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死后,我尋死99次。最后一次,我被外賣騎手宋濤救了。他死死拽住我的手腕,
“活著,我陪你活?!蔽也活櫢改傅姆磳?,執(zhí)意嫁給一窮二白的他。他說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可日子卻越過越苦。我每天凌晨三點出攤,熬得骨瘦如柴。他總說在跑單,
身上卻常有高級香水的味道。一天凌晨,我被幾個混混圍住。他們砸爛我的攤子,
把我拖進樹林折磨了一夜,然后剁掉我一根手指,獰笑著往我臉上吐口水,“算你倒霉。
”宋濤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蘇曉,我不嫌棄你。”我信了,繼續(xù)拖著殘手賺錢養(yǎng)家。
直到那天,我去會所送貨。路過包廂時,聽見熟悉的笑聲。“宋北年,
你和蘇曉的裝窮游戲還沒玩夠?”“誰讓她喜歡的是我妹妹看上的男人。”他輕笑,
“現(xiàn)在她殘了,更配不上那個人了?!薄巴郏∧阕屓硕缢种??夠狠啊。
”“那你打算玩兒到什么時候,宋北年?”宋北年漫不經(jīng)心地彈了彈煙灰,“玩膩了再說。
”我站在門外,渾身發(fā)抖。原來,我每一次的絕望和救贖,都是他精心設(shè)計的報復(fù)。
我死死攥緊手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八伪蹦?,
你和蘇曉的裝窮游戲還沒玩夠?都快一年了吧,天天這么玩,不累嗎?
”包廂里傳來男人戲謔的聲音?!罢l讓她喜歡的是我妹妹看中的男人,”宋北年輕笑,
聲音里帶著幾分醉意,“不自量力?!甭牭竭@個熟悉的聲音,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透過門縫,
我看見那個每天穿著二手外賣服說會給我幸福的男人,此刻一身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裝,
優(yōu)雅地晃著紅酒杯。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的矜貴氣息,
連發(fā)絲都透著精心打理過的光澤。我恍惚地站在門外,突然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你悠著點,馬上你妹妹要訂婚。別到時候讓她壞了事!”有人提醒道?!芭率裁矗?/p>
”宋北年漫不經(jīng)心地彈了彈煙灰,“我讓人去搞了蘇曉,現(xiàn)在她都成殘廢了。
一個斷了手指的女人,哪還有臉去鬧事?”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心臟。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澳悄愦蛩阃娴绞裁磿r候?”又有人問。宋北年輕笑,
聲音里帶著殘忍的愉悅,“三天后,顧清塵和我妹妹的訂婚宴,我要讓她親眼看著,
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是怎么娶別人的?!蔽阴咱勚笸藘刹?,扶著墻才沒摔倒。原來,
我每一次的絕望和救贖,都是他精心設(shè)計的報復(fù)。我跌跌撞撞地回到那個狹小陰暗的出租屋,
沒有開燈,直接癱坐在地上。顫抖著掏出手機,搜索"宋北年"這個名字。
這些年我忙著擺攤養(yǎng)家,從沒關(guān)注過上流社會的新聞。屏幕上跳出來的照片讓我呼吸一滯。
那張我朝夕相對一年的臉,此刻西裝革履地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新聞里,身份是宋氏集團的繼承人。
我瘋了一樣翻出結(jié)婚證,在昏暗的光線下仔細辨認。我突然意識到,連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這張結(jié)婚證自然也是偽造的?!八螡?,宋北年……”我自嘲地笑了,淚水無聲滑落。
“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是真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一年前,
相戀多年的男友顧清塵的死訊傳來,我尋死了99次。最后一次站在河邊時,
是宋北年拉住了我的手,他說,“活著,我陪你活。”我不顧父母反對,執(zhí)意嫁給他?;楹?,
我們的生活越來越艱難。我熬得越來越瘦,而他身上卻常有陌生的高級香水味。
最痛的是那個夜晚,我被幾個混混拖進巷子深處。他們砸爛我的攤子,折磨了我一整夜,
最后獰笑著剁掉我一根手指,說,“算你倒霉。”那一天,宋北年抱著我痛哭流涕,
發(fā)誓永遠不嫌棄我。我信了,繼續(xù)用殘缺的手拼命賺錢養(yǎng)家。手機突然響起,
屏幕上顯示“老公”。我麻木地接起來?!皶詴裕彼伪蹦甑穆曇粢琅f溫柔似水,
“今天爆單了,我要很晚才能回去?!薄昂谩!蔽逸p聲應(yīng)道,聲音平靜得不像自己。
掛斷電話,我嗤笑出聲,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今天是他妹妹宋昕冉回國的日子,
他當(dāng)然會很忙。忙著去接他心愛的妹妹,忙著籌備三天后那場能徹底摧毀我的訂婚宴。
宋北年回來時已是深夜。他帶著微醺的酒氣,在黑暗中爬上吱呀作響的小床,從背后摟住我。
我渾身僵硬,感受到他心情愉悅,看來宋昕冉已經(jīng)平安到家了。我死死咬住被角,
把即將噴涌而出的質(zhì)問咽回肚子里。一夜無眠?!霸趺催€沒起?”清晨,
他揉著我的頭發(fā)喊我起床。我縮在被子里悶聲道,“不舒服,今天不出攤了。
”他的手貼上我的額頭,指尖還帶著熟悉的溫度,“沒發(fā)燒啊,是不是太累了?
