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宋晚只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她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原來,那個被霍斯年寵愛到骨子里的女人,竟然是宋淺淺!
為什么偏偏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仇人的女兒!
“如果我不呢!”
宋晚努力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
“我會停掉你所有的生活費?!?/p>
霍斯年的聲音帶著冷漠和疏離。
“呵呵?!?/p>
宋晚笑著笑著眼淚差點出來。
這是多么諷刺。
為了討好宋淺淺,他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算了斯年。”
宋淺淺撒嬌的挽上霍斯年的胳膊。
“她是我堂妹,父母走的早。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就喜歡和我搶東西,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讓給她吧?!?/p>
容雪看不下去了,指著宋淺淺怒罵道。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搶晚晚東西也就算了,還敢跌倒黑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霍斯年臉色肉眼可見變得很難看。
宋晚拉住了容雪。
她和霍斯年、宋淺淺三個人的事,不想讓其他人也卷入到這場紛爭中。
霍斯年目光直勾勾盯著宋晚,有些不耐煩的等待她做出讓步。
宋晚卻直接將卡遞到柜姐手中。
“這件衣服我要了,刷卡!”
見她拒絕的這么明顯,霍斯年眉頭微皺,臉色明顯不悅。
宋晚無視掉他,拎著高價買來的裙子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傳來霍斯年低沉的聲音。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店里所有新上的款式,通通打包,送到宋小姐住處!”
宋晚腳步一頓。
所有新品,少說也得大幾百萬。
就因為沒有幫宋淺淺搶到心儀的衣服,他竟用如此豪橫的方式來彌補她。
看來,他當真對她愛到了骨子里,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容雪忍不住又是一通國罵。
“他奶奶的!霍斯年眼睛是被屎給糊住了嗎?放著你這么好的太太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宋淺淺那綠茶婊有什么好的!”
宋晚心里一陣刺痛,卻又很快變得淡然。
既然決定了離婚,她又何必再因為他而難過。
第二天上午。
宋晚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
逛著逛著竟來到了曾經(jīng)的母校。
校園里正在舉行招聘會。
看到學弟學妹們陽光明媚的臉,宋晚心中一陣恍惚。
如果四年前,她沒有戀愛腦到非霍斯年不嫁,如果她沒有放棄自己的學業(yè)和事業(yè),會不會又是另一種光景?
“宋晚?”
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宋晚回頭,竟看到了大學時期的導師張教授。
“張教授?!?/p>
張教授看上去老了一些,頭上多了一些白發(fā),卻依舊是那個毒舌的小老頭。
“瘦了,臉色也變差了,是不是這些年過得不太好?”
“我……”
宋晚晚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當初我遠遠的見過那小子一面,就知道他對你不是真心。你這丫頭,不撞南墻心不死,現(xiàn)在撞疼了,知道痛了吧?”
張教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數(shù)落著她。
宋晚苦笑。
“是啊,自己撞過才知道有多痛。”
“張教授,藥品專利的事,謝謝您?!?/p>
“那個本來就是你該得的,錢留在手里,好歹有個退路?!?/p>
直到現(xiàn)在,宋晚才明白張教授的良苦用心。
他沒來參加她的婚禮不是要和她斷絕師生關(guān)系,只是明知道前方是火坑,不忍心親眼看著她往下跳。
中午。
宋晚陪張教授在學校食堂吃飯。
“現(xiàn)在有工作嗎?”
宋晚搖了搖頭。
她是想過找份工作,做了四年全職太太,她幾乎與世隔絕,眼里只有霍斯年,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適應職場生活。
張教授遞給她一張名片。
“這家公司負責人是我的學生,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去上班?!?/p>
宋晚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內(nèi)容。
明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這是一家近兩年剛興起來的企業(yè),專門研究癌癥方向的藥品,和她的專業(yè)正好對口,公司人員架構(gòu)也比較簡單,很適合她這種沒什么職場經(jīng)驗的新人。
宋晚不想利用導師的人脈給自己開后門。
下午,張教授有課。
她回家做了一份簡歷發(fā)給了明銳生物的HR。
很快接到HR打來的電話,通知她第二天上午拿著相關(guān)證件到公司面試。
宋晚整理證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畢業(yè)證不在,應該是落在了淺水灣別墅。
她趕到別墅去取證件。
剛進門,就聽到徐姨在打電話。
“少爺,這個月的錢是不是打錯了?”
電話里傳來霍斯年冷漠的聲音。
“這筆錢用于別墅開銷,從這個月開始,宋晚的生活費全部停掉!”
徐姨看到宋晚回來,表情明顯有幾分慌亂。
霍斯年每個月都會通過她的賬戶給宋晚一筆生活費。
她見宋晚不受寵,就偷偷把這筆錢昧下了,只象征性的給幾千打發(fā)一下。
見宋晚神色如常,想必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徐姨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跟在宋晚身后不停勸說著。
“太太,你是不是又惹少爺生氣了?”
“能嫁給少爺是你的福氣,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又怎么樣,沒少你吃沒少你穿的,你又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和他置氣?”
“聽我的,趕緊給少爺打電話道歉認錯,說不定他還能原諒你。”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別不識好歹?!?/p>
徐姨在宋晚身后喋喋不休,跟著她進了臥室。
宋晚回頭,眼里含笑。
“到底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中飽私囊,你心里沒數(shù)嗎?”
徐姨頓時懵了。
她手里拿著抹布假意擦拭著桌子。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p>
從徐姨反常的舉動,宋晚已經(jīng)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霍斯年之前每個月到底給她多少生活費,她不想再去過問。
反正對她來說已無任何意義。
從抽屜里找到畢業(yè)證書,宋晚轉(zhuǎn)身離去。
徐姨看到放在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愣了一下。
她趕緊追了上來。
“你要和少爺離婚?”
宋晚微微側(cè)頭。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麻煩你轉(zhuǎn)交給霍斯年?!?/p>
看著宋晚離去的背影,徐姨滿臉的不可置信。
當初不是她死乞白賴非要嫁給少爺嗎?
好不容易嫁進來,她當真舍得霍太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