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寒風(fēng)中被親哥以 “無利用價值” 拋棄的我,心如死灰,直到誤入那座被遺忘的小鎮(zhèn)。
這里的鎮(zhèn)民錯認(rèn)我為親人,卻藏著時間錯亂的詭異秘密。01凜冽的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
一刀一刀地刮在我的臉上。顧遠(yuǎn)那句“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混在這風(fēng)里,
鉆進(jìn)我的耳朵,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他修長的身影在灰蒙蒙的暮色中漸漸模糊,
最后變成一個小黑點(diǎn),消失不見。只留下我一個人,像一片被秋風(fēng)掃落的枯葉,
被遺棄在荒郊野外。我的心,比這冬日的荒野還要死寂。所謂的親情,
原來就是一句冰冷的價值衡量。信任?在這一刻碎得連渣都不剩。我在荒野里掙扎,
不知道過了多久。饑餓、寒冷、絕望,像三條黏膩的毒蛇,死死地纏繞著我。
我蜷縮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眼淚早就流干了,腦子里只有顧遠(yuǎn)決絕的背影,
和他那雙看我時,像在看一件物品的眼睛。身體在發(fā)抖,不是因?yàn)槔洌?/p>
是心底那份被撕裂的痛,還有無邊無際的茫然。去哪兒?能去哪兒?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凍死在這里,變成一具無人問津的尸體時,
一股淡淡的、帶著泥土和花香的氣息,幽幽地飄了過來。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掙扎著起身,
像個提線木偶,循著那股奇異的香氣踉蹌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竟闖入了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霧里。我下意識地伸手撥開眼前的白霧,一個古樸寧靜的小鎮(zhèn),
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我眼前。它就像是被地圖遺忘的角落,與世隔絕,
散發(fā)著一種讓人安心,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古老氣息。鎮(zhèn)上的居民熱情得有些“怪異”。
他們看到我的時候,眼神里都充滿了驚喜,還有一種讓我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阿婆顫顫巍巍地向我走來,不由分說地塞給我一個滾燙的烤紅薯。
那份灼人的溫暖,順著我的指尖,一路蔓延到了我那顆快要凍僵的心臟。我注意到,
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種奇怪的“健忘”,好像記憶是斷片的。就在這時,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拄著拐杖,快步向我走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那雙手因?yàn)榧佣鴦×业仡澏吨?,渾濁卻又清澈的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水?!拔业呐畠?,
你終于回來了!”“我們等你,等了這么多年??!”我徹底震驚了。我從未見過這些人,
怎么就成了他的“女兒”?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我感到一種巨大的、荒謬的反差。
我內(nèi)心深處那份對親情的渴望,被猝不及防地?fù)糁辛?,可理智卻在瘋狂地尖叫。
我在小鎮(zhèn)安頓了下來,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鎮(zhèn)上鐘樓的指針,
偶爾會毫無征兆地倒轉(zhuǎn)幾秒??諝馑坪醵急韧饷娴氖澜缫吵恚B我的記憶,
都好像被泡在水里,開始變得模糊、發(fā)脹。我能清晰地感受到,
小鎮(zhèn)周圍有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異樣感”,時間在這里是混亂的。
鎮(zhèn)民們口中那個所謂的“時間絕癥”,究竟是什么?02在忘川鎮(zhèn)的日子,
我像一塊被扔進(jìn)溫水里的冰,一點(diǎn)點(diǎn)融化,連帶著那些棱角分明的戒備。
阿婆總能變著法子給我做好吃的,她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推到我面前。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的女兒,你太瘦了”,那語氣自然得仿佛我們從未分開過。
小胖更是成了我的小尾巴,他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對我這個“姐姐”的依賴。
他會把藏起來的糖塞我手里,然后纏著我講那些我根本不記得的“我們以前的故事”。
李叔則非要教我捕魚,他粗糙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手把手地教我怎么甩桿。
