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集團(tuán)三十周年慶典當(dāng)晚,蘇軟軟站在衣帽間前,手指緊張地絞著裙擺。
鏡中的女人一襲香檳金禮服,裙擺綴滿細(xì)碎的水晶,隨著動作流轉(zhuǎn)出璀璨光芒。厲墨淵特意請來的造型師為她化了精致的妝容,長發(fā)挽起,露出纖細(xì)的頸線——那里正戴著那條藍(lán)寶石項鏈。
"厲...墨淵,"她試著叫他的名字,聲音卻小得像蚊子叫,"我這樣真的可以嗎?"
身后傳來腳步聲,厲墨淵一身黑色燕尾服出現(xiàn)在鏡中。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艷。
"很美。"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蘇軟軟耳根發(fā)燙。過去一周住在厲墨淵家里,她幾乎每天都要被他的直球告白轟炸,卻還是無法適應(yīng)這種赤裸裸的贊美。
"可是,"她不安地調(diào)整著項鏈位置,"作為秘書出席這種場合..."
"不是作為秘書。"厲墨淵走到她身后,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是作為我的女伴。"
他的指尖溫?zé)?,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皮膚上。蘇軟軟看著鏡中兩人親密的姿態(tài),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那個...我們要遲到了..."
厲墨淵低笑一聲,變魔術(shù)般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還差最后一樣。"
盒子里是一對鉆石耳墜,與項鏈明顯是一套。蘇軟軟剛要拒絕,厲墨淵已經(jīng)親手為她戴上。
"別動。"他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手指輕輕捏住她柔軟的耳垂,"很快就好。"
這親昵的動作讓蘇軟軟渾身僵硬,耳垂更是燙得快要燒起來。
"好了。"厲墨淵退后半步,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杰作,"走吧,公主。"
......
厲氏酒店宴會廳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當(dāng)厲墨淵攜蘇軟軟入場時,原本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幾秒,隨即爆發(fā)出更熱烈的議論聲。
"那是蘇秘書?"
"天啊,簡直像換了個人..."
"厲總親自帶她入場,關(guān)系不言而喻了吧?"
蘇軟軟緊張得手心冒汗,高跟鞋不小心踩到裙擺,一個踉蹌向前栽去——
厲墨淵穩(wěn)穩(wěn)摟住她的腰:"緊張?"
"有點..."她小聲承認(rèn),"好多人都在看我們..."
"習(xí)慣就好。"厲墨淵帶著她走向主桌,"以后這種場合還很多。"
以后?蘇軟軟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厲總,好久不見。"
楚妍一襲紅裙站在燈光下,妝容精致,卻掩飾不住眼角的憔悴。她的目光在蘇軟軟身上掃過,閃過一絲嫉恨。
"請?zhí)蠜]你的名字。"厲墨淵冷聲道。
"我爸可是股東。"楚妍強(qiáng)撐著笑容,"怎么,連杯酒都不肯賞臉?"
她遞上一杯香檳,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在杯壁上留下淺淺的劃痕。蘇軟軟敏銳地注意到,厲墨淵的眼神瞬間變冷。
"失陪。"他摟著蘇軟軟轉(zhuǎn)身就走。
楚妍突然提高聲音:"蘇秘書,你知道厲總為什么對你這么特別嗎?"
蘇軟軟腳步一頓。
"因為他書房里有幅古畫,"楚妍的聲音帶著惡意的快感,"畫上的女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宴會廳再次安靜下來。蘇軟軟感到厲墨淵的手臂肌肉瞬間繃緊,周身散發(fā)出駭人的寒意。
"保安。"他冷聲喚道,"把這位小姐請出去。"
楚妍被架走時還在大笑:"蘇軟軟,你只是個替身!他等的人根本不是你!"
......
舞會正式開始,厲墨淵帶著蘇軟軟滑入舞池。他的手掌穩(wěn)穩(wěn)托著她的腰肢,引領(lǐng)她隨著音樂旋轉(zhuǎn)。
"別理她。"他在她耳邊低語,"楚家已經(jīng)完了。"
蘇軟軟想問楚妍話里的意思,卻被一個高難度旋轉(zhuǎn)打斷了思緒。厲墨淵的舞技出奇的好,幾個復(fù)雜的步伐下來,她只能全神貫注地跟著他的節(jié)奏,無暇多想。
"放松。"厲墨淵帶著她轉(zhuǎn)了個圈,"跟著我就好。"
蘇軟軟漸漸放開手腳,在厲墨淵的引領(lǐng)下,竟然找到了跳舞的樂趣。香檳金的裙擺飛揚,水晶折射出璀璨光芒,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開心?"厲墨淵的眼中也染上笑意。
"嗯!"蘇軟軟點頭,"沒想到跳舞這么..."
