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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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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理醫(yī)生沈修澤,讓我把所有痛苦都寫進日記。他說這是治愈我的唯一方法,

并親手為日記本上了鎖。鑰匙只有他有,這是我們之間“絕對安全”的承諾。后來我發(fā)現,

他把鑰匙配了一把給了他的未婚妻秦知遙。那個把我霸凌到抑郁的女人。她們把我的痛苦,

當成睡前讀物來取樂。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公開處刑的“治療”。在他們的訂婚典禮上,

我黑進了投影儀,開始播放我日記里的內容。賓客們都以為我瘋了,是來砸場子的。

沈修澤沖上臺,痛心疾首地看著我:“舒窈!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我們說好的,

要努力走出來!”我平靜地看著他,看著臺下驚愕的秦知遙。

我嗤笑一聲:“你不是一直讓我直面創(chuàng)傷嗎?現在我把它帶來了,讓所有人陪我一起直面。

難道這不是最徹底的治療嗎?”1 初診之殤一年前,我第一次走進沈修澤的心理診所。

那間屋子灑滿陽光,空氣里有淡淡的柑橘香薰,一切都企圖營造出安全無害的假象。

重度抑郁。診斷書上的四個字,是我整個灰暗青春的注釋。沈修澤是我最后的希望。

他穿著白大褂,干凈、儒雅,說話時會微微傾身,給來訪者營造出一種被全身心傾聽的錯覺。

“舒窈,所有無法宣之于口的痛苦,都會在身體里長出倒刺,反復刺傷我們自己。

”他遞給我一本墨綠色的硬殼日記本,封面是復古的皮質,帶著細膩的紋路。

“我們來試試‘日記療法’。”他拿出一把黃銅色的復古鑰匙,在我面前,“咔噠”一聲,

將日記本上的鎖扣鎖上。鑰匙在他修長的指間晃動,折射出溫暖的光?!斑@把鑰匙,

只有我這里有。從現在起,這個本子,就是我們之間絕對安全的空間。

你可以把任何東西放進來,包括那些你認為最丑陋、最不堪的記憶。

”我接過那個沉甸甸的本子,像是接住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諾。

心臟在胸腔里久違地、輕輕地跳動了一下?;蛟S,我真的可以被治愈。初期的治療,

像一場溫柔的催眠。我開始遵從他的指引,將那些碎片化的痛苦寫入日記。

被反鎖在廁所隔間聽著外面哄堂大笑的那個下午。被撕碎后撒了滿天的數學作業(yè)。

儲物柜里被塞滿垃圾的驚恐。每一次寫完,我都像虛脫了一樣。沈修澤會取走日記,

下次見面時歸還。他總能精準地指出我回避的部分,用最專業(yè)的口吻,

引導我走向更深的情緒核心?!笆骜?,你當時有沒有想過求救?為什么沒有?

”“他們散播你謠言的時候,你第一個念頭是什么?是憤怒,還是羞恥?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被精密手術刀層層剝開的樣本,痛苦,

但又隱秘地期待著病灶被切除的那一刻。我開始信任他,甚至依賴他。直到那天,

他狀似無意地提起。“我未婚妻最近總說我工作太忙,冷落了她。改天,

或許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她是個很熱情開朗的人?!蔽疫沼洷镜闹讣庖痪o。

“她叫什么名字?”“秦知遙?!鞭Z的一聲,我腦內的世界瞬間坍塌,

那些被壓制下去的恐慌如潮水般涌回。秦知遙。這個名字,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噩夢。是她,

帶著一群人,將我堵在墻角,用最惡毒的詞匯嘲笑我的身材。是她,搶走我寫了很久的情書,

在全班面前大聲念出來。是她,讓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的呼吸開始急促,

胃里翻江倒海。沈修澤立刻察覺到我的失常。他遞給我一杯溫水,

用那種我最熟悉的、充滿安撫力量的語調開口?!笆骜?,看著我。

我知道這個名字對你意味著什么?!蔽覠o法置信地抬頭?!澳恪??”“我知道。

我查閱過你的所有資料,包括你的高中。”他沒有否認,反而坦然承認。

“我正準備和你談這件事。舒窈,這其實是‘暴露療法’的一部分,是讓你真正直面創(chuàng)傷,

戰(zhàn)勝它的必要步驟?!薄皯?zhàn)勝它?”我?guī)缀跻Τ雎?,“你知道她對我做過什么嗎?

