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仙圣的我,與小師妹云清來到靈水鎮(zhèn)養(yǎng)傷,才到鎮(zhèn)上,就被一群跋扈的紅衣女子攔下。
為首的女子面露貪色囂張出聲:
“你資質(zhì)不錯,給本仙乖乖交出你的仙珠!”
“說不定本仙心情好了,就替你在夫君清珩仙圣面前美言一句,讓你能少修煉幾百年!”
周圍聲音繁雜,卻無一不在勸我答應(yīng)。
我冷笑一聲,看向她身旁我的陪嫁侍女沉聲開口:
“小桃,本仙的夫君納了妾,我怎不知?”
......
侍女小桃一改往常唯諾的模樣,十分橫氣出聲:“你在胡說什么!仙圣一直以來就只有如婳上仙這一位夫人!”
其他村民也附和開口:“就是,你是哪里來的阿貓阿狗,敢喚清珩仙圣為夫君!”
聽著他們的話,我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前些日子侍女小桃還恭敬地喚著我夫人,怎么現(xiàn)在……
思索間,一群紅衣女子已將我和云清包圍。
她們穿著匪氣,眉眼里浸透著貪婪與邪惡。
云清不適地蹙眉,冷眼看向紅衣女子中央的如婳。
“你們可知我們是誰,就膽敢強取我們的靈珠!”
如婳輕拂紅裙上的桃花,輕蔑一笑,格外囂張跋扈。
“本仙管你是誰,只要來到靈水鎮(zhèn)就必須聽本仙的話,必須任本仙欺負(fù)!”
“這座島已經(jīng)被夫君用仙術(shù)控制送予本仙,本仙便是這座鎮(zhèn)上的王,誰敢反抗本仙就是死路一條!”
話落,她一邊放肆地笑著,一邊則用火點燒起身后的村民。
村民頓時發(fā)出劇烈的慘叫聲。
我聞聲,心中大怒。
她既敢說這番話,那清珩便一定為她撐足了腰,她才敢這么放肆!
清珩本是一條小蛇,如果不是我的暗中相助,恐怕早已爛死在泥土里。
如今他倒是厲害,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清冷模樣,可背地里卻金屋藏嬌,禍害眾生!
我剛想開口怒罵,給她點顏色瞧瞧。
怎料下一秒,狂風(fēng)突起。
是如婳運起了仙氣!
一陣強大的仙力壓迫瞬間朝我們襲來,
我和云清受壓迫影響直接吐血而出,踉蹌跪倒在地。
我們相視一望,滿眼地不可置信。
她一個上仙,仙力居然遠(yuǎn)超我們之上!
紅衣女子們見狀,立即將我們牢牢扣住。
如婳一聲令下后,她們一拳又一拳的仙力便精準(zhǔn)地打在我們身上。
我們痛到快要暈厥。
云清是仙帝的女兒,自幼被寵愛呵護得極好,哪曾受過這樣的苦難與折磨!
看著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顧不上自己,為她心疼地急紅了眼眶“住手,快住手,她可是仙帝的女兒,你們這樣傷她,仙帝不會放過你們的??!”
紅衣女子們聽到了仙帝,都愣神地停下了動作,一時間猶豫地看向了如婳。
如婳煩躁地看了眼云清,蹲下身子拍打她的臉“你當(dāng)真是仙帝的女兒!”
“呸,是啊,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如婳聞聲,還當(dāng)真就讓人放開了她。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她嘴角劃過詭異的笑容,抬手凝聚起巨大的仙力就朝云清打去。
云清被打得七竅流血,整個人躺在地上痛苦抽搐。
幾乎是瞬間,我的眼淚決堤,崩潰怒吼:
“如婳,連清珩都萬分尊敬的公主,你怎敢這般傷她!!”
“趁著現(xiàn)在大錯還沒有釀成,快放了我們,不然,我絕對會讓你痛不欲生??!”
許是我的聲音十分具有威懾力,如婳捏了捏眉心,開始生出了些懷疑。
隨后,她讓人松開了我們,叫人喚來村長。
但當(dāng)村長看到我們時,瞬間瞳孔地震,害怕地說不出一句話。
“村長,你在仙界大會可是見過公主的,地上那人當(dāng)真是仙界公主?”
村長聽著如婳狠厲的聲音,踉踉蹌蹌地走到云清面前。
幾番確認(rèn)后,他睜大了雙眼,恐懼出聲“對,對,她是仙界公主??!”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喧嘩,震驚不已!
