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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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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失蹤的黃金24小時,我老公沈志強正拿著家里最后三百塊錢,

給他的白月光“活神仙”白秀蓮打電話。“秀蓮大師,求你發(fā)發(fā)功,算算我女兒在哪?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志強哥,天機不可泄露,但你心誠則靈。老規(guī)矩,

加錢能改命,加鐘能救急?!蔽覛獾脺喩戆l(fā)抖,沖上去想奪過電話,

他卻一巴掌把我掀翻在地,紅著眼罵我耽誤了他女兒的生機。我躺在冰冷的地上,

看著這個為了初戀神婆而癲狂的男人,笑了。沈志強,你女兒的生機?

我看是你的“生雞”吧!01我女兒妞妞失蹤的第三個小時,

沈志強從郵局打完加急電話回來,

帶回了他白月光“活神仙”白秀蓮的“神諭”——女兒是沖撞了不干凈的東西,要往西邊,

找有水的地方,方能化解。我剛從派出所跑回來,嗓子喊啞了,腿也快斷了,聽到這話,

心里的火“噌”一下就躥上了天靈蓋。“沈志強!你腦子被驢踢了?現(xiàn)在是1988年,

不是大清!妞妞的同學(xué)說最后見她是在去供銷社的路上,西邊是亂葬崗,你去那兒找女兒?

”“你懂什么!”沈志強一把揮開我,把那張寫著“神諭”的電報紙當(dāng)成圣旨一樣拍在桌上,

鏡片后的眼睛里滿是狂熱,“秀蓮是得道高人,她算的東西從來沒出過錯!你一個婦道人家,

頭發(fā)長見識短,別耽誤我救妞妞!”婦道人家?我氣笑了。我林曉月十五歲進紡織廠,

靠著技術(shù)和腦子,二十五歲就成了車間副主任,廠里年年評先進,誰不夸我一句“鐵娘子”?

倒是他沈志強,一個辦公室文員,要不是靠著我爹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在糊信封。

當(dāng)年要不是他媽揣著白秀蓮的生辰八字,說她命硬克夫,死活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他能哭著喊著求我嫁給他?現(xiàn)在倒好,白秀蓮死了男人從鄉(xiāng)下回來,

搖身一變成了“活神仙”,他就把人家的屁都當(dāng)成香的,我說的話反倒成了耳旁風(fēng)。

我懶得跟他廢話,轉(zhuǎn)身就要出門。我們家屬院就這么大,供銷社那條路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人,

挨家挨戶地問,總比他去亂葬崗拜鬼強!“你站??!”沈志強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林曉月,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壞了秀蓮大師的法,

妞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

我看著他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心里那點夫妻情分,像是被冬天的大雪徹底掩埋了,

冷得透心。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神比他更冷:“沈志強,你最好搞清楚,妞妞也是我女兒。

她要真出事,我第一個跟你拼命!”說完,我不再看他,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我得去找我的妞妞,我沒有時間跟一個蠢貨浪費??晌覄偱艿綐窍拢涂吹缴蛑緩娝麐?,

我的好婆婆,正領(lǐng)著幾個鄰居,人手拿著三炷香,神神叨叨地往西邊走?!岸悸犖艺f,

這是白大師的指示,”我婆婆扯著嗓子,滿臉虔誠,“家家戶戶都朝西邊拜一拜,

幫我們家妞妞驅(qū)驅(qū)邪,等找到了孩子,我讓志強給大家伙兒發(fā)喜糖!”我氣血翻涌,

正要上前理論,沈志強已經(jīng)追了下來,他手里還拿著一個信封,看那厚度,少說也有一兩百。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把信封塞到他媽手里。“媽,這是給秀蓮大師的香火錢,

您趕緊送過去,錢到位了,大師才好作法!”我死死盯著那個信封,那是我們家全部的積蓄。

我為了給妞妞報個電子琴班,省吃儉用攢了大半年?,F(xiàn)在,就因為白秀蓮一句屁話,

他就要把這錢全送出去!我沖過去,一把搶過信封。“沈志強,你瘋了!”他沒想到我敢搶,

愣了一下,隨即面目變得猙獰,他猛地朝我撲過來,雙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墻上撞。

“林曉月!你個敗家娘們!你想害死我女兒是不是!”02后腦勺撞在水泥墻上,

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我的耳朵嗡嗡作響,脖子被他掐得幾乎窒息,眼前陣陣發(fā)黑。

周圍的鄰居都嚇傻了,幾個大媽想上來拉架,卻被我婆婆攔住了。“都別動!

”她三角眼一瞪,叉著腰嚷道,“這是我們家事!這個掃把星,就是她把霉運帶給妞妞的!

