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嫡女柳如煙,癡戀太子兩年,為他獻(xiàn)上萬貫家財(cái),卻只換來一句“商賈之女,
只配為妾”。好,很好!當(dāng)她不再是戀愛腦,這群吸血的家人和虛偽的渣男,
一個(gè)都別想好過!搬空侯府,斷你財(cái)路!助母和離,毀你名聲!太子嫌她出身低?
她轉(zhuǎn)身砸下萬兩黃金,買下燕王妃之位,成了他的皇嬸!昔日她仰望他,
如今他需跪下向她請安。眼看他日漸瘋魔,悔不當(dāng)初,柳如煙只冷笑:“太子殿下,
見到皇嬸為何不跪?”至于那個(gè)契約夫君燕王,說好合作奪嫡,到期和離,
怎么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燙?燕王季博達(dá):江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想和離?
問問朕的傳國玉璽答不答應(yīng)!第一部分:東宮夢碎太子季博蕭的壽宴,我跪坐在他下首,
心跳如擂鼓。我癡戀他兩年,為他掏空了外祖父留給我的半座金山。
人人都笑話平陽侯府嫡女柳如煙,是個(gè)不折不扣的戀愛腦。他們笑就笑吧。
只要季博蕭能看到我的好,只要他能許我太子妃之位,一切都值得。今日,
我獻(xiàn)上的壽禮是二十萬兩雪花白銀,裝在八口沉重的紫檀木箱里,由十六名壯漢抬入東宮,
那銀光幾乎要閃瞎所有賓客的眼。我看到季博蕭眼中一閃而過的滿意,
他穿著一身四爪金龍的太子常服,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笑意。
他對我頷首:“如煙,你有心了?!蔽业男模查g被這六個(gè)字填滿。宴會之上,歌舞升平,
觥籌交錯(cuò)。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等著太子宣布立妃的消息。我的父親平陽侯,
頻頻向我投來鼓勵(lì)的眼神,仿佛那潑天的富貴已經(jīng)唾手可得。我的繼母,也就是我的親姨母,
則和她的女兒,我的堂妹柳青青坐在一起,低聲說著什么,臉上帶著一絲藏不住的嫉妒。
酒過三巡,季博蕭終于站起身,壓了壓手,滿堂瞬間寂靜。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全場,
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呼吸幾乎停滯,攥緊了袖中的絲帕?!肮?,
謝過諸位今日前來為我慶賀?!彼穆曇羟逶饺缬袷鄵?,“今日,
孤亦有一件喜事要與諸位分享?!眮砹?!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盒呐K狂跳的聲音。
“平陽侯府教女有方,兩位千金皆是京中貴女的典范?!蔽业男拿偷匾怀?。兩位千金?
為什么要把柳青青也帶上?季博蕭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緩緩移到了柳青青的身上。那眼神,
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傲锨嗲啵瑴赝褓t淑,秀外慧中,堪為國母儀范。孤已奏請父皇,
冊封平陽侯府庶女柳青青,為我東宮正妃?!薄稗Z——”我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世界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我只能看到季博蕭的嘴唇在一張一合,
看到柳青青那張故作驚訝卻掩不住狂喜的臉,看到我父親震驚錯(cuò)愕的表情,
看到我繼母那得意的、淬著毒的笑容。庶女?柳青青明明是繼室之女,為了名聲好聽,
才記在了我那早逝的母親名下,成了名義上的嫡女。如今,為了抬舉她,竟直接說她是庶女,
這是何等的諷刺!周圍的議論聲像是潮水一般涌入我的耳朵?!疤彀?,竟然是柳二小姐?
”“我早就聽說太子殿下更喜歡二小姐的才情,嫌柳大小姐一身銅臭味?!薄耙彩?,
一個(gè)母親是商賈的女兒,怎么配做太子妃……”我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季博蕭的目光終于再次回到我身上,那里面帶著一絲安撫,和高高在上的施舍。
“至于如煙……”他頓了頓,仿佛在賜予我天大的恩德,“你對孤情深義重,孤亦不會負(fù)你。
待青青入門后,孤便許你一個(gè)側(cè)妃之位,望你今后與青青姐妹同心,共侍東宮。”側(cè)妃?
