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來后,父親為了抵貨款,把我這個假千金送上了云城首富陸煜之的床。
他雖然比我大十歲,卻寵我上天,為我豪擲千金只為博我一笑。人人皆知,
我是陸煜之捧在手心里的人??苫楹笠荒晡覒言袝r,他卻因染上堵伯徹底破產(chǎn)了。
我拿著孩子的性命威脅他戒賭,更是不惜去夜店打工只為還清賭債。卻收到了匿名視頻,
他摟著真千金林柔恭敬地向父親敬酒?!父赣H,你放心我和柔柔領(lǐng)了證,定會真心待她?!?/p>
父親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那你和林沁語早日斷干凈吧!」陸煜之低笑著答應(yīng),「她愛我入骨,
連命都愿意為我豁出去,也不枉我裝窮一年,替柔柔出這口惡氣?!刮沂掷镞鴦偘l(fā)的工資,
泣不成聲。轉(zhuǎn)頭就就把身份證甩到了秦家太子爺秦凌面前?!负⒆游也灰?,
你說的結(jié)婚還作數(shù)嗎?」…………我撥通了陸煜之的電話,「煜之,
醫(yī)生說孩子好像有點問題,需要再做個詳細的檢查,要一筆錢?!?/p>
電話那頭傳來他故作為難的聲音:「沁語,你知道的,家里的錢都拿去還債了,你別急,
我們再想想辦法?!拐f完他就匆匆掛了電話。我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沒錢?他裝了一年的窮,
我如今才發(fā)現(xiàn)他有很多破綻。許是被愛模糊了雙眼,我竟沒懷疑過一次。
那些他口口聲聲說去工地搬磚的日子,衣服卻整潔無塵,手上連繭子都沒有。
但我居然沒有一次多想,只怕那些日子都是在陪林柔吧。想起他們的那句領(lǐng)證,
我翻箱倒柜想要找出我們的結(jié)婚證。逼仄的出租屋里柜門都已經(jīng)發(fā)霉,
隨著我的翻爪揚起了灰塵,嗆得我直流眼淚。當(dāng)時那結(jié)婚證我確實一眼都沒看過就交給了他。
翻開結(jié)婚證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忍不住滴落。本該蓋著民政局鋼印的地方,一片空白,
光滑如新。我連他法律上的妻子都不是。我捏著那張假結(jié)婚證,手顫抖得厲害。就在這時,
陸煜之推門而入,滿頭大汗,手里攥著一沓皺巴巴的鈔票。他的眼中滿是懊悔,「沁語,
我對不起你,我又沒管住手,這些是最后的錢了,實在不行,這孩子,我們就不要了吧?!?/p>
我愣住了,手里的鈔票好像燙手的山芋。他竟然讓我打掉這個孩子。這一刻,
我內(nèi)心為他找好的一百個借口全都煙消云散他見我這樣,上前一步,將我擁入懷中,
語氣是慣有的溫柔繾綣,「沁語,別哭,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證!以后,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現(xiàn)在沒錢,咱們也養(yǎng)不好孩子……」「沁語,我知道跟著我你受苦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戒掉賭癮,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顾麢C械的重復(fù)著這些情話來安慰我,
可就是這些話洗腦了我,讓我甘之如飴的為他付出一切放棄了自己原本體面的工作,
從當(dāng)初的林家大小姐,變成了夜店里人人可以欺負的服務(wù)員,被醉酒的客人推搡,
被同事嘲笑,被老板呼來喝去??晌覐膩頉]有一句怨言,為了我們的未來,
為了還清他的賭債務(wù),我任勞任怨。如今再聽這些情話,我只覺得惡心反胃。我猛地推開他,
沖到一旁干嘔起來?!盖哒Z,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拍著我的背遞過來一杯水。
我看著他這樣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心里滿是嘲諷。手一抖,杯子就摔到了地上,玻璃碎片四散。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耐煩。他在等我道歉,
等我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趕緊蹲下來和他一起收拾。
但這一次,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陸煜之見我沒有任何動作,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直到他摔門而出,我都沒開口哄他。結(jié)婚一年來,無論他做出多么過分的事情,
我都會小心翼翼地哄著他,生怕他不高興。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蠢得令人發(fā)笑。
屏幕亮起,,第一條就是林柔的最新動態(tài)。她曬出了一條手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謝謝親愛的,超喜歡這個小驚喜!」那條手鏈,我認得,是某奢侈品牌的經(jīng)典款,
標(biāo)價至少十萬。一看就是陸煜之給她買的。抬頭望向桌子上那沓被他攥得皺巴巴的鈔票,
散開來數(shù)了數(shù),連一千塊都不到。轉(zhuǎn)頭就進了醫(yī)院,把身份證甩到了副院長秦凌面前。
「孩子我不要了,你說的結(jié)婚還作數(shù)嗎?」半夜,陸煜之突然打來了電話,我迷迷糊糊接起,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群男人的調(diào)笑?!胳现憧烧嫘邪。?/p>
當(dāng)初林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假大小姐,被你整治到晚上還在夜店端盤子??!」緊接著,
我聽到了陸煜之帶著醉意的輕笑,「我最討厭她那副端著的死樣子,明明是個冒牌貨,
搶了柔柔的一切還裝清高。要不是為了柔柔,我也不會費這么大功夫來整治她?!?/p>
我的心一點點沉入冰窖,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改撬亲永锏暮⒆釉趺崔k?
