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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逃婚奇遇 小生好書 14674 字 2025-08-14 17: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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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紅妝裂,舊玉驚紅蓋頭落地時,林晚意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不是待嫁女兒的羞怯,

是破釜沉舟的慌。繡著金線的蓋頭擦過青磚地,沾了半塊泥印,

像幅被揉皺的喜帖——她本該是今天的新娘,嫁給京城來的張公子,

風(fēng)風(fēng)光光從林家大院嫁去十里外的張公館,可此刻她正貓著腰,

攥著半塊拓著“舟”字的絹帕,往后院的狗洞鉆。“小姐!您等等!

”身后丫鬟春桃的聲音帶著哭腔,腳步聲追得又急又亂。林晚意沒回頭,嫁衣下擺太長,

她干脆一把扯掉裙擺的流蘇,布料撕裂的脆響里,她已經(jīng)鉆出了狗洞。院外是條窄巷,

青石板路濕滑,剛下過雨的天還陰著,云低得像要壓下來,把她單薄的影子釘在地上。

“小姐,您這是何苦??!”春桃也鉆了出來,發(fā)髻散了半邊,手里還攥著個包袱,

“張公子家世好,模樣周正,老爺太太也是為您好……”“為我好?”林晚意猛地回頭,

眼眶紅了。她今年二十歲,三年前在青峰山墜崖的事,春桃是知道的。

那天她跟著父親去山里采草藥,腳下一滑摔進(jìn)山澗,是個少年趴在崖邊,伸手拽住了她。

水流湍急,她嗆得說不出話,只記得少年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腰間一塊玉佩硌著她的胳膊,

冰涼的玉質(zhì)上,有個模糊的“舟”字?!拔乙ゾ┏?。”少年的聲音隔著水聲傳來,有點(diǎn)啞,

卻穩(wěn),“你好好的,別再往危險地方跑。”然后他就走了,像融進(jìn)霧里的影子。

晚意攥著那塊被少年無意間蹭掉的、沾著他體溫的玉佩碎片(后來她才知道那是玉佩邊角),

等了三年。她總覺得他會回來,會像當(dāng)年那樣,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可等來的卻是父母的安排——嫁給張公子,一個她連面都沒見過的人?!皬埞釉俸?,

也不是他?!绷滞硪獍呀伵镣鶓牙锶巳?,那是她憑著記憶拓下的“舟”字,

三年來被她摸得發(fā)毛,“春桃,你回去吧,就當(dāng)沒看見我?!贝禾壹钡枚迥_:“那怎么行!

老爺說了,您要是敢逃婚,就……就打斷您的腿!”林晚意咬了咬唇。她知道父親的脾氣,

可她更怕。怕嫁了人,就再也等不到那個“舟”字少年;怕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

會變成一輩子的遺憾。她轉(zhuǎn)身要走,巷口卻突然傳來馬蹄聲,嘚嘚的,由遠(yuǎn)及近,

還夾雜著管家的喊:“小姐!您站??!老爺讓我們接您回去!”林晚意心一沉。

她抬頭看了看巷尾,那里是條岔路,一條通往后山,一條連著鎮(zhèn)上的主街。

可馬蹄聲已經(jīng)到了巷口,幾個家丁騎著馬堵在那里,為首的正是父親身邊的老管家,

臉色鐵青?!靶〗?,別讓奴才難做。”老管家勒住馬,聲音冷硬,

“張公子那邊已經(jīng)在辦喜事了,您要是不回去,林家的臉往哪兒擱?”林晚意攥緊了拳頭。

她不能回去。她往后退了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墻,巷尾的風(fēng)卷著雨絲吹過來,打在臉上,

涼得刺骨。春桃嚇得躲在她身后,聲音發(fā)顫:“小姐,怎么辦啊……”就在這時,

一陣引擎聲突然劃破了巷子里的死寂。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什么時候停在了巷尾,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清俊的臉。男人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穿著件簡單的白襯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干凈的手腕。他的眼神很淡,掃過巷口的家丁,又落在林晚意身上,