共侍東宮?我為他獻(xiàn)上萬貫家財(cái),助他鞏固太子之位,打點(diǎn)朝中關(guān)系,填補(bǔ)國庫虧空。
我將我一個(gè)商賈外祖家族的全部心血,都捧到了他的面前。最后,只換來一句“商賈之女,
難登大雅之堂”,和一個(gè)側(cè)妃之位?還要我與那個(gè)處心積慮搶走我一切的堂妹,
“姐妹同心”?我看著他,看著這個(gè)我愛慕了兩年,以為是天上明月的男人。
他的臉上沒有半分愧疚,只有理所當(dāng)然的傲慢。仿佛讓我做側(cè)妃,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
我笑了。在死寂一片的大殿里,我低低地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
從一開始的無聲牽動嘴角,到最后笑得渾身發(fā)抖,眼淚都飆了出來。
所有人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季博蕭的臉色沉了下來:“柳如煙,你放肆!
”我緩緩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兩年被愛情蒙蔽的愚蠢和癡迷,在這一刻,被他親手敲碎,化為齏粉。我看著他,
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gè)大殿。“太子殿下,
我柳如煙的母親雖是商賈之女,卻也明媒正娶,是平陽侯府的當(dāng)家主母。我,
是她唯一的嫡女。”“我的外祖父,富甲天下,一生光明磊落,賑災(zāi)濟(jì)民,
從未有過半分不義之舉?!薄拔伊鐭?,自問這兩年為你所做的一切,對得起天地,
對得起君心。我以為我捧出的是一顆真心,原來在殿下眼里,不過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塵泥。
”我的目光轉(zhuǎn)向柳青青,她被我看得瑟縮了一下。
“至于側(cè)妃之位……還是留給某些喜歡撿別人不要東西的人吧。”“你!”季博蕭勃然大怒,
一掌拍在案上,“柳如煙!你不要不識抬舉!”“不識抬舉?”我輕笑一聲,
目光掃過那八口沉重的銀箱,“殿下,這二十萬兩,是我送給你的壽禮?,F(xiàn)在看來,
倒更像是買斷我們過去兩年情分的遣散費(fèi)?!薄安贿^,殿下似乎覺得,我的情分,
連同我外祖父一生的心血,就只值一個(gè)‘側(cè)妃’之位?”我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
響徹殿宇。“好,很好!”“太子殿下今日的‘恩賜’,柳如煙心領(lǐng)了。
只是這東宮的門檻太高,我這商賈之女,怕是邁不進(jìn)去了。”說完,
我不再看他那張鐵青的臉,也不再理會身后驚天的嘩然,猛地轉(zhuǎn)身,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
走出了這座曾經(jīng)是我所有夢想,此刻卻成了我畢生之辱的東宮。走出大門的那一刻,
晚風(fēng)吹起我的裙擺,也吹干了我眼角最后一絲濕意。從今天起,戀愛腦的柳如煙,死了。
活下來的,是一個(gè)只想復(fù)仇的瘋子。季博蕭,柳青青,平陽侯府……你們欠我的,
我會讓你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第二部分:清算侯府我回到平陽侯府時(shí),夜色已深。
府里燈火通明,下人們交頭接耳,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幸災(zāi)樂禍。
他們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等著看我如何哭鬧、如何崩潰??上В易屗麄兪?。
我面沉如水,徑直走向母親的“靜心苑”。我的母親沈月華,江南第一皇商沈家的獨(dú)女,
當(dāng)年帶著十里紅妝,嫁給了還是個(gè)窮武將的父親柳維。是她用自己雄厚的嫁妝,
為父親打通了關(guān)節(jié),鋪平了青云路,才有了今日的平陽侯??筛赣H飛黃騰達(dá)后,
卻嫌棄她出身商賈,不懂風(fēng)雅,在我三歲那年,以她“善妒”為名,
將她禁足在這方小小的院落里,一關(guān)就是十五年。然后,他風(fēng)光迎娶了我的姨母,
那個(gè)在他還是個(gè)窮小子時(shí)就對他暗送秋波的女人。推開門,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母親正坐在燈下,孱弱的身子裹在寬大的衣袍里,顯得愈發(fā)單薄。聽到動靜,她抬起頭,
那雙曾經(jīng)明亮如星的眸子,如今只剩下灰敗的死氣?!盁焹?,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氣若游絲,“東宮的宴席……可還好?”我走到她面前,跪下,握住她冰冷的手。
“母親,兒子不孝。我今天,把您的臉,把外祖父的臉,都丟盡了?!蹦赣H渾身一顫,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慌:“出什么事了?”我沒有隱瞞,將東宮發(fā)生的一切,
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我說得很平靜,沒有眼淚,沒有控訴,
像是在說一個(gè)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說完,整個(gè)房間陷入了死寂。許久,母親才顫抖著伸出手,
撫摸我的臉頰,兩行清淚無聲地滑落?!拔业膬骸嗔四懔恕彼?,
“都是娘沒用,是娘沒用啊……”“不,母親。”我扶著她,讓她坐直,“您沒有錯(cuò),
錯(cuò)的是那些貪得無厭的豺狼?,F(xiàn)在,兒子醒了,我們不能再任人宰割了。”我站起身,
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放在桌上。“母親,這是您當(dāng)年的嫁妝單子。每一筆,
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蹦赣H看著那本冊子,眼神茫然。我深吸一口氣,
聲音里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母親,從現(xiàn)在開始,這家里的每一分錢,每一寸土,
只要是屬于我們沈家的,我都要拿回來!一文都不能少!”母親被我的氣勢震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我,仿佛第一天認(rèn)識我這個(gè)女兒。我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對著院外早已等候的幾名心腹高聲下令。他們都是外祖父留給我的人,忠心耿耿。“福伯,
你帶人去賬房,封存所有賬冊,將這些年侯府的流水一筆一筆地給我算清楚!
