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真是大善人，資助貧困生三年，人家考上名校全靠您呢！"
我端著香檳站在角落，聽著賓客們對我老公江城的夸贊，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作為華辰集團的財務總監(jiān)，我見慣了各種商業(yè)應酬，但今天這場慈善晚宴讓我格外不安。
江城站在臺上，西裝筆挺，正在介紹他資助的貧困大學生林曉雪。
"曉雪同學品學兼優(yōu)，是我們企業(yè)家學習的榜樣。"江城的聲音溫和得讓我陌生，"三年來，我見證了她從一個山區(qū)女孩成長為省城名校的優(yōu)秀學生。"
臺下掌聲雷動。
我的目光落在江城身邊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身上。
林曉雪長得很漂亮，清純中帶著一絲我說不出的媚態(tài)。她感謝江城時，眼中的崇拜和依戀讓我心頭一緊。
"江總，您真是林曉雪的再生父母啊！"有人起哄。
"是啊，要不是您，她哪有今天！"
林曉雪紅著臉低下頭，嬌羞的模樣引來更多贊嘆。
江城伸手輕拍她的肩膀，那個動作自然得像做過無數次。
我的手指緊扣香檳杯，指節(jié)發(fā)白。
結婚五年，江城從沒在公開場合這樣溫柔地對我。
"蘇總，您老公真是大好人！"旁邊的張?zhí)珳愡^來，"您真幸福，嫁了這么有愛心的男人。"
我勉強笑笑："是啊，他很善良。"
善良？
如果真的只是善良就好了。
三年前，江城突然告訴我要資助一個貧困大學生。我當時還夸他有愛心，主動提出從我的工資里拿錢支持。
但江城拒絕了，說是用公司的慈善基金。
從那以后，他經常以"了解受助學生情況"為理由外出，回家越來越晚。
我以為他工作忙，從沒多想。
直到一個月前，我意外在他車里發(fā)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江城和林曉雪在游樂園里，她挽著他的胳膊，笑得很甜。
背景是情侶過山車。
江城從來不坐過山車，說是恐高。
但照片里的他，笑得比林曉雪還開心。
我當時問他，他說是陪林曉雪去散心，因為她考試壓力大。
"你不覺得不合適嗎？"我問。
"念念，你想多了。曉雪就像我妹妹一樣，我只是關心她的學習和生活。"江城說得理直氣壯，"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待純潔的師生關系。"
師生關系？
他什么時候成了她的老師？
今晚看著臺上的江城，我忽然發(fā)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五年婚姻，我以為自己嫁的是一個專一的好男人。
現在看來，我錯得離譜。
"各位，讓我們再次為江總和林曉雪同學鼓掌！"主持人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掌聲再次響起。
江城從臺上走下來，林曉雪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江總，能和您的愛心受助者合個影嗎？"有記者舉著相機。
"當然可以。"江城很自然地摟住林曉雪的肩膀。
林曉雪沒有推開，反而往他懷里靠了靠。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我看到江城眼中的寵溺。
那種眼神，我等了五年都沒等到過。
"蘇總，您不過去和您老公一起拍照嗎？"張?zhí)珕枴?/p>
我搖搖頭："讓他們拍吧，我不喜歡上鏡。"
實際上，我是不想破壞這溫馨的"父女"畫面。
半小時后，晚宴結束。
我走向江城，準備一起回家。
"念念，你先回去吧。"江城說，"我送曉雪回學校。"
"這么晚了，讓司機送就行。"我說。
"不行，曉雪膽子小，我親自送她比較放心。"江城的語氣不容拒絕。
林曉雪在旁邊怯生生地說："蘇姐姐，對不起，麻煩江叔叔了。"
江叔叔？
她今年二十一，江城今年三十二。
十一歲的差距，她叫叔叔？
"沒關系。"我笑得比哭還難看，"路上小心。"
看著江城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酒店門口，忽然覺得很冷。
十一月的風很刺骨，但沒有我心里的寒意重。
我打車回到家，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腦海中反復回放著今晚的畫面。
江城摟林曉雪肩膀時的自然，林曉雪看他時的崇拜，還有那張游樂園的照片。
我忽然意識到，也許江城和林曉雪的關系，早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第二天是周六，江城一大早就出門了。
說是去公司處理緊急事務。
我沒有拆穿他，而是在他離開后，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江城對我從來沒有防備，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打開他的郵箱，一頁一頁地翻找。
果然，在一個隱藏文件夾里，我找到了他和林曉雪的聊天記錄。
密密麻麻的消息，從三年前開始，每天都有。
最新的一條是昨晚發(fā)的：
"曉雪，今晚謝謝你配合我演戲。等我處理好家里的事，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江哥哥，我等你。這三年我真的等得好累，每次看到蘇姐姐，我都覺得愧疚。"
"不要愧疚，是我先遇到你的。如果不是當初我已經和蘇念結婚，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像個小三..."