“怎么可能?。 ?/p>
“她居然真是公主??!”
“那可如何是好,仙帝一向?qū)檺鬯ㄒ坏呐畠海瑫粫粴庵峦罋㈧`水鎮(zhèn)?!”
一些膽小如鼠的村民更是直接跪下,求起了云清。
“公主,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靈水鎮(zhèn)!”
“是啊,都是如婳上仙的錯,與我們無關(guān)啊!”
看著眾人的反應(yīng),如婳一時間也慌了神,眼底的囂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婳揣揣不安地看向地面的云清,正在猶豫要不要向她求饒。
可下一秒,小桃卻大聲嚷嚷道:“村長,你看仔細(xì)了,你確定她是公主嗎,我也見過公主的,我怎記得公主不長這樣!”
村長被嚇得一哆嗦,又上前看了看云清的脖子。
隨后,他支支吾吾開口“不對,好像又不是,我記得公主脖子上有個十分漂亮的鳳凰胎記……”
如婳早已沒了耐心,眉眼一蹙,重重地掐住了村長的脖子:“別給本仙賣關(guān)子了,到底是不是!”
村長驚恐搖頭“不,她,不是??!”
如婳聽完,臉上又重新綻放出驕縱的笑意:“本仙就知道,就她這種廢物,連本仙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是公主!”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那些村民則連忙起身,又回到人群中當(dāng)起了看客。
我看著這一幕,心寒不已。
從前,靈水鎮(zhèn)的村民明明質(zhì)樸又純良,怎如今竟這般欺善怕惡!
仙帝讓清珩去管轄仙鎮(zhèn),他就是這般管轄的??!
竟幫仙界養(yǎng)出一幫惡仙??!
怒意橫生,我更加用力地掙扎她們的束縛。
這時,如婳向小桃使喚了個眼神,她便立馬心領(lǐng)神會地走到了云清面前。
片刻后,她迅速拿出仙劍,兇狠地插進(jìn)了云清的心臟。
云清凄慘的撕叫聲,頓時便響徹整個仙鎮(zhèn)。
而后,一顆帶著血液的仙珠瞬刻間便漂浮在了她的手心。
看著云清躺在血色里顫抖的模樣,我心如刀割,悲憤吼叫:“云清?。?!”
如婳嬌笑著,走到我面前,拍手叫好:“真是情深意重啊,不過別急,下一個就是你了!”
話落,銳利的仙劍直插我的心臟。
痛入骨髓,我像只失了魂魄的鬼,再次跪倒在地,抬眸間,一抹藍(lán)青色的身影正大步走來。
“你們在做什么!給我住手??!”
清恒冷厲的聲音傳來,眾人的目光皆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聽著他憤怒的聲音,眼底閃過一絲期翼。
剛想開口喚他。
卻只見他越過了我,而溫柔將如婳擁入了懷中。
“婳婳,怎么全身都是血?”
如婳輕柔地用臉蹭了蹭他,委屈開口:“夫君,有惡女子欺負(fù)我,想搶我仙珠!”
隨后,她忽地嬌媚一笑:“不過我反擊了,搶了她的仙珠,血是那惡女子的,夫君,婳婳厲害嗎?”
他輕笑一聲,眼底的柔意溢出眼眶:“厲害,我的娘子最厲害了!”
看著他們溫馨的互動,我呼吸發(fā)顫。
心宛若被撕開一條殘忍的毒縫,實在不敢相信他當(dāng)真背叛我的事實!
直到如婳惡狠狠地指向我,他這才看向了地上狼狽不堪的我。
“就是你這惡女子欺負(fù)了本仙的婳婳?”
我氣急攻心,猛地吐出鮮血,咬牙忍痛出聲:
“惡女子,多可笑的稱號啊?!”
“昨日還一聲又一聲喚我親親娘子的難道不是你清恒孽障!”
清恒眸色頓時怔住“你是花溪?!”
捂著疼痛的心臟,我看向他的瞳孔里浸透了恨意:“很驚訝?”
這時,如婳見清恒神色大變,立即哭泣質(zhì)問:“夫君,當(dāng)真如她所言,她是你散養(yǎng)在外的外室?”