凡是動用了我母親嫁妝的,全部給我列出來!”“張管事,你拿著這份地契名錄,
去京郊的莊子,城里的鋪?zhàn)?,所有掛在我母親名下的產(chǎn)業(yè),立刻收回!從今天起,
沒有我的命令,一粒米,一文錢,都不準(zhǔn)流入侯府!”“劉媽媽,你去庫房,
對著這份嫁妝單子,把所有屬于我母親的東西,無論是金銀玉器,還是古玩字畫,
全部給我打包封存,一件不留!”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每一個(gè)字都像一把刀,插進(jìn)平陽侯府的心臟。很快,整個(gè)侯府都被驚動了。
父親柳維帶著繼母和柳青青,怒氣沖沖地趕了過來。“柳如煙!你瘋了!你要造反嗎!
”父親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繼母則在一旁假惺惺地抹著眼淚:“煙兒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可你也不能這么作踐家里??!太子殿下只是讓你做側(cè)妃,又不是不要你,
你何苦鬧成這樣……”柳青青躲在他們身后,看著我,
眼神里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看好戲的快意。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像在看三個(gè)跳梁小丑。
“父親?”我譏諷地勾起嘴角,“我倒想問問,這些年,您靠著我母親的嫁妝,
養(yǎng)活這一大家子人,養(yǎng)著外室,抬舉庶女,您可曾有過半分愧疚?”“你!
”柳維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耙棠??”我的目光轉(zhuǎn)向繼母,“您花著我母親的錢,
住著我母親的房,睡著我母親的男人,還想讓我感恩戴德嗎?”繼母的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至于你,”我最后看向柳青青,“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
哪一件不是用我母親的血汗錢換來的?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我?
”柳青青被我的氣勢嚇得后退了一步。就在這時(shí),劉媽媽帶著人,
抬著一口口大箱子從庫房里走了出來?!按笮〗悖记妩c(diǎn)好了!夫人當(dāng)年的嫁妝,一件不少,
全在這里!”我走到箱子前,隨手打開一口,里面金光閃閃,珠光寶氣,
幾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我從里面拿起一支赤金鑲紅寶石的步搖,那是我母親最喜歡的首飾,
卻被繼母搶去給了柳青青。我走到柳青青面前,她嚇得連連后退。我沒有打她,
只是將那支步搖,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斑旬?dāng)”一聲脆響,寶石碎裂,金身彎折。
“屬于我的東西,我寧可毀了,也不會留給你們這些骯臟的人。”我轉(zhuǎn)過身,對著我父親,
那個(gè)名義上的平陽侯,冷冷地宣布:“柳維,從今天起,我柳如煙,與你平陽侯府,
恩斷義絕!”“我母親的嫁妝,我會一文不少地帶走。至于這座侯府,沒有了沈家的錢,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風(fēng)光到幾時(shí)!”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氣急敗壞的咒罵,
扶著我那早已淚流滿面的母親,在福伯等人的護(hù)衛(wèi)下,在一夜之間,將這座被蛀空了的侯府,
搬得干干凈凈。天亮?xí)r分,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在平陽侯府那空空如也的庫房時(shí),
也照亮了我通往復(fù)仇之路的第一步。第三部分:黃金交易帶著母親和全部家當(dāng),
我們暫時(shí)住進(jìn)了外祖父在京城留下的一處隱秘宅院。宅院不大,但五臟俱全,最重要的是,
這里絕對安全。安頓好驚魂未定的母親,我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書房。復(fù)仇,光有錢是不夠的。
平陽侯府的倒掉只是時(shí)間問題,但我的真正目標(biāo),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季博蕭。要扳倒他,
我需要權(quán)勢,需要一個(gè)能與他抗衡的身份。我在書桌上鋪開一張紙,
寫下了當(dāng)朝幾位成年皇子的名字。大皇子,有勇無謀;三皇子,體弱多病;五皇子,
沉迷詩畫……他們都不是合適的人選。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gè)被所有人,
