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過來看,這天殺的狗東西居然要看我女兒下面,我女兒下面是給他未來老公看的,你看了她還能嫁的出去?誰知道你在里面會不會搞她,想白嫖我女兒還要我花錢,我呸,怎么不美死你?!?/p>
走廊亂成一團,醫(yī)生護士拉推床,我媽他們扯回來。
爭執(zhí)不休的結果是我摔下推床,吐了一地血。
所有人都嚇傻了。
被驚動的院方領導急匆匆趕來,緊急安排了幾個主任醫(yī)生,才把休克的我送上了手術床。
再醒來,已經是一天一夜后。
我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語氣中帶著刻意的討好。
“囡囡,對不起,媽媽不知道你的情況這么嚴重,我以為婦科病就是一點點小病。”
我像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她。
看似愧疚的眼底藏著幸災樂禍的得意。
以及一絲,看見我醒來后的不滿。
她在不滿什么?
不滿我沒死成嗎?
鬼門關走了一趟,我的聲音平靜地可怕。
“結果是婦科病嗎?”
她泫然欲泣地看著我,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你在怪我嗎?我是怕你被男人看了下面以后嫁不出去有錯嗎?我還不是為了你好?!?/p>
又是這樣,一次次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卻干著傷害我的事情。
我都忍了,因為我就只有她這么一個親人。
可她,從來沒把我當成她的女兒。
“你走吧,出院后我就搬出去。”
她還想說什么,見我把頭埋進被子里,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病房。
三天后,我出院回家。
剛推開門,客廳坐滿了人。
我媽像個沒事人把我拉進門,“出院怎么也不給媽媽打個電話,我好讓你舅舅去接你?!?/p>
舅舅那輛一公里就要我一千塊油錢的二手奧拓,我可不敢坐。
見我不說話,我媽笑著招呼沙發(fā)上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小孫,這就是我女兒,你看還滿意嗎?”
男人沖我笑了笑,顴骨深深凹陷,一張臉就像骷髏貼了層皮。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媽,“媽,你在干什么?”
她眼底有什么閃爍了一下,“你不是怪媽照顧不好你嗎?喏,媽給你挑了個老公,是音音的朋友,知根知底,絕對體貼溫柔,把你嫁給小孫,媽特別放心?!?/p>
“媽看了日子,今天就是吉日,你們跳過訂婚,直接結婚洞房吧?!?/p>
我看向男人那張青灰到不正常的臉,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
“哎喲,姐你看,書嵐都高興傻了?!?/p>
舅媽拿著一件酒紅色的呢大衣,想往我身上套,我觸電般揮開她。
視線掠過男人頸部腫大的淋巴結,以及袒露脖子,四肢上的一團團斑疹。
再看向沙發(fā)角落的表妹,埋的跟鵪鶉似的身體。
我像在瞬間被雷劈中,僵硬地看向我媽,
每個字都裹了血,“他是個艾滋病,你逼我嫁給他?”
我媽臉色白了白,舅舅卻跳出來用力推了我一把,“什么艾滋不艾滋,你媽還能害你,讓你嫁你就嫁?!?/p>
“薛文芳!”我渾身顫抖,怒吼我媽的名字,“你是瘋了嗎?我是你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