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書脊背僵了一瞬。
沒想到,還能在這碰見他。
他不是在京市嗎?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帶著侵略性的,讓人無法忽視。
讓她整個人定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
周圍的人也感覺到這氣氛不尋常。
“晏之,認(rèn)識?”
喻書心跳漏了一拍。
清淡的聲音響起:“不認(rèn)識?!?/p>
喻書舒了口氣,又有一點失落。
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嗎。
畢竟當(dāng)初兩人分得并不和諧。
周辭一下放松了,坐在周晏之旁邊,和他聊生意上的事。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自己聊自己的,當(dāng)喻書不存在。
喻書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但迄今為止,周辭還是她的老板,他沒說自己可以離開,她就只能等在這。
大多都是周辭在說,而周晏之在聽,偶爾平淡的點頭。
喻書站在周辭身后,垂著頭盯著自己鞋尖發(fā)呆,卻總能感覺到似有若無的視線掃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
在場有人提議:“要不要來打麻將?”
“可以啊?!币荒腥颂裘?,很興奮,“我看上晏哥的那輛Vantage S很久了?!?/p>
“可以,你贏了給你?!?/p>
周晏之站起身,和喻書擦肩而過時,熟悉的檀木香瞬間將她包裹,沁入五臟六腑。
“阿辭,你也來玩啊?!?/p>
周辭看了她一眼,
“你也過來?!?/p>
只剩一個位置,正好在周晏之對面。
周辭坐下后,機器開始洗牌。
喻書安安靜靜地站立在他身后,眼睛死死地盯著牌,根本不敢抬頭。
打了兩圈,都是周晏之贏了。
“哇,姜還是老的辣,哥,你也不讓一下。”
席上有人吐槽。
周晏之面色不變,聲線平淡。
“運氣?!?/p>
周辭突然站起身,看向身后的人。
“你幫我玩兩把?!?/p>
喻書皺眉,確認(rèn)了遍。
“我嗎?”
“不然呢?”
“周總,還是你打吧,我怕輸?!?/p>
畢竟阿斯頓馬丁都成了牌桌上的賭注。
“沒事,輸了算我的?!?/p>
“別怕,你們周總有的是錢?!?/p>
周圍的人開始催。
喻書只能硬著頭皮入座。
周辭手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兩人距離極近。
對面的人視線極其冰冷,都快把她盯穿了。
喻書很難集中精神打牌,而且她本身牌技也不是很好。
連著輸了三把。
“還是你自己來吧?!?/p>
剛想站起身,被周辭按著肩膀坐下。
“沒事,不用有心理壓力?!?/p>
周晏之突然冷笑了聲,視線頓時聚集過去。
淡漠疏離的眸子掃過來,似是漫不經(jīng)心。
“阿辭,我記得你快訂婚了吧?!?/p>
似是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zhuǎn)到這,周辭直起身,輕微皺眉。
“是的,怎么了?”
旁邊的男人替周晏之把話說全了:“哥的意思是讓你收斂點,和別的女人保持距離?!?/p>
說著,眼睛沒有掩飾的看著喻書。
話雖沒挑明,但這個“別的女人”說的是誰,已經(jīng)很明顯。
喻書臉上火辣辣的,在心里罵了周辭無數(shù)遍。
周辭似是才恍然大悟,笑了笑,反駁道:“喻書只是我秘書,你們想哪去了?”
后面幾局,喻書越打越?jīng)]狀態(tài),干脆找了個借口。
站起身說:“我去上個廁所?!?/p>
長長的走廊,光線明亮。
和包廂里截然不同。
喻書瞇著眼,隨便抓著個侍者問清楚方向后,慢慢悠悠地走。
洗手間的門是啞光黑的實木,帶著低調(diào)的金屬暗紋,推開時幾乎聽不到聲響。
喻書剛要關(guān)上門,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門板,將門推開。
剛剛包廂昏暗,她也沒敢認(rèn)真打量這個人。
而現(xiàn)在光線充足。
頭頂冷白燈光落下來,那張和記憶中沒什么差別的臉,一覽無余地撞入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