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細如豆，照得霍無咎的影子貼在墻上，老高老長。我捧出酒壺，酒面浮著幾粒骨粉，

是早夭孕婦的骨灰，白得幾乎看不見。“公子驅寒。”我聲音軟糯，表現(xiàn)的十分乖順。

他笑了一聲，仰頭飲盡。片刻，人昏倒在桌上。我立刻伸手探入他行囊，抽出來一卷書，

名叫《血祭凰命》?！盎搜?，心脈之赤，取三滴，可延十年。

”我默默記下來里面的關鍵文字，以及符紋，再原樣卷好，放了回去。

燈芯“啪”地爆了個花，照得我眼底一片冰冷。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經常偷看他的珍藏書籍。

全都記載了瘆人的詭秘之法，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娶我還有別的原因。十七歲，大雪封門，

我懷孕九個月。霍無咎立在廊下，一身玄狐裘，笑得春風得意：“明日我?guī)氵M京，

給你最好的穩(wěn)婆?！蔽业皖^撫摸小腹，掌心里布滿了冷汗。最好的穩(wěn)婆？只怕是最好的刀吧。

03午后，他端來一碗“安胎藥”。語氣溫柔至極，叮囑我馬上喝掉。藥灌入口中，

苦得我舌根發(fā)麻。見我喝完，他立刻滿意地退到門外，“咔噠”一下鎖上了門。我立刻俯身，

伸手摳住舌根——哇的一下，吐了出來。苦汁混著酸水全吐進痰盂。瓷壁“滋”地起煙，

軟筋草的味道直沖腦門。夜三更，風雪拍窗，我卻毫無睡意。用鐵釘、銅鈴、黑繩，

圍出一個法陣。再用簪尖挑開符紙，浸泡朱砂，然后丟在法陣之中。我有預感，

霍無咎可能要害我，便用這個法陣率先固住自己的魂魄。幾日后。

霍無咎按照約定把我?guī)刖┏恰s吩咐轎夫，直接把我抬進了府中暗室，門“哐”一聲關死。

檀木床冰涼如雪，我的四肢都被鎖了起來。鎖上刻著符文，符文勒進皮肉，疼得我渾身發(fā)抖。

霍無咎撩袍進來，袖口卷起，手里把玩著一把匕首。他用匕首輕輕刮過我隆起的肚皮，

瞳孔像毒舌一樣倒豎?！皠e怕，孩子歸你，命歸我。你乖一點，我會讓你少受些折磨。

”朱砂在幽燈下泛著血色的光。符鎮(zhèn)魂，血流盡，

我便要魂飛魄散——他竟連哭都不許我哭出聲。舌尖抵住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