眉梢微挑?!靶枰獛兔??”他開口,聲音比春桃的哭腔好聽得多,像浸了水的玉,

清潤又有點(diǎn)冷。林晚意愣了一下。她不認(rèn)識他。可眼下除了求助,她好像沒別的辦法。

她咬了咬牙,剛要說話,老管家已經(jīng)厲聲喝道:“你是誰?少管閑事!”男人沒理老管家,

目光還停在林晚意身上,嘴角勾起個極淡的弧度:“我能讓他們找不到你?!彼D了頓,

補(bǔ)充道,“但有個條件?!薄笆裁礂l件?”林晚意急忙問,心跳得飛快。男人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她:“假扮我妻子,應(yīng)付家里催婚。就幾天,等風(fēng)頭過了,你走你的,我過我的。

”林晚意愣住了。假扮妻子?這太荒唐了??伤粗锟诘鸟R蹄,又看了看男人平靜的臉,

猶豫了。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男人的腰間——襯衫下擺被風(fēng)吹起來一點(diǎn),

露出里面一塊玉佩的邊角,形狀圓潤,和她記憶里那塊硌著胳膊的玉佩,竟有幾分相似。

心臟猛地一縮?!澳憬惺裁疵??”她脫口而出,聲音都在抖。男人挑眉:“沈舟。”沈舟。

舟字。林晚意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有驚雷炸開。她看著男人腰間的玉佩輪廓,

又看著他清俊的眉眼,三年來模糊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那天在崖邊,少年的臉也是這樣,

被風(fēng)吹得有點(diǎn)白,眼神卻很亮。是他嗎?會不會是他?“好。”沒等男人再說話,

林晚意已經(jīng)點(diǎn)了頭,聲音快得像怕他反悔,“我答應(yīng)你?!贝禾以谂赃咉@得低呼:“小姐!

”老管家也急了:“你敢!”沈舟卻笑了,推開車門:“上車?!绷滞硪饫鸫禾?,

幾乎是踉蹌著鉆進(jìn)了副駕。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她聽見老管家的怒吼和馬蹄聲,

可轎車已經(jīng)平穩(wěn)地駛了出去,把那些聲音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身后。車?yán)锖馨察o,只有空調(diào)的微風(fēng)聲。

林晚意還沒緩過神,手心全是汗。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沈舟,他正專注地開車,

側(cè)臉的線條很干凈,下頜線繃得很緊。她又忍不住看向他的腰間,

這次看得清楚了些——玉佩被襯衫蓋著,只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上面好像真的有個刻痕,

像個“舟”字。“你……”她想說點(diǎn)什么,又不知道該問什么。問他是不是三年前救她的人?

太唐突了。問他玉佩的事?又怕只是巧合。沈舟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怎么?后悔了?”“沒有。”林晚意急忙收回目光,臉頰有點(diǎn)熱,

“謝謝你?!薄安挥弥x,各取所需?!鄙蛑鄣卣f,“對了,你叫什么?”“林晚意。

”“林晚意?!彼貜?fù)了一遍,沒再多說,專心開車。車子駛出了窄巷,

拐進(jìn)了一條寬敞的馬路。林晚意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里亂得像團(tuán)麻。她逃婚了,

還隨便答應(yīng)了一個陌生男人,假扮他的妻子。這一切都像場夢,可腰間絹帕的觸感是真的,

沈舟腰間玉佩的輪廓也是真的。她偷偷拿出絹帕,借著窗外的光看著上面的“舟”字。

三年了,她找了他三年,難道真的這么巧,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

車子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停在了一棟老洋房前。房子藏在一片老槐樹林里,

紅磚墻爬滿了爬山虎,門口有個小花園,種著幾株月季,開得正艷?!暗搅??!鄙蛑弁:密?,

解開安全帶,“這幾天你就住這兒,安全?!绷滞硪飧铝塑?,

春桃也怯生生地跟在后面。沈舟打開門,屋里是復(fù)古的裝修,深色的木地板,

墻上掛著幾幅舊畫,空氣里有股淡淡的木頭香?!岸怯袃砷g臥室,你選一間。

”沈舟指了指樓梯,“春桃……是你丫鬟?也一起住吧,客房在走廊盡頭?!薄爸x謝。

”林晚意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稍微松了點(diǎn)。至少他看起來不像壞人。沈舟沒多說,

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我煮點(diǎn)粥,你們肯定沒吃早飯?!绷滞硪饪粗谋秤埃?/p>

又看了看他腰間的玉佩——這次看得更清楚了,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的“舟”字刻得很深,

邊緣有點(diǎn)磨損,像是戴了很多年。她的心跳又開始不規(guī)律,指尖攥著絹帕,手心全是汗。

春桃湊到她身邊,小聲說:“小姐,這個人……靠譜嗎?我們就這么住下來了?