"你不是小三，你是我的真愛。蘇念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商業(yè)聯姻。"
商業(yè)聯姻？
我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手指顫抖得按不動鼠標。
原來在江城心里，我們五年的婚姻只是商業(yè)聯姻。
原來他早就移情別戀，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離婚。
原來我就是那個最可笑的第三者，阻擋了他們的真愛。
我繼續(xù)往下翻，看到了更多讓我瞠目結舌的內容。
江城給林曉雪買房子，買車，買奢侈品。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是我工資的三倍。
林曉雪的朋友圈里，各種高檔餐廳、旅游度假、名牌包包。
哪里像個貧困生？
簡直就是個被包養(yǎng)的小三！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五年來兢兢業(yè)業(yè)，把工資全部上交，自己過得樸素得像個修女。
最可笑的是，我還曾經因為江城的"善良"而感動，主動提出要幫助這個"貧困"的女孩。
我關上電腦，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
五年的婚姻，原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我以為的幸福生活，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江城回來了。
我迅速調整表情，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回來這么早？"我問。
"嗯，事情處理完了。"江城脫下外套，"你今天做什么了？"
"沒什么，在家休息。"我說，"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買菜。"
江城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平靜。
"隨便吧，你看著辦。"他說完就上樓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既然江城把我當成阻擋他們真愛的絆腳石，那我就成全他們。
但是，我不會讓他們這么輕松地得到幸福。
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周一上午，我坐在華辰集團財務部的辦公室里，表面在審查報表，實際上在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作為財務總監(jiān)，我有權查看公司所有的財務流水。
包括江城的慈善基金。
我調出近三年的財務記錄，仔細核對每一筆款項的流向。
果然，名為"扶貧助學基金"的賬戶，三年來共支出1200萬。
按照官方記錄，這些錢全部用于資助貧困學生。
但實際上，其中800萬都流向了一個叫"星光教育咨詢"的公司。
我查了這家公司的注冊信息，法人代表是林曉雪。
一個所謂的貧困大學生，竟然在大二時就注冊了公司。
真是個"貧困"的天才企業(yè)家。
我繼續(xù)深挖，發(fā)現這家公司除了收錢，沒有任何實際業(yè)務。
典型的皮包公司，專門用來洗錢。
江城通過慈善基金的名義，把公司的錢轉到林曉雪的賬戶上，然后林曉雪再通過各種方式返還給他。
這樣一來，江城既可以避稅，又可以光明正大地給小三花錢。
真是一舉兩得。
"蘇總，江總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秘書小王敲門進來。
我保存好資料，整理了一下衣服，朝江城的辦公室走去。
江城的辦公室在頂樓，裝修豪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我推門進去，發(fā)現林曉雪也在。
她坐在江城對面，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在和江城討論什么。
看到我進來，林曉雪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叫了聲："蘇姐姐。"
"曉雪也在啊。"我笑著說，"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今天沒課，江叔叔讓我來公司實習。"林曉雪乖巧地回答。
江叔叔？
她昨晚在聊天記錄里還叫江哥哥，今天就變回江叔叔了。
演技真不錯。
"實習什么？"我好奇地問。
"市場調研。"江城接話道，"曉雪學的是市場營銷專業(yè)，正好來公司學習一下實際操作。"
"是嗎？那挺好的。"我說，"不過公司有規(guī)定，實習生需要走正當程序，填寫申請表，提供學校推薦信。"
江城的臉色變了變："念念，曉雪只是臨時來看看，不需要那么麻煩。"
"公司制度就是公司制度，不能因人而異。"我堅持道，"萬一被員工知道有人可以走后門，對公司管理不利。"
林曉雪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復了乖巧的模樣。
"蘇姐姐說得對，我這就回學校辦手續(xù)。"她說。
"不用了。"江城有些不耐煩，"曉雪，你先回去吧，改天再來。"
"好的，江叔叔。"林曉雪收拾好東西，經過我身邊時，輕聲說道："蘇姐姐，謝謝您提醒我。"
話音很輕，但我聽出了其中的挑釁。
林曉雪離開后，江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念念，你剛才有必要那么較真嗎？"他問。
