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冉緊緊地握住呂亦言的手,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呂亦言身上,沒有絲毫的回避,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他。
呂亦言被盈冉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有些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與盈冉的目光交匯。在那一瞬間,時間似乎都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的眼睛,仿佛能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彼此內(nèi)心深處的世界。他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彼此的情感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放大,雖然不確定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什么,但那種感覺卻如此真實,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他們之間傳遞著。
“別走?!庇捷p聲說道,“Я хочу обнять тебя еще раз.”
誒?!薩維茨克語!而且這句話的意思是——
此時,那個身影卻現(xiàn)身了,伊娃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手上抓著一只藍色甲蟲。
“抱歉抱歉,之前蟲系的麻煩讓我現(xiàn)在必須對甲蟲防范?!贝_保這種沒威脅后,伊娃淡淡地放走了它。
“行了,巧耶克夫,院長找我們呢,我來更多是叫你,走吧?!闭f罷,伊娃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yī)護室。
“哎呀哎呀,話說她和院長三天前還真是大開殺戒啊?!鼻梢朔蚩嘈Φ負狭藫项^說道,“那群蟲子出門八成沒看黃歷,居然要跟他們倆硬剛?!?/p>
話說回來,見識了這位巧耶克夫前輩的魂靈——法魯?shù)腢盤科技系技能,還不知道院長和伊娃老師的魂靈呢。
巧耶克夫打哈哈了幾句,便離開了醫(yī)護室,說起來這導(dǎo)師還真有夠不正經(jīng)的。
一下子醫(yī)護室只剩下盈冉,呂亦言和梁梓季這兩男一女了??粗矍皟扇宋罩氖?,梁梓季顯然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梁梓季輕咳了兩聲,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啥,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你們聊?!闭f完便匆匆離開了醫(yī)護室。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盈冉的臉微微泛紅,她意識到自己還握著呂亦言的手,剛想松開,卻被呂亦言反握住。盈冉心跳加速,她沒想到呂亦言會有這樣的回應(yīng)。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手緊緊相握。
“啊,那個……好友加一下啊?!眳我嘌砸暰€移向一邊說道。
還真是,剛才幾個人進來把加好友這事搞忘了。
盈冉點點頭,翻出了二維碼,“嘀”一聲,好友請求通過了,二人成為了好友。
呂亦言看見,盈冉的聊天頭像是個3D畫風的白發(fā)御姐造型,倒也貼合盈冉的高顏值。
此時,聊天表里盈冉發(fā)來一條消息,內(nèi)容卻只有三個字母“xxx”。
呂亦言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索維爾特語有這個單詞嗎?他轉(zhuǎn)頭打算詢問盈冉,卻看見盈冉緊閉著雙眼,用手機遮擋著嘴巴。
“那…那個,是單獨字母組成的[哈哈哈]的意思?!庇郊t著臉說道。
(注:薩維茨克語中的x發(fā)“he”的音)
是這樣嗎?誒,話說她剛才說的那句薩維茨克語意思是……
……
魂靈學(xué)院會議室里,巧耶克夫伸了個懶腰,說道:“行了,我的活兒干完了,聊聊你們的吧。”
基瓦克夫沒有回答,只是聚精會神地看著大熒幕上拍攝下來的蟲系圖片。
“別說,那個叫呂亦言的小子是個好苗子,最重要的是,這小子打起來不要命啊。”巧耶克夫把雙手放到后腦勺說道。
