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和沒女朋友哪個更可怕?>我貸款三萬給女友買包當驚喜,
電話里她搶先說分手:「你這種窮鬼配不上我?!梗颈┯暌刮冶еR路牙子上,
被星探蘇姐撿到直播間。>「帥哥,哭喪著臉更招人心疼,現(xiàn)在流行破碎感?!?/p>
>我靠「被甩的落魄貴公子」人設爆紅,月入六位數(shù)。>前女友刷到我的直播,
瘋狂打賞沖上榜一。>她約我在米其林餐廳見面:「以前是我不懂事?!?/p>
>我把賬單推過去:「這頓 AA,你榜一的打賞我分完賬還剩兩萬,夠買你當年那個包了。
」01電話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像催命的符咒。我深吸一口氣。
心臟在肋骨后面敲著鼓,
指尖因為用力攥著那個小小的、印著巨大燙金 Logo 的奢侈品購物袋而微微發(fā)白。
袋子棱角分明,硌著掌心,沉甸甸的,像揣了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手心全是汗,
幾乎能聞到自己皮肉焦糊的幻象。三萬塊。花唄、借唄、信用卡,
能掏的窟窿全讓我掏了個遍,窟窿邊緣都磨出了毛刺。
就為了里面那個巴掌大的小羊皮鏈條包。林薇念叨了小半年的「夢中情包」。
她刷著社交平臺,把那些精致女孩背著同款包、出入高端場所的照片一次次懟到我眼前。
眼睛里閃著一種我無法滿足的、名為「欲望」的光?!肝??干嘛?忙著呢?!闺娫捊油?,
她那把嬌滴滴的、此刻卻帶著明顯不耐煩的嗓音鉆了出來,像淬了冰的針。「薇薇!」
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又神秘,帶著點獻寶的雀躍,試圖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苦澀。
「你猜我在哪兒?剛辦完件大事兒!絕對驚喜,你……」「陳默?!顾苯哟驍嗔宋业呐d頭,
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波瀾,精準地扼殺了我的所有期待?!刚茫〉梦以僬夷?。我們分手吧。
」轟?。〈巴庖坏缿K白的閃電驟然劈開濃黑的夜幕,瞬間照亮了我瞬間褪盡血色的臉。
緊接著,悶雷滾滾而來,震得窗戶都在嗡嗡作響,仿佛在為這場荒謬的終結(jié)擂鼓助威。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里,隱約傳來另一個男人慵懶的調(diào)笑聲,
和一個模糊的、屬于林薇的、短促而嬌媚的回應。02「什…什么?」我喉嚨發(fā)緊,
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擠出干澀的氣音。
懷里的購物袋仿佛瞬間變成了一塊沉重的冰坨,沉甸甸地往下墜,
連帶著我的心一起墜向無底深淵。冰冷的寒意從指尖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肝艺f分手,
聽不懂嗎?」她的語氣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倦和輕蔑,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跟你這種窮鬼在一起,我真是受夠了!」「買個口紅都要猶豫半天,帶出去吃飯都嫌丟人!