志強,別管她,趕緊把錢給大師送去,救妞妞要緊!”沈志強得了他媽的指令,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我能感覺到空氣正一點點從我的肺里被抽干,求生的本能讓我拼命掙扎,

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幾道深深的血痕。他吃痛,手松了半分。就這一下,足夠了。

我猛地抬起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

“嗷——”沈志強疼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蝦米,瞬間弓下身子,松開了我。我癱軟在地上,

扶著墻大口大口地喘氣,脖子上火辣辣地疼。我看著眼前這對愚昧惡毒的母子,

心中一片冰涼。這就是我同床共枕了八年的丈夫,這就是我恭恭敬敬孝順了八年的婆婆。

在他們眼里,我女兒的命,還不如一個神婆的幾句話重要?!胺戳耍》戳?!你還敢打男人!

”我婆婆尖叫著沖過來,揚起巴掌就要扇我。我眼神一厲,攥緊了手里的信封,

用盡力氣吼了回去:“你敢動我一下試試!這錢是廠里給我發(fā)的技術(shù)獎金,有我的名字!

你們今天誰敢動這筆錢,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們搶劫!”我的聲音凄厲又決絕,鎮(zhèn)住了她。

我婆婆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氣又怕。她知道我性子烈,說得出做得到。沈志強捂著肚子,

緩過勁來,指著我罵:“林曉月,你不可理喻!為了幾百塊錢,你連女兒的命都不要了!

”“我不要女兒的命?”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沈志強,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

到底是誰不要妞妞的命!現(xiàn)在離妞妞失蹤已經(jīng)快四個小時了,你們不去發(fā)動人找,

不去求警察幫忙,反倒在這里搞封建迷信!你們是想救她,還是想逼死她!

”我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周圍鄰居的心上。大家伙兒看沈家母子的眼神都變了。是啊,

孩子丟了,不想著正經(jīng)路子,搞這些虛頭巴腦的,這叫什么事兒?“就是啊,志強,

找孩子要緊,這時候可不能犯糊涂。”“對啊,趕緊去派出所問問,

再發(fā)動大家伙兒分頭找找,人多力量大嘛!”輿論瞬間轉(zhuǎn)向。沈志強臉上掛不住了,

又急又怒,卻又無話可說。我沒再理他,扶著墻站起來,把那個救命的信封死死塞進懷里,

一瘸一拐地沖出了家屬院。我不能指望他們了。我的女兒,只能靠我自己來救。

我沿著妞妞同學(xué)說的那條路,從供銷社開始,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瘋狂地尋找。

我問遍了每一個路過的行人,問遍了每一家商鋪的老板。“同志,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紅裙子,扎羊角辮的小姑娘?”“大娘,你見過這個照片上的孩子嗎?

她叫妞妞,是我女兒……”得到的回答,都是失望的搖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路燈一盞盞亮起,拉長了我孤單的身影。我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沉入谷底。妞妞,

你到底在哪兒啊?媽媽快要撐不住了。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供銷社旁邊的巷子里,

一個收廢品的大爺叫住了我?!靶×职??我好像……見過你家妞妞。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沖過去,攥住大爺?shù)母觳?,“大爺,在哪兒?/p>

你什么時候見到她的?”“就下午三點多吧,”大爺指了指巷子深處,

“她跟一個穿得很洋氣的女人走了,那女人說是你家親戚,要帶她去吃好吃的。我還納悶?zāi)兀?/p>

你家啥時候有這么個闊親戚了?”穿得很洋氣的女人?我的腦子里“嗡”的一聲,

瞬間浮現(xiàn)出一張涂著鮮艷口紅的臉。白秀蓮!她今天就穿了一件時髦的港風(fēng)連衣裙!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我終于明白,這不是什么“沖撞了邪祟”,

這根本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人為綁架!而我的丈夫,我的婆婆,就是幫兇!

我發(fā)瘋似的往巷子外沖,我要去報警!我要去撕了那個女人的皮!可我剛跑到巷口,

就看到沈志強領(lǐng)著他媽,還有幾個街坊,手里拿著鐵鍬和鋤頭,

行色匆匆地往西邊的亂葬崗趕。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那個“活神仙”——白秀蓮!

她看到我,非但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朝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03那個微笑,

像一條毒蛇,瞬間纏住了我的心臟。白秀蓮穿著一身和這個小縣城格格不入的碎花連衣裙,

化著精致的妝,她走到我面前,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曉月妹子,你可算來了。

剛才我開了天眼,看到妞妞就在西山那片林子里,被臟東西迷住了,得趕緊過去,

晚了就來不及了。”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瞟向我身后的沈志強,帶著幾分委屈和邀功。

沈志強立刻會意,他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語氣里滿是責(zé)備:“林曉月!你看看你,

把大師氣成什么樣了!還不快給大師道歉!要不是大師心善,不跟你計較,妞妞怎么辦?