”林晚意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她不知道靠譜不靠譜,可她現(xiàn)在沒地方去。而且,

她放不下那個“舟”字,放不下那塊玉佩?!跋茸滋煸僬f?!彼龑Υ禾艺f,聲音很輕,

“也許……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贝禾毅读艘幌?,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眼睛亮了:“小姐,

您是說……他可能是三年前救您的那位公子?”林晚意沒說話,只是看著廚房的方向。

沈舟正在灶臺前忙碌,白襯衫的背影很挺拔,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鍍了層金邊。

她不知道這場荒唐的“假扮夫妻”會持續(xù)多久,也不知道沈舟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但她隱隱覺得,從她鉆進(jìn)這輛車開始,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粥煮好了,

沈舟端著兩碗出來,放在餐桌上。白粥熬得很稠,上面撒了點(diǎn)蔥花,聞著很香?!俺园?。

”他把勺子遞給林晚意,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喝著。林晚意拿起勺子,小口喝著粥。

粥很暖,順著喉嚨滑下去,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氣。她偷偷看了沈舟一眼,他吃飯很安靜,

不說話,只是偶爾抬眼,目光掃過她,又很快移開?!吧蛳壬彼q豫了很久,

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為什么要找人假扮妻子???”沈舟喝粥的動作頓了一下,

抬眼看她,眼神有點(diǎn)深:“家里催得緊,煩。”“那你家里……”“不用你管?!彼驍嗨?/p>

語氣淡了些,“你只需要扮演好‘沈太太’,其他的不用問?!绷滞硪獗凰艘幌?,

只好閉上嘴??磥硭幌攵嗾f。她低下頭,繼續(xù)喝粥,心里卻更疑惑了。

他看起來不像是怕催婚的人,而且他住的房子,雖然舊,但一看就不便宜,他到底是什么人?

吃完粥,春桃主動去洗碗,林晚意跟著沈舟上了二樓。二樓的走廊很安靜,墻壁是淺色的,

掛著幾盞壁燈。沈舟指了指左邊的房間:“這間吧,采光好?!绷滞硪馔崎_門,房間很大,

有個落地窗,窗外就是花園。床上鋪著淺色的床單,很干凈?!爸x謝你。”她說。

沈舟“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要走,腰間的玉佩又晃了一下。林晚意看著那玉佩,

突然鼓起勇氣:“沈先生,你腰間的玉佩……能讓我看看嗎?”沈舟的腳步停住了。

他回頭看她,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怎么?”“沒什么,

”林晚意趕緊解釋,怕他起疑,“就是覺得……挺好看的,像我以前見過的一塊玉佩。

”沈舟沉默了幾秒,沒說話,也沒摘下來,只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隔壁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林晚意站在原地,心里有點(diǎn)失落。他不愿意。是她太唐突了嗎?她走進(jìn)房間,

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拿出那塊絹帕。上面的“舟”字被她摸得發(fā)亮,三年來,

她就是憑著這個字,支撐著等下去。沈舟……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如果是,他為什么不認(rèn)?

如果不是,為什么這么巧,他也叫“舟”,也有塊刻著“舟”字的玉佩?正想著,

春桃洗完碗上來了,手里拿著件林晚意帶來的換洗衣物:“小姐,您換件衣服吧,

嫁衣太扎了?!绷滞硪恻c(diǎn)點(diǎn)頭,接過衣服。她走進(jìn)浴室,脫掉那件沾了泥的嫁衣,

換上了件素雅的棉布裙。鏡子里的自己,臉色還有點(diǎn)白,眼睛卻很亮。她不能放棄。

不管沈舟是不是那個人,她都要弄清楚。下午的時候,沈舟接了個電話,語氣很冷淡,

好像在跟人吵架。掛了電話,他臉色不太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煙,眉頭皺得很緊。

林晚意不敢打擾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假裝看書,眼睛卻偷偷瞟他。他抽煙的樣子很沉默,

煙霧繚繞里,他的側(cè)臉顯得有些模糊,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煩躁。“可能要委屈你多待幾天。

