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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離開后,沈羨安先是在機(jī)票目的地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前往了另一個地方,也是他原本選中要和母親待的地方。
到了之后,他睡了個昏天黑地,睡醒了就吃飯,沒醒就不吃。
這樣不健康的作息他很久沒有過了,以前總有閻聽蘭管著他,而現(xiàn)在他可以肆意而為了。
等沈羨安睡了個夠之后,他帶著搶救回來的項鏈去了海邊,項鏈內(nèi)側(cè)殘留著一點(diǎn)骨灰,他連這項鏈一起丟進(jìn)了海里。
“媽,對不起,就連骨灰我都沒有為你守住,是我無能。你在監(jiān)獄里困了十幾年,現(xiàn)在我把你放進(jìn)海里,以后都要自由。”
他的聲音還是很啞,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
海風(fēng)輕柔的像是一雙手扶過他的臉頰,為他吹去那滴淚。
沈羨安摸了摸臉頰,低頭笑了笑,聲音很輕:“我也會自由的?!?/p>
現(xiàn)在距離上次手術(shù)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了,但他的嗓子還是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開口說話不僅疼,還沙啞不堪。
沈羨安對于嗓子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消極,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吧,不治了,反正正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樣他有些空洞的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這天他晚上出去散步,突然碰到了一個樂隊在路邊演出,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看完了全場。
一曲完,唱歌的人突然注意到了他,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把話筒遞到他手里:“這位觀眾愿意上來唱一首嗎?”
沈羨安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那個人依舊沒有放棄,因為他看出他很喜歡唱歌。
沒辦法,沈羨安只能開口了:“我嗓子壞了,唱不了了。”
樂隊的人注意到他的話是唱不了了,而不是不能唱,就笑了笑鼓勵他:“雖然你嗓子壞了,但我猜你以前唱歌一定很好聽,不要放棄,一定可以治好的。”
看著他回去的背影,沈羨安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一路沉默的回了酒店。
等他想了一夜之后,他決定把嗓子治好,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喜歡唱歌,也不想放棄這個夢想。
沈羨安掛了最近的一個號,檢查了半天,醫(yī)生看著他的光片,眉頭皺的死緊。
“你這個聲帶不像是體外損壞的啊,倒像是切開之后損壞的?!?/p>
盡管這句話很恐怖,但這也是事實(shí),那天沈羨安就知道是夏青川故意的了,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醫(yī)生也沒有追問,遺憾的放下光片:“損壞很徹底,我們這里治不好?!?/p>
沒等沈羨安失落,醫(yī)生又說:“不過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她專門研究著方面的,或許有辦法,就是她在另一個國家,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去找她?!?/p>
說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寫著地址的名片,上面的名字寫著賀清歡。
沈羨安接過,道了謝。
回去后他想了一夜,還是決定過去,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留念了,哪里都可以是家。
就在要離開的前一天,他在樓下看見了閻聽蘭的身影,她眼眶通紅,整個人憔悴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