這份幾乎要將我溺斃的愛與呵護(hù),讓我貪婪地想要抓住。我害怕,怕這只是一場夢,
一戳就破??蛇@份幸福,總是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鎮(zhèn)民們的“時間絕癥”比我想象的更嚴(yán)重。他們的記憶像一本被撕碎了又胡亂粘起來的書,
前后不搭,邏輯混亂。前一刻,阿婆還拉著我的手,叫我“晚晚”,下一秒,
她就會茫然地看著我,客氣地問:“姑娘,你是誰???”我看著她無助又陌生的眼神,
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我試著幫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我們的故事,
試圖幫他們拼湊起記憶的碎片??赡切┯洃浘拖裰缚p里的沙,我握得越緊,它們流失得越快。
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小鎮(zhèn)的怪事越來越多了。鎮(zhèn)上鐘樓的指針,總在我以為自己眼花的時候,
悄悄往回跳一格,然后又猛地彈回去。我親手澆灌的花,明明前一秒還開得燦爛,一轉(zhuǎn)眼,
花瓣就枯萎垂落。更離譜的是,有一次我心疼地伸手想扶起那朵枯萎的花時,
指尖傳來一陣微弱的酥麻感。一縷幾乎看不見的淡金色光芒,在我指尖一閃而過。
那朵花的枯葉,竟奇跡般地舒展開來,雖然只維持了短短幾秒,就又變回了原樣,
卻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我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對這些時間的異常有反應(yīng)。
一種莫名的“修復(fù)”沖動,在我心底涌動。我不再是被動接受這一切,
我似乎……能做點(diǎn)什么。這天下午,鎮(zhèn)長爺爺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望著遠(yuǎn)方喃喃自語。
他的眼神難得地清明,不像平時那樣渾濁。我鬼使神差地放輕了腳步,湊了過去。
聽見他用極低的聲音念叨著:“……家族的秘辛……不能讓他們找到那口鐘……時間的回廊,
快撐不住了……”我的心猛地一跳。鐘?什么鐘?“爺爺,”我忍不住開口,“您說什么鐘?
”他的身體一震,回過頭來,眼神里的清明瞬間消散,又變回了那個慈祥又迷糊的老人。
他拍拍我的手,笑呵呵地說:“說什么傻話呢,孩子。走,回家吃飯了。”他站起身,
步履蹣跚地朝屋里走去,仿佛剛才那段話從未存在過??晌覅s清清楚楚地聽見了。
那不是幻覺。03鎮(zhèn)長爺爺那句含糊不清的“鐘”,像一根小刺,扎在了我心尖上。
我有點(diǎn)心不在焉,連阿婆往我碗里夾紅燒肉,我都差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下午,
我牽著小胖在鎮(zhèn)子邊上溜達(dá)。陽光懶洋洋的,曬得人骨頭都酥了。小胖今天格外興奮,
小短腿跑得飛快,一會追蝴蝶,一會撿石頭。突然,
他停在一片被濃得化不開的藤蔓遮住的墻角,小手指著里面,一臉神秘?!敖憬?,姐姐!
”他奶聲奶氣地喊我,眼睛亮晶晶的,“那里有會唱歌的石頭!小胖以前老去那里玩!
”會唱歌的石頭?我蹲下來,幫他擦了擦鼻尖上的灰,柔聲問:“真的嗎?
那小胖帶姐姐去看看好不好?”他重重地點(diǎn)頭。我牽著他,跟著他走。
一股潮濕的、帶著泥土和腐葉味道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破敗的祭壇,
就這么安靜地躺在時光的角落里??諝夥路鸲寄塘?,帶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祭壇的正中央,立著一口巨大的古鐘。它太舊了,鐘身上爬滿了青苔和歲月的劃痕,
刻著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古怪符文。可它又散發(fā)著一種微弱的,卻讓人心驚肉跳的光。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就是它。我甚至不用去問,直覺在瘋狂地對我尖叫。
當(dāng)我一步步靠近它時,我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身體里的某種東西被喚醒了。我能清晰地“聽”見時間的哀嚎,
那是一種無序的、破碎的、混亂的嗡鳴,攪得我頭痛欲裂。但與此同時,
一股強(qiáng)大到無法抑制的修復(fù)沖動,從我四肢百骸涌起。我的指尖,
不受控制地閃爍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的淡金色光芒。我像被什么東西牽引著,伸出手,
指尖顫抖著,輕輕觸碰到了古鐘冰冷粗糙的表面。就是那一瞬間。
轟——龐大到無法想象的信息流,像決堤的洪水,狠狠沖進(jìn)了我的腦海。眩暈感天旋地轉(zhuǎn),
我差點(diǎn)一頭栽倒在地。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在我眼前閃過。我看到了顧家的先祖,
他們一臉虔誠地守護(hù)著這口鐘。然后,畫面一轉(zhuǎn),是無休止的爭奪與殘殺,
他們?yōu)榱苏瓶厣衿鞯牧α?,不惜手足相殘。鮮血染紅了祭壇。最后,是神器失控的瞬間,
時間像一塊被打碎的玻璃,無數(shù)裂縫蔓延開來,將整個小鎮(zhèn)吞噬,
永遠(yuǎn)地困在了這個時間的牢籠里。我終于明白了。鎮(zhèn)民們根本不是得了什么“時間絕癥”!