”“我知道。我也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鄙蛐逎衫^續(xù)說。

“知遙對我坦白過她高中的一些……不太成熟的行為。她很愧疚,尤其是對你。

她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但又怕打擾你?!薄八麐尩牡狼?!”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爆粗,

“她毀了我的人生,現在一句‘不成熟’,一句‘愧疚’就想翻篇?”“舒窈,冷靜。

”他按住我的肩膀,強迫我與他對視。“相信我,作為你的醫(yī)生,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這次會面,會是我和她陪著你,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huán)境下進行。這是為了你好?!睘榱宋液?。

這四個字像一個魔咒,將我所有的反抗都堵了回去。我看著他“真誠”的雙眼,

看著這個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還能怎么辦呢?我只能選擇,再一次,相信他。

2 日記之痛所謂的“安全見面”,被安排在一家咖啡館。秦知遙穿著精致的連衣裙,

化著完美的妝,看到我時,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并帶著歉意的微笑。“舒窈,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沈修澤在我身邊,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肘,

像一個提詞器?!笆骜?,我們說好的,嘗試交流。”秦知遙順勢坐下,雙手交疊放在桌上,

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笆骜海斈甑氖虑?,真的很對不起。我們那時候太小了,

不懂事,給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傷害,我這幾年心里一直很不安?!彼f話的時候,

沈修澤一直用鼓勵的目光看著我。我還能說什么?

在我的“主治醫(yī)生”和他“改過自新”的未婚妻面前,我所有的痛苦和恨意,

都顯得那么不合時宜,像一種需要被糾正的病態(tài)。那場會面,我?guī)缀鯖]有開口,

像個木偶一樣被擺布著。結束后,沈修澤對我的“進步”表示了肯定?!澳憧矗阕龅搅?。

這是巨大的一步?,F在,我們需要把這種直面的勇氣,延續(xù)到日記里去。

”他向我下達了新的“治療任務”?!盎厝ィ旬斈晁粤枘愕拿恳粋€細節(jié),能想起來的,

都寫下來。越詳細越好。不要怕,我會陪著你?!庇谑牵业娜沼?,從宣泄痛苦的樹洞,

變成了復刻痛苦的刑場。我被迫在深夜里,一遍遍回憶。

秦知遙是如何指使別人將我的運動服剪得粉碎。她是如何模仿我的口吃,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她是如何散播謠言,說我偷了班費,讓我被所有人孤立。每一個字,

都像用刀尖在已經結痂的傷口上重新劃刻,鮮血淋漓。每一次寫完,

感覺我的抑郁癥狀就加重一分。失眠越來越嚴重,整夜整夜地睜著眼到天亮。

恐慌發(fā)作也變得頻繁,有時走在路上,一陣風吹過,我都會控制不住地渾身發(fā)抖。

我把這些告訴沈修澤。他只是給我加大了抗抑郁藥的劑量,然后用更溫柔的語氣告訴我。

“這是正常的,舒窈。這說明治療起效了,創(chuàng)傷正在被激活,然后才能被清除。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再堅持一下?!蔽倚帕?。我像一個溺水的人,

除了緊緊抓住他這一根浮木,別無選擇。直到那天,我結束了痛苦的“診療”,

身心俱疲地走出診所大門。外面下著小雨,我撐開傘,準備離開。就在這時,

秦知遙的車停在了門口。她搖下車窗,沒有看我,而是對著剛走出來的沈修澤,

露出了一個嬌俏的笑。“這么快就結束啦?我還以為你的小病人今天能多寫點呢。

”沈修澤走過去,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動作自然又親昵?!八罱鼱顟B(tài)不好,寫得慢。

別急?!庇曷暡淮?,風也正好。秦知遙那句話,清晰地、一字不漏地飄進了我的耳朵里。

她笑著,帶著一種看好戲的期待?!昂冒?,那我回家等你。今晚又有新故事可以讀了。

”說完,她沖沈修澤眨眨眼,發(fā)動車子,絕塵而去。我撐著傘,站在原地,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地面砸開一圈圈漣漪。我的世界,卻在這一刻,靜止了。新故事?

讀什么?讀我用刀尖劃開傷口,流著血寫下的每一個字嗎?讀我被關在廁所里的絕望?

