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第七張相親名片塞進抽屜時,“林老師,您又要去相親呀?”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
馬尾辮隨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林晚趕緊把抽屜推上,“小孩子家懂什么。
” 她捏了捏課代表的臉頰,胭脂水粉的香氣混著粉筆灰的味道鉆進鼻腔,
這是她下午特意補的妝,現(xiàn)在卻覺得有些滑稽。三十五歲的語文老師,
在家長群里是 “溫柔耐心” 的代言人,在相親市場卻成了 “高齡滯銷品”。
母親每周三的視頻電話雷打不動,背景音永遠是小區(qū)廣場舞的《最炫民族風》,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急切:“小晚,張阿姨說的那個公務員你一定要見,
人家不介意你年紀大?!薄皨專也湃??!?林晚對著鏡子扯了扯襯衫領口,
去年買的真絲襯衫有點縮水,勒得脖頸發(fā)緊?!叭暹€不大?” 母親的聲音陡然拔高,
“你表妹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掛了電話,林晚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呆。
眼角的細紋需要遮瑕膏才能蓋住,笑起來時蘋果肌不如從前飽滿,但眼神里的光還在。
她想起大學時在文學社寫詩,那時總覺得愛情是月光下的長信,
是圖書館里不小心碰到的指尖,從沒想過三十歲后要在咖啡館里,
對著陌生男人的簡歷計算性價比。周末的相親定在商場三樓的連鎖咖啡館。
林晚提前十分鐘到,選了靠窗的位置,剛把帆布包放在鄰座,
就看見一個穿格子襯衫的男人朝這邊揮手。他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塞著本《成功學秘籍》,書角卷得像朵盛開的喇叭花?!傲掷蠋熓前桑?/p>
我是王浩?!?男人坐下時動作太大,帶倒了桌上的糖罐,方糖滾得滿地都是。他慌忙去撿,
后腰的襯衫往上縮,露出一截印著卡通圖案的秋褲。林晚強忍著笑意遞過紙巾,
心里已經(jīng)開始倒數(shù)這場相親的結束時間?!奥犝f林老師在重點中學教書?
” 王浩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厚得像啤酒瓶底,“女孩子做老師就是好,穩(wěn)定,
以后方便照顧家庭?!薄拔彝ο矚g教書的?!?林晚攪了攪面前的拿鐵,
奶泡在杯壁畫出不規(guī)則的紋路?!跋矚g歸喜歡,女人終究要以家庭為重。
” 王浩突然前傾身體,壓低聲音,“我媽說了,結婚后就讓你辭職,在家生兩個孩子,
最好一男一女湊個‘好’字?!绷滞硎掷锏臄嚢璋?“咔嗒” 一聲斷成兩截。
她看著眼前這個自稱 “IT 精英” 的男人,他指甲縫里還沾著黑泥,
說話時牙齒上粘著片青菜葉,突然覺得杯里的拿鐵都變了味?!巴跸壬?,” 林晚放下杯子,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想我們可能不太合適。”“怎么不合適?
” 王浩一臉錯愕,“我月薪三萬,有房有車,配你綽綽有余。再說了,
你這個年紀能找到我這樣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林晚沒再說話,起身拿起帆布包就走。
身后傳來王浩的抱怨聲:“現(xiàn)在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難怪嫁不出去!”走出商場時,
晚風吹在臉上帶著涼意。林晚掏出手機拉黑那個號碼,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發(fā)來三條微信,
全是詢問相親進展的。她深吸一口氣,打字回復:“不合適,媽,別再給我介紹了。
”消息剛發(fā)出去,手機就響了,是母親的視頻電話。林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怎么又不合適?” 母親的臉占滿整個屏幕,眼角的皺紋因為生氣擰在一起,
“人家王浩條件多好,你到底想找什么樣的?”“我不想找了。
” 林晚靠在商場外的梧桐樹上,看著來往的行人,“媽,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好什么好?” 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等你老了動不了了,連個端水的人都沒有!