她一哭,清恒便慌亂不已。
“不是的,婳婳,相信夫君,她只是我的一位仇人罷了?!?/p>
云清聽著他的話,為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用力地強撐著身體站起,聲音雖脆弱,卻句句悲憤又誅心。
“大師姐前幾日還因為你煉丹大傷元氣,你今日居然為了哄別的女子喚她為仇人!”
“仇人?說這話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阻止大師姐救你,就應(yīng)該讓你死在爛水溝里!讓你這條受人唾棄的臭蛇被人踩死!”
清恒氣憤不已,卻又無力反駁。
念在云清是公主的份上沒有斬殺她,便只揮動仙氣壓迫朝她打去。
我奮力沖上前,替她擋下這一擊。
那一刻,痛感席卷全身。
我已經(jīng)麻木到?jīng)]了知覺。
清恒見狀,眼底閃過瞬刻的慌亂,但很快卻消失殆盡。
云清流淚抱住我“大師姐!!”
我奄奄一息,連說話都像在凌遲:“別,別,哭……”
眼看我逐漸顯出狐貍原身。
她顧不上痛意,焦急地輸送仙氣給我。
可依舊無濟于事。
我已經(jīng)變回了狐貍原身。
這就意味著我的千年修為即將毀于一旦。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轉(zhuǎn)身憤怒地看向清珩:“清珩,大師姐給你的仙丹呢?!快還給我們!”
清珩聞聲一頓,眼神里多了幾分閃躲。
而身旁的如婳卻瞇了瞇眼,唇邊蕩開一抹古怪的笑意。
“仙丹?哈哈……真是抱歉呢,已經(jīng)在本仙的肚子里了。”
她捂嘴輕笑,慵懶地輕靠在清珩懷里,繼續(xù)開口“你的大師姐啊,已經(jīng)廢了,放棄掙扎吧!以后就當(dāng)只畜生茍活著吧!”
清珩雖未發(fā)一言,可眼里的鄙夷卻在默認(rèn)她的恃寵而壞。
我聽著她的話,滾燙的淚終究落了下來。
燙傷了我雪白的毛發(fā),更刺穿了我的心。
原來,如婳仙力卻遠(yuǎn)在我們之上的原因竟是吃下了那枚仙丹!
原來,我用命練來的仙珠,你清珩卻輕易給了別人!
你根本不會知道,煉丹時我差點就要魂飛魄散,
卻因掛念著你的升仙,才硬是咬牙闖過了鬼門關(guān)!
感受到我仇恨的視線,清珩心頭一顫,后背莫名滲起了冷汗。
可轉(zhuǎn)念一想,我如今已是殘廢,便松了口氣。
好言哄勸如婳后,他冷漠開口:“來人,給本仙把那兩人給我捆起來,再準(zhǔn)備好千年的火木,本仙要替仙界除去孽障!”
村民們一向?qū)λ脑捨┟菑?,便聽話地回家取去火木?/p>
紅衣女子則負(fù)責(zé)將我們捆綁,她們對此已輕車熟路。
很快,我們便被架于火木之上。
可我和云清卻沒有半點慌亂。
也沒有歇斯底里的怒罵,只是安靜地被捆著。
我們相視一看。
眼底是我們彼此特有的默契。
村民看著我們沉靜的模樣,諷刺嬉笑出聲
“那兩人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估摸著,事到臨頭了也不想掙扎了!”
“算她們識相,下輩子啊,別再來靈水鎮(zhèn)了。”
聲音四起,火也熊熊燃起。
一片火光之中,我看見清珩與如婳動情擁吻在一起。
心在火焰下卻冷成了冰。
云清氣急敗壞地罵向他們“呸,狗男女就應(yīng)該下地獄!”
怎料,耳銳的清珩聽清了她的話,怒火中燒,加大了燃燒的火力。
大火逐漸彌漫,火苗灼燒起我們的皮膚,我們這才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他見狀,輕輕念出了唇語,笑得張揚又輕蔑,
“你是公主又如何,本仙照樣殺你,到時候人不知鬼不覺,仙帝只會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出了意外,而本仙依舊與他稱兄道弟!”
身上的痛感忽地逐漸變?nèi)?,云清不語,只是看向天空的云層,瀲滟一笑。
我抬眸望去,便明白了她笑容何為。
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必死無疑時,
天卻突然下起了雨。
與此同時,一陣肅如驚雷的聲音響起,
“誰給你們膽子傷害本帝的女兒和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