」你看看別人男朋友?再看看你?你配得上我嗎?」「趁早清醒點吧,別耽誤彼此了!」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補上一句,如同最后的判決?!改氵@種人,
活該一輩子沒錢沒出息?!刮壹鼻械叵朕q解?!皋鞭保摇?/p>
我想告訴她那個就在我手邊、價值三萬的包。
想告訴她我為了多賺點錢熬了多少個通宵做設計稿。想問她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是不是那個背景音里的男人……所有的聲音都被絕望堵死在喉嚨里。「行了行了,就這樣,
別再來煩我!我男朋友等著呢。」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刻意拔高的、帶著炫耀意味的嬌笑。
隨即是干脆利落的忙音,像一把鍘刀,斬斷了最后一絲聯(lián)系?!膏洁洁健洁洁健?/p>
那單調(diào)重復的忙音,像冰冷的錐子,一下下鑿在我的耳膜上,
也鑿穿了我最后一點可憐的希冀和尊嚴。房間里死寂一片,
只剩下窗外驟然傾盆而下的暴雨聲,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像是老天爺也在為我這場徹頭徹尾的笑話瘋狂鼓掌,笑得眼淚橫流。
我像個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破布娃娃,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個印著巨大 Logo 的購物袋被我死死攥著,光滑的紙袋表面被我捏出了丑陋的褶皺,
像一個諷刺的鬼臉。三萬塊……整整三萬塊!不是紙,是滾燙的債!是壓在我背上,
吸我骨髓的高利貸!它們在我腦子里幻化成無數(shù)張獰笑的嘴,尖嘯著?!父F鬼!窮鬼!」
03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暴雨的沖刷下暈染開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暈。
透過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窗,扭曲地映照著我這張寫滿了「失敗」和「負債」的臉。
絕望像濃稠的墨汁一樣在心里暈開,又沉又冷,幾乎要將我溺斃。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猛地站起來,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無處可逃的困獸,抓起那個該死的、如同恥辱柱般的包,拉開門,
一頭撞進外面瓢潑的雨幕里。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我單薄的襯衫,
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凍得我牙齒咯咯作響。我漫無目的地走著,
腳下濺起的骯臟污水弄臟了褲腳,每一步都灌滿了鉛。最后,力氣耗盡,靈魂仿佛也被抽空。
我抱著那個價值三萬塊、此刻卻像個巨大諷刺的包,
一屁股坐在了商業(yè)街邊緣濕漉漉、冰冷的馬路牙子上。雨水順著頭發(fā)流進眼睛,又咸又澀,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我縮著肩膀,把頭深深埋進臂彎里,抱著那個硬邦邦的包。
仿佛它是汪洋大海里唯一一塊能讓我不沉下去的浮木。盡管我無比清楚,正是這塊「浮木」,
本身已經(jīng)快要將我徹底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可是薇薇!你的浮木怎么辦??!
行色匆匆的路人撐著傘快步走過,偶爾投來一兩道好奇或嫌棄的目光。
像看一個精神失常的流浪漢,很快又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幕里。
世界仿佛只剩下喧囂的雨聲和我自己沉重而絕望的心跳,
以及那個在腦海里無限放大的、刺耳的詞匯?!F鬼。04「嘖,小帥哥?」
一個帶著點煙嗓、語調(diào)卻異常鮮活的女聲穿透重重雨幕,突兀地在頭頂響起。
我遲鈍地、幾乎是麻木地抬起頭,雨水瞬間模糊了視線,睫毛沉重地粘在一起。
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穿著亮黃色雨衣、踩著及膝高跟皮靴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雨水順著她雨衣的帽檐往下淌,匯成小小的溪流。她微微俯身,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我。
眼神銳利得像探照燈,在我濕透狼狽的身上來回掃視。那目光帶著一種評估商品價值的審視,
讓我感到一陣火燒火燎的難堪。我下意識地想蜷縮起來,
想把懷里那個招搖的、此刻卻顯得無比可笑的購物袋藏到身后?!竼?,還抱著個好東西呢?
剛買的?」她語氣里帶著點玩味,沒等我回答,又自顧自地點點頭。掏出最新款的手機,
屏幕在雨夜里亮得晃眼。對著我「咔嚓」就是一張。「哭喪著臉,一身濕透,
抱著個名牌包坐大馬路上淋雨……」「這畫面感,嘖,絕了!」「破碎美學懂不懂?
老天爺追著喂飯啊!」「你干嘛!」我下意識地抬手擋臉,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破舊的風箱。
屈辱感讓我想立刻逃離?!竸e緊張~」女人收起手機,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是蘇玫,搞直播經(jīng)紀的,手底下有個『心動旋律』才藝團。」「帥哥,
有興趣干點來錢快的活兒不?」「包你一個月,翻身把歌唱!」
她的話像一顆小石子砸進我死水般的絕望里,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漣漪。
隨即又被更大的絕望淹沒。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雨水順著額角流進嘴里?!复蠼?,
你看我這樣,像能干什么活兒?」「賣慘嗎?還是當個笑話?」「賣慘?笑話?」
蘇玫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笑話,咯咯笑了起來。「小伙子,你這認知太落伍了!」
「現(xiàn)在流行什么?流行『破碎感』!懂不懂?」「就是你這種,長得人模狗樣,」
「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兒落了難,被現(xiàn)實狠狠抽了幾個大耳刮子,從云端跌進泥里的調(diào)調(diào)!」
「這叫什么?」「這叫故事感!這叫反差!這叫流量密碼!懂嗎?」她越說越興奮,
眼睛亮得驚人,仿佛在垃圾堆里淘到了蒙塵的金子。繞著我又轉(zhuǎn)了小半圈。「嘖嘖嘖,
你這張臉,老天爺賞飯吃!」「這身板,衣服架子!」「再加上你懷里這個包,絕佳的道具!