我和你爸要是走了,你怎么辦?”熟悉的愧疚感像潮水般涌來,林晚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她知道母親是為她好,可這種沉甸甸的 “好”,壓得她喘不過氣。
掛了電話,林晚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很久。梧桐葉落在她的帆布包上,帶著秋天的涼意。
她掏出手機翻到相冊,里面有學生送的手繪賀卡,有和同事聚餐的合影,
還有去年生日時給自己買的蛋糕。這些細碎的瞬間拼湊出的生活,
其實并沒有母親說的那么糟糕。“林老師?”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林晚回頭,
看見隔壁班的數(shù)學老師陳默站在路燈下,手里提著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他穿著簡單的白 T 恤和牛仔褲,眼鏡在燈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陳老師?這么巧。
” 林晚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落葉?!皠傁嘤H結束?” 陳默指了指她身上的裙子,
“上次家長會你穿的就是這條?!绷滞淼哪橆a微微發(fā)燙。她確實特意打扮了,
卻沒想到被同事撞見這么狼狽的場景?!班?,不太順利。
”陳默把手里的塑料袋遞給她:“剛在超市買的橘子,挺甜的,你嘗嘗。
” 袋子里飄出清新的果香,驅散了剛才的不愉快。“謝謝。” 林晚接過袋子,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手?!拔乙矂傁嘤H回來?!?陳默撓了撓頭,
有些不好意思,“對方問我能不能接受婚后和她父母一起住,還要我把工資卡交給她保管。
”林晚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在相親路上 “踩坑”。
“現(xiàn)在的相親都這么直接嗎?”“可能吧?!?陳默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大家都覺得年紀大了,沒時間浪費,直接談條件更高效。”兩人并肩站在路燈下,
誰都沒有說話,卻沒有絲毫尷尬。晚風吹過,帶來桂花的甜香,林晚突然覺得,
這樣安靜的時刻比咖啡館里的相親舒服多了。“對了,林老師,” 陳默像是想起了什么,
“下周學校組織秋游,你班上的學生說想讓你一起去。”“好啊?!?林晚眼睛一亮,
“正好可以讓他們觀察秋天的景色,回來寫作文?!笨粗滞硌劾锏墓?,
陳默嘴角忍不住上揚:“那到時候見?!被氐郊?,林晚把橘子放在果盤里,
金燦燦的像小太陽。她翻出母親發(fā)來的微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焦慮,
而是認真地回復:“媽,我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如果遇不到合適的人,
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卑l(fā)送完消息,她關掉手機,泡了個熱水澡。氤氳的水汽中,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覺得三十五歲沒什么可怕的。她有熱愛的工作,有可愛的學生,
有健康的身體,為什么一定要用婚姻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呢?周二下午的教研會上,
林晚正低頭做筆記,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她悄悄拿出手機,看到母親發(fā)來的好友申請,
備注是 “張阿姨介紹的醫(yī)生,人很老實”。林晚無奈地嘆了口氣,通過了好友申請。
沒過幾分鐘,對方就發(fā)來消息:“你好,我是李醫(yī)生。張阿姨說你是老師?”“是的。
” 林晚簡單回復,繼續(xù)聽校長講話?!袄蠋熀冒。ぷ鞣€(wěn)定,就是接觸的人太單純了。
” 對方秒回,“我在醫(yī)院見多了生死離別,覺得人還是要現(xiàn)實點。”林晚皺了皺眉,
沒再回復。會議結束后,李醫(yī)生的消息已經(jīng)刷屏了:“你月薪多少?有編制嗎?
”“你父母有退休金嗎?身體怎么樣?”“我有個兒子,跟前妻,你介意嗎?
”“我們盡快見一面吧,合適的話年底就能結婚?!弊铍x譜的是最后一條:“對了,
我要求婚后 aa 制,包括買菜錢,這樣比較公平。”林晚看著這些消息,
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想起陳默說的 “直接談條件”,
原來真的有人把婚姻當成一場交易,連買菜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她回復:“李醫(yī)生,
我們可能不合適?!?然后果斷拉黑了對方。本以為拉黑李醫(yī)生能換來片刻安寧,
沒想到母親的電話緊接著就打了過來?!靶⊥砟阍趺椿厥??李醫(yī)生多好的人,
工作穩(wěn)定人又老實,你怎么說不合適就不合適?”“媽,他連買菜錢都要 aa 制,
這怎么過日子?” 林晚揉著太陽穴解釋?!斑^日子不就是精打細算嗎?
” 母親在電話那頭恨鐵不成鋼,“我已經(jīng)給你約了下周的相親,
是你王阿姨介紹的大學教授,這次你必須去!”掛了電話,林晚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母親是為她好,可這種強迫式的關心讓她倍感壓力。周末的相親定在一家茶館,
對方是位姓趙的歷史系教授。剛坐下沒兩分鐘,趙教授就開始滔滔不絕:“林老師教語文的?
