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半分南城校花沈瓷的影子。絕望，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就在這時，

護士站的護士探出頭，語氣公式化地催促：「三十七床家屬，繳費了嗎？今天再不續(xù)上，

ICU的床位就要清出來了。」一句話，將她從自我毀滅的情緒里猛地拽了出來。

我還在里面。我還在等著她。她不能倒下。我媽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瘋了似的翻著手機通訊錄。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滑過，每一個名字背后，

都是傅聿衡或是沈家的影子。她不敢打，她知道，打過去只會是新一輪的羞辱。

指尖顫抖地滑到底部，一堆被她遺忘在角落里的大學同學。一個名字，

毫無征兆地跳進她的視線。戚潯。一個在大學時期孤僻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男人。她記得他，

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眼神陰郁，

渾身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們唯一的一次交集，是在一個創(chuàng)業(yè)投資大賽上。

沒人愿意和他組隊，導師半強制地把他塞進了我媽的小組。她記得，比賽贏得的五十萬獎金，

她聽從了戚潯的建議，投給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做無人機的小作坊。

那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錢做主，傅聿衡還為此嘲笑了她許久，說她被窮學生騙了。

后來呢？她忘了。畢業(yè)后，她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一個窮學生，又能幫上什么忙？

可現(xiàn)在，他是我媽唯一能想到的，和那個光鮮亮麗的圈子毫無瓜葛的人。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她深吸一口氣，撥出了那個四年都沒碰過的號碼。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為無人接聽，

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那頭沒有聲音，

只有一片沉寂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電流聲。我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喂？請問……是戚潯嗎？我是……沈瓷。」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長到足以讓所有希望都燃成灰燼。就在她準備掛斷的瞬間，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一個聲音，低沉，冰冷，不帶一絲人類的情緒。「原地等我。」「不準動。

」電話，被猛地掛斷了。3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