”我婆婆也在一旁幫腔:“就是!還不快謝謝白大師!要不是她,我們上哪兒找妞妞去!

”周圍的鄰居也被她這套說辭唬住了,紛紛勸我?!靶×职。髱煻贾嘎妨?,你就信一回吧。

”“是啊,孩子要緊,別犟了?!蔽铱粗矍斑@群被洗腦的愚民,再看看一臉得意,

仿佛勝券在握的白秀蓮,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道歉?謝謝她?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去,

撕爛她那張偽善的臉!但我不能。收廢品大爺?shù)脑掃€在我耳邊回響,妞妞是跟著她走的。

現(xiàn)在只有她知道妞妞在哪里。我如果現(xiàn)在揭穿她,她狗急跳墻,傷害妞妞怎么辦?

我必須冷靜,必須忍。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滔天恨意,死死地盯著白秀蓮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問:“白大師,你確定,妞妞就在西山?”白秀蓮被我看得有些發(fā)毛,

但還是強作鎮(zhèn)定地點點頭,她習(xí)慣性地摩挲著手腕上那串烏黑的佛珠:“當(dāng)然,

我算出來的東西,從來沒有錯過?!薄昂?。”我點了點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我們就去西山。不過,我有個條件。”“什么條件?”沈志強不耐煩地問。

我目光轉(zhuǎn)向他,冷冷地說:“我們兩撥人,分頭找。你信你的大師,你跟著她去西山。

我信我的警察,我去派出所,帶著公安同志一起去。”“你!”沈志強氣結(jié)?!霸趺矗?/p>

”我挺直了腰桿,寸步不讓,“你不是說大師很準(zhǔn)嗎?那還怕警察去了攪了你的局?

還是說……你心里有鬼,不敢讓警察知道?”我故意把“心里有鬼”四個字說得特別重。

白秀蓮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招。把警察扯進來,是她計劃之外的事情。

她連忙打圓場:“志強哥,別跟曉月妹子吵了。既然她想報警,就讓她去吧,

多些人手總是好的。我們趕緊上山,救孩子要緊?!彼@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表現(xiàn)了自己的大度,又催促著沈志強趕緊跟她走,把這攤子事坐實。

沈志強果然吃她這一套,狠狠瞪了我一眼,說了句“不知好歹”,就帶著他媽和一幫鄰居,

浩浩蕩蕩地跟著白秀蓮?fù)魃饺チ???粗麄兿г谝股械谋秤?,我攥緊了拳頭。

西山是嗎?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我沒有去派出所。我知道,現(xiàn)在去報警,

說我懷疑白秀蓮綁架了妞妞,證據(jù)不足。警察最多把她叫去問話,她只要死不承認(rèn),

誰也拿她沒辦法。我要的,是讓她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我轉(zhuǎn)身,

朝著與西山完全相反的方向——城東的廢棄罐頭廠跑去。我的心在狂跳,一半是恐懼,

一半是孤注一擲的篤定。收廢品的大爺說,白秀蓮很“洋氣”,是“闊親戚”。

這八十年代末,小縣城里最洋氣,最花錢的地方是哪里?不是百貨大樓,不是高級飯店,

而是舞廳!而白秀蓮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弟弟白國富,就是城東“夜來香”舞廳的常客!

我跟沈志強結(jié)婚前,廠里的小姐妹拉我去過一次,我親眼看到白國富為了一個舞女,

跟人打得頭破血流。白秀蓮當(dāng)初為了給他湊醫(yī)藥費,還找沈志強借過錢。

如果白秀蓮真的綁架了妞妞,她一個女人,不可能單獨行動。她唯一的幫手,

只有她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弟弟!而要把一個六歲的孩子藏起來,不被人發(fā)現(xiàn),

還有什么地方比一個早就廢棄,平時只有流浪漢和混混去的罐頭廠更合適?這步棋,我在賭。

賭白秀蓮的自負(fù),賭她以為所有人都跟沈志強一樣蠢。也賭我女兒的命。

當(dāng)我氣喘吁吁地跑到罐頭廠門口時,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風(fēng)吹過破敗窗戶發(fā)出的“嗚嗚”聲。

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走了進去。

04罐頭廠里彌漫著一股鐵銹和塵土混合的怪味。我借著從破洞屋頂灑下的微弱月光,

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我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怕驚動了可能藏在暗處的人,

更怕看到我無法承受的畫面?!版ゆぁゆぁ蔽覊旱吐曇?,像一只受傷的母獸,

在黑暗中徒勞地呼喚著我的孩子。沒有回應(yīng)。只有我的回聲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

顯得格外詭異。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難道我賭錯了?就在我準(zhǔn)備放棄,

轉(zhuǎn)身去西山跟他們會合的時候,角落里一個廢棄的生產(chǎn)車間里,

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被壓抑的咳嗽聲。是妞妞!我女兒有哮喘,一緊張或者著涼就會咳嗽!