那一定對歷史很感興趣吧?我研究明清史三十年,發(fā)表過二十多篇論文,
最近在寫一本關于清代婚姻制度的專著……”林晚插不上一句話,只能端著茶杯頻頻點頭。
趙教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從清代選秀制度聊到現(xiàn)代婚姻危機,
最后總結道:“所以說,女人還是要遵循傳統(tǒng),結婚后就該以家庭為重,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這話和王浩如出一轍,林晚聽得心里直冒火。她放下茶杯剛想反駁,
趙教授突然從包里掏出一沓打印紙:“這是我的論文,你回去好好看看,
有助于我們加深了解。對了,我覺得我們下周可以見個面,
聊聊《大明律》里關于婚姻的規(guī)定。”林晚看著那厚厚一沓論文,突然覺得頭更疼了。
她勉強笑了笑:“趙教授,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我對明清史不太感興趣。
”“怎么會不合適呢?” 趙教授推了推眼鏡,“我覺得我們很合適,你是老師我是教授,
門當戶對。而且我研究婚姻制度這么多年,肯定能經(jīng)營好我們的婚姻?!绷滞頉]再說話,
起身拿起包就走。走出茶館時,她收到母親發(fā)來的微信:“下周三還有個相親,
是你張阿姨的侄子,做工程的,人很能干。”林晚看著微信,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她沒有回復,把手機揣回口袋,慢慢往家走。周三晚上,林晚還是去見了那個做工程的張磊。
對方穿著一身工裝,指甲縫里全是水泥漬,剛坐下就開始吹噓:“我一年能掙幾十萬,
比你們當老師的強多了。你嫁給我之后就不用上班了,在家好好伺候我爸媽就行。
”“我喜歡我的工作,不會辭職的。” 林晚皺著眉說?!芭斯ぷ髂敲雌锤陕铮?/p>
” 張磊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能生孩子就行。我媽說了,必須生兩個以上,
最好生個兒子繼承家業(yè)。對了,你身體沒問題吧?要不要去做個檢查?
”這話徹底激怒了林晚,她站起身冷冷地說:“張先生,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聊下去了。
”“哎你怎么說走就走?” 張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媽還等著我回話呢!
像你這么大年紀的女人,能找到我這樣的就不錯了,別不知好歹!”林晚用力甩開他的手,
憤怒地說:“請你放尊重一點!” 說完轉身就走,身后傳來張磊的咒罵聲。
接二連三的奇葩相親讓林晚身心俱疲。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來往的行人,
突然覺得無比迷茫。難道三十五歲的女人,在婚姻市場上就只能被這樣挑挑揀揀嗎?
林晚難受的去小酒館,這段時間的相親在她心里產(chǎn)生了陰影。“喝!
” 林晚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酸澀的酒液灼燒著喉嚨,卻奇異地壓下了心頭的悶火。
她索性抱起酒瓶直接往嘴里倒,冰涼的液體順著下巴流進領口,浸濕了襯衫,內(nèi)衣若隱若現(xiàn),
旁邊的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一直在偷看,這時,電話響起?!拔?,誰呀?”林老師,
是我,陳默,上次教研會筆記,你不是要整理?!拔?,誰呀?
林晚已經(jīng)喝的沒有多余的話去回復,”你在哪里?旁邊的小姐姐拿起手機,說了地址。
電話那頭的陳默說了,謝謝快速趕來。他身上的雪松味混著雨水的清新?lián)涿娑鴣恚?/p>
林晚忽然覺得鼻子一酸。努力睜大眼睛看,只是眼前的人還是模糊。
陳默付了錢 攙扶著把林晚站起來,喝了酒之后的林晚軟綿綿,陳默剛想彎腰拿包,
卻被林晚抱住了腰?!八麄兌疾缓谩?她把臉埋在他的襯衫上,
酒氣混著嗚咽聲浸透布料,“我只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人,很難嗎?”陳默的身體僵了一瞬,
林晚仰著頭看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酒精徹底摧毀了她的理智,她踮起腳尖,
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柔軟的觸感讓陳默呼吸一滯,馬上推開 ,抱著林晚送她回家。
看著副駕駛得林晚,車內(nèi)的空氣似乎比窗外的深秋更添了幾分曖昧的粘稠,
剛才那個意外的觸碰仿佛還殘留在指尖——柔軟的、帶著一絲微涼的細膩觸感,
像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陳默的四肢百骸,讓他的呼吸驟然一滯,心臟漏跳了半拍。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輕輕推開了身邊的林晚。并非不情愿,
而是那突如其來的親密讓他有些手足無措,生怕自己失控的情緒會驚擾了這份寧靜的美好。
“我送你回家?!标惸穆曇魩е唤z刻意壓制的沙啞,他迅速調整好情緒,發(fā)動了汽車,
平穩(wěn)地匯入車流。車廂內(nèi)一時只剩下引擎的低鳴和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林晚 扯著襯衫,