」「還有你現(xiàn)在這要死不活、生無可戀的狀態(tài)……」「老天爺不是追著喂飯,
是把飯嚼碎了往你嘴里塞?。 埂父易?,我保證,不出一個月,讓你把那三萬塊的債,
連本帶利甩到九霄云外去!」翻身?錢?這兩個字眼像黑暗中驟然劃亮的火柴,
在我絕望的深淵里閃著微弱卻無比誘人的光。三萬塊的債務像鬼影一樣追在身后,
林薇那「窮鬼」的判詞如同跗骨之蛆。我還有什么可失去的?尊嚴?在「窮鬼」兩個字面前,
在催債電話的轟炸下。尊嚴值幾個錢?我抬起頭,雨水順著下頜線滴落。
視線穿過模糊的水汽,死死盯著蘇玫那張寫滿精明、野心和不容置疑的臉。心一橫,
牙關緊咬,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沖了上來。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感校≈灰X到位,
怎么都行!」「爽快!姐就喜歡你這種痛快的!」「走著!帶你換個活法,
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流量變現(xiàn)!」05蘇玫所謂的「心動旋律」才藝團直播間,
藏在一棟老舊寫字樓的頂層。電梯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樓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和廉價外賣盒飯的氣息。推開那扇貼著褪色海報的門。
一股混雜著濃烈粉底、發(fā)膠、汗味和廉價香薰的復雜氣味撲面而來。熏得我一陣頭暈。
空間狹小逼仄,堆滿了各種直播設備、服裝道具和吃剩的外賣盒。
一群穿著光鮮亮麗、妝容精致的年輕男女擠在幾面狹小的化妝鏡前。
空氣中飄蕩著嬉笑怒罵和直播時亢奮的回音。
與隔壁公司傳來的、沉悶而規(guī)律的鍵盤敲擊聲形成詭異交響?!付纪R幌拢?/p>
看看姐帶誰回來了!」蘇玫把我往前一推,像展示一件剛淘換來的古董。「新人,陳默!」
她雙手抱胸,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語速飛快?!附o他整個妝,
主題就一個字——『慘』!」「『落魄貴公子』懂不懂?」「重點是眼神!
要那種被全世界拋棄、心碎了一地還被人踩了兩腳的空洞感!」「迷茫!脆弱!不甘!」
「懂不懂?把他的底子給我榨出油來!」
化妝師是個染著亮紫色短發(fā)、戴著夸張金屬耳環(huán)的姑娘。她放下手里的粉餅,
圍著我轉(zhuǎn)了兩圈。嘖嘖有聲。「蘇姐,這底子是真絕!」「骨相太好了!」
「就是這精氣神……」「嘖嘖,跟被妖精吸干了似的,死氣沉沉?!埂感校唤o我!」
冰涼的粉撲帶著濃重刺鼻的香粉味糊在我臉上。還有人在我頭發(fā)上噴著黏膩的發(fā)膠,
粗暴地抓出看似凌亂實則精心設計的造型。我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任由她們擺布。
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林薇那句「窮鬼」和手機屏幕上那幾條刺眼的催債短信在循環(huán)播放。
像永不停歇的噩夢。第一次被推上那個狹小的、被環(huán)形補光燈烤得發(fā)燙的直播臺。
面對著黑洞洞的手機鏡頭,我渾身僵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示眾的小丑。耳機里猛地炸開蘇玫的咆哮,尖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
「陳默!表情!表情管理!」「眼神!別跟木頭似的杵著!」「想想你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