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程序員有三寶：Ctrl+S、防禿生發(fā)液，以及假裝沒看見老板的加班通知。
凌晨 1:47，我的電腦屏幕第 28 次彈出猩紅的報錯窗口。
「Error: 系統(tǒng)核心模塊加載失敗」我，林墨，對著這行代碼深吸一口氣，
額頭重重磕在鍵盤上 —— 很好，今晚的加班費，又得用來買生發(fā)液了。「墨哥，
還沒搞定？」同事小張拎著包站在門口，一臉同情，「要不要幫你點個外賣？」
我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臂擺擺手：「不用了，我……」「別客氣呀！
聽說『星野甜品』的焦糖布丁能治愈一切創(chuàng)傷，我?guī)湍銚屪詈笠环?！」沒等我拒絕，
他已經(jīng)飛速下單，還沖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吃完記得給我反饋好評??！」
真是元氣滿滿啊，你倒是下班了！辦公室里最終只剩我一個人?？照{(diào)嗡嗡作響，
代碼像一團糾纏的毛線，而我就是那只絕望的貓。三小時后，我揉著酸痛的脖子抬頭，
發(fā)現(xiàn)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精致的牛皮紙盒。
打開一看 ——一坨塌陷的、皺巴巴的焦糖布丁，可憐巴巴地縮在角落，像極了此刻的我。
「這就是治愈系甜品？」我戳了戳它，布丁顫巍巍地晃了晃，頂部焦糖層裂開一道縫。算了，
總比餓死強。我挖了一勺送進嘴里，突然愣住?！?該死的，還怪好吃的？
焦糖的苦甜平衡得恰到好處，布丁質(zhì)地像絲綢一樣滑過舌尖，尾調(diào)還帶著一絲香草籽的清香。
—— 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識！按照這個塌陷程度，口感應該像海綿才對，
而且早該讓人犯惡心了吧！我鬼使神差地吃完了整份布丁，甚至有點不舍，
心想如果沒有塌陷的話味道會不會更好？要不明天去買一個？第二天中午，
我站在「星野甜品」門口，玻璃門上掛著「今日售罄」的木牌。推門進去時，風鈴叮咚一響。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些什么……」柜臺后的男人抬起頭，聲音戛然而止。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制服，黑色圍裙上沾著一點面粉，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 —— 琥珀色的，在陽光下像融化的焦糖，帶著一絲意外的怔愣。
我尷尬地舉了舉盒子：「呃，我是來買這個布丁的…… 昨天點的外賣……」
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昨天的布??？」他穿著黑色廚師服，
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燙傷的舊疤。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看人的時候像在打量一塊不夠完美的蛋糕胚?！改憔褪橇璩磕莻€外賣客戶？」他挑眉，
「布丁塌成那樣還吃了？」我急忙從包里掏出一份打印文件，放在柜臺上。
「關(guān)于焦糖布丁結(jié)構(gòu)穩(wěn)定性及口感優(yōu)化的建議」空氣凝固了，
我仿佛聽到了對面男人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他盯著標題看了三秒，
突然笑出聲：「你是來踢館的？」程星野從沒想過，
有人會為了一份塌掉的布丁寫數(shù)據(jù)分析報告?！高@只是數(shù)據(jù)分析?！刮彝屏送蒲坨R，
「你們的布丁在配送過程中塌陷率高達 80%，但口感居然沒受影響，這不科學?！?/p>
他抱起手臂：「所以？」雖然說得沒錯…… 但一般人會為這種事做統(tǒng)計分析嗎？
「所以我逆向推導了你們的配方?！刮曳綀蟾孀詈笠豁?，
「建議把吉利丁用量減少 0.5 克，同時在包裝盒內(nèi)加一層……」
他隔著柜臺打量這個女孩 —— 黑框眼鏡后是一雙較真的眼睛，
說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敲打紙面，像在敲鍵盤。當她說出「吉利丁減少 0.5 克」時，
他差點捏碎手里的量勺。沒等女孩話說完，程星野就抽走報告，
目光掃過角落里那行小字：P.S. 甜度剛好，也很好吃。謝謝。字跡工整得像一行代碼，