我欣喜若狂,不顧一切地朝那個車間沖過去。車間的門被一把大鎖鎖著,我推不開,

只能趴在滿是油污的玻璃窗上往里看。借著月光,

我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的麻袋堆里,正是我的妞妞!她的嘴被一塊破布堵著,

手腳也被繩子捆著,因為咳嗽,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的。而在她不遠處,

一個男人正背對著我,鬼鬼祟祟地在翻著一個包。是白國富!我認(rèn)得他那個地中海發(fā)型!

我的血一下子沖到了頭頂!我瘋了一樣地砸著窗戶,吼道:“白國富!你個畜生!

你把我女兒放了!”白國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魂飛魄散,

手里的包“啪”地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有奶糖,有餅干,

還有妞妞最喜歡的娃娃。他看到是我,先是驚慌,隨即變得兇狠起來?!傲謺栽??

你他媽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水果刀,抵在妞妞的脖子上,沖我咆哮,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一刀捅死她!”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緊緊貼著妞妞嬌嫩的皮膚。妞妞嚇得連咳嗽都忘了,瞪大了眼睛,眼淚無聲地往下流。

我的心像是被那把刀狠狠地扎穿了?!皠e……別傷害她!”我舉起雙手,

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白國富,你要錢是不是?我給你!我把錢都給你!你放了妞妞!

”“錢?”白國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以為老子是為了錢?老子是為了我姐!

”他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要不是你這個狐貍精橫插一腳,我姐夫怎么會娶你?

我姐怎么會受這么多年的苦?今天,我就要讓你也嘗嘗失去心頭肉的滋味!”他情緒激動,

手里的刀也跟著抖動,在妞妞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鞍。 蔽壹饨谐雎?,

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別叫!”白國富吼道,“你馬上給我滾!不然下一刀,

就不是這么淺了!”我不能走,我走了,妞妞就真的沒命了??晌伊粝聛?,又能做什么?

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目光掃過這間破敗的車間,忽然,我看到了墻角立著的一個半人高的氧氣瓶。

那是以前工廠焊接用的,早就廢棄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中形成。我看著白國富,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白國富,你冷靜點。你這么做,你姐姐知道嗎?

這是綁架,是犯法的,你要坐牢的!”“少他媽廢話!”白國富根本不聽,“我姐說了,

只要把你趕走,姐夫就會跟她復(fù)婚,到時候我們就是一家人!誰敢抓我?”一家人?

好一個一家人!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幻想也破滅了。我不再猶豫,

一邊繼續(xù)用話穩(wěn)住他,一邊悄悄地朝那個氧氣瓶挪動。“好,我走,我馬上就走,你別激動。

”我慢慢地后退,做出要離開的樣子。白國富見我服軟,臉上的表情得意起來,

手里的刀也松懈了半分。就是現(xiàn)在!我猛地轉(zhuǎn)身,用盡全身力氣,抱起那個沉重的氧氣瓶,

然后狠狠地朝著車間的玻璃窗砸了過去!“嘩啦——”玻璃應(yīng)聲而碎,

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傳出老遠。白國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他沒想到我一個女人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和力氣。我沒有停歇,扔掉氧氣瓶,

從破碎的窗口翻了進去,隨手抄起一根掉在地上的鐵棍,像一頭發(fā)怒的母獅,

沖向了那個挾持我女兒的惡魔。“我跟你拼了!”05白國富反應(yīng)過來,舉刀就朝我刺過來。

我眼里只有他那張猙獰的臉和那把晃眼的刀,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保護我的女兒!

我側(cè)身躲過刀鋒,手中的鐵棍帶著風(fēng)聲,狠狠地砸在了他握刀的手腕上?!鞍?!

”白國富發(fā)出一聲慘叫,水果刀脫手飛了出去。我得勢不饒人,掄起鐵棍,

劈頭蓋臉地朝他身上招呼。我沒有章法,也沒有技巧,只是憑著一個母親的本能,

將所有的憤怒和恐懼,都化作了力量。一下,兩下,三下……白國富被打得抱頭鼠竄,

連連求饒:“別打了!嫂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嫂子?現(xiàn)在知道叫我嫂子了?

我一腳把他踹翻在地,用鐵棍抵住他的喉嚨,厲聲喝道:“解藥呢?妞妞嘴里塞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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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2 22:1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