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慢悠悠地跟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沙發(fā)微微下陷，兩人的距離拉近。
柳琴能聞到他身上淡淡荷爾蒙氣息，讓她莫名心慌。
她深吸一口氣，胸前的波濤隨之起伏，努力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小哲啊……”她側(cè)過身子，故意讓領(lǐng)口的風(fēng)光若隱若現(xiàn)，“你看你王叔，為了咱這個家，天天在外面跑，挺不容易的?！?/p>
“家里開銷也大……你雅妃姐姐最近想報個國外的夏令營，對申請學(xué)校有幫助……”
她身子又靠近了些，溫?zé)岬暮粑鼛缀鯂娫谑捳芏叄骸八阅?，這個月的信托支取文件，你就簽一下唄？跟以前一樣。”
若是上一世，蕭哲早就被這溫香軟玉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乖乖簽字了。
但現(xiàn)在，他就那么看著她，啥表情都沒有。
他甚至都沒低頭看文件一眼，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把那支派克筆推回去。
“柳姨，”他的聲音很平靜，“這個月，我不簽。”
柳琴臉上的笑僵住了。
她那雙嫵媚的桃花眼瞪得滾圓，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潔白的貝齒。
愣了足足三秒，她才回過神來。
不過她到底是柳琴。
就在蕭哲以為她要發(fā)飆的時候……
她的眼圈突然就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一下子帶上了哭腔：
“小哲……你這話什么意思?。磕闶遣恍湃瘟塘藛?？”
她騰地站起來，酒紅色的裙擺飛揚(yáng)，露出更多雪白的大腿。
雙手捂著豐滿的胸口，一副心痛欲絕的模樣：
“我跟你王叔，為了照顧你，自己家都顧不上了！天天在這兒操心受累，我們圖什么呀？”
淚水終于滑落，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下。
她咬著下唇，楚楚可憐地看著蕭哲：“你現(xiàn)是不是覺得我們……在惦記你家的錢?。俊?/p>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胸前的波濤也隨之起伏不定，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換了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心軟。
可惜。
蕭哲已經(jīng)看透了，就那么冷冷地看著她表演，覺得這一出戲演得真他媽搞笑。
圖我年紀(jì)小好騙，圖我家產(chǎn)豐厚唄。
這些破事兒，上輩子你們不是早就讓我看明白了？
腦海中閃過上輩子被趕出家門、在街頭茍延殘喘的畫面。
呵，還在演……
這演技，不去橫店當(dāng)群演真是浪費了。
可惜啊，上輩子自己就是最蠢的觀眾，被這種三流表演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輩子？老子可沒興趣陪你們玩了。
蕭哲懶得廢話……
“真實之眼，啟動?！?/p>
剎那間，無數(shù)不屬于他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黑料一：奢侈品店里，柳琴背著王立誠，刷卡買了個幾十萬的包，笑容刺眼?！?/p>
【黑料二：煙霧繚繞的麻將桌上，她跟牌友吹牛逼：“那個拖油瓶？蠢死了，要不是看在他家錢的份上，誰愿意伺候他……”】
【黑料三：二十年前，一個破旅館的小房間。年輕的柳琴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下婉轉(zhuǎn)承歡，嬌喘聲不絕于耳……】
那男人的臉很陌生，但一個念頭直接鉆進(jìn)蕭哲腦子里：這是王雅妃的親生父親！
原來如此……
“小哲，你看著我！”柳琴還在聲淚俱下地表演，“你摸著良心說，我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這樣真的太讓我傷心了……”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柳姨，”蕭哲聲音平平，“你說的這些辛苦，我王叔他……知道嗎？”
柳琴的哭聲一下子卡住了，愣在那兒，一臉懵逼。
蕭哲繼續(xù)慢悠悠地說：“我是說，你為了養(yǎng)雅妃姐付出的那些辛苦，王叔他都清楚嗎？”
他故意把“辛苦”兩個字說得特別重，眼睛盯著柳琴的臉，看她的表情一點點變化。
“還是說……”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事兒，雅妃姐的親爹會更清楚一些？”
柳琴臉上的委屈瞬間沒了，換成了被戳穿老底的惱羞成怒。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看你是書讀傻了吧！”
“蕭哲，我沒想到你這么惡毒！為了不簽字，居然編這種瞎話來潑我臟水！”
她試圖用憤怒來掩飾內(nèi)心的恐慌。
可蕭哲只是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等她吼完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二十年前，城南那個早拆了的藍(lán)月亮賓館，404號房間……”
他故意停了一下，看著柳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才補(bǔ)充：
“這事兒，我王叔應(yīng)該不知道吧？”
如果說剛才只是試探，那這句話就是一顆炸彈，直接在柳琴心里炸開了花！
藍(lán)月亮賓館！404房！
這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他怎么會知道？
柳琴的表情在短短幾秒內(nèi)變幻莫測，從憤怒到震驚，從震驚到恐懼，最后變成了絕望。
蕭哲繼續(xù)火上澆油：“柳姨，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那男人……我記得好像姓陳，是吧？”
最后這句話，徹底把柳琴打垮了。
她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啊……不……”
她嗓子里擠出一聲哀嚎，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她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連滾帶爬地?fù)湎蚴捳?，死死抱住他的腿?/p>
“小哲……別說，求求你了，千萬別告訴你王叔……”
“柳姨求你了，只要你不說出去，你要啥我都給，我啥都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