卻讓他喉結(jié)動了動。他的手指頓住了：「你是搞食品研發(fā)的？」「不，程序員。」
我指了指文件末尾的簽名欄。「程星野?！顾蝗唤又捳f?！甘裁矗俊刮毅渡?。
「我的名字?！顾D(zhuǎn)身走向后廚，丟下一句：「進來嗎？」玻璃門晃動著，
陽光透過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蜂蜜色的光。我低頭看了看報告 —— 他剛才碰過的地方，
沾了一點面粉，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肉桂香。我下意識跟上。后廚比想象中整潔，
不銹鋼操作臺反射著冷光，空氣中彌漫著焦糖和奶油的甜香。他從冰箱里取出一個玻璃杯，
倒扣在碟子上 —— 完美的半球形布丁輕輕晃動，焦糖層光滑如鏡。遞給我一個小銀勺。
我挖了一勺，舌尖觸到布丁的瞬間，瞳孔地震?！?和昨晚塌陷的布丁，味道一模一樣，
甚至因為沒有外賣路上的揮發(fā)，味道更好了！「好吃?！刮胰滩蛔≠澋馈?/p>
程星野倚在操作臺邊，嘴角微微上揚：" 你那份塌掉的布丁本來是我準備留著自己吃的，
因為是失敗品，外觀不好。但我后面臨時有事提前走了，忘記和學徒說了，
所以就被誤裝進了外賣盒?！刮艺乜粗种械牟级。?/p>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 那我昨晚贊不絕口的「治愈系甜品」，
竟然是廚房里的失敗品。而我居然拿著一本自以為是的報告來……想到這里，
我的耳朵紅到了臉頰，不禁低下頭。程星野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窘迫，輕笑一聲，
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小瓷碟 —— 這女孩，居然意外的容易害羞，
和剛才遞報告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嘗嘗這個。" 他將碟子推到我面前，"剛研發(fā)的新品。
"布丁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焦糖脆片，像秋日的冰層般晶瑩剔透。
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輕敲，清脆的「咔噠」聲在安靜的廚房里格外清晰。
"這是......""焦糖布丁 2.0。" 他靠在操作臺邊，
午后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加了海鹽和迷迭香。"第一口下去，
咸甜交織的味道在舌尖炸開，迷迭香的木質(zhì)香氣縈繞在鼻腔?！冈趺礃?？」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我抬頭看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右耳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在陽光下像一粒黑芝麻。這個發(fā)現(xiàn)莫名讓我心跳漏了半拍。「很好吃，我很…… 喜歡。」
我攥緊了衣角，「那個…… 我可以買一些嗎？我想帶回家吃?！埂腹?/p>
我送給你一些吧，就當是昨天學徒失誤，給你送了失敗品的賠罪?！钩绦且皳沃p手，
看著眼前吃到喜歡的東西時，眼睛會亮起來，像個小孩子。
隨后便從冰箱內(nèi)拿了一盒打包好的布丁遞給我。我接過那個精致的紙盒，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程星野的手背。他的皮膚比想象中要涼，像是剛碰過冰水的溫度。"謝謝。
" 我低頭看著盒子，上面印著燙金的 "星野甜品" 字樣，旁邊還畫著一顆小小的星星。
"不用謝。" 他轉(zhuǎn)身開始收拾操作臺，背對著我說，「那程序員小姐姐，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刮毅读艘幌拢乓庾R到自己確實還沒自我介紹。「林墨。」
我輕聲說。程星野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我，琥珀色的眼睛里映著午后細碎的光。
「林墨……」他低聲重復了一遍，像是在舌尖品味這個名字的滋味，隨后唇角微微上揚，
「很適合你?！刮业男奶鋈豢炝艘慌模s緊低頭假裝整理布丁盒的包裝，
掩飾自己微微發(fā)燙的耳尖?！改莻€…… 我該回去了，下午還有工作?！刮掖颐φf道，
拎起包準備離開?；厝サ穆飞希也惶届o的心跳聲以及紊亂的步伐，