不要不要,我媽會殺了我的。陳默一邊安慰,一邊把外套往身上蓋。無奈把林晚送到了酒店,
用林晚手機跟阿姨發(fā)了短信。剛要走,林晚拉住了陳默,陳默坐下來,
手輕輕的抹開臉上的發(fā)絲,看著唇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想起剛才地吻,
不受控制地又吻了上去,身下的人一下子抱住陳默,他本該推開她的,手卻不受控制的一般。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掩蓋了床上里逐漸失控的喘息。林晚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fā),
帶著酒意的吻越來越急切,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傾注在這個吻里。
一接觸到林晚白嫩柔嫩的皮膚,陳默壓抑著的情感迸發(fā)出來,握住她堅挺的,飽滿的胸部,
身下的人兒,不由得顫了一下。雙唇又吻在一起,他火熱的鼻息在林晚的頸脖間。
陳默的吻從她的耳垂一點點吻到了心口,半夢半醒的林晚嚶嚀了一聲,回應的更加猛烈。
這一晚兩個人貼的更近更近。夢很久很久,好像憋了很久的情感得到了解放。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臉上時,林晚在劇烈的頭痛中睜開眼。
陌生的天花板讓她瞬間清醒,轉頭就看到身側熟睡的男人。陳默的睫毛很長,
平日里總是緊繃的下頜線在睡夢中顯得柔和許多。昨晚的畫面碎片般涌入腦海:糾纏的肢體,
凌亂的衣物,還有陳默在她耳邊低沉的喘息。林晚猛地坐起身,被子從肩頭滑落,
露出布滿曖昧紅痕的皮膚。她慌亂地抓過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手指因為緊張而不停顫抖。
臥室門被輕輕推開時,陳默正系著襯衫紐扣走出浴室。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晚別過臉不敢看他,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喉嚨里像塞著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 陳默剛要開口,就被林晚慌亂的擺手打斷。“不用解釋!
” 她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因為宿醉而沙啞,“昨晚是我喝多了,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說完她抓起包就往門口沖,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急促的聲響,
直到 “砰” 地一聲關上房門,才靠在冰涼的墻壁上大口喘氣。
酒店樓道里聲控燈滅了又亮,映著她蒼白失措的臉。電梯下降的數(shù)字不斷跳動,
林晚看著自己映在金屬門上的影子,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臉。這場荒唐的酒后情事,
不知會將他們的關系帶向何方。周一的教師例會彌漫著粉筆灰的味道,林晚剛在第三排坐下,
陳默就拿著筆記本在她身邊空位坐下。木質椅子輕微的晃動讓她指尖發(fā)緊,
刻意將教案往旁邊挪了挪?!吧现艿呐鄡?yōu)計劃方案,我加了幾個跨學科案例。
” 陳默遞來打印好的資料,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背。林晚像觸電般縮回手,
低聲說了句 “謝謝”,接過資料后全程低頭翻看,連眼角余光都不敢往旁邊瞟。
教導主任在臺上講著新學期重點,她卻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擂鼓似的敲打著耳膜。
散會后林晚抱著教案快步離開,陳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下午教研會一起討論下進度?
”她腳步不停,回頭時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yè)微笑:“好啊,我們保持專業(yè)的同事就好。
” 說完不等他回應,便匆匆拐進樓梯間,后背已經(jīng)沁出薄汗。
周五的教職工聚餐定在學校附近的川菜館,包廂里彌漫著麻辣鮮香的味道。林晚剛坐下,
就感覺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大概是上周校醫(yī)院的事已經(jīng)傳開。她避開陳默的方向,
刻意坐在語文組組長身邊?!靶×掷蠋熌贻p有為啊,這次市級公開課反響特別好!
” 教導主任舉著酒杯走過來,啤酒沫順著杯壁往下淌,“我敬你一杯,
以后初三畢業(yè)班就靠你們這些骨干教師了!”林晚連忙起身,剛要端起面前的果汁杯,
主任已經(jīng)把酒塞到她手里:“年輕人喝什么果汁?得喝酒才有干勁!
”辛辣的液體剛沾到嘴唇,手腕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按住。陳默不知什么時候站到她身邊,
拿起她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主任,林老師胃不好,這杯我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