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全城百姓和城外敵軍的面，唱這最后一曲。”沈燕洲盯著我看了很久，

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但我此刻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最終，他點了點頭?！昂茫?/p>

我答應(yīng)你。”他轉(zhuǎn)身對柳嫣嫣說：“去準備吧，按她說的辦?！绷替逃行┎磺樵?，

但還是應(yīng)了聲“是”。他們走后，我爬到師父身邊?！皫煾?，對不起?！睅煾肝兆∥业氖郑?/p>

他的手冰冷刺骨。“孩子，你……要做什么？”“師父，你不是教過我另一支曲子嗎？

”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澳侵А軉拘押调傻摹斗俪乔??！睅煾傅纳眢w猛地一震，

渾濁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恐。“不……不行！那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超生？”我笑了，

眼淚卻流了下來。“師父，我的親人，我的尊嚴，我的一切，都沒了。

”“我早就活在地獄里了?！薄艾F(xiàn)在，我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師父看著我，

久久沒有說話。最后，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用盡最后的力氣，

在我手心畫了一個復(fù)雜的符文?！斑@是啟動陣法的血契?！薄俺憽斗俪乔窌r，

將它按在眉心?！薄八鼤慊昶?，與旱魃合一?！薄暗涀?，孩子，神力會吞噬你的人性，

一旦開始，就再也回不了頭了?！蔽尹c了點頭，將手心的符文握緊。“師父，你放心。

”“我不回頭了?！碑斖?，師父在睡夢中溘然長逝。他走得很安詳，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我知道，他是解脫了。第二天，柳嫣嫣派人送來了鳳冠霞帔。那是我出嫁時穿過的那一套，

被她讓人重新修補過。金絲銀線，華美異常。我對著銅鏡，一點點描眉畫唇。鏡子里的女人，

面色蒼白，眼神空洞。卻又有一種詭異的美。我穿上霞帔，戴上鳳冠。

沉重的頭冠壓得我脖子生疼。我走出草棚，外面已經(jīng)站滿了衛(wèi)兵。沈燕洲也在。他看到我時，

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梨園舞臺上光芒萬丈的我。但很快，

他的眼神又恢復(fù)了冰冷?！白甙??！彼f。我跟著他，一步步走向城樓。腳下是青石板路，

兩旁是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