都讓我意識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情緒的荷爾蒙戰(zhàn)場。回到公司后，
我將布丁小心翼翼地放進茶水間的冰箱，卻在關(guān)上門的瞬間被小張逮個正著。
"這是星野甜品的包裝盒！" 他夸張地湊過來，"墨哥，你今天居然去買了？
"我下意識擋住冰箱門："就... 路過。""騙人！
那條路可不是你平時吃午飯的路線喲，你肯定是特意去的。" 小張瞇起眼睛，「哎呀呀呀，
女孩喜歡點甜品很正常，這有什么藏著的，這家甜品店確實好吃?！剐堭堖^我，
走到咖啡臺，指了指公司前臺的方向，一臉神秘莫測：「加上老板很帥，
我們公司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去喲?！剐埖脑捪褚粔K石頭，撲通一聲掉進我心里，
激起一圈說不清的漣漪。帥氣嗎？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他右耳上那顆小小的黑痣。雖然如此，
我確實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再去那家甜品店。按照我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在這樣炎熱的夏日，
除非是公司樓下三步遠的便利店，否則我寧愿選擇外賣。但程星野的焦糖布丁，
卻像一段無法被 Ctrl+Z 撤回的代碼，頑固地占據(jù)著我的思緒。
于是在某個加班錯過午休的下午三點，當我的胃第三次發(fā)出抗議時，
我的腳步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停在了「星野甜品」的店門前。風鈴清脆作響，店里空無一人。
「有人嗎？」后廚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接著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卻帶著罕見的慌亂："等一下！馬上好！"三天沒來了。程星野心里嘀咕，
還以為是因為上次的咖啡布丁太苦把她嚇跑了...好奇心驅(qū)使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柜臺前，
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程星野正手忙腳亂地用抹布蓋住操作臺?？上菈K布太小，
沒能遮住那場甜品界的「災難現(xiàn)場」—— 歪斜的蛋糕胚上，奶油像融化的冰川一樣滑落，
草莓片七零八落地插在奶油里，活像一群潰敗的士兵。"你在... 做什么？
" 我忍不住出聲。他猛地轉(zhuǎn)身，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研、研發(fā)新品！」
「好像是草莓蛋糕，對吧？」「emmm，是的！」他的語氣帶著點遲疑。我向前兩步，
突然注意到操作臺角落攤開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中，
最新一頁的標題格外醒目：「給怪人顧客 001 號的甜度優(yōu)化方案」
程星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啪地合上筆記本，動作之大帶起一陣風。
他隨手從柜臺抓了塊曲奇塞給我：「坐那邊等著，別亂看。」觸碰她手的時候，
程星野心里一愣：手好小。難道程序員不是都有敲鍵盤練出的繭嗎？我打開包裝，咬著曲奇，
目光依舊掃向后廚。冰箱上貼著的便簽紙：「黑咖啡不加糖」「討厭太甜的水果」
「喜歡焦糖的苦味」「吃提拉米蘇會先挖掉咖啡粉層」這些偏好熟悉得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是我的錯覺嗎？怎么每條都像是……「看夠沒？」程星野端著盤子走過來，
砰地放下一個完美的焦糖布丁，「新版本，嘗嘗嗎！」布丁表面光滑如鏡，焦糖層薄脆透亮。
我挖了一勺，瞇起眼睛：「好，謝謝…… 嗯…… 你變了配方？」
他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口感更綿密了，但香草的味道淡了些。
" 我又嘗了一口，不自覺地用上了工作時的分析語氣，
"香草籽的含量減少了 0.2% 左右？"程星野的表情像見了鬼，
感覺后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慢慢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