話沒說完,她的高跟鞋突然一歪,整個人向前撲去。厲墨淵迅速接住她,但慣性使然,兩人一起跌坐在舞池邊的沙發(fā)上。
蘇軟軟整個人趴在厲墨淵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對、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卻被厲墨淵按住了腰。
"別動。"他的聲音有些啞,"鞋跟斷了?"
蘇軟軟這才注意到右腳的高跟鞋跟已經(jīng)搖搖欲墜。
"我讓人送雙新的來。"厲墨淵掏出手機(jī),卻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白發(fā)老者拄著拐杖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幾個黑衣保鏢。全場瞬間安靜,連音樂都停了。
"無崖子先生?"厲墨淵立刻站起身,語氣罕見地帶上幾分敬意。
老者笑瞇瞇地點頭,目光卻直直落在蘇軟軟身上:"這位就是蘇小姐吧?久仰了。"
蘇軟軟困惑地看向厲墨淵,后者卻神色復(fù)雜:"您怎么來了?"
"聽說厲氏慶典,老朽來討杯酒喝。"無崖子的眼神意味深長,"順便...看看故人。"
他的視線在蘇軟軟頸間的藍(lán)寶石項鏈上停留片刻,突然笑道:"這項鏈很眼熟啊,是不是和那幅畫里的將軍夫人戴的一樣?"
蘇軟軟心頭一震,楚妍的話突然在腦海中回響——
【畫上的女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厲墨淵的臉色瞬間陰沉:"無崖子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急什么?"老者笑呵呵地掏出一個古樸的懷表,"蘇小姐,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懷表打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身著戎裝的將軍摟著一位穿旗袍的年輕女子,女子頸間赫然戴著同樣的藍(lán)寶石項鏈。
而那張臉...
蘇軟軟倒吸一口冷氣,踉蹌后退兩步——照片上的女子,竟與她有九分相似!
"這是..."
"夠了!"厲墨淵一把奪過懷表,"無崖子,你越界了。"
老者不以為忤,反而意味深長地笑了:"厲總,紙包不住火。她遲早會想起來。"
音樂重新響起,賓客們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多看這邊一眼。蘇軟軟站在原地,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蘇軟軟。"厲墨淵握住她的手,聲音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無論你聽到什么,記住一點——我找的人,從來就只有你。"
他的眼神熾熱而堅定,蘇軟軟卻突然想起那個軍事雜志上的將軍照片,還有自己莫名收集的剪報...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難道她和厲墨淵之間,真的存在某種超越現(xiàn)世的聯(lián)系?
就在這時,她的太陽穴突然一陣刺痛,眼前閃過幾個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
染血的藍(lán)寶石項鏈...
還有懸崖邊,那個與厲墨淵長得一模一樣的將軍,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
"啊!"蘇軟軟抱住頭,痛苦地蹲下身。
"軟軟!"厲墨淵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出口,"無崖子,你對她做了什么?!"
老者站在原地,輕輕搖頭:"不是我,是記憶開始蘇醒了..."
......
豪華轎車后座,蘇軟軟蜷縮在厲墨淵懷里,冷汗浸透了禮服。那些零碎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回,每一次都帶來劇烈的頭痛。
"忍一忍,"厲墨淵緊緊抱著她,聲音里是從未有過的慌亂,"馬上就到家了。"
"那些...是什么..."蘇軟軟虛弱地問,"為什么我會看到..."
"別想,別問。"厲墨淵吻著她的發(fā)頂,"等你好了,我什么都告訴你。"
蘇軟軟抬頭看他,突然注意到他泛紅的眼眶。這個永遠(yuǎn)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竟然在顫抖。
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撫上他的臉:"那個將軍...是你嗎?"
厲墨淵的呼吸一滯,沒有回答。但蘇軟軟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答案。
車子駛?cè)胍股?,后視鏡里,無崖子站在酒店門口,手中的懷表在月光下泛著古老的光芒。