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剛拆完快遞。婆婆舉著購物袋沖進客廳?！疤焯熨I這些沒用的！
你當阿哲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她把快遞盒摔在茶幾上。鄰居的議論聲從門縫鉆進來。
我攥緊衣角，沒有說話。1 婆婆翻我快遞盒，當眾罵我敗家精周末上午，陽光挺好。
它透過窗戶，照在客廳的地板上，亮堂堂的。我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把紅色的小剪刀，
正拆快遞。最近公司發(fā)了季度獎金，不算少。我想著家里有些東西該換了，就買了些家用的，
比如廚房的清潔布、衛(wèi)生間的置物架，還有一套新的四件套。天氣熱起來了，
之前的四件套有點厚，換套薄的睡著舒服。快遞盒堆在我腳邊，拆開的包裝紙散落在沙發(fā)上，
還沒來得及收拾?！皣W啦——”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抬頭看過去，
是婆婆從外面買菜回來了。她穿著一件藍色的碎花圍裙，手里拎著兩個沉甸甸的菜籃子，
里面裝著新鮮的蔬菜和肉。她進門就把籃子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然后換拖鞋。換完鞋，
她的目光自然地掃過客廳，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腳邊的快遞盒上。婆婆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剛才買菜回來時帶的一點笑意，瞬間就沒了。她快步走過來，彎腰撿起一個拆開的快遞盒。
那是我買的廚房用的清潔海綿，包裝上印著小熊圖案，看著可愛又實用。“這又是買的什么？
” 她把盒子舉起來，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帶著明顯的不滿。我手里的剪刀頓了頓，
停下拆快遞的動作，笑著跟她解釋：“媽，這是廚房用的海綿，刷碗刷鍋用的。
之前的那個用舊了，掉渣，我就換了一批新的。”“換？家里的還能用！” 婆婆不領(lǐng)情，
把盒子往茶幾上一摔，發(fā)出“砰”的一聲響。茶幾上的玻璃杯都被震得晃了晃。
“你看看這客廳，堆得像垃圾場！紙箱子、塑料袋扔得到處都是！你天天在家沒事干，
就知道抱著手機網(wǎng)購花錢？”我手里還有一個快遞沒拆完，被她這么劈頭蓋臉一說，
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我還是耐著性子說：“媽，這些都是家里要用的東西，不是亂買的。
我列了清單的，缺什么才買什么?！薄安皇莵y買？” 婆婆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不信。
她又拿起一個沒拆的快遞盒，晃了晃，聽見里面有布料摩擦的聲音?！拔铱茨憔褪情e的！
阿哲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每天早出晚歸的，掙點錢容易嗎？你倒好，在家當大小姐，
天天對著手機買買買！你當他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她的聲音很大，
像是故意要讓誰聽見似的。正好對門鄰居家的門沒關(guān)嚴，留著一道小縫。
我聽見門外傳來小聲的議論，好像是鄰居阿姨在跟她家人說什么。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覺得有點丟人。我攥緊手里的剪刀，指節(jié)都有點發(fā)白，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反駁她才好。
“你看看你買的這些東西，” 婆婆還在繼續(xù)說，一點也沒停的意思。她走到快遞堆旁邊，
抬腳就踢開一個空盒子，盒子被踢得翻了個身。“哪個是必需品？上個月剛買了床單，
這個月又買四件套，你是打算把家里的床都鋪滿嗎？還是說你覺得阿哲的錢太多，花不完？
”“那個四件套是純棉的，夏天用著透氣涼快，” 我小聲解釋，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
“之前的那個是冬天用的，有點厚，現(xiàn)在天熱了蓋著不舒服，而且洗了幾次有點起球了。
”“起球怎么了？洗洗曬曬還能鋪！” 婆婆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不贊同。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一件衣服穿三年都舍不得扔，縫縫補補繼續(xù)穿。你倒好，
