陳白露卻拽住他的衣角。藤蔓順著地板蔓延,

在墻角的暖氣片后卷出個東西 —— 是枚刻著蓮花的銅鈴,

和涂小紅紅襖上掛著的一模一樣?!皳u鈴的時候,蠱蟲會順著血腥味找宿主。

” 陳白露轉(zhuǎn)動銅鈴,李娟突然渾身繃緊,眼神變得空洞,“說,

誰把你送進 302 房的?”“張叔叔……” 李娟機械地開口,嘴角淌下涎水,

“他說帶我見城里來的美術(shù)老師,還給我喝了甜水……”藤蔓突然劇烈抖動,

陳白露臉色一白。她看向窗外,院墻根的冬青叢里閃過個黑影,

那人腰間掛著的鑰匙串叮當作響 —— 是張隊長!“按住她!

” 陳白露把銅鈴塞進凌漾手里,藤蔓瞬間穿透墻壁。她沖到窗邊時,

正看到張隊長騎上自行車要逃,車后座綁著個麻袋,隱約能聽到孩童的哭喊。

青藤如箭般射出去,纏住自行車輪。張隊長摔倒的瞬間,麻袋滾落在地,

露出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是鄰村上周失蹤的王家丫頭。“你怎么知道她在麻袋里?

” 凌漾押著張隊長進來時,陳白露正用藤蔓給王家丫頭喂?jié){果?!疤俾苈劤龌钊说臍庀ⅰ?/p>

” 她低頭擦掉女孩臉上的淚,

突然注意到丫頭手腕上的銀鐲子 —— 和蘇晴生前戴的那只一模一樣,“這鐲子哪來的?

”“是…… 是一個穿軍裝的叔叔給的。” 丫頭怯生生地說,

“他說跟著張叔叔能找到媽媽,還給我糖吃?!绷柩哪樕查g鐵青。

陳白露看著他顫抖的手指,突然明白過來 —— 那個 “穿軍裝的叔叔”,

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軍區(qū)內(nèi)鬼。病房門被撞開時,陳白露正把銅鈴藏進李娟的枕頭下。

涂家二伯帶著幾個村民沖進來,手里還舉著根沾血的扁擔:“就是這毒婦害我侄子摔斷腿!

今天非得燒死她不可!”藤蔓突然從天花板垂下來,在陳白露頭頂織成綠色的穹頂。

她緩緩站起來,心口的蓮花胎記在白褂子下若隱若現(xiàn):“燒死我?

你們就不怕往生花開不出花苞了?”涂家二伯的臉瞬間慘白,手里的扁擔 “哐當” 落地。

5 賬本玄機張隊長在審訊室咬舌自盡時,陳白露正趴在公安局檔案室的窗臺上曬太陽。

藤蔓順著墻壁鉆進通風口,卷出本泛黃的戶籍冊。她翻到涂家那頁時,

指尖突然刺痛 —— 王桂香的籍貫欄寫著 “青水縣往生鎮(zhèn)”,

而這個鎮(zhèn)子早在十年前就因山洪被淹沒了?!巴?zhèn)根本沒被淹。

” 凌漾不知何時站在身后,手里捏著半張殘缺的地圖,“縣志記載是山洪,其實是場大火,

據(jù)說燒了三天三夜,沒留下一個活口?!标惏茁锻蝗恍α耍俾麖膽艏畠岳锍槌龈^發(fā),

發(fā)絲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綠光:“王桂香根本不是我繼母?!?她指著照片上年輕的王桂香,