包括皇帝本人都刻意忽略的名字上——燕王,季博達(dá)。燕王季博達(dá),當(dāng)今圣上的第四子。
他的母親出身卑微,早早病逝。他自小就不受寵,十五歲便被扔到北境戰(zhàn)場自生自滅。
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下來,可他不僅活下來了,還帶著赫赫戰(zhàn)功回來了。他手握重兵,
軍功彪炳,卻因功高震主,加上在朝中毫無根基,一直被皇帝和太子聯(lián)手打壓。
他就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猛虎,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施展。最關(guān)鍵的是,
我從外祖父的商業(yè)情報(bào)網(wǎng)中得知,燕王很缺錢?;实劭丝鬯能婐A,朝臣排擠他的勢力,
他的燕王府,幾乎是所有王府里最寒酸的一個(gè)。一個(gè)有兵但沒錢的王爺,
一個(gè)有錢但沒權(quán)的復(fù)仇女。我們簡直是天作之合。這個(gè)念頭一旦升起,便如野草般瘋長。
我要做的,不是成為誰的附庸,而是要進(jìn)行一場交易。一場用我的萬貫家財(cái),
換他至高無上權(quán)勢的交易。三天后,我通過外祖父留下的秘密渠道,向燕王府遞了一張?zhí)印?/p>
帖子上沒有署名,只寫了八個(gè)字:“黃金萬兩,可否一見?”當(dāng)天晚上,燕王府的車駕,
便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的宅院后門。我屏退了所有人,獨(dú)自一人在書房里等他。門被推開,
一個(gè)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他穿著一身玄色勁裝,沒有皇子的雍容華貴,
卻帶著一股從尸山血海里淬煉出的凜冽殺氣。他的五官深邃,輪廓分明,
一雙眸子像鷹一樣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就是燕王,季博達(dá)?!熬褪悄?,要見本王?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像是磨過刀鋒的石頭。我沒有起身,只是平靜地抬起頭,
與他對視:“是我?!彼叩轿覍γ孀拢抗庠谖夷樕蠏哌^,
帶著審視和探究:“柳家大小姐,東宮的準(zhǔn)側(cè)妃。本王很好奇,你找我,所為何事?
”看來他已經(jīng)查清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燕王殿下,
我們做一筆交易吧。”“哦?”他挑了挑眉,似乎覺得很有趣。
我將一杯剛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殿下有兵,有名,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但你缺錢,
缺朝堂上的支持,缺一個(gè)讓你名正言順爭奪那個(gè)位置的契機(jī)?!彼麤]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
輕輕吹了吹熱氣,眼神卻愈發(fā)深沉。我繼續(xù)說道:“而我,柳如煙,什么都沒有,只剩下錢。
我外祖父留下的商業(yè)帝國,遍布大江南北,富可敵國。我可以為你提供源源不斷的金錢,
為你鋪平通往至尊之位的每一步?!奔静┻_(dá)終于放下茶杯,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危險(xiǎn)的玩味:“條件呢?柳大小姐,你想要什么?”我迎著他銳利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我,要你娶我為妻?!笨諝馑查g凝固。
季博達(dá)的眼神驟然變冷,那股殺氣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傲鐭煟?/p>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冷笑一聲,“本王雖然缺錢,
但還沒到需要出賣自己婚姻的地步。更何況,你剛剛才被太子退婚,
京城里誰不知道你……”“所以,這才是我們合作的最好基礎(chǔ),不是嗎?”我打斷了他,
“我聲名狼藉,你被朝野排擠。我們都是被主流拋棄的人,結(jié)合在一起,
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蔽艺酒鹕?,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需要的,
不是你的愛情,而是一個(gè)身份。一個(gè)燕王正妃的身份。一個(gè)能讓太子季博蕭見到我,
都必須恭恭敬敬地跪下,叫我一聲‘皇嬸’的身份!