”他突然開口,掐滅了煙,“我家里好像有點(diǎn)事,暫時走不開。”林晚意愣了一下,

隨即說:“沒關(guān)系,我不急?!逼鋵?shí)她心里有點(diǎn)竊喜。能多待幾天,就能多觀察他,

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沈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起身去了書房。接下來的幾天,

兩人相安無事。沈舟好像很忙,經(jīng)常待在書房里,要么就是接電話,語氣總是很冷淡。

林晚意則和春桃待在房間里,偶爾會下樓看看,卻不敢去打擾他。她發(fā)現(xiàn)沈舟有個習(xí)慣,

每天晚上都會在客廳待很久,有時候看書,有時候?qū)χ巴獍l(fā)呆。有一次她起夜,

看見客廳還亮著燈,沈舟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個相框,看得很出神。她好奇地走近了些,

想看看相框里是什么??蛇€沒等她看清,沈舟就察覺到了,猛地合上相框,轉(zhuǎn)頭看她,

眼神有點(diǎn)冷:“你怎么還沒睡?”林晚意嚇了一跳,趕緊說:“我……我起夜。

”她指了指相框,“那是……你的家人嗎?”沈舟把相框放進(jìn)抽屜里,鎖上,

站起身:“不關(guān)你的事。早點(diǎn)睡?!闭f完,他就上了樓。林晚意站在客廳里,心里更疑惑了。

他為什么這么緊張?相框里的人到底是誰?她回到房間,翻來覆去睡不著。

沈舟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他的名字,他的玉佩,他的房子,他接電話時的語氣,

還有那個被他藏起來的相框……她越來越覺得,

沈舟可能不只是為了應(yīng)付催婚才找她假扮妻子。他好像在躲什么人,或者在查什么事。而她,

這個荒唐的“閃婚妻子”,好像不小心闖進(jìn)了一個她完全不了解的世界。第二天早上,

林晚意起床時,發(fā)現(xiàn)沈舟已經(jīng)不在家了。餐桌上留了張紙條,是他的字跡,

很清雋:“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自己做飯吃,或者叫外賣?!绷滞硪饽弥垪l,

心里有點(diǎn)空。她和春桃簡單吃了點(diǎn)早飯,就坐在客廳里發(fā)呆。春桃說:“小姐,

我們要不要趁機(jī)問問鄰居,看看沈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林晚意搖搖頭:“別。

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別問。萬一惹他不高興,把我們趕出去怎么辦?”春桃只好作罷。

一整天,沈舟都沒回來。林晚意有點(diǎn)擔(dān)心,又有點(diǎn)煩躁。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直到傍晚,門鎖才傳來轉(zhuǎn)動的聲音。沈舟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身上好像還有點(diǎn)傷,袖口破了個洞,胳膊上有塊淤青。“你怎么了?”林晚意急忙問。

沈舟搖搖頭,沒說話,徑直去了浴室。林晚意站在原地,心里咯噔一下。他受傷了。

是遇到危險了嗎?他到底在做什么?她越想越不安。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糊里糊涂地待下去了。她必須弄清楚沈舟的身份,

弄清楚他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也弄清楚他到底在躲什么。晚上,沈舟坐在客廳里處理傷口,

林晚意端著藥箱走過去:“我?guī)湍惆伞!鄙蛑坫读艘幌拢戳怂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晚意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傷口。他的胳膊很結(jié)實(shí),傷口有點(diǎn)深,

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劃到的?!澳愕降自谧鍪裁矗俊彼滩蛔?,聲音很輕,

“是不是遇到危險了?”沈舟沉默了很久,突然抬頭看她,眼神很深:“林晚意,

你真的只是為了躲婚才答應(yīng)假扮我妻子的?”林晚意愣了一下,隨即點(diǎn)頭:“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沈舟的聲音很低,“你躲的那場婚,可能和我有關(guān)?