“這是往生教的圣女標記,和涂小紅胳膊上的一模一樣?!绷柩闹腹?jié)捏得發(fā)白。

他突然想起蘇晴的檔案,籍貫欄同樣寫著往生鎮(zhèn)?!叭n案室查 1973 年的火災(zāi)記錄。

” 陳白露把頭發(fā)纏在指尖,“我敢打賭,蘇晴的父母也在那場‘火災(zāi)’里‘失蹤’了。

”兩人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反拐組的老周攔住。老頭懷里抱著個鐵皮盒,

哆嗦著打開 —— 里面是本燒焦的賬本,殘頁上記著 “蘇姓女子,獻花禮,

1980 年冬”?!斑@是從張隊長家灶膛里扒出來的?!?老周的聲音發(fā)顫,“他老婆說,

張隊昨晚燒了一整晚東西,嘴里還念叨著‘圣女要發(fā)怒了’?!标惏茁兜奶俾蝗焕p住賬本,

殘頁上的墨跡在綠光中浮現(xiàn)出更多字跡。最底下那行被燒焦的字逐漸清晰:“涂正國,

往生教護法,掌管青水縣‘花田’?!蓖空龂?,正是她名義上的親爹。

“花田就是關(guān)押祭品的地方?!?陳白露的指尖在發(fā)抖,“前世我被關(guān)在地下室時,

聽人說過要把我們養(yǎng)得‘水靈’,才能當往生花的養(yǎng)料?!绷柩蝗蛔ё∷馀?,

吉普車在石子路上顛簸時,他才低聲道:“蘇晴的檔案里夾著張紙條,寫著‘城西磚窯廠,

三號窯’?!贝u窯廠的鐵門掛著把大鎖,陳白露的藤蔓輕易就撬開了。三號窯里堆滿了麻袋,

藤蔓鉆進去探了探,突然劇烈收縮?!袄锩嫒呛⒆印!?陳白露的聲音發(fā)緊,

“至少二十個,都還活著?!绷柩鷦傄益i,麻袋堆突然動了。最上面的麻袋滾下來,

露出張青紫的小臉 —— 是涂小紅!她嘴里塞著布,手腕被麻繩捆得死死的,

紅襖上的銅鈴不見了蹤影?!笆峭豕鹣愀傻??!?陳白露解開麻繩時,

發(fā)現(xiàn)女孩后心也有蓮花印記,“她想讓小紅替我當祭品?!蓖啃〖t突然咬住陳白露的手腕,

眼里滿是怨毒:“你才是災(zāi)星!娘說只要把你獻給往生花,爹就不會被抓了!

”藤蔓突然從地下鉆出,在窯壁上織出綠色的網(wǎng)。

陳白露看著網(wǎng)中浮現(xiàn)的影像 —— 是王桂香和個穿軍裝的男人在交易,

男人帽檐下露出的側(cè)臉,竟和凌漾有三分像。

6 軍靴秘辛凌漾的吉普車在軍區(qū)招待所門口停下時,陳白露正用藤蔓編草帽。

帽檐上的野菊花突然蔫了,她抬頭就看見個穿少校制服的男人站在臺階上。

男人肩章上的金星閃得刺眼,軍靴跟沾著的泥里,

混著絲熟悉的腥甜氣 —— 和窯廠血藤的味道一模一樣?!斑@是我堂哥,凌峰。

” 凌漾的介紹帶著寒意,“負責軍區(qū)后勤,也是蘇晴的表哥。

”陳白露的藤蔓悄悄纏上凌峰的軍靴。男人笑著伸手時,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袖口沾著點紫黑色的粉末,正是培育 “花種” 的特制肥料。

“聽說凌漾找了個能干的線人?!?凌峰的目光掃過陳白露的手銬,

“只是不知這位涂家姑娘,怎么會懂刑偵手段?”“在勞改農(nóng)場學的?!?陳白露扯謊時,

藤蔓已經(jīng)從凌峰的靴底鉆進去,卷出小塊碎布。布塊上繡著半朵蓮花,

和張隊長鑰匙串上的香包圖案完全一致。凌峰的笑容僵在臉上。

陳白露突然指著他身后:“那不是反拐組的老周嗎?他說有急事找您?!背昧璺寤仡^的瞬間,

陳白露的藤蔓卷走了他腰間的鑰匙串。串上掛著枚銅鈴,

搖動時發(fā)出的聲音讓她心口的胎記陣陣發(fā)燙 —— 這是往生教護法專用的 “喚花鈴”。

“凌少校常去城西磚窯廠?” 陳白露把玩著鑰匙串,藤蔓突然指向招待所三樓,

“307 房住的是誰?我的藤蔓說,那里有和窯廠一樣的血腥味?!绷璺逋蝗话螛?,

卻被凌漾用槍口抵住太陽穴。兩兄弟的軍靴在地板上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三年前蘇晴失蹤那天,你也在縣城?!?凌漾的聲音像結(jié)了冰,

“張隊長賬本上的‘軍裝客’,就是你吧?”陳白露悄悄摸出銅鈴,在凌峰眼前一晃。

男人的瞳孔突然放大,后心處竟?jié)B出青黑色的紋路 —— 他體內(nèi)也種著 “花種”!

