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下班回來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像個悶葫蘆，你還會什么？”她站起身，

走到沈戟面前，離得很近，那股混合的香水味更加濃烈地鉆進沈戟的鼻腔，幾乎讓他窒息。

她伸出手指，帶著一種極致的輕蔑，點了點沈戟的胸口，那里正揣著那張要命的報告單。

“沈戟，你這種窩囊廢，配得上我的愛嗎？”她的聲音甜膩，卻字字如刀，

“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鄙蜿纳眢w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胸腔里那顆心，

在短暫的、劇烈的絞痛之后，徹底沉寂下去，化為一片死灰。有什么東西，

在裴雪吐出“窩囊廢”三個字時，徹底碎裂了。不是心碎，是蒙在人性之上的最后一層薄紗，

被徹底撕開，露出了底下猙獰的、原始的獸性。他忽然笑了。嘴角扯出一個極其怪異的弧度，

無聲，卻讓裴雪心頭猛地一跳，后背瞬間爬上一股寒意。“是嗎？”沈戟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那你覺得，誰配？”裴雪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

下意識地退后一步，強自鎮(zhèn)定：“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明天我會讓律師把協(xié)議送來，

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房子歸我，你盡快搬出去?！彼D(zhuǎn)身，拿起手包，

只想快點逃離這讓她莫名心悸的氛圍。就在她握住門把手的瞬間，沈戟的聲音再次響起，

冰冷，沒有一絲波瀾，卻像淬毒的冰凌，直刺心臟?！芭嵫！迸嵫╊D住腳步。

“你身上有股味兒，”沈戟的聲音平鋪直敘，卻帶著一種解剖刀般的精準和惡意，

“像……腐爛的海魚混著廉價香水，臭得讓人想吐。”裴雪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猛地回頭，

眼中充滿了被戳穿的羞憤和驚怒：“沈戟！你發(fā)什么瘋！”“瘋？”沈戟終于動了。

他緩緩抬起那只一直緊握成拳的手，手臂繃緊，肌肉賁張的線條透過薄薄的襯衫清晰可見。

那張被汗水浸得有些發(fā)軟的診斷報告，在他手中被一點點、極其緩慢地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