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奇葩鄰居，想來我家蹭空調(diào)，還要我把西瓜切好、零食備好，
像伺候祖宗一樣伺候她大孫子。我拒絕后，她半夜拉我電閘，在業(yè)主群里造我謠，
用裝修噪音折磨我。她以為我一個獨(dú)居女孩好欺負(fù)，沒人撐腰。她不知道的是，
對付聽不懂人話的，我從來不講禮貌，只講手段。1.我叫余呦呦，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滬漂」
職業(yè)是自由插畫師。為了省錢和自由，我在一個老小區(qū)租了一套一室一廳。房子舊，
但被我收拾得干凈溫馨，我很滿意這種獨(dú)居生活。平靜的日子在我對門搬來新鄰居后，
宣告結(jié)束。那天是周六，搬家公司的動靜吵得我無法專心畫稿。我探出頭，
看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阿姨正叉著腰，指揮工人。她嗓門洪亮，中氣十足。她看到我，
眼睛一亮，立刻走了過來?！鞍パ?，小姑娘，你住這兒??？以后我們就是鄰居了。我姓張，
你叫我張阿姨就行?！薄皬埌⒁毯?，我叫余呦呦?！蔽叶Y貌地笑了笑?！耙粋€人住?。?/p>
”她眼神在我屋里掃了一圈。“小姑娘一個人在上海打拼不容易，做什么工作的呀？
一個月掙多少錢??？有沒有男朋友??？”一連串的問題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含糊地應(yīng)付：“就普通上班族。”“哎，你這房子敞亮，比我家的格局好。我進(jìn)去看看，
幫你參考參考，免得你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懂?！闭f著，她也不等我同意，
自顧自地就走了進(jìn)來。她在我家像巡視領(lǐng)地一樣，從客廳走到臥室，摸摸我的沙發(fā)，
敲敲我的新冰箱，嘴里嘖嘖有聲?！斑@冰箱買大了，費(fèi)電。” “這沙發(fā)顏色不禁臟，
一看就是小年輕的眼光?！彼龥]打算放過我，湊得更近了，
壓低聲音說：“我們家老王在國企上班。你一個小姑娘，要是有什么事，跟阿姨說，
阿姨幫你?！蔽腋尚χf:“謝謝阿姨。您那里搬完了嗎？”她似乎沒聽出我的送客之意，
一屁股坐在我的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就喝：“哎，正好渴了。小余啊，
你這一個人住，要注意安全。晚上別開那么大窗，壞人多?！蔽胰讨鴼?，
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謝謝阿姨關(guān)心?！彼韧臧肫克酒饋?，
順手把我剛買的一袋橘子拎了起來：“我拿兩個橘子嘗嘗，你這看著不錯。
”她沒說拿“兩個”，而是直接把一整袋拎走了。只想趕緊關(guān)門?？磥?，我的清靜日子，
從這一天起，就要結(jié)束了。2.搬家后的第二天，張阿姨家的門敞開著，
她丈夫王叔叔在里面整理東西。王叔叔看起來老實(shí)巴交，不怎么說話，
全程被張阿姨呼來喝去。我剛準(zhǔn)備出門扔垃圾，張阿姨就眼尖地叫住了我?！靶∮?，出門啊？
”“嗯，扔個垃圾?！薄鞍パ?，正好！”“我們家剛搬來，好多東西沒買齊。你家有大蒜嗎？
借我一瓣，晚上炒菜用。”“一瓣？”我愣了一下?！皩?，就一瓣！”我心想，鄰里之間，
借個蔥蒜很正常。我回家拿了一整頭蒜給她?！鞍⒁?，給你。”她接過蒜，掂了掂，
嘴上說著“謝謝?！蹦樕系谋砬閰s好像在說“就這么點(diǎn)？”她掰走最大的一瓣，
然后把剩下的一整頭蒜又塞回我手里?！皦蛄藟蛄?，就要一瓣，阿姨不占你便宜。
”我拿著那顆被「臨幸」過的蒜，站在門口，哭笑不得。這操作，真是讓我開了眼。
3.張阿姨家的生活很快步入正軌，我的噩夢也正式開始。他們家的電視機(jī)，
音量永遠(yuǎn)開到最大。我住的這棟樓是老房子，隔音效果約等于無。每天晚上，
我都能清晰地聽到對面?zhèn)鱽砉费娨晞〉呐_詞和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
我是一個需要安靜環(huán)境工作的插畫師。這噪音讓我根本無法集中精神。第一次，
我客氣地去敲門。開門的是張阿姨，她穿著睡衣，看到我，一臉「你有什么事」的表情。