“是王桂香逼我的!” 凌峰突然崩潰,“她手里有我挪用軍餉的證據(jù),

還說只要幫往生教做事,就能讓蘇晴活過來……”藤蔓突然從通風口鉆進來,

卷著件沾血的軍大衣。大衣口袋里掉出張照片,上面是蘇晴和個陌生男人的合影,

背景正是往生鎮(zhèn)的老槐樹?!斑@是蘇晴的未婚夫,去年在邊境犧牲了?!?凌漾的聲音發(fā)顫,

“她來青水縣,就是為了查他的死因?!标惏茁兜闹讣馔蝗淮掏?。

藤蔓順著軍大衣的紋路游走,在夾層里卷出半張地圖,

上面用紅筆圈著個地方 —— 涂家老宅的地窖。

“王桂香把最重要的‘花田’藏在自家地窖里?!?陳白露突然站起來,

心口的胎記燙得像火,“今晚子時,她要在那里舉行獻祭儀式。”凌峰突然獰笑起來,

嘴角淌下黑血:“你們跑不掉的…… 往生花已經(jīng)成熟了,

它會吃掉所有不虔誠的人……”他倒在地上時,

軍靴里滾出個東西 —— 是枚蓮花形狀的毒針,和前世扎進陳白露脖子的那枚一模一樣。

7 地窖花影涂家老宅的木門在風中吱呀作響時,陳白露的藤蔓正順著墻根往地窖入口鉆。

月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凌漾握著槍的手沁出冷汗,

他剛撬開西廂房的鎖,就聞到股熟悉的甜腥氣 —— 和蘇晴失蹤現(xiàn)場殘留的味道一模一樣。

“地窖在灶臺下面?!?陳白露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藤蔓從灶膛里卷出把生銹的鐵鑰匙,

“涂正國每晚子時都會下來‘澆花’。”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地窖里傳來孩童的啜泣聲。

陳白露指尖綠光閃爍,藤蔓在前方織成探照燈般的光帶,照亮陡峭的石階。越往下走,

腥甜氣越濃。到了底,陳白露突然捂住口鼻 —— 地窖中央種著株詭異的植物,

根莖像無數(shù)只蒼白的手,纏著二十多個孩子的腳踝,花朵卻是由人臉組成的,

張開的花瓣里還在流著涎水?!斑@就是往生花?!?陳白露的聲音發(fā)顫,

藤蔓突然指向最左邊的孩子,“那是李娟的弟弟!”男孩被根莖纏得臉色青紫,

看到陳白露時突然睜大眼睛:“姐姐!涂爺爺說,

等花開了我們就能見到媽媽了……”凌漾正要開槍打斷根莖,陳白露突然拽住他。

藤蔓順著花莖游走,在泥土里卷出個東西 —— 是個玻璃瓶,里面泡著顆女人的眼球,

瞳孔里還映著往生鎮(zhèn)的老槐樹?!笆翘K晴的眼睛?!?凌漾的聲音在發(fā)抖,

“她左眼角有顆痣?!标惏茁锻蝗蛔⒁獾剑ǖ拿科~子上都刻著名字,

最底下那片寫著 “陳白露”,旁邊還畫著個未成形的蓮花胎記。

“他們早就選定我當最終祭品了?!?她冷笑一聲,藤蔓突然瘋長,

將纏住孩子們的根莖勒成碎段,“涂正國在哪?

”男孩指向地窖深處的暗門:“涂爺爺帶著個穿紅衣服的阿姨進去了,說要給花換‘新土’。

”暗門后的通道狹窄潮濕,藤蔓在前方開路,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陳白露示意凌漾停下,

自己貼著墻根挪過去 —— 暗室里,涂正國正用鐵鍬鏟著什么,

鐵桶里的東西發(fā)出 “咚咚” 的聲響?!暗?,這是最后一桶‘肥料’了。

” 王桂香的聲音帶著詭異的興奮,“等獻祭完,往生教就能重建往生鎮(zhèn)了。

”陳白露的藤蔓突然穿透墻壁,卷走鐵桶的蓋子。里面赫然是被肢解的尸體,

手指上戴著的銀戒指,正是蘇晴生前常戴的那枚。涂正國突然轉(zhuǎn)身,鐵鍬劈向陳白露的臉。

凌漾開槍打中他的胳膊,男人卻像沒感覺般撲過來,嘴角淌下黑血:“你們毀了往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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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1 20: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