你總不能真讓她生下來吧?」陸煜之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不過是個孽種罷了,
我說句沒錢,她就會乖乖打掉?!埂戈懮倌氵€是太會裝了,
今晚豪擲一千萬給柔柔買了個限量玩具,也就是那個蠢貨會相信你沒錢。」
幾個男人在電話里肆無忌憚地大笑著,聲音刺得我心臟生疼。窗外雷聲大作,
我摁掉了電話的接聽鍵。不一會兒,陸煜之就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將我擁入懷中?!盖哒Z,
打雷了,我知道你最怕打雷,夜店那邊的活我都推掉了,專門趕回來陪你?!?/p>
他將我拉入懷中,輕撫著我的后背,開始哼起那首我曾經(jīng)最愛聽的搖籃曲。
那是我們剛認識時,他經(jīng)常在我耳邊輕哼的旋律?!杆?,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p>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從前那樣??晌覅s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中一遍遍回響著剛才電話里那些刺耳的話語。手機在床頭柜上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
我想去看,卻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哪怕明知道這份溫暖是假的,
可我還是貪婪地想要多感受一會兒。直到天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
我才拿起手機。幕上果然全是林柔發(fā)來他們兩人顛鸞倒鳳的照片,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
「林沁語,你看到了嗎?煜之有多愛我!他說你在床上像條死魚,無趣得很,技術(shù)差得要死,
更別提懷孕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懷上的,不像我,總能讓他盡興。你這種冒牌貨,
哪一點比得上我?別占著茅坑不拉屎!」真是辛苦陸煜之,一晚上要趕三場,
和兄弟們玩樂之后,還不忘安撫好兩邊的女人。我面無表情地看完,將林柔徹底拉黑。
剛打開門,卻在門口撞見了林建業(yè)。他是養(yǎng)了我20年的養(yǎng)父,
這是自他我親手送給陸煜之后,我們第一次見面。他穿著一身熨帖的西裝,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正一臉復(fù)雜地看著我?!盖哒Z,爸爸沒想到你過得這么不好?!?/p>
我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低眉順眼喊了一句「林叔叔,好久不見?!顾臀艺f了許多話,
話里話外都是說他永遠把我當(dāng)女兒看待,讓我不要跟著陸煜之執(zhí)迷不悟,趕緊打了孩子,
離開陸煜之這個爛人。我靜靜地聽著,心中發(fā)笑。真是父女情深啊,
就這么眼巴巴來幫林柔解決孩子這個大麻煩了。好歹和我做過20年的父女,
半點情分都沒有。他若真的還念著半分舊情,又怎么會在我最落魄的時候,
對我這個養(yǎng)女不聞不問?我淡淡一笑,「這個孩子,我不會打掉的,您讓讓,
我要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了」實則,早在前幾天我就預(yù)約了今天的流產(chǎn)手術(shù)。剛走到樓梯口,
陸煜之沖了回來,「林董,這是我和沁語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就算我窮死,
也不會讓沁語打掉我們的孩子!」林建業(yè)也沉下臉:「陸煜之,你拿什么養(yǎng)活沁語和孩子?
你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把這個孩子打了,你的賭債我?guī)湍闳€了?!?/p>
我看著他們賣力地演著這出雙簧,只覺得可笑至極。
他們無非就是拿捏我會為了陸煜之的「賭債」去打掉這個孩子。我甩開陸煜之的手,
轉(zhuǎn)身要走,卻不知被誰從身后猛地一推,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再睜眼時,
小腹傳來的劇痛讓我明白,孩子沒了。算了,陰差陽錯也是達到了我流產(chǎn)的目的。想必,
林建業(yè)和陸煜之此刻心里都很慶幸吧,終于將孩子這個大麻煩徹底清除了?!改慵笔裁??
我自有辦法說服她打掉孩子,你不該把她推下樓梯!」陸煜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林建業(yè)冷哼一聲:「我答應(yīng)了柔柔,必須盡快解決這個麻煩,不然怎么向她交代?