東西稍微有點不好就換新的，一點都不知道節(jié)?。∵^日子哪能這么鋪張？”她越說越激動，
伸手就把我還沒拆的幾個快遞盒扒拉到地上。盒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有的摔開了，
里面的東西滾了出來。有我給公公買的護膝，他膝蓋不好，
下樓總說疼；還有給婆婆買的鈣片，她最近總說腿酸，醫(yī)生說可能是缺鈣。
這些都是我特意挑的，想著他們年紀大了，該補補、該護著點。“你看看你，
還買這些沒用的保健品，” 婆婆看到鈣片盒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浪費錢的東西。“我身體好得很，吃飯香、睡覺沉，
用得著吃這些亂七八糟的？純粹是浪費錢！商家就是騙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錢！
”我看著滾到她腳邊的護膝，心里又委屈又生氣。這些東西都是我花心思精挑細選的，
想著他們能用得上，結(jié)果到她嘴里，全成了沒用的、浪費錢的東西。我咬了咬嘴唇，
壓下心里的火氣。“媽，這些不是浪費錢，”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
別跟她吵起來?！白o膝是給爸買的，他上次下樓遛彎，回來就說膝蓋疼得厲害，
我特意選了加絨的，戴著能暖和點。鈣片是給你買的，你前幾天說腿酸，走路沒力氣，
醫(yī)生說年紀大了容易缺鈣，吃點鈣片有好處?！薄拔也恍枰?！” 婆婆根本不聽解釋，
抬腳就把鈣片盒子踢到了沙發(fā)底下，“醫(yī)生的話你也信？他們就是想讓你買藥掙錢！
我看你就是被那些賣東西的騙了！腦子一點都不清醒！阿哲每個月掙的錢，
都被你這么瞎折騰花光了，以后家里有個急事要用錢怎么辦？孩子上學(xué)、老人看病，
哪樣不要錢？你考慮過這些嗎？”門外的議論聲越來越清楚了，
甚至能聽見鄰居阿姨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的，
也不想想男人掙錢多辛苦?！?另一個聲音接話：“可不是嘛，這媳婦確實有點能花錢，
天天快遞不斷?！?我的臉燒得厲害，像被火烤一樣，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我不想跟她在門口吵，讓鄰居看笑話，傳出去不好聽。
我彎腰想去撿地上的東西，把它們放回盒子里。婆婆卻一把把我的手打開了，力氣還不小，
我的手背被她打得有點疼。“別撿了！撿起來你還不是要亂買！我看你就是沒記性！
今天我就得讓你知道，掙錢不容易，不能這么瞎花！”她轉(zhuǎn)身走到客廳中央，叉著腰，
像是宣布什么重要的事一樣，大聲說：“以后家里的錢必須由我管！你的工資卡也得上交，
我來給你保管！省得你天天抱著手機亂花錢，把家里的錢都敗光了！”我愣住了，
完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我的工資雖然沒阿哲高，但每個月也有八千多塊。
家里的水電費、燃氣費，還有平時買菜、買日用品的錢，很多都是我在承擔(dān)。
她怎么能看不見這些，只盯著我的快遞，說我亂花錢呢？陽光還在照進來，
落在地上的快遞盒和散落的東西上，明明是暖和的陽光，我卻覺得一點暖意都沒有。
我看著婆婆怒氣沖沖的臉，聽著門外若有若無的議論聲，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強忍著沒讓它掉下來。我咬著嘴唇，
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跟她吵有用嗎？她根本聽不進去。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攥緊了衣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蛷d里靜悄悄的，只有婆婆粗重的喘氣聲，
和門外隱約傳來的議論聲。2 老公和稀泥，說我別惹婆婆生氣中午飯吃得很安靜。
婆婆沒再提快遞的事，但全程沒跟我說一句話，夾菜時也故意繞開我面前的盤子。
公公看氣氛不對，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都被婆婆用眼神制止了。我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沒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收拾完碗筷，我把客廳的快遞盒都撿起來，
拆開的東西分類放好。護膝和鈣片被我重新裝回盒子，放進了公婆的房間抽屜里。我想，
等婆婆氣消了，或許能明白我不是亂花錢。做完這些，我坐在沙發(fā)上刷手機，
