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大門外的人是老村長后。
顧棠匆忙起床，操控手機(jī)打開庭院鐵門。
披上外套就往樓下走。
鐵門一打開，王村長急匆匆的走進(jìn)院子，手里還攥著個老式收音機(jī)，滋滋啦啦響。
在別墅門口的地墊上拖沓著鞋上的泥土，
一邊著急的說著。
"小顧你可算醒了！"
"收音機(jī)里喊，有超強(qiáng)臺風(fēng)要來了！電視上都播了，讓家家戶戶備足至少三天的東西，少出門！"
顧棠打開大門，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順手把門掩上：
"村長，下次有這事兒您打個電話就行，跑一趟多不安全。"
她瞅著村長額頭上的汗，知道這老頭是真著急。
"這不一著急，就給忘了！"
"你這房子還新，臺風(fēng)來了肯定頂?shù)米 ２贿^家里的東西得備齊，米面油、礦泉水，一樣都不能少！"
顧棠笑著點頭：
"我知道了，等會兒就去鎮(zhèn)上超市看看?！?/p>
"快去快去，晚了怕是被搶光了！"
村長又叮囑了兩句，才揣著收音機(jī)往山下走，走兩步還回頭喊，
"記著多買點蠟燭！怕停電！"
顧棠應(yīng)著，等村長走遠(yuǎn)了，轉(zhuǎn)身回屋換衣服。
阿黃跟在她腳邊，尾巴搖得歡，像是知道要出門。
煤球蹲在冰箱頂上，綠眼睛瞅著她，松松則鉆進(jìn)了她的背包，探出個小腦袋。
"行吧，都帶你倆去。"
顧棠把背包拉鏈拉到一半，正好露出松松的腦袋，
"到了超市可別搗亂?！?/p>
開著車往鎮(zhèn)上走，剛到山腳就見村里的人三三兩兩地往鎮(zhèn)上趕。
有騎電瓶車的、摩托車的，也有走路的。
絕大多數(shù)人手里都拎著空袋子，臉上帶著點慌。
張嬸去得早，正騎著電瓶車，帶著滿滿的物資往回趕。
看見顧棠的車，特意往路邊停了停，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窗。
顧棠放慢車速，降下車窗：
"張嬸也去囤貨啊？"
"可不是嘛。"
張嬸往車上瞟，看見副駕的阿黃，又瞅見背包里露頭的煤球和松松，撇撇嘴，
"你這姑娘心真大，都這時候了還帶著這些玩意兒。”
"它們跟我慣了，離不得人。"
顧棠笑了笑，從副駕拿了袋昨天買的餅干遞過去，
"給孩子們吃的?！?/p>
張嬸接過去，掂量了兩下，眼睛卻往后備箱瞟：
"你就買這點？不多備點米面？"
"家里還有呢，夠吃。"
顧棠指了指副駕座椅上的軍用對講機(jī)，那是上次王班長送的，說有急事能聯(lián)系，
"我就買點零食和日用品，湊個熱鬧?！?/p>
張嬸看見那對講機(jī)，眼睛縮了縮，沒再多問，轉(zhuǎn)身就往回走，腳步倒是快了不少。
顧棠心里清楚，這是讓她知道自己有"靠山"，以后少來招惹。
到了鎮(zhèn)上超市，那叫一個熱鬧。
門口的購物車都被搶光了，收銀臺排著老長的隊，人聲鼎沸，跟過年似的。
貨架更是慘不忍睹，米面區(qū)空得能跑老鼠，礦泉水箱倒了一地，只剩幾個癟了的瓶子。
顧棠推著輛半滿的購物車，慢悠悠地在零食區(qū)轉(zhuǎn)。
她拿起袋薯片，又放回去，換了包巧克力。
這玩意兒頂餓，還能哄自己開心。
旁邊有人撞了她一下，是個年輕小伙，懷里抱著最后一箱礦泉水。
看見顧棠購物車?yán)锏臇|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搶？"
小伙喘著氣，額頭上全是汗。
顧棠舉著袋果凍晃了晃，笑得輕松：
"我家不缺水，就想吃點甜的。”
旁邊一個大媽湊過來，手里攥著兩包鹽，急得直搓手：
"小姑娘你心太寬了！臺風(fēng)天可不是鬧著玩的，得多備點！你看這水，都搶光了！"
"大媽說得是。"
顧棠點點頭，轉(zhuǎn)身往日用品區(qū)走，拿了兩包衛(wèi)生巾，又抓了瓶沐浴露。
這些東西確實該補(bǔ)點，倉庫里的快用完了。
她推著車往收銀臺走，路過壓縮餅干貨架時，看見只剩最后兩包。
一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正踮著腳夠，顧棠停了停，把自己筐里的兩包放了回去。
她倉庫里堆的壓縮餅干夠吃到下輩子，犯不著跟人搶。
排隊的時候，超市的大屏正播新聞。
主持人指著臺風(fēng)路徑圖，說得唾沫橫飛，說這次臺風(fēng)百年不遇，讓大家一定做好準(zhǔn)備。
顧棠低頭刷手機(jī)，點開條"各地動植物異常"的新聞。
剛看見"某地發(fā)現(xiàn)帶刺的野草"，頁面突然就沒了，跳出來個"404"。
她往上翻評論區(qū)，只剩些"標(biāo)題黨"的罵聲，剛才那些說自家寵物會開門、植物長得快的評論，全沒了蹤影。
顧棠冷笑一聲，看來上面早就開始壓消息了。
輪到她，收銀員掃著她筐里的東西，忍不住抬頭看她：
"就這些？不買點米面？"
"家里有，夠吃。"
顧棠把超市會員卡遞過去，
"我就來湊個熱鬧?！?/p>
結(jié)完賬往回走。
路過村口時，幾個小孩正在路邊玩泥巴。
顧棠把剛買的棒棒糖和薯片分給他們，孩子們樂得直蹦，圍著車子喊"顧姐姐"。
張嬸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抱著胳膊站在旁邊：
"都要下暴雨了，還給孩子吃這些甜的？當(dāng)心壞牙！"
"反正我就一個人，買多了也吃不完。"
顧棠笑著發(fā)動車子，
"總不能讓它們放壞了吧？"
車子剛拐上山道，阿黃突然對著路邊的梧桐樹低吼起來，脖子上的毛都炸了。
顧棠踩了腳剎車，探頭出去看。
那樹看著沒啥不對勁，可樹皮上竟長出一層細(xì)密的絨毛，淡綠色的，像人的皮膚一樣，還在微微顫動。
她心里咯噔一下，指尖隱隱傳來股"興奮"又"饑餓"的情緒，跟上次在后山摸到的野草一模一樣，只是這股勁兒更兇。
顧棠皺緊眉頭，踩油門加快了速度。
車窗外的風(fēng)越來越大，吹得樹葉嘩嘩響，讓人感覺莫名的寒意。
回到農(nóng)場，她把買的零食往客廳沙發(fā)一丟。
轉(zhuǎn)身就去檢查各個房間的門窗。
松松從背包里跳出來，叼著顆榛子往角落里藏。
煤球則蹲在監(jiān)控屏幕前，綠眼睛盯著屏幕里的山路，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顧棠走過去一看。
監(jiān)控畫面里，遠(yuǎn)處的天空慢慢變了顏色。
原本的灰藍(lán)色。
竟隱隱透出點詭異的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