”我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恨意和瘋狂。季博達(dá)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終于明白了我的目的。他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權(quán)衡這筆交易的利弊。
“你憑什么讓本王相信,你有這個(gè)能力?”他問。我笑了。我走到書房的一面墻壁前,
拉動機(jī)關(guān),整面墻壁緩緩移開,露出了后面一個(gè)巨大的密室。密室里,沒有金銀珠寶,
只有一排排的書架。
上面擺滿了賬冊、地契、商路圖、以及……大周朝所有重要官員的“黑料”?!皯{這個(gè)。
”我指著滿室的卷宗,“這是我外祖父窮盡一生建立起來的情報(bào)網(wǎng)和商業(yè)帝國。
它能讓殿下您,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也能讓您的敵人,一夜之間,萬劫不復(fù)。
”季博達(dá)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驚。他站起身,走到密室門口,
看著那足以打敗一個(gè)王朝的財(cái)富和信息,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許久,他轉(zhuǎn)過身,
重新看向我。那雙鷹隼般的眸子里,不再有輕視和玩味,只剩下凝重和一絲……欣賞?!昂?。
”他只說了一個(gè)字?!斑@筆交易,本王做了?!薄暗牵彼掍h一轉(zhuǎn),向前一步,逼近我,
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柳如煙,你要記住。從你踏上本王這條船開始,
就沒有回頭的路了。若是你敢背叛我……”我迎上他充滿壓迫感的目光,
平靜地回答:“殿下放心,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gè)人。在太子倒下之前,
我們是這世上最牢固的盟友?!薄昂献饔淇?,殿下。”“合作愉快,我未來的……王妃。
”他伸出手,我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兩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
一個(gè)打敗王朝的契(陰)約(謀),就此達(dá)成。第四部分:大婚之辱我和燕王季博達(dá)的婚事,
像一顆驚雷,炸響了整個(gè)京城。沒有人能想明白,一個(gè)剛剛被太子“退貨”的商賈之女,
怎么轉(zhuǎn)眼就攀上了燕王這根高枝。更沒有人能理解,一向眼高于頂、不近女色的燕王,
為何會選擇這樣一個(gè)“聲名狼藉”的女人做他的正妃。流言蜚語滿天飛,說什么的都有。
有人說我用錢收買了燕王,有人說燕王是故意為了和太子作對,
還有人說我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狐媚手段。對于這些,我一概不理。
因?yàn)槲艺谟盟麄兛谥械摹板X”,舉辦一場史無前例的盛大婚禮。
我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我柳如煙,即便離開了太子,依然能活得風(fēng)光無限。
我就是要讓季博蕭知道,他棄之如敝履的東西,在別人眼里,是何等的珍寶?;槎Y當(dāng)天,
十里紅妝從我的宅院一直鋪到燕王府,那嫁妝的豐厚程度,
比當(dāng)年我母親出嫁時(shí)還要夸張十倍。京城百姓傾城而出,爭相圍觀,那場面,
比皇家嫁公主還要?dú)馀?。燕王府?nèi),更是被我用金錢堆砌成了一座輝煌的宮殿。
地上鋪的是西域進(jìn)貢的羊毛地毯,梁上掛的是東海夜明珠,宴席上用的,是全套的赤金碗筷。
我就是要用這種最直接、最庸俗的方式,狠狠地打那些看不起我“商賈出身”的人的臉。
按照皇家禮制,太子作為皇侄,必須親臨觀禮。當(dāng)季博蕭穿著他那身熟悉的四爪金龍袍,
走進(jìn)喜堂時(shí),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是震驚、是嫉妒、是不可置信,最后,
全部化為了陰沉的怒火。他大概從未想過,那個(gè)曾經(jīng)在他面前卑微到塵埃里的女人,
此刻會穿著一身他從未見過的、華貴無比的王妃正紅嫁衣,與他的皇叔并肩而立,
接受百官的朝賀。柳青青也來了,她跟在季博蕭身后,穿著一身側(cè)妃的服制,
那張?jiān)镜靡獾哪?,此刻寫滿了怨毒。她看著我頭上的九尾鳳釵,
看著我身上光華流轉(zhuǎn)的云錦,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我父親和平陽侯府的人也來了,
他們縮在角落里,連頭都不敢抬。沒有了我的錢,侯府已經(jīng)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