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地動還在繼續(xù)，但他低頭看了看腳邊蹭著他褲腿的幼貘，突然覺得這“差評系統(tǒng)”派的任務(wù)，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了。
楊凌帶著石貘群往東南方的針葉林走，這是他的第三個“系統(tǒng)任務(wù)”。剛穿過矮灌木叢，一聲咆哮炸響，一只比牛還壯的凍土熊撲了出來，爪子掛著冰碴，紅眼睛像要冒火。
“我靠！凍土熊？不該冬眠嗎？”楊凌把石貘護在身后，“系統(tǒng)，掃一下！這熊是不是卡bug了？”
“人，是靈氣紊亂讓它提前醒了，現(xiàn)在很餓?！毕穆曇魩е淮_定。
凍土熊揮爪拍來，腥風(fēng)裹著寒氣刮得臉疼。楊凌拽著幼貘躲開，后背還是被掃到，疼得齜牙咧嘴：“系統(tǒng)！干點啥?。糠烙鵥uff都沒有？”
就在這時，凍土熊突然頓住，紅眼睛閃過迷茫，爪子懸在半空。
“咦？卡機了？”楊凌趁機踹了熊屁股一腳（沒踹動），“系統(tǒng)搞的？用了病毒攻擊？”
“人，用附近的寒靈氣平復(fù)了它的躁動，能撐……三十秒?！毕穆曇粲悬c虛。（內(nèi)心OS：這是規(guī)則內(nèi)極限了?。?/p>
“三十秒？你這‘鎮(zhèn)靜劑’是臨期的吧！”
話音剛落，凍土熊“嗷”地回過神，更暴躁地撞向石貘群。楊凌急得掏出護脈珠往地上摔——珠子沒炸，反倒發(fā)出暖光，凍土熊被照得打哆嗦，動作慢了半拍。
“嚯？這珠子能驅(qū)熊？”楊凌撿起珠子晃了晃，“系統(tǒng)，獎勵藏得夠深??！早說我能少挨一下！”
“人，隱藏款，隨機觸發(fā)?！毕珟е〉靡?。（內(nèi)心OS：這是玄鳥天道說的“熊科怕暖光”?。?/p>
趁熊后退，楊凌指揮石貘沖進針葉林。凍土熊想追，卻被地上突然冒出的冰刺絆了一下——汐瞳引寒靈氣結(jié)的薄冰（規(guī)則內(nèi)的“路障”）。
“系統(tǒng)還會設(shè)陷阱？就是太小兒科了！”楊凌邊跑邊笑。
進了林子，凍土熊被樹木擋住，只能在外咆哮。楊凌靠樹喘氣，看著石貘啃苔蘚，突然覺得護脈珠順眼多了：“這次算你補救及時，回頭給你評‘及格’，別驕傲?！?/p>
意識里傳來一聲輕哼，氣海里的紅線晃了晃，帶著雀躍——這“及格分”比啥獎勵都讓她開心。
楊凌摸了摸餓癟的肚子，盯著林外的熊眼睛發(fā)亮：“這熊掌烤著吃，抹點靈蜂蜜，絕了。系統(tǒng)，它是變異怪吧？殺了除后患又能加餐，多劃算?！?/p>
“人，不行！它本質(zhì)是正常生靈，天道不能……”汐瞳急了。
“打??！又是你的破規(guī)則？”楊凌往外沖，腳踝卻被冰圈凍住，“系統(tǒng)你干嘛？放我出去！”
“人，不能殺！靈氣紊亂是世界的錯，它是受害者……”
“受害者會追著我們啃？”楊凌踹開冰圈，“你就是圣母系統(tǒng)！踩死螞蟻喊疼，放著殺人熊不殺，等它害死我們？”他干脆坐下，“這任務(wù)我不干了！讓石貘在這等著被拆吧！”
石貘們圍過來蹭他的胳膊，哼哼唧唧的。
意識里沉默很久，汐瞳帶著哭腔：“人……我不是圣母。那只熊冬眠前藏了兩只幼崽在林子深處，你殺了它，小熊也活不成?！?/p>
楊凌愣住了——難怪剛才熊沒對幼貘下死手，只是驅(qū)趕。
“你怎么不早說？”
“人……你沒問。說了，你可能也不信，還會罵我找借口?！毕穆曇舾?。
楊凌掏出護脈珠往林外晃，凍土熊果然后退，轉(zhuǎn)身往林子深處走了——大概是想幼崽了。
“剛才罵你圣母，不對。”他悶聲說。
氣海里的紅線輕輕蹭了蹭他的靈氣，像在說“知道了”。
“走了，找棲息地。”楊凌起身，“下次有這種事，早點說，別憋著?！?/p>
“人……嗯?！?/p>
陽光透過枝葉落在石貘背上，楊凌摸著肚子，雖然沒吃到熊掌，心里卻比吃肉踏實。
他越想越覺得“烤乳熊”靠譜——成年熊打不過，小熊總沒威脅。他比劃著讓石貘等著，抄起短刀往熊離開的方向鉆。
“人，你別亂來！小熊藏在千年樹洞里，你找不到的！”汐瞳慌了。
“找不到？你這不等于告訴我在哪兒了？”楊凌順著“千年樹洞”的特征找，果然在灌木叢后見著棵中空老樹，樹洞里傳來“嗚嗚”聲。
“找到了?！彼麆傄焓痔?，指尖突然被樹洞邊緣的薄冰凍得發(fā)麻。
“系統(tǒng)你沒完了？又來這套？”
“人，這是規(guī)則內(nèi)的‘環(huán)境保護’。千年古樹是靈氣節(jié)點，我有權(quán)凍結(jié)周圍半尺，防止破壞。”汐瞳的聲音硬邦邦的。（內(nèi)心OS：舊約根本沒這條?。?/p>
楊凌撿粗樹枝去捅，樹枝“咔嚓”斷成兩截——冰面硬得離譜。他掏出護脈珠往冰上一按，暖光融出個小洞：“嘿嘿，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p>
剛要伸手，樹洞里的小熊突然尖叫，遠處傳來震耳咆哮——凍土熊回來了！
“操！這么快？”楊凌撒腿就跑，凍土熊瘋了似的追，撞斷好幾棵樹。
“系統(tǒng)！你給它發(fā)定位了？！”
“人，是你動靜太大！往石貘那邊跑！它們的硬甲能擋一下！”汐瞳帶著急笑。
楊凌拼命沖回石貘群，成年石貘立刻圍成圈抵住熊的沖撞。他躲在后面喘氣，凍土熊撞了幾下沒效果，對著樹洞吼了兩聲，不甘心地退走了。
楊凌癱在地上，捏著護脈珠罵：“不讓我吃小熊就算了，還害我被追得跟孫子似的！差評！”
“人，誰讓你打小熊主意？自作自受。”汐瞳的聲音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