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降落,嵐煙彌漫。
許安顏獨(dú)步其中,少頃,前方出現(xiàn)了破敗不堪的黃褐色圍墻,她沿著半塌半陷的矮墻行走,在一棵曲折有致的紅梅樹下停住。
梅樹樹干黝黑粗糙,枝條細(xì)長多岔,綻放血色花朵。
“只有山頂下雪誒!”迷霧里,傳來女生的驚訝聲,許安顏轉(zhuǎn)身尋找,隱約看到兩個人影向她靠近。
與女生同行的是位男生,許安顏聽到他說:“鐘峙山的海拔很高,山頂?shù)臍鉁乇绕渌胤降秃芏?,會下雪,很正常?!?/p>
“難怪…所以山腰開桃花,山頂開梅花?!迸叱雒造F,男生跟著出現(xiàn),他們像是看不見許安顏一樣,站在她的身旁觀賞梅樹。
看著兩張熟悉的面孔,許安顏情怯的后退半步,眼睛濕漉漉的注視他們。
女生言笑,伸手折枝,奈何身高不夠,指尖幾次錯過相中的枝頭,男生抿唇一笑,上前折斷她想要的花枝,塞入女生手中。
樹枝搖晃,抖落萬千玉絮,凌空飛舞。
許安顏抬頭仰望,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她捂著暈眩的腦袋,彷佛看到女生聞花歡喜的模樣,以及像水里說話的聲音。
“林紀(jì)白,梅花好香?!?/p>
“是啊,梅花很…好……”許安顏跌倒雪地,面朝那簇艷紅的梅樹,呢喃自語。
……
猩紅的雪雨,染盡萬物,沒有生氣的林紀(jì)白;翠綠的樹林,清風(fēng)涼爽,溫柔安慰的林紀(jì)白;漆黑的夜晚,一點(diǎn)光亮,認(rèn)真教學(xué)的林紀(jì)白。
他們有時一閃而過,有時接連出場,有時蜂擁而至,在腦海炸開。
各種交加的場景,聲音重合,許安顏的意識在清醒與迷糊之間來回切換,夢境咔嚓破碎,畫面支零,匯聚成旋渦。
殘片,絢麗多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