”林晚意的心猛地一跳。和他有關(guān)?什么意思?她看著沈舟的眼睛,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要嫁的張公子,是京城來的。而沈舟,

他說他要去京城闖…… 難道……“你到底是誰?”林晚意的聲音發(fā)顫,“你不是沈舟,

對不對?”沈舟看著她,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林晚意的心跳得飛快,

手心全是汗。她看著沈舟腰間的玉佩,突然明白了什么。三年前救她的人,

那個“舟”字少年,還有眼前這個神秘的沈舟……他一定有什么驚天的秘密。而她,

這個逃婚的新娘,好像不小心卷入了一場她完全無法預(yù)料的風(fēng)波里。紅蓋頭落地時,

她以為自己逃的是一場不想要的婚姻。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她逃的,或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而她躲進(jìn)的這個“避風(fēng)港”,這個叫“沈舟”的男人,才是這場風(fēng)波的中心。

她看著沈舟深邃的眼睛,突然很想知道,他藏在“沈舟”這個名字背后的,到底是誰。

2 舊照影,假夫妻后半夜的雨是被風(fēng)卷著砸下來的。林晚意被窗欞上的噼啪聲驚醒時,

隔壁房間的燈還亮著。她攥著被角坐起身,

借著走廊透進(jìn)來的微光看向門縫——地板上斜斜鋪著一道暖黃的光,像條沒拉嚴(yán)的綢帶,

從沈舟的房門底下漏出來,已經(jīng)亮了快兩個時辰。她披了件外衣輕手輕腳下床,

赤腳踩在木地板上,涼意順著腳心往上爬。走到沈舟房門口時,

能聽見里面?zhèn)鱽順O輕的翻紙聲,偶爾夾雜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像被雨絲泡軟了的棉線,

輕輕刮著人的心尖?!吧蛳壬俊彼q豫了很久,還是輕輕敲了敲門,“你沒睡嗎?

”里面的聲音突然停了。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條縫,沈舟站在門后,眼底帶著點(diǎn)紅血絲,

白襯衫的領(lǐng)口松了兩顆扣子,露出鎖骨處一道淺淡的疤痕——那疤痕形狀很特別,

像片被揉皺的柳葉,林晚意的心猛地一縮。三年前在山澗,她攥著少年的胳膊求救時,

指尖好像也摸到過這樣一道疤。“吵醒你了?”沈舟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語氣聽不出情緒。

房間里比她想象的整潔,書桌上堆著幾本厚厚的舊書,最上面壓著個黃銅相框,蒙著層薄布,

像是怕人看見。林晚意的目光在相框上頓了頓,又移開:“我聽見你房間一直有聲音,

以為你……”她沒說下去,只看見沈舟手腕上還纏著白天她幫他包扎的紗布,

滲出來的血漬已經(jīng)發(fā)黑,“傷口疼嗎?我再幫你換次藥吧?!鄙蛑蹧]拒絕,

坐在床邊解開紗布。傷口比白天更紅腫了,林晚意拿酒精棉消毒時,他指尖攥緊了床單,

指節(jié)泛白,卻沒哼一聲。她忍不住問:“到底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和你躲的人有關(guān)?

”“不關(guān)你的事。”沈舟抽回手,自己拿過繃帶纏上,動作利落卻帶著點(diǎn)煩躁,

“你只要記住,這幾天別出門,有人問就說你是我妻子,其他的別多問。

”林晚意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突然想起他傍晚說的那句“你躲的婚可能和我有關(guān)”。

她咬了咬唇,從口袋里摸出那塊拓著“舟”字的絹帕,輕輕放在桌上:“那這個呢?

和你有關(guān)嗎?”沈舟的目光落在絹帕上時,瞳孔驟然收縮。他猛地抬頭看她,

眼神里沒了之前的冷淡,多了些她看不懂的驚濤駭浪:“你從哪來的這個?

”“三年前青峰山,救我的人留下的?!绷滞硪獾穆曇舭l(fā)顫,卻逼著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他腰間有塊刻著‘舟’字的玉佩,和你這塊很像。你說你叫沈舟,可你昨天的樣子,

根本不像在騙我——你到底是誰?”沈舟盯著絹帕看了很久,久到林晚意以為他不會回答,

他才突然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掀開了那個黃銅相框上的薄布。照片已經(jīng)泛黃發(fā)脆,

邊角卷著毛邊。上面是個穿旗袍的女人,梳著民國時期的發(fā)髻,站在一棵老槐樹下笑,

眉眼彎彎,竟和林晚意有七八分像。女人懷里抱著個襁褓里的嬰兒,腰間掛著塊玉佩,

正是沈舟現(xiàn)在戴的這一塊?!斑@是我母親,顧清沅?!鄙蛑鄣穆曇艉艿?,帶著點(diǎn)沙啞,

“照片是她二十歲時拍的,那年她還沒嫁給我父親?!绷滞硪忏蹲×?。顧清沅?不姓沈?