心里還是悶悶的。下午五點多，門鎖傳來轉(zhuǎn)動的聲音。老公阿哲回來了。他穿著灰色的工裝，
臉上帶著疲憊，進門就把包扔在鞋柜上，換鞋時嘆了口氣：“今天真累，車間趕工，
站了一天?！蔽移鹕碜哌^去，接過他手里的外套：“飯在廚房溫著，我去給你端出來。
”“不用急，”阿哲拉住我的手，往客廳走，“先歇會兒。媽呢？”“在房間里看電視呢。
”我指了指公婆房間的方向。阿哲的目光掃過客廳，看到茶幾上放著我新買的四件套包裝袋，
又看了看我不太高興的臉，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他坐下來，
捏了捏我的肩膀：“是不是媽又說你了？”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
上午被婆婆當眾指責(zé)，又被鄰居議論，本來就憋著氣，現(xiàn)在聽到阿哲問起，
眼圈忍不住紅了：“她今天看到我拆快遞，就說我亂花錢，還說你掙的錢都被我敗光了。
”我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從婆婆摔快遞盒，到說我買的東西都是浪費，
再到要我上交工資卡。說到最后，我聲音都有點發(fā)顫：“我買的都是家里要用的東西，
給爸買護膝，給她買鈣片，她怎么就看不到呢？還說那些是沒用的東西?！卑⒄苈犕?，
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語氣很輕：“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以為他會站在我這邊，至少會說句公道話?？伤酉聛淼脑挘屛倚睦锔鼪隽?。
“但媽年紀大了，你也知道她那個人，一輩子節(jié)省慣了?！卑⒄車@了口氣，語氣帶著無奈，
“她年輕時候吃過苦，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吹侥阗I這么多東西，肯定會心疼錢。
她不是故意針對你，就是觀念不一樣?！薄翱伤膊荒苣敲凑f我啊，”我有點急了，
提高了聲音，“她當著門口鄰居的面罵我敗家，還說我把家里的錢都敗光了，
你知道鄰居怎么議論我嗎？”“鄰居那邊你別在意，她們就是閑得慌，隨便說說的。
”阿哲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媽也是為咱們好。她總擔(dān)心家里存不下錢，
怕以后有急事拿不出錢來，所以才這么緊張。你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別跟她計較這些小事。
”“這不是小事！”我甩開他的手，心里又氣又失望，“她不光罵我，還要我上交工資卡，
憑什么??？我的工資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家里的水電費、買菜錢，很多都是我在付，
她怎么不說這些？”“我知道你也在花錢，”阿哲的語氣有點不耐煩了，
但還是盡量壓著脾氣，“可你跟媽爭這些干什么？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你跟她吵，
氣著她怎么辦？到時候還不是咱們麻煩？”“我沒跟她吵！”我委屈地說，
“我今天一直忍著，一句話都沒跟她頂?？伤絹碓竭^分，你這樣說，好像全是我的錯一樣。
”“我不是說你錯，”阿哲皺起眉頭，聲音也提高了些，“我是說你別惹她生氣。她是我媽，
你讓著她點怎么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講？你少說兩句，她氣就消了?！薄澳俏夷兀?/p>
我受的委屈怎么辦？”我看著他，眼睛里全是失望，“你每次都這樣，只要是我和媽有矛盾，
你就說讓我讓著她，從來不想想我為什么委屈?！卑⒄苷酒饋?，在客廳里走了兩步，
又轉(zhuǎn)過來看著我：“我夾在中間也很難做啊。一邊是我媽，一邊是你，我?guī)驼l都不對。
你就不能懂事點，讓我省點心嗎？”“懂事？你的意思是，我就該被她罵，被她冤枉，
連辯解都不能辯解，這才叫懂事？”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阿哲，你是我老公，
你不幫我就算了，怎么還能這么說？”“我不是那個意思，”阿哲看到我哭了，
語氣軟了下來，走過來想抱我，“我就是覺得，沒必要為這點事鬧得家里不安寧。
媽年紀大了，改不了了，咱們年輕，就讓著她點。以后你買東西注意點，別買那么多，
或者收到快遞先藏起來，等她不在家再拆，不就行了？”我推開他的手，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悶得發(fā)疼。他根本不明白，我難過的不是婆婆罵我，
而是他永遠只會說“讓著她”。在他眼里，我的委屈好像從來都比不上他媽的情緒重要。