“張阿姨，不好意思。您家電視聲音是不是能稍微調(diào)小一點(diǎn)？有點(diǎn)影響我工作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溫和?！鞍。坑袉?？”她回頭看了一眼客廳。
“我們家老王耳朵背，聲音小了聽不見。小姑娘，互相體諒一下嘛?！闭f完，她「砰」
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我站在門外，聽見里面的電視聲絲毫未減。所謂的「互相體諒」
原來是單方面的要求。4.噪音問題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第二天早上，我一開門，
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一袋黑色的垃圾赫然擺在我家門口，湯汁流了一地。我皺著眉，
敲響了對面的門。還是張阿姨開的門。“干嘛？”她語氣不善。
我指了指地上的垃圾袋：“張阿姨，這垃圾是您家的嗎？”她看了一眼，
眼睛都沒眨一下：“哦，可能是吧。我昨晚拎出去，準(zhǔn)備今天早上帶下樓，忘了。
你出門順便幫我?guī)氯h，不就多走兩步路嘛。”“這不是順便的問題。
”我的火氣有點(diǎn)上來了：“垃圾請您不要放在我家門口，會影響別人?！薄鞍ミ?，
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計較？我這不是忘了嗎？現(xiàn)在年輕人，一點(diǎn)人情味都沒有。
”她一邊嘟囔，一邊不情愿地把垃圾拎回了自己屋里。我看著門口那灘油膩的污漬，
拿出清潔劑和抹布，默默地擦干凈。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5.七月，
上海進(jìn)入了「蒸籠模式」不開空調(diào)，在屋里坐著都會汗流浹背。
我每天都把空調(diào)開到二十六度，享受著現(xiàn)代科技帶來的清涼。而張阿姨家，
似乎秉持著「心靜自然涼」的古訓(xùn)，從來沒開過空調(diào)。我每次路過她家門口，
都能感受到一股熱浪從門縫里涌出。一天下午，我剛畫完一單稿子，準(zhǔn)備去冰箱拿瓶冰水，
門鈴響了。是張阿姨。她手里拿著一把大蒲扇，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靶∮喟?，
在家呢？”她一邊說，一邊拼命往我屋里張望，眼神死死地盯著我的立式空調(diào)?！班牛诩?。
”我堵在門口，沒有讓她進(jìn)來的意思?！澳氵@屋里可真涼快??！”她夸張地吸了一口氣。
“哎呀，我們家那破空調(diào)，好像壞了，吹出來的都是熱風(fēng)。這天熱得人都要中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澳勤s緊找人修修吧?！蔽曳笱艿馈！靶奘裁葱蓿?/p>
那些師傅收費(fèi)可黑了！”她扇著扇子，話鋒一轉(zhuǎn)?！靶∮?，阿姨在你家坐會兒，沾沾涼氣，
行不？”6.「沾沾涼氣」這話說得輕巧。我看著張阿姨那張理所當(dāng)然的臉，
仿佛我開空調(diào)就是為了服務(wù)她一樣。“不好意思啊張阿姨。”我扯出一個假笑。
“我下午還要工作，需要安靜，不太方便?！蔽业木芙^顯然在她意料之外。
她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扇扇子的動作也停了。“工作？你在家能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
”她撇了撇嘴?！安痪褪谴鴨幔课矣植怀衬?，我就在沙發(fā)上坐坐，還能吃了你啊？
”“我是在家工作，但也是工作?！蔽壹又亓苏Z氣：“真的不方便。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小氣？開著空調(diào)也是開著，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電費(fèi)能差多少？
鄰里鄰居的，借點(diǎn)冷氣怎么了？”她的聲音開始拔高，充滿了指責(zé)。我深吸一口氣，
告訴自己要冷靜。“阿姨，這不是電費(fèi)的問題，是我個人習(xí)慣的問題。
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行，行，你了不起！”張阿姨把蒲扇往大腿上一拍，