而且他說“我父親”時,語氣里沒什么溫度,反而帶著點(diǎn)疏離。她剛要問,沈舟又拿起相框,

用指尖輕輕摩挲著照片上女人的臉:“我母親當(dāng)年……也被人逼過婚,和你一樣,

從家里逃出來過?!薄澳撬薄八懒?。”沈舟打斷她,聲音冷得像窗外的雨,

“在我十歲那年,被人害死的?!绷滞硪獾男某亮讼氯ァK粗蛑垩鄣椎募t血絲,

突然明白他為什么總在半夜不睡——他不是在發(fā)呆,是在想事,想他母親的事,

想那些藏在他名字背后的秘密?!八阅悴恍丈?,對嗎?”她輕聲問。沈舟沒說話,

算是默認(rèn)。他把相框重新蓋好,轉(zhuǎn)身看向窗外的雨幕:“林晚意,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

我這里不安全,你躲的那場婚,比你想的更危險。”“我不走。”林晚意站起身,

走到他身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三年前救我的人。還有你說我逃的婚和你有關(guān),

到底是什么意思?”沈舟轉(zhuǎn)頭看她,眼神復(fù)雜:“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了,

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我本來就沒想回去?!绷滞硪膺o了絹帕,

“我逃婚就是為了找他,現(xiàn)在可能找到了,為什么要走?”雨聲突然大了起來,

砸在玻璃上像要碎掉。沈舟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從脖子上解下那塊玉佩,塞進(jìn)她手里。

玉佩是暖的,帶著他的體溫。林晚意攤開手,借著燈光看清了上面的刻字——正面是“舟”,

背面是個小小的“硯”字,邊緣的磨損和她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我叫顧硯舟?!彼f,

“三年前在青峰山救你的人,是我?!绷滞硪獾难蹨I一下子涌了上來。找了三年,想了三年,

原來他真的在這兒。她攥著玉佩,指尖都在抖:“那你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化名沈舟?”“因?yàn)槲以诙闳恕!鳖櫝幹鄣穆曇艉艹?,“躲顧家的人?/p>

也躲張家的人。”“張家?”林晚意猛地想起自己要嫁的張公子,

“你是說……我要嫁的那個張家?”顧硯舟點(diǎn)頭:“張家是我顧家的死對頭。

我祖父和他們斗了一輩子,我父親死得早,母親死后,家里的權(quán)就落到了旁支手里。

三年前我救你之后,被家里的人強(qiáng)行召回京城奪權(quán),他們逼我娶旁支安排的女人,我不樂意,

就帶著我母親的玉佩跑了出來,化名沈舟躲在這兒?!彼D了頓,

看向林晚意:“我本來以為能躲安穩(wěn),

直到上周聽說林家要把女兒嫁給張家的張啟元——張啟元是張家這一代最狠的角色,

他娶你根本不是為了林家,是為了找我?!绷滞硪馊缭饫讚簦笸肆艘徊剑骸罢夷??

他怎么知道……”“因?yàn)槿昵熬饶隳翘?,你身上有張家的?biāo)記。

”顧硯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點(diǎn)探究,“一個繡在香囊上的銀蛇標(biāo)記,

是張家死士才有的東西。我查了三年,一直想不通你一個林家小姐,怎么會和張家扯上關(guān)系。

直到知道張啟元要娶你,我才明白——他們早就盯上你了,想通過你找到我。

”林晚意的腦子嗡嗡作響。她想起來了,三年前她替生病的丫鬟送東西,

那個丫鬟是父親遠(yuǎn)房親戚家的孩子,臨時來幫忙的。那天丫鬟把一個繡著銀蛇的香囊塞給她,

說“小姐戴著這個辟邪”,她當(dāng)時沒在意,就一直掛在腰間。原來從那時候起,

她就被卷進(jìn)了這場恩怨里?!澳俏业铩麄冎绬??”她顫聲問?!翱赡苤?,

也可能不知道?!鳖櫝幹蹞u頭,“林家這幾年生意做得大,和京城的家族有往來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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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4 17:1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