“魂靈聯(lián)合局那里怎么報告準備好了嗎?”基瓦克夫摸了摸下巴問道,眼睛卻依然看著屏幕。
“魂靈學(xué)院高層成功阻擋蟲系,并擊殺比托,比托遺體檢查完畢后送往聯(lián)合局?!币镣弈弥种袑懞玫膱蟾孀x道。
“可以理解?!鼻梢朔蚵N起二郎腿,把一支筆放在了嘴上說道,“合情合理,把那小子交給聯(lián)合局,八成得被綁去做魂靈研究。”
“比托雖然已經(jīng)解決了,但是這次事件發(fā)生到解決有一點太快了不是嗎?”伊娃緩緩把文件放下說道。
“你們倆如果不虐菜——去殺那些個沒進化的藍色甲蟲的話會解決得更快好嗎?!鼻梢朔蛞恢皇謸沃掳突卮鸬馈?/p>
“伊娃的意思是,”基瓦克夫轉(zhuǎn)頭看向二人說道,“這次比托事件和上次魂靈獸襲擊以及實踐活動遭遇襲擊的目的可能并不是單純想進攻學(xué)院?!?/p>
“這話怎么說?”巧耶克夫問道。
“首先就是實踐活動的怪物群襲擊,它們并沒有傷害人,還有之前的魂靈獸暴露得過于巧合,偏偏在呂亦言進學(xué)院的時候就現(xiàn)身了;其次是這次的比托入侵,它和藍色甲蟲魂靈都在同一區(qū)域入侵,完全不像是圍城的樣子,倒很像是約架似的等待我們?!?/p>
此時,巧耶克夫也反應(yīng)過來,當時按比托的速度完全可以直接進入學(xué)院,卻選擇在學(xué)院外部樹林徘徊。
“而且,”基瓦克夫把會議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朝向二人說道,“學(xué)院里貌似多了些不該有的人啊…”
“這,會是那個組織里的家伙嗎?”這個時候巧耶克夫總算是坐起來好好說話了。
“那圖什么呢?這種事情規(guī)模太小了,放給他們運營那里早賠本了?!?/p>
“那會是萬塞維文賽克斯聯(lián)邦做的嗎?”伊娃問道。
“嗯?!”聽到這個詞匯,基瓦克夫手中的筆直接掉在了桌上,“如果是他們的話事情就嚴重了?!?/p>
基瓦克夫站起身,看著屏幕中出現(xiàn)的人,緩緩說道:“但我也很好奇——當初在聯(lián)盟和他們共同對戰(zhàn)托梅尼亞帝國后,那群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小動作……”
……
醫(yī)護室里,呂亦言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非常疼,上半身幾乎纏滿繃帶,映透出鮮血的微紅。向醫(yī)護室老師問了才知道,自己在與比托的戰(zhàn)斗中差點被比托的攻擊刺到心臟。
“你小子還真是險中求勝。”觀主久違的聲音讓呂亦言心情緩和了不少。
這也難怪,自己的那套戰(zhàn)法十分冒險:從梁梓季左邊肩膀無劃傷,右邊肩膀劃痕為自上而下方向,再加上自己利用觀主的預(yù)知能力對自己身體進行預(yù)知,看到自己左邊肩膀為刺擊傷,右邊肩膀為劃痕可以知道——比托是右前肢刺擊,左前肢斬擊,這樣一來,只要看清它出招的攻擊軌跡便能在它左前肢出招時抓到它。
但代價也很明顯,差一點就命喪黃泉了。
確保呂亦言可以出醫(yī)護室之后,醫(yī)護室老師給呂亦言做了登記,便讓盈冉帶他離開了。
兩人走出醫(yī)護室,盈冉微微看向呂亦言。
“亦言,要不這幾天我?guī)湍憬o少年班請假吧。”盈冉關(guān)心地說道。
“不用的,只是上課,不會有事的?!眳我嘌曰卮鸬?。
“這樣啊…”盈冉微微低下頭,皺起眉頭若有所思,“有時候覺得亦言你真壞?!?/p>
誒?這話從何說起?。繀我嘌砸荒樸?。
“明明很危險卻一直逞強?!庇娇粗鴧我嘌哉f道。
“雖然……我也很逞強。”盈冉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嗯?盈冉姐姐你剛才說什么?”
“?。]沒,哦快到飯點了,走,今天姐姐帶你去外面吃?!闭f著朝呂亦言甜甜一笑,拉起呂亦言的手便往校園外走。
雖然很短暫,但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剛才盈冉姐姐那…不甘于某樣事物的表情。
兩人來到魂靈學(xué)院外的街上,呂亦言這才想起來,自己剛被盈冉和金唯帶到魂靈學(xué)院時還沒好好注意外面的環(huán)境呢。
學(xué)院外,阿魯巴特大街,這是熊潮城最古老和最著名的步行街之一,歷史悠久的阿魯巴特大街兩側(cè)布滿了商店、咖啡館、餐館和藝術(shù)品商店。這里是購物和體驗當?shù)匚幕睦硐雸鏊梢哉业礁鞣N傳統(tǒng)手工藝品、紀念品和藝術(shù)品。
盈冉拉著呂亦言走進一家溫馨的餐館,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盈冉熟練地點了幾道菜,目光不時落在呂亦言身上,呂亦言眼神也只能偶爾回避。
就在二人等待上菜的途中,一個賣報樣子的八九歲男孩走進了餐館,朝呂亦言問道,“哥哥,可以買份報紙或者書嗎?”