“我買的都是必需品，為什么要藏起來？”我抹了把眼淚，聲音帶著哭腔，
“我光明正大花自己的錢買家用，憑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
”阿哲也有點生氣了，“我跟你好好說，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非要跟媽對著干嗎？
你就不能為了這個家，稍微忍一忍？”“我忍了！”我喊了出來，“自從結(jié)婚住在一起，
她挑剔我做飯咸了淡了，說我衣服洗得不干凈，嫌我周末起得晚，我哪次不是忍著？
可她越來越得寸進尺，今天都要管我的工資卡了，你還讓我忍？”我們的聲音越來越大，
公婆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婆婆站在門口，臉色難看地看著我們：“吵什么吵？
我在房間都聽見了！阿哲剛回來，你就跟他吵架，你安的什么心？”她快步走過來，
拉著阿哲的胳膊：“兒子，你別生氣，跟這種不懂事的人有什么好說的？她就是被你慣壞了，
花錢大手大腳，還不許人說，一說就鬧脾氣?！薄皨?，不是這樣的……”阿哲想解釋。
“就是這樣！”婆婆打斷他，眼睛瞪著我，“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你疼她，就拿你撒氣！
我告訴你，這個家的錢必須省著花，她的工資卡必須交出來，不然以后家里真要被她敗光了！
”我看著婆婆理直氣壯的樣子，又看看阿哲一臉為難、想勸我妥協(xié)的表情，
心里突然覺得很累。我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什么都不想說了?！靶校?/p>
你們都覺得是我的錯，那就是我的錯吧?！蔽艺酒鹕?，往自己房間走，
“工資卡我是不會交的，以后我買東西也會繼續(xù)買。你們要是看不慣，就別看。
”我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把他們的聲音擋在外面。房間里很安靜，
我靠在門后，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我以為結(jié)婚是找個依靠，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在這個家里，我好像永遠是個外人。老公只會和稀泥，婆婆處處針對我，這樣的日子，
什么時候才是個頭?。课易诖惭?，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心里一片冰涼?；蛟S，
我真的該想個辦法，證明自己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證明我沒有亂花錢，
證明這個家我也在付出。3 水電費催繳單，成了我的救命稻草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
窗外的天剛蒙蒙亮，房間里還很安靜。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腦子里全是昨天的事。婆婆的指責(zé)、老公的勸說，還有鄰居的議論，
像電影片段一樣在眼前晃。我翻了個身，怎么也睡不著，干脆起來了?？蛷d里沒人，
公婆房間的門還關(guān)著。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開始做早飯。煮了粥，煎了雞蛋，
還熱了幾個饅頭。做好這些，我把碗筷擺到餐桌上，然后拿起掃帚打掃客廳。
昨天被婆婆扒拉到地上的東西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但地板上還有些碎紙屑，我仔細地掃干凈。
七點多，婆婆從房間里出來了。她看到我，表情還是冷冷的，沒說話，徑直走到衛(wèi)生間洗漱。
公公跟著出來，沖我笑了笑：“早啊，小敏，又辛苦你做早飯了?！薄鞍?，不辛苦，
您快坐下吃吧。”我把盛好的粥遞給他。婆婆洗漱完出來，看到餐桌上的早飯，
沒像平時那樣挑剔，默默坐下拿起筷子。飯桌上還是很安靜，沒人說話，
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我匆匆吃了幾口，放下筷子說：“爸，媽，我去上班了。
”婆婆沒理我，公公點點頭：“路上小心點?！蔽覔Q好鞋出門，走到樓道里，
正好看到物業(yè)的工作人員在貼通知。我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是水電費的催繳單。上面寫著，
這個季度的水電費已經(jīng)欠了快兩千塊，讓業(yè)主盡快去繳費。我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季度的水電費確實該交了，我最近工作忙，一直忘了這事。我掏出手機，