"我只是按規(guī)章制度辦事。"我說，"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江城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緒。
"公司準備開發(fā)一個新項目，需要大量資金投入。"他說，"我希望你能想辦法籌措資金。"
"什么項目？需要多少資金？"我問。
"教育產業(yè)，預計需要5000萬。"江城遞給我一份項目書。
我翻開看了看，是一個在線教育平臺的項目。
而這個項目的合作方，正是林曉雪的"星光教育咨詢"公司。
真是明目張膽。
"這個合作方我沒聽說過，他們有什么資質？"我問。
"星光教育是一家很有潛力的新公司，創(chuàng)始人年輕有為，很有商業(yè)頭腦。"江城說起林曉雪時，眼中又出現了那種寵溺的光芒。
"我需要看一下他們的資質證明和財務報表。"我說。
"這個...他們是初創(chuàng)公司，財務報表可能不太完善。"江城有些為難。
"那就更不能合作了。"我果斷地說，"5000萬不是小數目，如果對方連基本的財務資質都沒有，這個項目風險太大。"
江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念念，你最近怎么了？處處和我作對。"
"我不是和你作對，我是在為公司負責。"我說，"作為財務總監(jiān)，我有義務把控每一筆資金的流向。"
"你是財務總監(jiān)，但我是董事長！"江城提高了音量，"公司的戰(zhàn)略決策由我來定，你只需要執(zhí)行就行！"
這是江城第一次對我發(fā)火。
五年來，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分歧，他都很少大聲說話。
現在為了林曉雪，他終于撕下了溫和的面具。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申請回避這個項目。"我平靜地說，"讓別的同事負責財務審核。"
"你..."江城被我的話噎住了。
公司其他財務人員的級別都比我低，沒有權限調動5000萬資金。
如果我堅持回避，這個項目就進行不下去。
"念念，我們是夫妻，應該互相支持，而不是互相拆臺。"江城軟下語氣，"我知道你可能對曉雪有些誤解，但她真的只是個需要幫助的孩子。"
"誤解？"我冷笑一聲，"江城，你覺得我很蠢嗎？"
江城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站起身，"項目的事我會考慮，但需要時間調研。"
我轉身準備離開，江城在身后叫住我。
"念念，今晚我可能會很晚回家，公司有個應酬。"
"好。"我頭也不回地說。
走出江城的辦公室，我直接去了公司的監(jiān)控室。
作為高管，我有權查看公司的監(jiān)控錄像。
我調出了林曉雪剛才在江城辦公室的監(jiān)控。
雖然沒有聲音，但從畫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曉雪進辦公室后，直接坐到了江城的懷里。
兩人擁抱、親吻，舉止親密得不像叔侄，更像戀人。
我截取了幾張清晰的畫面，保存到手機里。
然后，我給林曉雪發(fā)了條短信：
"林小姐，明天下午三點，咖啡廳見面聊聊。地址我稍后發(fā)給你。"
很快，林曉雪回復了：
"蘇姐姐，是有什么事嗎？"
"當面說。"我簡短回復。
該攤牌了。
既然江城和林曉雪都把我當傻子，那我就讓他們看看，這個"傻子"到底有多聰明。
下午下班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開車去了林曉雪的學校附近。
我想看看這個"貧困生"到底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傍晚六點，林曉雪從學校出來。
她穿著一身名牌，背著價值十幾萬的愛馬仕包，踩著高跟鞋走向停車場。
在一輛紅色瑪莎拉蒂前停下，熟練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就是江城口中膽小、需要保護的貧困大學生？
開著百萬豪車的貧困生，真是聞所未聞。
我跟著她的車，看她開到了市中心最豪華的購物中心。
林曉雪在各個奢侈品店進進出出，每家店都有收獲。
最后，她走進了一家高端珠寶店。
透過落地窗，我看到她正在試戴一條鉆石項鏈。
售貨員恭敬地為她介紹，態(tài)度就像對待VIP客戶。
半小時后，林曉雪提著購物袋出來，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她又開車去了江城經常去的那家私人會所。
我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看到江城的車也到了。
兩人在會所里待到晚上十一點才出來。
江城送林曉雪上車，臨別時兩人擁抱了很久。
然后江城開車回家，林曉雪開車去了另一個方向。
我悄悄跟著林曉雪，看她開到了一個高檔小區(qū)。
這里的房價至少每平米八萬，林曉雪住在這里？
我在小區(qū)外等到凌晨一點，確認林曉雪不會再出來后，才開車回家。
到家時，江城還沒回來。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腦海中反復思考著今天看到的一切。
江城和林曉雪的關系，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而林曉雪的經濟實力，也遠超一個大學生應有的水平。
看來這個"貧困生"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個謊言。
那么，她接近江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僅僅是為了錢嗎？
還是另有圖謀？
明天的見面，我一定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