”說完在我臉頰落下一個吻,“三天后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準(zhǔn)備了驚喜。
”我強忍著冷笑,輕輕“嗯”了一聲。等他出門后,我悄悄尾隨。果然,
那輛破舊電動車只騎了五百米,就有人恭敬地接過。他從容地坐進路邊等候的黑色邁巴赫,
脫掉外賣服,對司機說,“去接昕冉,帶她去吃brunch。”回到出租屋,
我撥通了許久未聯(lián)系的家里電話?!皨專蚁牖丶伊恕彪娫捘穷^傳來母親哽咽的聲音,
“肯回來就好!你說你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家里又不缺錢,何必跟著個窮小子吃苦?
媽看你照片瘦得脫相,心疼得睡不著?!蹦赣H的話像一記耳光打醒了我。
為了顧清塵來到這座城市,又為宋北年留在這里,這些年,我似乎從未為自己活過。
掛斷電話,我又給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楚楚打了個電話道別。我們約在她工作的畫廊見面。
我剛走進畫廊,就看到了宋北年和宋昕冉。宋昕冉畫著精致的妝,渾身名牌,
正嬌嗔著往宋北年懷里鉆。我轉(zhuǎn)身要走,卻對上了宋北年驚惶的目光。
他猛地推開懷里的妹妹,慌張地解釋,“我我來送外賣的……”話音未落,頭頂傳來異響。
我抬頭看見頭頂有東西搖搖欲墜?!靶⌒摹痹谏浪查g,宋北年毫不猶豫地撲向宋昕冉。
溫?zé)岬难獜奈翌~角流下,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間,
我聞到四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聽到有人在爭執(zhí)。“哥!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你演窮小子上癮了是吧!”“哥!該不會,你真的喜歡上了這個臭女人了吧!”“昕冉,
當(dāng)你訂婚那天,我讓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她一定會徹底痛不欲生?!彼伪蹦甑穆曇舻统痢?/p>
宋昕冉的聲音里帶著嗜血的興奮,“那我要把她小樹林的小視頻循環(huán)播放,
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在被子下攥緊了拳頭。宋北年寸步不離地照顧了我三天。
我越來越沉默,他卻只當(dāng)我是身體不舒服。我出院那天,他接了個電話,神色為難地對我說,
“蘇曉,我得去跑單了,耽誤好幾天了?!蔽?guī)缀跻Τ雎晛?。這個男人撒謊時,
連睫毛都不會顫一下。而我,竟被這樣的謊言騙了整整一年。辦了出院手續(xù),
我鬼使神差地進了一家咖啡館。今天是宋昕冉生日,他一定在忙著給她慶生吧。“蘇曉?
