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蘇母生日,邀請了不少名流。
父母還是認為蘇黎情緒不穩(wěn)定,將她隔離在二樓,不讓她參加。
以前,母親過生日她都必須陪在她身邊,哪怕她在巴黎出差,也會千里迢迢趕回來。
只因母親需要她。
母親會緊緊拉著她的手,驕傲的告訴別人,她是她最得意的女兒。
而現(xiàn)在,母親看她的眼神只剩下了嫌棄和厭惡,站在她身邊受她夸獎,被她珍視的人也成了妹妹蘇棠。
幾個光鮮亮麗的太太笑意盈盈的走向蘇棠和葉斯年:“葉太太氣色越發(fā)好了,聽說你剛從國外回來。哎呀,這孩子也太可愛了。”???????
葉太太,她們對著蘇棠叫葉太太?
蘇棠聲音甜美:“王太太您過獎了?!?/p>
蘇棠沒有否認!
蘇黎緊緊盯著葉斯年,卻見葉斯年微微頷首,默許了。
葉斯年竟然輕飄飄的將葉太太的頭銜放在了蘇棠頭上……
在他們眼中,她到底是有多么見不得人。
宴會終于散場,蘇黎依舊站在二樓陰影處,樓梯處傳來對話聲。
葉斯年如釋重負:“終于結(jié)束了,每次待在蘇黎身邊,我都覺得別扭?!?/p>
他頓了頓,“一想到,她從精神病院出來,裝神弄鬼的念叨她快死了,就總覺得難受。”
蘇棠聲音柔柔響起:“好了好了,不是還有我嘛?!?/p>
“棠棠你那么溫柔,那么善良,蘇黎竟然會把你獨自扔在游樂場,害你被人販子拐走,想到她小時候竟然那么歹毒,我就覺得惡心,多希望我當初娶的人不是她。”
她沒有扔下蘇棠。
可葉斯年竟然也不相信她,還覺得她惡心、歹毒。
她的心被掰成兩半,仿佛七年前那個跪在地上說一生一世愛她相信她的男人不是他。
蘇黎微微探身,從欄桿的縫隙向下望去。
葉斯年的頭埋在蘇棠的就頸窩,燈光勾勒出他們依偎的身影,將蘇黎徹底拖向絕望。
忽然,一個個小小的身影從樓梯口竄出。
是蘇瑾,她曾經(jīng)拼了命的孩子。
蘇黎看著他,如被凌遲,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抱在懷里。可現(xiàn)在,蘇瑾的存在就像全家人對她的惡意。
他又往前探尋了幾步,地毯的褶皺將他絆了一下,他腳下不穩(wěn),猛得摔在她面前。???????
“哇——”哭聲瞬間劃破空氣。
蘇棠和葉斯年匆忙跑到二樓。
蘇棠緊緊抱住蘇瑾,小心翼翼地詢問:“怎么了,怎么摔倒了?”
“這個阿姨故意絆倒我。”蘇瑾抽泣著回答。
他怎么能亂說呢,明明是他自己沒走穩(wěn)。
蘇棠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抬頭看她,臉上劃了淚痕:“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p>
“她就是故意的,她說她才是阿瑾的媽媽,讓我跟她離開媽媽,我沒同意她就絆倒我?!碧K瑾哭得傷心,指著蘇黎大聲控訴:“就是她,壞人,想拐走阿瑾?!?/p>
蘇棠立刻跟著抽泣了起來:“姐姐,阿瑾真的不是你的孩子?!?/p>
“蘇黎!”葉斯年暴怒,“我要跟你說多少遍,那個孩子已經(jīng)死了!你想帶走阿瑾不成,竟然還傷害他,你怎么那么惡毒?”
“我沒有?!彼^望的搖頭卻也無法抓住葉斯年的半點信任。
“還狡辯!”
蘇棠急忙擦干了眼淚,聲音里帶著委屈:“姐姐今天是不是沒有吃藥,精神有些恍惚,不記得也是可能的?!?/p>
她的話,不僅坐實了蘇黎的惡行,還將她的精神病再度落實。
葉斯蹲在地上,蘇棠抱著孩子依偎在他身邊,抱著蘇瑾低聲抽泣:“阿瑾最近總是磕磕碰碰的,多災(zāi)多難?!?/p>
“要不讓姐姐去慈云寺祈福,我聽說如果有人肯一跪一拜,從山腳拜到山頂,乞來的平安符是最靈的。姐姐是阿瑾的大姨,也算半個媽媽,她去祈福也沒有什么不好,也當她傷害阿瑾的補償吧。”
葉斯年愁眉不展,嘆了一口氣:“好,明天就讓她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