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你味覺這么靈敏？""職業(yè)習慣。" 我聳聳肩，
"程序員總要 debug，找出問題所在。"程星野突然笑了，那笑容像陽光穿透云層，
讓他整個人都明亮起來：「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給我的布丁 debug？」"可以這么說。
" 我點點頭，又挖了一勺布丁，"這個版本雖然口感更細膩，
但少了點...... 靈魂。"「靈魂？」他挑眉。
"就是那種......" 我努力尋找合適的詞匯，"讓人吃了會心跳加速的感覺。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什么糟糕的形容！但程星野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他猛地站起身，
差點撞翻椅子：「你等一下！」他沖回后廚，我聽見冰箱門開合的聲音，
還有金屬器具碰撞的清脆聲響。五分鐘后，他端著一個迷你布丁回來，只有茶杯大小，
表面撒著金箔碎片。"嘗嘗這個。" 他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
"終極 debug 版。"第一口下去，我的瞳孔瞬間放大。焦糖的苦甜在舌尖炸開，
隨后是香草籽溫暖的香氣，最后居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 咖啡的醇苦？「你加了咖啡？」
我驚訝地抬頭。程星野撐著下巴看我，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微量咖啡粉，
中和甜度。" 他頓了頓，"就像你說的，要有 ' 心跳加速的感覺 '。
"我的心跳確實在加速，但不確定是因為布丁還是他此刻專注的目光。
"這個......" 我清了清嗓子，"這個很好吃。""那就好。" 他站起身，
狀似隨意地問，"明天你..... 還來嗎？我可以準備其他新品。"陽光透過玻璃窗，
在他側(cè)臉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注意到他說話時，右耳那顆黑痣會跟著微微顫動，
像一顆調(diào)皮的小芝麻。"來。" 我聽見自己說，"我會準時來 debug 的。
"程星野的笑容瞬間綻放，比櫥窗里任何一款甜點都要甜蜜。他又推來一個小碟子，
上面是用草莓醬畫的笑臉。「新品試吃，繼續(xù)給點意見?！刮覈L了一口，奶油輕盈得像云朵，
草莓的酸甜里藏著一點黑胡椒的辛辣?！负贸??！刮颐摽诙觯?/p>
然后立刻后悔 —— 這評價太不專業(yè)了。程星野卻笑得更開心了，眼睛彎成月牙。
他突然伸手，拇指輕輕擦過我的嘴角：「沾到奶油了?！?/p>
這個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我們同時愣住了。他的手指僵在半空，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抱歉，我..." 他慌亂地收回手，眼神飄忽，
"職業(yè)習慣..."店里的燈光突然變得格外溫柔，給這個瞬間鍍上一層糖霜般的柔光。
我們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跳聲在耳邊轟鳴。就這樣連續(xù)七天，
我的午休時間都耗在了「星野甜品」的后廚。直到第八天，當我推開店門時，
一只橘色的毛團正大搖大擺地在我的筆記本電腦上踱步。準確來說，
是一只橘黃色的、圓滾滾的、正大搖大擺踩在我鍵盤上的貓?！高@是 BUG?！?/p>
程星野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語氣輕松得仿佛在介紹今天的特供甜點。
我盯著那只把「System.out.println」
踩成「Systmmmmmmeow」的毛團，面無表情：「你養(yǎng)的？」「昨晚在后門撿的。
」他撓了撓貓下巴，BUG 發(fā)出呼嚕聲，「看它餓得直叫，就喂了點邊角料?！?/p>
「所以它現(xiàn)在重得能當啞鈴用?！刮以噲D把貓拎起來，
卻被它一爪子按住了回車鍵 —— 屏幕上的代碼瞬間執(zhí)行，彈出一堆錯誤提示。
程星野笑得咖啡差點灑出來：「看來它很喜歡你?！埂高@叫職場性騷擾。」
我掰開毛茸茸的爪子，發(fā)現(xiàn)肉墊上沾著面粉，意識到不對勁，
「你后廚門難道沒關(guān)…… 它剛是不是去過你的操作臺？」他的笑容突然凝固。
后廚像被龍卷風襲擊過。面粉袋倒扣在地上，形成一座微型雪山。
草莓醬在墻上劃出抽象派涂鴉，而罪魁禍首跟著我們的步伐來到后廚，就蹲在冰箱頂上，
