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那是……”他語無倫次,想要否認(rèn)。
“江總,”一個冷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江辰的私人律師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推了推眼鏡,看著桌上的文件,臉色也有些難看,“蘇小姐…她說的沒錯。那份補(bǔ)充協(xié)議…具有法律效力。那些設(shè)計稿…確實(shí)屬于蘇小姐個人財產(chǎn)?!?/p>
律師的話像一記重錘,徹底擊碎了江辰的狡辯。他頹然地跌坐回寬大的老板椅里,像一只斗敗的公雞,眼神怨毒地死死盯著我。
林薇薇也慌了,她看向那些設(shè)計稿的眼神充滿了貪婪和不甘,尖聲道:“辰哥!不能給她!那些稿子……”
“閉嘴!”江辰煩躁地怒吼一聲。
我懶得再看他們這場鬧劇,徑直走向書房。鑰匙還在我手里——離婚時忘了交還,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打開那個鎖著的抽屜,里面整整齊齊放著厚厚幾疊設(shè)計稿。那是我無數(shù)個日夜的心血,是我曾經(jīng)對這段婚姻、對江氏傾注的夢想和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它們,如同捧著自己失而復(fù)得的珍寶。紙張的觸感有些冰涼,卻奇異地熨帖著我那顆被反復(fù)揉搓的心。
抱著設(shè)計稿走出書房,再次經(jīng)過總裁辦公室時,江辰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不甘,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蘇晚!你以為拿走這些破稿子就贏了嗎?離開江家,你什么都不是!你身上這身行頭,又是哪個野男人給你買的?你……”
“江總,”一個低沉、冰冷、帶著絕對威壓的聲音,毫無預(yù)兆地從辦公室敞開的門口傳來。
所有人都是一震,猛地轉(zhuǎn)頭看去。
傅沉舟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他身姿挺拔,穿著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單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門框上。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而完美的輪廓。他臉上沒什么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平靜無波地掃過辦公室里的眾人,最終落在江辰那張因憤怒和驚愕而扭曲的臉上。
他的出現(xiàn),像一塊巨大的寒冰投入了沸騰的油鍋,瞬間讓整個空間的氣壓降到了冰點(diǎn)。
江辰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后面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傅沉舟!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和蘇晚……
林薇薇更是瞬間煞白了臉,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嫉妒和怨毒。
傅沉舟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林薇薇身上停留一秒,仿佛她只是空氣。他邁開長腿,步伐沉穩(wěn),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徑直走到了我身邊。
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手臂環(huán)過我的腰,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tài)將我輕輕攬入懷中。我的身體瞬間僵硬,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冷香和淡淡的煙草味,臉頰幾乎能感受到他西裝面料下緊實(shí)臂膀的溫度。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帶著強(qiáng)烈的宣示意味,讓我心跳如擂鼓。
他微微低頭,目光落在我懷中抱著的厚厚設(shè)計稿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覺得我抱著太重。隨即,他抬眼,再次看向臉色鐵青的江辰,薄唇微啟,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死寂的辦公室,帶著一種睥睨的冷酷:
“我傅沉舟的人,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傅…傅總……”江辰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剛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只剩下惶恐和諂媚,“誤會!都是誤會!我不知道蘇晚…蘇小姐她…”
“晚了?!备党林劾淅涞卮驍嗨?,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他攬?jiān)谖已g的手臂微微收緊,將我更貼近他身側(cè),目光如同看著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八F(xiàn)在,是我傅太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