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許箏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
她渾身酸痛,手腳被捆,整個人完全不能挪動一下。
“水......”
她下意識舔了舔干皮的嘴唇。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眼罩被毫不留情地扯下,許箏被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光刺得猛地閉上眼睛。
緩了好幾秒,才艱難地睜開眼,適應(yīng)著光線。
“好久不見。”
許箏看見一張妝容精致卻難掩疲態(tài)的臉。
她以為是孟肆然慘遭拒絕將她綁架,沒想到是陸之瑤。
陸之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許箏,眼里勾起一絲扭曲的快意。
“我們大名鼎鼎的舞蹈家怎么在這?。俊?/p>
許箏看著她,眼神里卻沒有陸之瑤預(yù)想中的驚恐、憤怒或者哀求。
那里里面只有一片平靜,因?yàn)樵S箏相信江臨一定會來救她。
這種徹底的漠視,比任何激烈的反抗或咒罵都更能點(diǎn)燃陸之瑤的怒火。
她掐著許箏的下巴道:
“你不會以為江臨那個蠢貨能從天而降來救你?”
“我早就命令人把這里做了信號屏蔽,他這種無權(quán)無勢的人根本找不到這里。”
許箏被迫仰著頭,下巴被捏得生疼,但她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根本不怕。
因?yàn)榻R已經(jīng)坦誠過他的身份,無論她在哪,只要她需要江臨就一定會趕來。
“你搶走肆然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不是很會裝柔弱博同情嗎?”
陸之瑤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的婚姻!毀了我的一切!你憑什么?憑什么還能若無其事地跟江臨雙宿雙飛?憑什么還能重新跳舞,憑什么你能過得比我好?!”
她已經(jīng)快要瘋了,原本因?yàn)槎亲永锏哪醴N已經(jīng)足夠傷神,誰知那晚她竟在孟肆然的衣服里發(fā)現(xiàn)了那枚鉆戒。
孟肆然從不愿給自己買戒指,所以這個戒指一定是給許箏的。
這口氣她絕不能就這么咽下,被仇恨燒紅眼的她直接花重金將許箏綁了過來。
她要送給許箏一份大禮。
許箏很冷漠地回應(yīng):“我沒有毀你的婚姻,是孟肆然非要糾纏我的,我也沒有辦法?!?/p>
“而且是你毀了我的一切,現(xiàn)在你所遭遇的一切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我自食惡果?”
陸之瑤怒極反笑,那笑容扭曲得令人膽寒。
是她自愿放棄陸家身份的嗎?
是她自愿懷上這個孽種的嗎?
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因?yàn)樵S箏沒死干凈,她要是死得干凈,她現(xiàn)在起碼還是孟太太!
“你不是要水嗎?”她走到許箏身邊,聲音帶著殘忍的戲謔,“我給你?!?/p>
然后,她手腕一翻,冰冷的礦泉水直直倒在許箏的喉嚨里。
被迫喝完水的許箏感覺渾身燥熱,“你給我下藥?!”
“舒服嗎?”
“這只是開始,許箏。你以為這就完了?”
“不,我會讓你好好體會,什么叫真正的絕望?!?/p>
孟肆然給她下藥,那她就給他最愛的女人下藥。
她要他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陸之瑤停下腳步,蹲在許箏面前,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惡意。
“猜猜看,肆然他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會是什么表情?”
“嗯?他拼了命滿世界找你,像瘋狗一樣,結(jié)果他的‘最愛’,卻在一些骯臟的男人身下承.歡,說不定還能生下了別人的野種?!?/p>
許箏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有她濕透的身體在冰冷的地面上,難以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陸之瑤站起身,看著地上像被風(fēng)雨摧殘過的許箏,眼中的恨意與報復(fù)的快.感交織翻滾。
“好好享受這最后的平靜吧?!?/p>
她拍手叫來一群綁匪。
陸之瑤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她是你們的了,隨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