呂亦言打量了一下這個孩子,衣服穿戴整齊,帶條紋的斜肩包一塵不染,手上拿著一份報紙,另一邊腋下夾著一本書。
“小朋友你這么小就出來賣書了嗎?”呂亦言問道。
“嗯嗯,爸爸媽媽都是農(nóng)民,他們說既然是薩維茨克聯(lián)盟的公民就要勞動的?!蹦泻]有停頓地說道,時不時連續(xù)眨眼睛。
“小朋友,你拿的是什么書啊?”盈冉好奇問道。
“不知道呢,我就認識幾個字。”說著把書遞給了盈冉。
盈冉看著這書的封面,赫然寫著六個字,“魂靈成長大全”。盈冉瞬間兩眼放光,要知道,對于盈冉這種平時課程以練習(xí)魂靈力卻尚未覺醒魂靈力的學(xué)生來說,這書可謂是雪中送炭。
“這書多少錢?”盈冉把書翻閱一下確認書中內(nèi)容屬實后問道。
男孩用手勢比劃了個二說道:“兩個薩維茨金幣?!?/p>
盈冉從口袋里拿出兩個金幣遞給男孩,男孩道了聲謝后便離開了餐館。
此時,盈冉點的①愛羅西亞煎餅、②愛羅西亞紅菜湯、酥皮派和蜂蜜蛋糕上桌了,盈冉拿起一個煎餅塞進了嘴里,瞬間燙得她連續(xù)張嘴試圖冷卻嘴里的美食。
(注:①愛羅西亞煎餅:原型為俄式煎餅,這是一種傳統(tǒng)的俄式薄餅,口感柔軟,可以搭配多種餡料,如魚子醬、酸奶油、蜂蜜、果醬或肉末。甜口和咸口的選擇多樣,適合作為早餐或下午茶點心。
②愛羅西亞紅菜湯:原型為俄式紅菜湯,被稱為俄羅斯的“國菜”,紅菜湯以紅菜頭為主料,搭配牛肉、土豆、胡蘿卜等食材,燉煮出酸甜濃郁的口感。通常搭配一勺酸奶油,讓味道更加豐富。)
“呼呼…好燙??!”
那你就別一口吞啊,明明比自己大五歲卻還像個小女孩一樣。
“剛才的事沒看出名堂來?”觀主的聲音從呂亦言腦海中傳來。
“名堂?”在觀主提醒下,呂亦言回憶了一波,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稱自己要出去一下便離開了餐館。一出門,就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餐館右側(cè)。
餐館里,盈冉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者顯示是自己的班主任。
黑色邁巴赫里的人正是巧耶克夫,把車窗搖下來后,巧耶克夫示意呂亦言上車。呂亦言坐到副駕后注意到伊娃老師和一個未見過的二十歲年輕人在后座坐著。
“先斬后奏,呂亦言,我自己來找你了?!蹦贻p人說道。
“難道說你是…”
“沒錯,他就是魂靈學(xué)院院長,基瓦克夫。”伊娃說道。
呂亦言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去,目光落在了那位年輕的院長身上。只見他身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內(nèi)里搭配著一件鮮艷的紅色襯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既穩(wěn)重又不失活力的感覺。院長的頭發(fā)如陽光般耀眼的金色,微微卷曲,自然地垂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的面龐輪廓分明,顯得英俊瀟灑。眼神中,他帶著一份強者的威嚴和一份老師的平易近人。
“看來你小子還挺聰明,我用知識U盤做的障眼法你都看出來了?!鼻梢朔蚍旁诜较虮P上的手指一起一落,笑著說道。
“啊,一開始只是懷疑,因為那個孩子的衣服和包實在太干凈了,不像是一直干活兒的樣子,而且后來當他將那本書賣了兩金幣我就意識到他不對勁了。”
“哦?說說看。”巧耶克夫問道。
“雖然剛來這里沒多久,但是我也知道兩金幣足夠一個普通人兩天的伙食了,學(xué)院里最豪華的早餐都只要兩銀幣,一個賣書卻不識字的人,竟敢把一本不認識的書賣兩金幣,顯然不正常?!?/p>
話音剛落,拍手聲立即從后座傳來。
“聰明,你非常適合去執(zhí)行那個任務(wù)?!被呖朔蛘f道。
“任務(wù)?什么任務(wù)?”呂亦言疑惑地問道。
“一個得去尼虹國追蹤的任務(wù)…”
伊娃在一旁真心替呂亦言捏一把汗,因為和尼虹國的那個未知魂靈比,還是聯(lián)合局的爾虞我詐更容易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