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璇見狀,頓時警鈴大作:“哥,先不同你說了,音音情況不太好”
說著,掛了電話直奔林清音,
“音音,怎么樣,陸離不在這里?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
林清音抬頭,目中沒了光彩,手指冰冷的握住安璇的手,
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帶我離開……”
安璇不問緣由,又是一腳油門沖出去……
禹城,親子鑒定中心,
剛提取樣本的醫(yī)生杜名一臉恭敬:“大小姐,鑒定結(jié)果最快七日后出”
林清音眉頭一皺:“三日,我要看到結(jié)果”
醫(yī)生無奈:“我們盡量”
誰讓這家鑒定機(jī)構(gòu)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
林清音點頭,又交代幾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該爛在肚子,杜醫(yī)生應(yīng)該清楚”
被提點的杜名神色一怔:“大小姐放心,醫(yī)院一定守口如瓶”
林清音在安璇的攙扶下,走出醫(yī)院,
直到出了醫(yī)院的那一刻,人再也支撐不住,聲音虛弱:“阿璇,送我回闌山公館”
話落,身體軟綿倒下。
安璇著急,但還是依言送人回去。
今天的林清音實在不對勁,向來溫婉的人,如今猶如脫了線的風(fēng)箏,仿佛隨時飄零。
管家在看到安璇時,神色中帶有敵意,
安璇直接忽視,將人安全送回,交代幾句,徑直離開。
夜里,一身酒氣的陸離回家,
偌大的公館里,黑燈瞎火。
他輕手輕腳的開了燈,管家適時出現(xiàn):“先生”
“夫人呢?”
管家看了眼樓上主臥,一臉擔(dān)憂:“夫人怕是不太好,是被安家小姐送回來的”
頓了頓,欲言又止,
陸離神色一凜:“說!”
面對陸離,管家不敢遲疑:“夫人回來時,已經(jīng)暈了過去,現(xiàn)在還未醒”
話音落,陸離周身氣勢驟冷:“為什么不早說!”
說著,丟下高定西裝外套,徑直朝樓上沖去。
管家在身后一臉委屈:“您去了白加道,除了助理能聯(lián)系到您,其余人,即便夫人想找您,不還得通過助理”
陸離哪里管得了身后管家碎碎念,一陣風(fēng)似的沖進(jìn)主臥。
臥房里,黑漆漆一片,仔細(xì)聽,尚能聽見林清音那平緩的呼吸聲。
陸離神情一松,漸漸靠近,打開床邊臺燈,
映入眼簾的是林清音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好像似夢到不好的東西,亦或者,是陸離一身酒氣著實熏人,
林清音那好看的眉頭,此時擰成結(jié)。
陸離伸出的手頓在空中,旋即起身,徑直出去打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家庭醫(yī)生到場,為林清音做了全面檢查。
“怎樣?”
陸離靠在走廊,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出口詢問,
醫(yī)生如實回答:“夫人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驟然郁結(jié)心氣不暢,這才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陸離點煙的手一頓:“郁結(jié)?”
醫(yī)生點頭,陸離想起管家方才說,是安璇送人回來,
頓時惱怒,將手中的煙掐斷,
一個電話過去:“去查,今天夫人都去哪了,尤其是安家!”
老板一句話,助理跑斷腿。
只是,查出的消息卻平平無奇,
聽著電話那頭,助理猶如背課文般敘述林清音今日行程:“早晨,夫人送您出門后,就去了公園散步,”
“中間又去了趟醫(yī)院產(chǎn)檢,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安家小姐,不知什么緣故,回來時人已經(jīng)昏迷”
聽完敘述,陸離掐斷電話,聲音冷硬:“安璇!音音和孩子但凡有一點差錯,我要你全家陪葬!”
說著,又迅速撥出幾個電話,這才轉(zhuǎn)身回了主臥,看著還在沉睡的林清音,
聞著一身酒氣,陸離眉頭微皺,徑直去了浴室。
直到浴室內(nèi)傳來水聲,林清音久閉的眸子才緩緩睜開。
只是,看著浴室方向,眼角不自覺的劃下一行淚。
直到一身水汽的陸離出來,林清音才不著痕跡的擦了眼淚。
看著床上轉(zhuǎn)醒的人,陸離一把扔了浴巾,直奔大床,
身體在床邊緩緩蹲下,拉起林清音的手:“今日出門,可還順心?”
陸離試探開口,
看著此時握著自己手的陸離,林清音直覺惡心,
不著痕跡的抽出手:“出去本沒什么,但走著走著,身子發(fā)虛,幸好安璇路過,送我回來”
方才陸離在外間打電話,林清音隱約聽到助理匯報,
暗自松口氣,知曉她行程的只有安璇,
看來,在送她回來之后,她的這位好友已經(jīng)做了掩飾,
果然,開襠褲時的默契,保留至今。
陸離聽后,有些不放心:“以后出門帶個保姆,萬一有事我能及時知道,畢竟,你現(xiàn)在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說著,手輕柔的撫上那依舊平坦的小腹,
沾著水漬的頭發(fā)不自覺的貼向肚子:“寶寶,再有六個月,你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但你要記住,媽媽才是爸爸的心尖寶,一定要乖,不要鬧媽媽,知道嗎”
陸離的聲音輕柔,猶如乖哄世間至寶。
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撫摸肚子,林清音心頭一顫,
曾經(jīng),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林清音,開心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無事時,就如陸離一樣,撫著肚子,與尚未成型的孩子說話,
可自從今日去了白加道,林清音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厭惡,甚至惡心這個孩子有陸離!
一時間,林清音竟忍不住,直接將人推開。
陸離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堂堂陸氏總裁,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林清音頓覺不妙,慌忙解釋:“你的頭發(fā)上都是水,水汽太大,對孩子不好”
陸離恍然,撿起扔在地上的毛巾:“剛才看你醒來,高興的一時間忘了擦干頭發(fā)”
林清音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半晌,陸離從床邊抽屜里拿出一抹妊娠膏,半跪在床上,
熟練的掀起林清音的睡衣的衣擺,動作輕柔,擦藥,涂抹,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