他們是被這口失控的“溯時之鐘”困住了!更讓我渾身血液都凝固的是,
我在那些破碎的記憶里,看到了顧家血脈中流淌的“時間之力”。而我,
我身體里這種渴望修復(fù)一切的沖動,是其中最純粹、最原始的“修復(fù)之力”!
我不是被他們誤認(rèn)的女兒。我是顧家真正的,“時間修復(fù)者”!我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鑰匙!
這個認(rèn)知讓我?guī)缀趸柝?,但隨之而來的,是體內(nèi)從未有過的澎湃力量。
我不再是那個被顧遠(yuǎn)隨意丟棄、毫無價值的累贅。我是被賦予了使命的人。我的存在,
就是為了修復(fù)這口鐘,修復(fù)這個被時間遺忘的小鎮(zhèn)。我看著身邊一臉茫然,
還在用小手拍著古鐘,問它為什么不唱歌的小胖,心里涌起一股酸澀的暖流。為了他們,
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我必須做到。就在我內(nèi)心激蕩,
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方向時——一股熟悉的、冰冷入骨的氣息,毫無征兆地從小鎮(zhèn)外傳來。
那氣息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野心和貪婪,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瞬間籠罩了整個小鎮(zhèn)。
04我的心猛地一沉,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半截。是顧遠(yuǎn)。他找到這里了。下一秒,
一個修長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鎮(zhèn)口。他臉上掛著完美的、恰到好處的笑容,
一身剪裁得體的風(fēng)衣,與這個古樸的小鎮(zhèn)格格不入。他像個尋回失散多年妹妹的完美兄長,
徑直向我走來,眼神里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虛偽關(guān)切?!巴硗?,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可我只覺得遍體生寒。鎮(zhèn)長爺爺和阿婆他們都圍了過來,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茫然。他們天生淳樸,
搞不懂這復(fù)雜的狀況,但他們本能地向我身邊靠攏,像母雞護(hù)著小雞一樣,把我擋在身后。
這份無聲的守護(hù),讓我冰冷的心底涌起一絲暖流。顧遠(yuǎn)似乎并不在意他們的抗拒,
他熟練地和鎮(zhèn)民們攀談,三言兩語就用他那副溫和的面孔迷惑了大部分人。可我知道,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我,以及我身后那片被藤蔓遮掩的祭壇方向。他把我拉到一旁,
壓低了聲音?!巴硗?,別鬧脾氣了。”他開始向我揭示所謂的“真相”,
那些關(guān)于顧家世代守護(hù)“溯時之鐘”的秘密,關(guān)于我們血脈中流淌的,
那種名為“時間之力”的強(qiáng)大力量。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我們是時間的寵兒,晚晚。
只要我們合作,就能治愈這個小鎮(zhèn),恢復(fù)我們顧家昔日的榮光?!彼枥L著一幅宏偉的藍(lán)圖,
一個我們兄妹二人成為時間主宰者的未來。我得承認(rèn),有那么一瞬間,我動搖了。
那是我曾經(jīng)最渴望的血緣親情,是被家族承認(rèn)的歸屬感。可我一回頭,
就看到了阿婆擔(dān)憂的眼神,還有小胖攥著我的衣角,一臉依賴的樣子。他們,
才是我真正的家人。我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顧遠(yuǎn):“我不會跟你走的。
”顧遠(yuǎn)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那張溫和的面具被撕開一道裂縫,露出了里面的冷酷與不耐。
他沒再跟我廢話,而是轉(zhuǎn)身走向了正在玩泥巴的小胖。他蹲下身,
動作輕柔地?fù)崦∨值念^,笑容依舊溫和,可我卻嗅到了極致的危險。果然,
小胖的身體突然一僵。他臉上的天真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和恐懼。
他開始不停地哭,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嘴里模糊地叫著“媽媽”,卻唯獨(dú)忘了我是誰。
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顧遠(yuǎn)站起身,冷酷地瞥了我一眼,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看到了嗎?如果你不配合,
他們的記憶會一個接一個地徹底消散?!薄澳阍谶@里得到的一切,都會消失。
”小胖撕心裂肺的哭聲,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jìn)了我的心臟。憤怒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