想記一下繳費截止日期，卻突然愣住了。我看著催繳單上的金額，又想起昨天婆婆說的話，
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上班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婆婆總說我亂花錢，
說家里的錢都被我敗光了，可她從來沒提過家里的開銷是誰在承擔(dān)。
這個季度的水電費是我交，上上個季度也是我交，還有燃氣費、物業(yè)費，
很多時候都是我在付。這些錢加起來，每個月也不少呢。到了公司，我把工作暫時放了放，
打開手機銀行翻轉(zhuǎn)賬記錄。我找到了最近半年的繳費記錄：三個月水電費一千八百多，
燃氣費五百多，物業(yè)費九百，還有給家里買米買油、交話費的錢。我把這些記錄截圖保存好，
心里踏實了不少。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給老公阿哲發(fā)微信，問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他很快回復(fù)：“回，怎么了？”我沒說原因，只回了句“沒什么，晚上做好吃的”。
我想等他回來，跟他好好聊聊，也讓他看看這些繳費記錄。下午下班，我特意早點走，
去超市買了些菜。回到家，婆婆已經(jīng)在廚房做飯了。她看到我手里的菜，
又開始念叨：“家里有菜，你又買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省錢嗎？”我沒像以前那樣解釋，
只是笑了笑：“媽，阿哲說晚上回來吃飯，我買了他愛吃的排骨?！逼牌拧昂摺绷艘宦暎?/p>
沒再說話，繼續(xù)忙手里的活。我把菜放進廚房，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
看到婆婆拿著物業(yè)貼的催繳單，坐在沙發(fā)上嘆氣?！澳憧纯矗@水電費又欠了這么多，
一千八百多！”她把單子往茶幾上一拍，“肯定是你整天開空調(diào)、玩手機，還網(wǎng)購用快遞，
浪費電浪費水！”我剛想開口說這錢我會交，公公從房間里出來了。他拿起催繳單看了看，
說：“是該交了，我明天去交吧?！薄澳銊e管！”婆婆立刻攔住他，眼睛瞪著我，“讓她交！
她不是有錢網(wǎng)購嗎？這點水電費肯定交得起！整天就知道花沒用的錢，該花的錢倒不積極了！
”我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有點生氣，但更多的是覺得好笑。我平靜地說：“媽，
這錢我會交的，我今天就交?！薄澳憬?？你用什么交？”婆婆冷笑一聲，
“用你網(wǎng)購剩下的錢交嗎？我看還是讓阿哲交吧，省得你又找借口亂花錢。
”“我的工資夠交這些費用，也夠買家里需要的東西?！蔽夷贸鍪謾C，打開繳費頁面，
“我現(xiàn)在就交。”“你別裝了！”婆婆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你的工資能有多少？
早就被你買那些沒用的東西花光了！我告訴你，今天這錢必須讓阿哲交，我倒要看看，
他的錢是不是真的被你這么折騰！”就在這時，門鎖響了，阿哲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客廳里的氣氛不對，皺著眉問：“怎么了？又吵架了？”“阿哲你回來正好！
”婆婆像看到救星一樣，拉著他的手走到茶幾邊，“你看看這水電費，一千八百多！
我說讓小敏交，她還不樂意，我看她就是沒錢了，把你的錢都花光了！”阿哲看看我，
又看看婆婆，一臉為難：“媽，不就一千多塊錢嗎？我交就行了，別吵了?！薄澳銊e交！
”婆婆攔住他，眼睛盯著我，“今天必須讓她交！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錢，
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沒亂花你的錢！”我看著婆婆咄咄逼人的樣子，
又看看老公想息事寧人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我拿出手機，點開繳費記錄，
舉到他們面前：“媽，阿哲，你們看。這是最近半年的水電費、燃氣費、物業(yè)費，
都是我交的。這個季度的我現(xiàn)在就交?！逼牌诺难劬σ幌伦拥蓤A了，她湊過來看手機屏幕，
嘴里念叨著：“這不可能……你怎么會交這些錢？”阿哲也驚訝地看著我：“小敏，
這些都是你交的？你怎么沒跟我說過？”“我以為你們知道?！蔽倚睦镉悬c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