”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我緩緩抬頭,心里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
縈繞在心頭千百次的名字的人,就這么活生生坐在我面前,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淚水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邦櫱鍓m,這些年你去哪了?”我的聲音支離破碎。他有些愕然,
“蘇曉,我出國遇到空難,在醫(yī)院昏迷了半年。后來給你打了電話,可卻是個男人接的,
我就沒有敢再打擾你?!痹瓉砣绱恕N铱嘈χ鴵u頭,原來我所有的絕望,
都是被人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那些尋死的夜晚,那些痛不欲生的日子,都是個笑話。
我艱難地開口,“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我自殺了,有人救了我。”他震驚得看著我,
“對不起?!薄暗乙Y(jié)婚了?!彼p嘆了口氣,伸手抹去我眼角的淚水。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希望你過得好?!彼吆?,我在咖啡館呆坐了很久,
淚水濕透了衣襟。卻沒注意到窗外,有雙怨毒的眼睛正盯著我。手機震動,是宋北年,
“蘇曉,我有話跟你說,能來一趟嗎?”我按地址找到酒吧包廂,推門卻空無一人。突然,
一股刺鼻的氣味從背后襲來,有人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獰笑著圍上來。
“滾開!”我大聲呵斥?!坝腥嘶ù髢r錢讓我們好好‘照顧’你?!睘槭椎穆冻鰸M口黃牙,
“說要把過程拍下來……”我掙扎著后退,卻被人按在了墻上。掙扎中,
指甲在墻上抓出血痕。痛苦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那天在小樹林的記憶不斷閃回。
同樣的噩夢,宋北年竟要我經(jīng)歷第二次。就在骯臟的手扯開我衣領(lǐng)時,門被猛地踹開。
宋北年滿眼血紅地沖進來。他的拳頭一下下重重砸在那些人身上,在空氣里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蘇曉!”他顫抖著抱住我,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慌亂,“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可我卻抖得更厲害。這個懷抱,曾經(jīng)是我最安心的港灣,現(xiàn)在卻讓我毛骨悚然。
離開酒吧后,無論他怎么逗我開心,我都沒法打起精神。他拉著我去了一條船上,“蘇曉,
我們?nèi)ズI仙⑸⑿?。你不是最喜歡看海上日出了嗎?”我站在甲板上,
海風(fēng)刺痛了臉上的淚痕。身后腳步聲響起。一塊沾著藥水的布突然捂住我的口鼻。
我倒在了地上。當(dāng)我再次恢復(fù)意識時,刺骨的海風(fēng)吹著我的臉頰。
耳邊是海浪拍打懸崖的轟鳴,還有那對兄妹激烈的爭吵。“昕冉!我不是說過了嗎,
等你訂婚那天,我會好好給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xùn)!
”宋北年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焦躁,“你為什么非要現(xiàn)在動手?”“為了個殘廢,
你兇我?怎么,睡了一年,睡出感情了?”宋昕冉冷笑一聲, “哥,
你是不是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我讓乞丐教訓(xùn)她你都舍不得!”“胡說什么!
”宋北年厲聲打斷,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這種女人,
我怎么可能會……”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澳蔷妥C明給我看??!”宋昕冉突然尖叫起來,
“我要知道在你心里,到底誰更重要!”我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逼近,
下一秒我就被粗暴地拽起來,扔進了洶涌的大海。冰涼的海水瞬間淹沒頭頂,
咸澀的海水灌入鼻腔。我拼命掙扎著浮出水面,看見宋昕冉也跳了下來,
在海水里中挑釁地看著她哥哥。“救她,還是救我?”宋昕冉的聲音混著海浪傳來。
我看見了宋北年臉上的掙扎,他的目光在我和宋昕冉之間來回游移。最終,
他毫不猶豫地游向了宋昕冉。海水灌進肺里的疼痛,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
我看著宋北年抱起宋昕冉遠去的背影,突然笑了。蘇曉,你算什么,怎么會有人救你。
沒有人會救你,從來都沒有。但這一次,我不想死了。我放松身體,任由海浪帶著我漂流。
漆黑的夜色中,我在浪花里起起伏伏。當(dāng)?shù)谝豢|陽光刺破云層時,
我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美的日出。我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朝太陽游去。就在意識即將消散時,
一艘黑色的小船破浪而來。朦朧間,我看到那艘船上站了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
宋北年背著熟睡的宋昕冉回到家時,整個人失魂落魄。顧清塵看到渾身濕透的宋昕冉,
眉頭微蹙,卻什么也沒問。宋北年轉(zhuǎn)身沖回車上,瘋了一樣飆車回到懸崖。
他命令所有手下下海搜救,自己也不顧一切跳進冰冷的海水里。一整夜過去,
除了咸腥的海水,他一無所獲?!袄^續(xù)搜?!彼麑ι砗蟮氖窒抡f,聲音比海水還冷。
回到那個狹小的出租屋,他下意識放輕腳步,仿佛蘇曉還在臥室熟睡。
廚房里還放著半包沒吃完的掛面,是她常買的那種便宜貨。衣柜里,
蘇曉的衣服整整齊齊掛著。他在一條褪色的圍裙口袋里摸到張紙條,“今天擺攤時間久一點,
給宋濤買生日禮物?!彼_床頭柜,里面靜靜躺著一本記賬本。清清楚楚記著每一筆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