讀我被全班孤立的羞恥?原來,我以為的“治療”,我以為的“絕對安全的空間”,

只是他們夫妻之間,一場助興的、睡前讀物。而我,就是那個最可悲、最可笑的,

提供“故事”的小丑。黎明前的黑暗?不。這根本不是黑暗。這是地獄。

3 真相之刺那一瞬間,雨水好像直接澆進了我的心臟,冰冷刺骨。我沒有立刻發(fā)作,

沒有沖上去質問。長期的抑郁讓我失去了激烈反抗的力氣,

卻也給了我一種近乎麻木的偽裝能力。我只是默默轉身,走進雨幕,像往常一樣,

消失在街角。回到家,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那個墨綠色的日記本,靜靜地躺在桌上,

那把黃銅鎖扣,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只嘲諷的眼睛。我盯著它,第一次沒有感受到安全,

而是感到了極致的惡心。我需要證據。我需要知道,這一切,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第二天再去診所,我表現得比以往更加脆弱和順從?!吧蜥t(yī)生,

我昨天好像……又看到秦小姐了。我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的。

”我用一種破碎的、帶著哭腔的語調說。沈修澤一如既往地專業(yè)。“舒窈,

這是創(chuàng)傷應激的正常反應。別怕,我們會處理好它的?!彼o我倒水,安撫我。

趁他轉身去飲水機的時候,我飛快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微型錄音器,

用早就準備好的雙面膠,粘在了他辦公桌下沿最隱蔽的角落。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手心全是冷汗。做完這一切,我?guī)缀跏锹浠亩印=酉聛淼囊徽?,我如坐針氈。第二天?/p>

我借口上次的診療記錄有遺漏,需要補充,再次來到診所。沈修澤沒有懷疑。

在他去資料室的間隙,我以去洗手間為由,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屏住呼吸,

撕下了那個小小的黑色裝置。我把它緊緊攥在手心,那冰冷的金屬質感,

像是攥住了唯一的審判之刃。我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個無人的公園。戴上耳機,

我按下了播放鍵。起初是沈修澤處理工作的雜音,翻動紙張,接聽電話。然后,

一個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女聲響了起來。是秦知遙?!鞍?,我來了。今天有什么新樂子嗎?

”“噓,小聲點。今天的份剛拿到,還熱乎著呢?!笔巧蛐逎珊Φ穆曇?。接著,

是紙張翻動的聲音。然后,秦知遙開始念了。她念的,是我昨天剛剛交上去的,

關于我被她關在體育器材室,哭著拍門求救的段落。她用一種夸張的、戲劇性的語調念著,

每念一句,就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啊液煤ε拢l來救救我’……哈哈哈,阿澤你聽聽,

她當時就是這么哭的嗎?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老鼠,真沒勁。”我胃里一陣翻涌,

幾乎要吐出來。而沈修澤的回應,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沒有制止,

反而用一種帶著炫耀的、專業(yè)的口吻分析起來?!暗湫偷牧暤眯詿o助。你看她這里的描述,

‘四肢冰冷,無法呼吸’,這是典型的恐慌發(fā)作癥狀。她的閾值太低了,

稍微一點刺激就會崩潰,非?!C情?!背C情。他用這個詞來形容我拼盡全力才敢寫下的,

最深的恐懼。耳機里,他們的笑聲和我的痛苦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場荒誕又殘忍的交響樂。

我渾身發(fā)抖,幾乎握不住手機。錄音還在繼續(xù)。秦知遙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每次都得等你拿回來才能看,好麻煩。你就不能把鑰匙給我一把嗎?”一陣短暫的沉默。

然后是沈修澤的聲音,帶著一絲寵溺?!澳惆?,就是心急。行吧,

我這里正好配了一把備用的。”“這把備用鑰匙你拿好,以后想看自己來拿就行。

不過別被她發(fā)現了,我這個‘治療’,可還要繼續(xù)做下去呢?!薄爸览?,

我的沈大醫(yī)生最厲害了!”錄音的最后,是他們接吻的黏膩水聲。我摘下耳機,

任由手機滑落在地。冬日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皮膚,

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內心那一點點對“治愈”的期望,對他的信任,對活下去的求生欲,

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化為齏粉。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沒有眼淚。

只剩下一種冰冷到極致刻骨的恨意。我“清醒”了。從被霸凌的深淵,到被“治療”的騙局,

我終于,徹底地清醒了。4 會診之局我沒有當場揭穿他們。揭穿有什么用?去鬧?去哭?