轉(zhuǎn)身就走，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讀了幾天書，就看不起我們這些老人家了。
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蔽谊P(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心跳得很快。我知道，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7.我低估了張阿姨的戰(zhàn)斗力。第二天，我就在小區(qū)的業(yè)主微信群里，
看到了關(guān)于我的“新聞?！笔且粋€我不認(rèn)識的鄰居發(fā)的：“聽說我們樓新搬來那個小姑娘，
心高氣傲得很。鄰居阿姨家里空調(diào)壞了，想去她家坐坐涼快一下，都被她趕了出來。
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冷漠。”下面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張阿姨跟我說了，
那小姑娘門都不讓進(jìn)，話說得可難聽了?！薄耙粋€人住，脾氣那么怪，不好相處哦。
”“看她穿得也挺好的，怎么這么摳門？”我看著這些聊天記錄，氣得手都發(fā)抖。
張阿姨顛倒黑白的能力，簡直出神入化。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盡委屈的可憐老人，而我，
成了一個冷血無情、欺負(fù)長輩的惡人。我沒有在群里辯解。我知道，
跟這些只愿意相信閑言碎語的人解釋，是浪費(fèi)時間。但這件事讓我明白，對付這種人，
退讓和禮貌是沒用的。8.被我拒絕后，張阿姨消停了兩天。我以為她放棄了，
事實(shí)證明我太天真了。這天下午，門鈴又響了。我通過貓眼一看，是張阿姨，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是她孫子。我開了門?！靶∮喟?。
”張阿姨臉上堆滿了笑，和我上次見到的判若兩人?！拔覍O子放暑假來玩了。你看這天熱的，
孩子都快長痱子了。你家涼快，讓孩子進(jìn)來待一會兒，就一會兒?！彼阉龑O子往前一推，
那孩子滿臉通紅，確實(shí)熱得不輕。用孩子當(dāng)擋箭牌，這招夠狠。“阿姨，我說了，
我工作不方便?！薄鞍パ?，孩子能打擾你什么？他很乖的?！睆埌⒁滩挥煞终f，
拉著孫子就往屋里擠?！翱?，進(jìn)來，謝謝姐姐?！蹦呛⒆拥故呛懿灰娡?，一進(jìn)屋就甩掉鞋子，
直奔我的沙發(fā)，一屁股坐了上去，還順手拿起了我放在茶幾上的零食。張阿姨也跟著進(jìn)來，
熟門熟路地好像這是她家。她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桌上的西瓜上?！皢眩?/p>
還買了西瓜??？正好，切一塊給我孫子解解渴。他最喜歡吃西瓜了?！?.那一刻，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到了天靈蓋。這是我家，不是你家開的避暑山莊和自助餐廳！
“張阿姨。”我走到她面前，擋住她走向冰箱的路線，聲音冷得像冰?！罢埬愫湍愕膶O子，
現(xiàn)在就出去?！薄澳阏f什么？”“我說，請你們出去?！蔽乙蛔忠活D地重復(fù)?！斑@里是我家，
我不歡迎你們。零食請放下，請從沙發(fā)上起來?！蔽业膽B(tài)度強(qiáng)硬得讓她措手不及。
那小男孩被我的語氣嚇到，拿著薯片的手停在半空?！澳恪氵@孩子怎么說話呢？
”張阿姨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我們不就在你家待一會兒嗎？你至于嗎？你吃的喝的，
給我們嘗嘗怎么了？”“我憑什么要給你們嘗？我花錢買的空調(diào)，花錢買的西瓜，
花錢買的零食，是給我自己享受的，不是給你們白嫖的。你們家沒錢裝空調(diào)嗎？
還是沒錢買西瓜？想占便宜就直說，別拿孩子當(dāng)借口?！蔽疫@番話說得又快又直接，
像連珠炮一樣。張阿姨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指著我哆嗦著：“你……你……好，好得很！我們走！”她拉起她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