你別對那賤丫頭動什么心思,趁早離開才是正事?!埂缚墒撬F(xiàn)在身體這樣......」
陸煜之的聲音有些猶豫,「我現(xiàn)在就走的話,會被人說閑話的?!刮腋煽攘藘陕?,
陸煜之馬上圍了過來,滿眼心疼地握著我的手?!盖哒Z,你別難過,孩子我們還會有的?!?/p>
林建業(yè)從西裝內(nèi)兜里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我床邊的小桌上「沁語,是我不小心推倒了你,
好好養(yǎng)身體?!龟戩现紱]給我看一眼支票的機會,就把支票塞進了口袋:「沁語,
你好好休息,我拿這錢去還賭債,很快就回來?!勾吆?,我慢慢起身,走出了病房,
徑直拐進了秦凌的辦公室。「秦凌,三天后,我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吧?!够夭》康穆飞?,
我看見陸煜之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柔,往一間診室走去。林柔臉上帶著嬌羞的笑,
手不自覺地撫著小腹。我頓了頓腳步,對上了秦凌同情的目光,「林柔懷孕了,
你……別難過?!苟嗝粗S刺啊,我剛剛失去孩子,他們卻在為林柔的有孕而歡喜雀躍。
我在夜店當(dāng)服務(wù)員,被醉酒的客人騷擾時,他們卻在為林柔豪擲千金,大肆操辦各種宴會。
這一腔孤勇的愛情,原來只不過笑話一場?!盖哒Z,我給你買了點補品,你身體虛弱,
需要好好補一補。」陸煜之提著保溫桶進了病房。好歹是當(dāng)了幾年大小姐的人,
我哪能嘗不出這是名貴的血燕。我如今對他沒了利用價值,
想必是在彌補他那微不足道的歉疚罷了?!改悴皇莿偘彦X拿去還賭債了嗎?
哪兒來的錢買這個?」」我看著他,語氣平靜地問道。陸煜之眼神閃爍,
支支吾吾地說:「你別管這些,反正是給你補身體的,你快趁熱喝了。」
只可惜這遲來的憐惜,我早就不稀罕了。他前腳剛出去打水,
后腳林柔就帶著得意的笑容坐在了我的病床邊?!噶智哒Z,他對你的一切關(guān)懷,
不過是哄我開心的戲弄罷了?我和他早就是合法夫妻了,你算個什么東西?!刮以缇筒碌搅耍?/p>
那個視頻就是她發(fā)來向我示威的。還沒等我開口說話,林柔卻突然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大聲喊道:「林沁語,你為什么要推我!我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陸煜之端著水杯,一個箭步?jīng)_了進來,看都沒看我一眼,緊張地將林柔抱在懷里,「沁語,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懂事,柔柔哪里對不起你了?自從她回來,你就處處針對她!
你能不能認清現(xiàn)實,是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柔柔的二十年幸福!」
我看著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的林柔,再看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只覺得荒唐又可笑。
自從林柔被認回來后,所有人的心都偏了。我知道自己占了她的身份二十年,對她很是歉疚,
可她卻對我步步緊逼,次次栽贓陷害好歹也養(yǎng)了我二十年,可養(yǎng)父母卻對我沒了半點愛,
斥責(zé)我鳩占鵲巢還心思歹毒。那些曾經(jīng)圍繞在我身邊的親人,都為了林柔不停地折磨我,
直至我被送上了陸煜之的床。他待我如珍寶一般,我以為自己終于得到了救贖。
可我大錯特錯,他所有的情深意切,不過是為了哄林柔開心,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騙局。
他摻著林柔,眼神閃爍的離開了病房,不多時給我發(fā)來短信「沁語,是你對不起柔柔,
等我哄好柔柔,再來陪你?!刮揖従徠鹕?,拿出那張假的離婚證塞進床頭柜里。
既然這場婚姻本就是個笑話,那就讓它徹底結(jié)束吧??蓜傋叩讲》块T口,
就被一隊突然沖進來的黑衣保鏢攔住了去路,「沁語小姐,林柔小姐說林家養(yǎng)育你二十年,
這恩情也該還了。林家在南非正好有處礦產(chǎn)需要人手,不如你去那邊視察幾年再回來吧?!?/p>
不過是變相的囚禁和折磨罷了,我扯了扯嘴角「我不去?!?/p>
「看來林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篂槭椎谋gS眼神一沉。我奮力掙扎,
卻還是被他們粗暴地推倒在地,額頭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陣眩暈。其中一個保鏢見我不從,
舉起手中的甩棍就朝我砸了下來。下一秒,那甩棍就被一個身姿矯捷的黑衣保鏢接住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誰敢動京市秦家的少夫人!」為首的黑衣保鏢厲聲喝道。
圍觀的人大驚失色「什么?是京市黑白兩道通吃,權(quán)勢滔天的秦家?」
林家的保鏢們瞬間面如死灰,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氣焰完全消失?!盖?..秦家...」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神情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