那只會讓他們看到我更狼狽的笑話,然后用“病情加重”四個字,

將我所有的指控都定義為瘋話。我要的,不是這種不痛不癢的勝利。我要他們,身敗名裂。

從那天起,我開始扮演一個“病情急劇惡化”的重度抑郁癥患者。

我開始出現嚴重的“幻聽”。在下一次診療時,我蜷縮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著頭,渾身發(fā)抖。

“沈醫(yī)生……我,我總能聽見。”“聽見什么?”沈修澤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專業(yè)模樣。

“我聽見秦知遙……她在念我的日記。就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地念。她說我矯情,

說我是小老鼠……我好痛苦,我快要瘋了!”我一邊說,一邊用力撕扯自己的頭發(fā),

將一個被逼入絕境的病人的癲狂,演得淋漓盡致。沈修澤的眼中,

閃過我從未見過的、混雜著興奮與算計的光芒。他大概以為,

他的“治療”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我已經被徹底摧毀了精神防線。“舒窈,別怕,

這只是你的幻覺,是疾病的一部分?!彼矒嵛?,同時不動聲色地在記錄本上寫著什么。

我猜,他正在為自己未來的免責聲明,制造最完美的“證據”。

一個將所有霸凌記憶都扭曲為自身病態(tài)心理投射的、無可救藥的瘋子。果然,幾天后,

他告訴我,他為我安排了一場特殊的“會診”?!笆骜?,為了更好地幫助你,

我請了一位精神科領域非常資深的權威,王教授。同時,我也請了知遙過來。

我們需要一場‘對質療法’,讓你在現實中確認,那些聲音只是你的想象,從而擊潰它。

”“對質療法”。多好聽的名字。說白了,就是一場公開處刑。一場將我的真實創(chuàng)傷,

當庭宣判為精神病癥狀的審判。會診被安排在一個封閉的觀察室里。

房間的一面是巨大的單向玻璃,我知道,王教授就在玻璃后面,像觀察小白鼠一樣觀察著我。

我被安排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坐著沈修澤和秦知遙。秦知遙今天穿了一身素凈的白裙,

臉上不施粉黛,看起來純潔又無辜。她的手上,

拿著一本和我那本一模一樣的、墨綠色的日記本。我知道,那是他給她的副本。

沈修澤先開口,向著單向玻璃的方向,用專業(yè)的術語介紹我的“病情”?!巴踅淌?,

患者舒窈近期出現嚴重的幻聽及現實扭曲癥狀,堅稱其高中同學,也就是我的未婚妻秦知遙,

在持續(xù)對她進行精神騷擾,內容源于她臆想中的‘日記’?!比缓?,他轉向秦知遙。“知遙,

現在,請你把舒窈日記里記錄的,那些關于你的‘真實’事件,念出來。讓我們幫助舒窈,

分清現實和幻想?!鼻刂b點點頭,翻開日記本。她用一種悲憫又無辜的語氣,開始念誦。

“舒窈在日記里寫,高二那年,我把她關進了廁所??晌矣浀?,那天我們只是在玩捉迷藏,

我找到了她,想跟她開個玩笑,后來上課鈴響了,我走得急,

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還寫,我撕了她的作業(yè)。天哪,我怎么會做這種事?

我只是看她作業(yè)沒寫完很著急,想幫她,結果不小心碰倒了水杯,弄濕了本子,

我當時就道歉了呀……”“還有散播謠言……我只是和朋友們說,舒窈性格很內向,

希望大家多關心她,怎么就成了謠言呢?”她每念一條,就抬頭看我一眼,

眼神里充滿了委屈和心痛,仿佛我才是那個用幻想污蔑她的施暴者。而沈修澤,

則在旁邊“專業(yè)”地補充?!巴踅淌谀?,典型的‘虛構性記憶障礙’。

患者會將現實中一些零散的、負面的小事,通過自身的病態(tài)心理,

加工、夸大、扭曲成系統(tǒng)性的被迫害妄想。這是她潛意識里渴望被關注,

但又極度自卑的心理投射?!币怀缓停煲聼o縫。他們兩個人,一個扮演無辜的“證人”,

一個扮演權威的“檢察官”。而我,是唯一的罪犯。我的痛苦是我的罪證。

我的記憶是我的罪名。最后,秦知遙合上日記,泫然欲泣?!笆骜?,我知道你生病了,

我不怪你。只要你能好起來,怎么想我都可以。”多善良,多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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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4 16: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