悠閑地舔爪子，仿佛這一切與它無關(guān)。程星野深吸一口氣：「我早上剛做的馬卡龍……」
而桌上那盤彩虹色小圓餅已經(jīng)全部陣亡，每一個都印著清晰的貓爪印。我看著一片狼藉，
蹲在地上撿起一塊嘗了嘗：「其實味道還行?！埂噶郑∧?！」他看著我的行為，
感覺像看到偷吃的小動物…… 心里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這些本來就是做給她吃的？
但隨后還是咬牙切齒地搶過馬卡龍，「這是要給客人的！而且都掉地上了。」
「現(xiàn)在是我的了。」我又拿了一塊，「就當精神損失費 —— 你的貓剛剛刪了我三行代碼。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這種帶著撒嬌意味的抱怨，完全不像平時的我。
但更讓我驚訝的是，程星野愣了一下后，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泛起了淚花。他蹲下身，
開始收拾地上的面粉袋。BUG 適時地「喵」了一聲，從冰箱跳到我肩上，
尾巴掃過我的臉頰?！改氵€敢撒嬌？」程星野戳了戳 BUG 的腦袋，
語氣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轉(zhuǎn)身去拿掃把，
耳尖紅得像是覆盆子醬："你... 頭發(fā)上有糖粉。""嗯？"" 像撒了糖霜的松餅?！?/p>
他輕聲說，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發(fā)梢，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shù)品。
我們花了半小時清理戰(zhàn)場。
程星野一邊掃地一邊嘟囔："早知道就該叫它 ' 內(nèi)存泄漏 '。"「不如叫『404』。
」我正用濕巾擦電腦鍵盤，「至少符合它的破壞力?！笲UG 窩在我腿上打哈欠，
完全無視我們的抱怨。程星野突然湊過來：「你明天還是這個時間來嗎？」「怎么？」
「我要研發(fā)新口味?！顾噶酥副回堅闾５鸟R卡龍，
「需要有人試吃…… 和看住這只搗蛋鬼。」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我注意到他圍裙口袋里露出一角紙條，上面隱約寫著「生日蛋糕配方」?！感??！?/p>
我推了推眼鏡，露出狡詐的表情，「但我要收咨詢費咯。」程星野挑眉：「咨詢費？」"嗯。
" 我故作鎮(zhèn)定地點頭，指尖無意識地繞著 BUG 的尾巴尖，
"比如…… 每天一個限定款布?。?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陽光穿透蜂蜜，
溫暖又明亮：「成交?！沟攘帜x開后，程星野把臉埋進圍裙里深吸一口氣。
明天要做焦糖海鹽卷... 她上次吃海鹽巧克力時眼睛會瞇起來...他打開手機相冊，
劃到昨天偷拍的照片 —— 林墨抱著 BUG 貓，嘴角沾著奶油還不知道。
得把這張設成私人菜單的密碼提示圖。而那天晚上回到家，
我發(fā)現(xiàn)電腦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 BUG 的貓臉大特寫。
屏幕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致親愛的怪人顧客 001 號：明天的新品是焦糖海鹽卷。
敢遲到就給你電腦裝喵星人輸入法?！埂?程星野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
突然發(fā)現(xiàn)照片角落里，有半塊被咬過的馬卡龍，上面用巧克力醬畫著小小的愛心。
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了弧度。哎呀，我把頭靠在了盒子上，真的拿他沒辦法啊！
就這樣連續(xù)兩周，我的午休時間都耗在了「星野甜品」的后廚。程星野似乎把我的「咨詢費」
要求當真了，每天都會準備一款特制甜點。今天是抹茶千層，明天是海鹽焦糖泡芙，
后天又變成了覆盆子巧克力塔。
每一款都恰好踩在我的口味偏好上 —— 微苦、不太甜、帶著令人驚喜的層次感。
某個周三的中午，我照常推開「星野甜品」的門，風鈴清脆地響了一聲?！赋绦且?？」
我探頭往后廚看，里面除了學徒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操作臺上放著一份剛做好的草莓慕斯，
旁邊貼著一張便利貼：「臨時有事出去，幫我試吃新品?！?程」字跡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