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寫滿擔憂的清秀臉龐。少女的瞳孔清澈明亮，像浸在水中的黑曜石，

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沾著未干的汗珠，隨著她的眨眼而輕輕顫動?！疤K……老師？

”他的聲音干澀而沙啞。“我在?！碧K沫柔聲應道，用溫熱的毛巾輕輕拭去他額角的薄汗，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在這里陪你。”陳陽沒有再說話，只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而綿長，像是沉入了寧靜的湖底。蘇沫靜靜地注視著他，

看著他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的淡淡陰影，看著他微微嘟起的嘴唇，

心中忽然涌起一種莫名的、難以言喻的情愫。她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

他穿著一件松垮的灰色T恤，嘴里叼著根棒棒糖，懶洋洋地倚在教室后門，

眼神桀驁不馴地對她說：“蘇老師，遲到了，能通融一下嗎？”那時，她只是板著臉，

義正言辭地批評了他幾句。卻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她會坐在他身邊，

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滾燙的額頭，感受著他微弱的脈搏和急促的呼吸。夜幕悄然降臨，

窗外的蟬鳴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遠處隱約傳來的汽車聲和近處鄰居家的電視聲響。

蘇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陳陽依舊在昏睡，呼吸平穩(wěn)了許多，

額頭的溫度也似乎降了不少。蘇沫輕輕抽出壓在他身下的手臂，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她起身去廚房，打算給他煮一碗清淡的姜湯。廚房里，冰箱的冷光燈散發(fā)著幽幽的藍光。

蘇沫從里面拿出幾塊生姜，正準備清洗，

身后卻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蘇老師……”蘇沫回過頭，

只見陳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

他換上了她找出來的一件寬松的純棉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衣擺松松地垂到大腿根部，

露出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比起之前，已經恢復了些許血色。

“你醒了？”蘇沫有些驚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我有點渴。

”陳陽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姜和刀上，聲音依舊有些沙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