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沈忠來抱著神秘女子沖進醫(yī)院急診室時,渾身的血跡和泥水讓護士們驚呼連連。他把女子交給醫(yī)生,自己則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渾身脫力。
手掌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他腦子里全是那個女人的話:"救我... 他們... 來了..."
"你是病人家屬嗎?" 一個護士走過來問他。
沈忠來搖搖頭:"我不認識她,在橋洞下發(fā)現(xiàn)的。"
護士嘆了口氣:"她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但是沒有家屬簽字..."
"我簽!" 沈忠來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他又后悔了 —— 他連自己母親的醫(yī)藥費都付不起,哪還有錢給一個陌生人治?。?/p>
但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紅燈,他終究還是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簽下了一份未知的契約。
沈忠來在走廊里坐了整整一夜。天亮時,醫(yī)生終于出來了:"病人脫離危險了,但還沒醒。她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只有這個。"
醫(yī)生遞給沈忠來一個濕透的信封。信封是牛皮紙做的,上面沒有署名和地址,只有一個燙金的梅花圖案,和女子虎口的胎記一模一樣。
沈忠來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紙條上用鋼筆寫著一行字:"十年前的工程,該還了。"
十年前的工程?沈忠來皺起眉頭。他想起十年前自己負責的一個橋梁項目,因為發(fā)現(xiàn)材料質(zhì)量問題而拒絕驗收,結果被調(diào)離了核心團隊。那件事難道和這個女人有關?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醫(yī)院催款處打來的:"沈先生,你母親的費用已經(jīng)欠了五天了,今天再不交,我們真的要停藥了。"
沈忠來握著那張銀行卡,手心開始冒汗。他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又想起母親蒼白的臉。也許... 這張卡里有錢?
他走到 ATM 機前,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 —— 他下意識地輸了自己的生日。沒想到,密碼竟然對了。
查詢余額的那一刻,沈忠來驚呆了 —— 卡里有五十萬。
他的心臟狂跳起來。五十萬,足夠支付母親的醫(yī)藥費,甚至還能剩下不少。但這錢能要嗎?這個神秘女子到底是誰?她為什么會有自己生日的密碼?
沈忠來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陷入了兩難。一邊是病危的母親,一邊是來歷不明的巨款。他想起女子在橋洞下求救的眼神,想起紙條上的那句話:"十年前的工程,該還了。"
十年前的那個項目,后來到底怎么樣了?沈忠來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他走到護士站,問那個照顧神秘女子的護士:"她醒了嗎?"
護士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剛才好像說了什么夢話,反復提到 ' 劉總 ' 和' 證據(jù) '。"
劉總?沈忠來的心猛地一顫。他想起自己失業(yè)前的公司老總就姓劉。難道這件事和他有關?
沈忠來握緊了拳頭。他決定了 —— 他要用這筆錢救母親,同時也要查清楚十年前的真相。不管這個神秘女子是誰,不管她卷入了什么麻煩,他都要找到答案。
他走到繳費處,用那張銀行卡支付了母親的醫(yī)藥費??粗論?jù)上的數(shù)字,他感到一陣輕松,又一陣沉重。
走出繳費處,沈忠來看到護工老王正在給母親擦身。老王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總是笑瞇瞇的,對病人特別有耐心。沈忠來一直很感激他。
"王師傅,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媽。" 沈忠來說。
老王笑了笑:"應該的。你母親今天氣色好多了,說不定很快就能醒了。"
沈忠來點點頭,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老王的手上。他看到老王的食指上有一個老繭,形狀很特別 —— 那是長期握工程師繪圖筆留下的痕跡。
沈忠來愣住了。一個護工,怎么會有這種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